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你暫時不用管了。”慕槿歌單手撐在辦公桌上,指尖微微屈起,凝眸沉思似在思索着什麼。
郝毅猶豫了下,然後點頭。
這件事他就算想管也管不着。
“接連幾個企劃被搶,接下來一段時間你也有得忙。”
出了這麼多的事情,現在能讓她相信的人不多。
雖然接觸企劃的人只有四個,但如果真有心想要竊取其他人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接下來要善後的事情也比較多。光是董事局那羣人就夠他應付的了。
“好了,你先出去忙吧。有事我再叫你。”
郝毅點頭,轉身離開。
慕槿歌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底下的車水馬龍,目光筆直的落在某一點,像是在看着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看到,雙臂環胸,指尖輕輕的敲擊着……
……
而在海城的另一邊,同樣的是一間辦公室內,方誌呈親自將酒杯遞給霍偉欽,笑得一臉祥和,“霍總辦事就是靠譜,據帝都那邊的人說這些可都是大項目,這次帝皇損失可不小了。”
說完他還頗爲高興的衝他舉杯示意。
霍偉欽動了下手中的酒杯,臉上的情緒有些看不出來,時不時的飲上一口,對比之前有些激進的想要靠近,這個時候的他反倒越發沉穩了。
方誌呈一直小心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
怎麼說,霍家人就沒一個是簡單的,心思都比海深。
霍慬琛如此,霍偉欽亦如此。
不過聰明點好,只有跟聰明人合作纔有更大的勝算不是嗎?
“霍總,好像不高興?”
霍偉欽將酒杯置於眼前,恰好擋住了自己的視線,以至於他眼底的方誌呈都變成了紅色,彷彿被血染紅了一般。
他漫不經心的反問:“我該高興嗎?”
合作至今,一直都是在他在付出,而他想要的卻沒有一點進展,至今都被排除在外,這不是任何一個合作者該有的態度。
方誌呈自然也清楚他這言外之意。
“霍總,你別急啊。這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不是。”
霍偉欽冷冷一笑:“雖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但這不急,我怕是隻能被吃了。”
“你這麼幫我們,我們又怎麼會讓霍總有事了。”方誌呈笑着解釋:“霍總大可放心,早晚帝皇都會到你手上。”
霍偉欽放下酒杯,擡眸對上方誌呈深幽的瞳眸,“方先生應該知道,我要的不僅僅只是帝皇。”
“如果我只要帝皇又何必跟你們合作。”霍偉欽極爲不屑的掃了他一眼,“霍慬琛出事,帝皇現在就是羣龍無首,一個慕槿歌不足爲據,我如果只是想要帝皇根本不需要找你們。”頓了頓,霍偉欽起身,就連一個眼神都吝嗇再給方誌呈,“跟你上面的人說,如果沒有誠意那我們的合作就此結束。想要往上爬不是隻有一條路的。”
說這,霍偉欽就要離開。
方誌呈眉頭微擰,眼見着他快要出去,突然哈哈笑出了聲。
突然的笑聲並沒能讓霍偉欽停下腳步,他像是沒聽到一般,徑自離去,只是當出門口時,望着突然站出來堵住自己去路的黑衣保鏢,這纔不得不轉身看向方誌呈,還是剛纔那漫不經心的態度:“方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方誌呈過去端鍋他先前的酒杯,朝他走去。
來到跟前,將酒杯遞給他,笑着打趣:“都說霍總是個沉得住氣的人,怎麼這件事上反倒着急了。”
“方先生應該聽過一句話,時間不等人。”霍偉欽不接酒杯,而是又道:“雖然外界都傳霍慬琛出事了,但他是我看着長大的,沒見到他的屍體前在我的認知裡他都是活着的。而只要他還活着就會是我的一大心病,我只要在他諸多受限時加快腳步才能達成所願。”
方誌呈的眸光淡淡的掃過霍偉欽深諳的臉,似笑非笑的反問:“如果,我說霍慬琛已經死了呢?”
霍偉欽瞳眸狠狠一顫,轉瞬即逝,隨即不說相信亦不說不信,只是重複道:“我說了,沒有看到霍慬琛的屍體前,他在我這裡都是活着的。”
“就算是DNA比對結果也不信嗎?”方誌呈又問。
這一次,似乎總算引起了他的注意。
霍偉欽凝眸望去,模樣敲不出情緒,但深入寒淵的目光倒是有幾分讓人不敢直視。
“dna比對結果?臨市那邊出結果呢?”霍偉欽上前一步,距離方誌呈不過一步之遙。
後者輕輕一笑。
“不是官方說結果還需要時間嗎?”臨市那邊的消息他每天都有關注,今天早上一隻在負責爆炸案的警官就說結果沒出來。
霍偉欽眯了眯眸,“方先生,如若沒誠意我們這合作又何必繼續下去。”說這一拂袖,轉身又要離開。
方誌呈見他像是真動怒了,急忙叫住:“霍總,你別那麼性急啊。聽我把話說完。”
方誌呈過去拉住霍偉欽,這才道:“官方消息……再沒把事情全部解決之前,你覺得官方會給出什麼確切消息?”
“你霍家百年名門,無論是軍還是政,人脈必定廣泛,這點門道會不比我清楚?”
“再說啦,一個比對結果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嗎?你們霍家跟楚家交好,如若不信我的話你倒可以回去問問。這結果早就出來了,只是一直被人壓着不準泄漏出來。”
喝了口酒,方誌呈又繼續道:“比對結果出來,再衆多屍體當中有霍慬琛的。只是結果據說好像是慕敬陽插手,不準披露出來。”
慕敬陽!
“就在一個月前,霍慬琛失蹤一個星期後,慕敬陽就以臨市爆炸案涉及軍事機密爲由接手了案子,並且對外封鎖了所有消息,你們看到的不過都是他們精心準備好的。”
慕敬陽接手爆炸案!
外界確實一直不知,並且消息隱瞞嚴密,大家都還只當作普通的爆炸案來看,頂多也就是個走私軍火之類的。
可現在聽他說由慕敬陽接手……
霍偉欽久久沉默,不再言語。
方誌呈看他一眼,轉身朝沙發走去,邊走邊說:“別聽市慕敬陽接手就以爲事情真的有多棘手。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慕敬陽接手應該是因爲你們帝皇現在的掌權人慕槿歌。”
慕槿歌是慕寒生的女兒,慕敬陽一向疼愛這個弟弟,愛屋及烏,疼愛慕槿歌倒也不稀奇。
更何況,慕家人還以爲慕槿歌竟然連慕槿柔都不顧。
“不過,這倒是提醒我們,慕家看似對這件事不聞不問,實則暗地裡早已經用其他辦法幫助慕槿歌。霍總覺得,如果你沒有我們的幫助,一旦讓慕槿歌知道你之前的所作所爲,你還能安穩度日?”
一翻看似剖白的話,實則滿是威脅。
方誌呈這是提醒他,如果他膽敢單方面結束合作,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別想繼續隱瞞下去。
之前是不知道慕家已經暗中插手,他纔敢說這樣的大話,說不需要他們的幫助。如今慕家插手連,一個慕槿歌是不足爲據,可如果是整個慕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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