記者會昨夜就準備好了,說什麼給她時間,根本不容許她有任何的異議,一早就將她帶到現場,無視她一路祈求,執意對外宣佈兩家解除婚約,甚至逼得她不得不當衆承認。
慕瑾柔恨,恨他的無情,恨所有人都罔顧她的意願咬將她逼上絕路。
手機停了再度響起,不過這次不再是電話,而是彩信。
慕瑾柔沉寂了好一會這纔拿過來,只是點開當看到照片竟然是錢也與齊遠之在酒店時的照片,上面她不着寸縷,雙腿擡起環着他的腰,主動配合着,可照片照得極爲技巧,只將她照得清清楚楚,倒是齊遠之只有個模糊的輪廓。
之後又是連番震動,接着又是幾條彩信,每一張都是她,每個角度,不同的申請,可看着照片,所有人都只會認爲裡面的女人放蕩不堪。
手指用力蜷縮,貝齒更是深陷脣瓣,絲絲血跡益出來,像是點了赤紅胭脂。
一路沉默,當抵達老宅,慕瑾柔不用旁人替自己開門,大力打開後快步朝樓上走去,途中接到消息回來的徐樂寧看到她,憂心忡忡上前,還未開口,慕瑾柔已經快速越過她朝樓上奔去。
“砰”的一聲,房門被大力關上。
徐樂寧站在樓梯口,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眉心緊皺。
那齊遠之怎麼敢,怎麼敢!
再是憤恨,可事情發生,他齊遠之想用這樣卑鄙手段利用瑾柔,他們慕家豈會如他所願。
小柔絕對不可以嫁給這樣一個卑鄙無恥之人。
只是——
她那麼驕傲,這日後又該怎麼在帝都生活下去?
樓上,慕瑾柔不知樓下徐樂寧正爲她未來有心難安,她卻是一通電話撥給了齊遠之。
那邊,本以爲會是氣急敗壞的憤怒低吼,可先傳入慕瑾柔耳裡的卻是一陣輕笑。
那笑聽着涼薄寡性。
“捨得給我打電話呢?我還以爲你等着記者會告一段落後,就離開帝都,從此不管不顧,在國外過過自由的生活,也不管你媽的死,眼睜睜的看着慕槿歌奪走你的一切,享受着本該屬於你的一切了。”
那天早晨過後,慕瑾柔再沒有跟齊遠之聯繫過,而齊遠之似乎也知道就算自己找來,她多半也是不予理會,索性也沒來找她。
在他看來,只要有那些照片,她慕瑾柔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卻不想今天一早竟然就看到她同慕寒生一起,不與他商量就要與他解除婚約。
他倒是高看了她,說不定那日的春風一度,也滿足了她空虛寂寞了二十幾年的心。
不過,他齊遠之豈是那種被人利用了就能丟的人。
“閉嘴,你給我閉嘴!”慕瑾柔厲聲低吼。
現在她不想聽到有關慕槿歌半個字。
如果不是她,爸又怎麼會這麼不管不顧堅持要解除兩家婚約。
“你現在衝我發脾氣幹什麼?我看可是滿心誠意要娶你,是你所謂的家人要拆散我們兩個。”
聽着他厚顏無恥的話,慕瑾柔只覺噁心。
可對比對他的噁心,慕寒生的絕情更令她在意。
尤其是這份絕情還是源於慕槿歌。
那邊,她的憤怒似乎極大程度的取悅了齊遠之,裡面的笑聲不減反增,而且很是猖狂。
“你父親強行逼你去的記者會?”
那日早上是他親自將人送回慕家,他手裡留了什麼慕瑾柔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可比記者拍到的要驚豔得多,他也從沒想過一點記者就可以輕鬆將這個女人留到自己身邊。
他既然敢做,就必定做了萬全的準備。
一定是肯定慕瑾柔絕對不會解除婚約,並且還會主動提出要嫁給自己。
但,剛纔的記者會着實讓他措手不及,纔會不斷的給她打電話,可也正是打電話的這些時間,他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再通過方纔她的態度就越發肯定了。
有關他們的事情,慕寒生從醒來就不曾過問,他還以爲這個做父親根本不關心了。
卻沒想到慕寒生會那麼果決,竟然無視自己手上似乎還有可以傷到他女兒的把柄,直接單方面就宣佈解除婚約,殺得個措手不及。
不過——
一場記者會算什麼,只要慕瑾柔還願意嫁給自己,那一場記者會屁都不算。
“齊遠之,不管我爲什麼過去,就憑你對我做的事情你覺得我還會幫你?”慕瑾柔冷言道,言語間更是難掩對他的恨意,“當年,你欲打算對我用強,我敢直接捅破,告得人盡皆知,你以爲我會在乎這一次。現在社會一夜情多得是,雖然這個一夜情對方挺讓自己噁心的,可我也沒想過因爲這份噁心而讓自己的下半身都噁心下去。”
言外之意是,就算沒有記者會,她也沒打算嫁給自己。
“至於你說的那些照片,你若嫌齊家倒得太慢了,大可公佈出去,到時我看進去裡面喝茶的就不僅僅只是你爸了。”
慕瑾柔從來都不是軟柿子,之前還好言好語,無非是不想讓慕寒生他們知道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也覺得沒必要跟齊遠之徹底鬧翻。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奇峰倒了,被逼入困境的齊遠之指不定還能好好利用一下。
但現在,慕寒生已經知道一切,而他對自己做的那些她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他還妄想自己會幫他!
“你以爲他們會放過我?”那邊,齊遠之遠比她還看得通透。
現在只是父親,之後誰又知道是不是會有轉機?
他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翻出來都足夠他喝一壺的。
以前他是齊公子,所以沒人敢怎樣。一旦他不是,等待他的會是什麼齊遠之比任何人都清楚。
綁住慕瑾柔他要的從來就不是救齊家,而是救他自己!
慕瑾柔抓着手機的手機猝然用力。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個時候兩人無非比的就是誰更放得下。
顯然,只想保命的齊遠之遠比慕瑾柔還要無所謂。
“而且……你真的甘願就這麼跟我解除婚約,然後遠走他國,自此看着慕槿歌在帝都活得風生水起?”
如果說前面的一切慕瑾柔都可以不在乎,那齊遠之這最後一句話準確的掐中了慕瑾柔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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