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峰?”沒有聽到回答,慕語再次喚道,輕柔的嗓音是困惑。
齊峰迴神,對上她沒有焦距的雙眸,眼底複雜掠過,“就是一個合作伙伴,不過……”他頓了頓,一雙眸仔細的盯着她不曾移開過,好一會才淡淡的說道:“不過以後應該不會再合作了。”
“爲什麼?”慕語緊接着詢問,那樣毫無間歇地詢問,聽在齊峰耳裡是那樣的迫不及待。
眸色再度沉了沉,擱在她背部的手無聲縮緊,話語卻格外輕柔,“沒什麼。合作講求誠信,但她做不到。”
聞言,慕語認同的點了點頭。
“這倒是,不論是商場還是其他方面,任何合作都要講求誠信。以誠爲……”話音戛然而止,慕語眼底快速的掠過什麼,腦海裡更像是有疾風掠過,她想要抓住什麼,可風卻從指間拂過。
齊峰看着她突然的沉默,一顆心更是懸到了嗓子眼,他小心的詢問:“怎麼不說話了?”
好一會慕語搖頭,好笑道:“沒,就是提到商場,感覺好像很熟悉。”
“是想起了什麼嗎?”攬着她的手大力的掐在了腰際,慕語疼得立刻擰起了眉,因爲看不到她無法窺探到他的面部表情,卻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的緊張,秀眉擰了擰。
“阿峰,你怎麼呢?”她動了動被他禁錮的有些發疼的身體,然後才繼續說道:“你弄疼我了。”
聽她說疼,齊峰這纔回過神來,迅速的將她鬆開,愧疚的道:“抱歉,我只是,只是太緊張了。”
說着,齊峰故作興奮的問:“阿語,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慕語搖頭,本就蹙起的眉頭擰得更緊,“也不是想起什麼,就是談到經商,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聽到她說沒想起什麼齊峰鬆了口氣,可又聽她說對經商有種熟悉感,讓他再度緊張了起來。
她自小在這方面才能出衆,小小年紀就跟在她父親身邊,曾一次他聽父親說過,外人只知林躍一切是由慕諾掌控,卻不知有多少決策出自於他女兒慕語之手。
她是被自小喚作天才的少女,也是所有人都認爲爲經商而生的女人。
自小玩數字就跟小女孩玩芭比娃娃,小男孩玩積木一樣溜。
如果這樣,那他以後是不是……
“我出事前,你是不是經常跟我說你工作上的事?”突然,慕語主動詢問,齊峰愣了下,眼神有片刻的呆滯,彷彿一時未能明白她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你應該經常跟說吧?不然,我怎麼會熟悉呢?”慕語低聲的呢喃。
奇峰目光一沉,雙手落在她的肩頭,“對啊。你是我的解語花,工作上無論是好的壞的,我都會跟你說。”
聞言,齊峰明顯感覺到她更爲低沉的情緒,眯了眯眸卻又佯裝什麼都沒發現,兀自說道:“你不知道當我看到你出事的時,我感覺我整個世界都快崩塌了,我有多慶幸我找到了你。”
慕語不曾聽出她的言外之意,只是當某種揣測被驗證之後,她自嘲的笑道:“原來是這樣。”
囈語般的呢喃,輕微的只要慕語自己能夠聽到,被強行埋在他胸口上的臉上掠過失落。
她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麼。
對於過去,她渴望記起,但又有一種排斥的感覺深埋於心。
這一年多的時間,她不強迫自己去記起過去也正是源於這份排斥。
“以後我不說了,我只要我的阿語能夠快樂幸福的生活下去。不需要去擔心一些無關緊要的。”
慕語微微將他推開,對上他執着的瞳眸,笑道:“沒關係。我們是一家人,什麼都要一起承擔對嗎?”
聽他說到“一家人”,齊峰的嘴角明顯的勾了勾,雙手圈抱在她的腰上,垂眸俯視着她沉靜的容顏,然後緩緩往下壓……
慕語看不到,但明顯感覺到有人靠近,微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慕語明顯感覺到有一道熾熱的視線落在她的脣上,而那股溫熱也越發靠近自己脣。
距離不斷的縮減,眼見就要觸碰上,慕語突然微微一篇,脣瓣凌空擦過,齊峰的脣落在了她的面頰之上。
視線驟沉,薄脣更是抿成了一條線。
慕語更是無措,雙手撐在他的胸前,“對不起,我,我還沒辦法適應。不記得以前,一切都是陌生的人,我……”
“如果一直不記得,你打算一直不讓我碰你嗎?”第一次,奇峰那麼強勢的逼問。
這是從她醒來過後,第一次聽到他用這樣陰沉的語氣同自己說話。
慕語愣了下,眼底滑過陌生。
可想到如果他們是夫妻,而她醒來一年多,不說讓他碰自己,就是親吻都不曾有過。
也就最近,開始逐漸接受他的靠近,然後強忍着心底的排斥讓他親親自己的面頰。
上次,他提出留下,她其實沒理由也沒權利拒絕。
這裡本就是他的家,而他們是合法夫妻,他想要碰自己理所當然,可她每次當他靠近,還沒做什麼已經慌亂的不知所措,甚至有一次還誤傷了的他。
從那以後他不在留宿,甚至之後的牽手都變得小心翼翼,他的隱忍她感受得到。
所以,上次她點頭讓他留下。
可他們也什麼都沒做,各自睡一間房,只是那天也有突破,讓他親吻了自己的額頭。
但這不代表她已經完全接受,她不曾說那一吻一度讓她難受得夜不能寐。
她不知道爲什麼,她甚至懷疑是不是那次意外讓她記憶出了問題身體其實也有問題?
“你說過不會強迫我的。”慕語抿了抿脣,低聲道。
他是說過,那一次嚇壞了她,而自己也受傷,眼見着她好不容易對自己敞開的心扉又要關上,除了這樣的承諾他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
所以他許諾。
但不是真心,他有多想碰,只是見到他就象要。
“一年多快兩年,還不能讓你對我完全信任嗎?”齊峰嘲弄的詢問,抱着她的手臂緊了緊,“你到底在害怕着什麼?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只是敷衍我,根本沒想過想要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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