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來,帶走點點醉意,靳瑤瑤目色迷濛的看着遠方,有些飄渺也有些寂寥。
手中酒杯不時轉動,波浪長髮被風吹起,絲絲縷縷滑過她的面頰。
擡手拂開,卻有一隻手比她更快。
微熱的指尖有些粗糙,厚重的觸感讓她幾乎本能的僵硬住了身體。
撐在圍欄上的手有些生硬,就連目光都冷漠了下來。
好一會,靳瑤瑤纔像是反應過來,第一時間避開他的觸碰。
陳子墨是誰,從來不知道拒絕爲何物。
她的臉偏一分,他就近一分,指腹始終貼着,那樣的輕柔。
垂眸掃了眼她的露肩禮服,簡單的白色卻將她映襯得嬌小柔弱,讓人想要抱在懷裡狠狠呵護。
“陳少,你女伴在看着。”靳瑤瑤索性轉身,整個人往另一側挪去,目光恰好越過他看向身後。
不遠處,他帶來的女伴正若有似無的看向這邊。
陳子墨渾然不理,與她並肩而立,一雙沉如深淵的瞳眸緊鎖住她。
其實每天都有人將她的照片送到自己面前,可看到真實的卻彷彿過了一個世紀。
男人過分火熱的目光讓靳瑤瑤有些受不了,本就不受控制的心跳動的彷彿隨時都要從胸腔裡蹦出來。
過分響亮的聲音讓她痛恨此刻自己的不由自主。
分明恨他卻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像是毒藥,明知道會致命卻還義無反顧的喝下去。
陽臺窗簾半拉,方纔的移位恰好讓她隱沒在窗簾後,而他半邊身子因爲靠近她也隱沒了進來。
靳瑤瑤有意拉開與他的距離,而他卻一再靠近,直到她退無可退。
靳瑤瑤捏緊酒杯,瞪向身側的男人,抿了抿脣想要說什麼卻在觸及他深諳的眸時又咽了回去。
該說的早就說完了,他們之間早已經完了,有些話說與不說已經沒有了意義。
無視他火熱的目光,靳瑤瑤就要離開,卻不過是半步,就被男人從身後摟住。
健碩的臂膀緊緊的抱着她纖細的腰肢,那樣的力道不會弄疼她也讓她無法掙脫。
突然的親密觸碰讓靳瑤瑤像是被壓縮的彈簧,立刻有了反應,“放開,陳子墨你放開我!”
陳子墨乾脆兩條手臂都摟抱了過去,直接將她鎖在自己懷裡,俊顏更是得寸進尺的埋首在她頸間,親暱的蹭了蹭,“瑤瑤,我很想你。”
掙扎的動作因爲男人的話而有瞬間的僵硬,兩人糾纏至今她不曾聽過一句類似的話語。
如果是過去,或許她還會竊喜不已。可是現在……
她只覺得諷刺。
“陳二少,你這樣就不怕你女伴生氣嗎?”
剛纔女人看過來的眼神可是恨不得將她給凌遲了。
陳子墨妖孽的面容上總算浮現絲絲笑意,薄脣親了親她的頸部肌膚,呢喃出聲:“你吃醋呢?”
靳瑤瑤冷冷一笑,“陳二少這段時間什麼都沒長,臉皮倒是厚了不少。”
被諷刺陳子墨反倒笑得越發開心,再度親了親她的面頰,雙臂一個用力將她轉過來面對自己,言語寵溺的道:“如果我臉皮真厚了,你會今天才看到我?”
靳瑤瑤咬着脣,一臉憤怒的瞪着他,“陳子墨不要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
垂眸掃了眼女人想要拉開彼此距離而抵在他胸前的手,聲音低沉而暗啞:“我記得我什麼都沒答應你,是你自己做的決定。”
是她一意孤行地決定,並不是他授意的,是這意思嗎!
“我說過我這輩子都不會跟……唔……”
男人薄脣瞬間壓下,吞沒了她所有剩下會惹怒他的言語,霸道的不給她任何一絲拒絕的機會。
這個吻談不上溫柔,更可以說是強勢。
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懲罰。
懲罰她可以那麼輕易地就說出一輩子不見的話。
一輩子那麼長,一個月,甚至一天他都不願意,一輩子怎麼可以!
靳瑤瑤實在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吻自己,呆呆的依偎在他懷裡,不算陌生的氣息,強勢的脣舌,引誘着她一點點的沉淪。
待反應過來,靳瑤瑤劇烈的掙扎,可男人早就有所準備,完全將她鎖在自己懷裡,除了被動的接受,靳瑤瑤竟別無他法。
呼吸漸漸被剝奪,陳子墨也吻的更深入,長時間的分離早已經讓他難以忍受。
如果不是因爲……
“啪”
一聲脆響,就連揮手的靳瑤瑤都有些愣住,看着男人被自己打偏的俊顏,呆呆的站在那,眼神都掩飾不住的震動。
“我……”想說什麼,卻在觸及男人陰鷙的瞳眸時沉默了下來。
她以爲他能躲開的。而且如果不是他強吻自己她又怎麼會動手。
這樣一想,靳瑤瑤倒不覺得自己錯了,強撐着從他鬆開的手臂內退出來,看了看他有些紅的面頰。
好在力道多少控制了下,並沒有打出指印,等會應該就會好了。
內心的內疚少了,靳瑤瑤不再看他,轉身就要離開。
可還未走出一步,手腕就被男人一把拽住。
“打了我就想走?”
靳瑤瑤被迫轉身,“怎麼,陳二少要還回來?”
不說陳子墨沒打女人的習慣,更何況眼前還是自己愛的女人。
朝她走了一步,男人微眯的瞳眸令人有些瞧不出情緒,擡手朝她臉上過去。
這人心情陰晴不定,就算當初最落魄的時候也沒人敢對他的臉動手,她甚至可以肯定自己是第一個。
看着他朝自己揮來的人,下意識的就往一側偏了偏,更是害怕的閉上了眼。
瞧着她害怕的模樣,陳子墨微勾了脣,也不說明,直到掌心輕觸上她精緻的面容,這纔開口:“我沒打女人的習慣,但也不喜歡被女人打,而且還是白打。”
所以呢?
你這是要做什麼?
“那你想怎麼樣?”
小白兔入坑,陳子墨笑得就跟狐狸似的,將她再度抱到懷裡,近乎無賴的開口:“你那一巴掌嚴重的傷了我大男子尊嚴,我覺得除了身體補償,其他任何辦法都不能讓我滿足。”
瞧着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他,靳瑤瑤就跟看外星生物一樣,就差沒在臉上直接刻着鄙視倆字了。
這人還要臉嗎?
還大男子尊嚴!
不就一巴掌,而且還是他自找的。誰叫他沒事強吻自己。
這一下,是連那最後一丁點內疚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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