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跟着的員工小雅一愣,小心翼翼的說道,“總裁,羅瑤在幫一名小姐做全身精油測試。mianhuatang.la[”
全身精油測試?
什麼時候她這兒開設這樣的項目了?還測試?簡直是不可理喻。
“換人。”她拋下這句話,直接進了自己專屬的包廂。
“是。”身後的員工爲難的回答,轉身向着一個貴賓房間走去。
依雲女子會所的貴賓房間內,一律採取純女性化的設計,柔軟舒適的設計風格,淡然漂浮着的音樂和香氣,無論你有多疲憊,都會在這兒尋找到最舒心的歸宿。
貴賓房間內,一名女子舒展着優雅的身體,只在腰上鬆鬆的圍了一圈輕紗,躺在牀上閉目養神,享受着羅瑤纖巧五指的服務。
羅瑤,不愧是依雲女子會所技術最好的按摩師美容師,她高挽着髮髻,雙目專注的盯着手下的身體,推拿捻轉,動作輕柔適度,穴位找的精準安全。
門,輕輕打開。
小雅走進來,伏在羅瑤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總裁讓你過去,好像又受傷了,傷痕累累的,你先過去,讓秦芳來這兒。”
羅瑤動了動手指,目光落在手下女人的臉上,小念點頭。
“我等秦芳過來再離開。”
小雅悄然離開,一會兒門再次推開,一名同樣挽着髮髻的美容師秦芳走了進來,二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秦芳不動聲色的繼續着她的動作,羅瑤無聲無息的離開了這兒。
“這手法怎麼不對了?”美容牀上的女人陡然睜開眼睛,目光落在秦芳的臉上,臉色冷了下來。
“怎麼換人了?”
秦芳臉色一變,她的手法永遠趕不上羅瑤的,解釋道,“羅瑤有事臨時出去了,換成我來爲您服務。”
“啪。”
女人坐起來,陡然揮出胳膊,一個耳光落在了秦芳的臉上,“你有什麼資格來爲我服務?去,叫羅瑤。”
秦芳立刻起身,垂首站在她面前,囁嚅了一下小聲說道,“羅瑤真的有急事先出去了,如果您必須讓她服務的話,那就只好等上一會兒,大概兩個多小時就好了。”
女人媚眼一閃,目光猶如一道利劍盯住了她,“說,是不是有人出高價讓她過去服務了?先來後到,我先來的,竟然把我撂下去爲被人服務,有這樣的道理嗎?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面子,竟然敢和我較勁。”
伸手從一旁的衣架上扯過一條寬大的浴巾,往身上一攔,逼向了秦芳,“帶我去。”
秦芳徹底慌亂了。
她並不知道是誰來這兒了,只知道來了一個大客戶,還是熟人,必須讓羅瑤過去,這是總裁的命令。
如果讓眼前的女人知道有人走總裁的路子,還不吵嚷得滿天下都是啊,到時候生意還做不做?
“小姐,我向您保證,我的手法雖然不如羅瑤的,可也儘量做到盡善盡美,您哪兒有不滿意的,只管告訴我,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爲您服務的。”她哀求着,想要攔住眼前的氣勢洶洶的女人。
“如果你再攔着我,我繼續打你!帶我去,聽到了沒有?”女人厲聲呵斥着,伸手拉開了門,“你不帶我去是吧,我自己找,我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找,打擾到所有的顧客,我不在乎。”
秦芳見狀,不由一陣難過,又擔心影響擴大,只好猶豫了一下,安慰着,“您稍等一下,我看能不能給您諧調一下?”
說完,快速的跑到了門口,找到了小雅。
小雅,是依雲女子會所的代理主管。只有她和羅瑤知道夜雲依的身份,聽到此事,她稍稍思忖了一下,轉身進了總裁專用的房間。
夜雲依坐在椅子上,羅瑤正在細細的挑着她背上的刺兒,忍不住的一陣陣心疼啊。
“雲依,你怎麼弄成這樣了?你的阿爵值得你這樣對她嗎?每次都弄得自己一身傷回來讓那我給你治療,我都快成你的私人理療師了。”
羅瑤和夜雲依的相識純屬於緣分。四年前,夜雲依高中畢業,林睿爵也畢業,並且順利進入貴族大學,那天晚上,幾個男孩子在燈光籃球場打球,夜雲依就坐在旁邊觀看。
一直到深夜,林睿爵等結束了體力戰鬥,打車回家,夜雲依被丟在籃球場上,這才發現,自己看得入迷,不知什麼時候放在旁邊的挎包丟了。
於是只好磕磕絆絆的回家,因爲害怕而奔跑,跌跌撞撞摔了不知道多少回,最後一次直接從道牙上摔倒了道路上,胳膊肘膝蓋上鮮血淋淋。
她坐在地上泣不成聲,看着來往疾馳的車輛,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羅瑤那時候踏入女子美容美體行業有兩年時間,看到在道邊哭泣的她,於是走向前去,安慰了一番,並簡單處理了一下她身上的傷口。
後來兩人一見如故,成了好朋友。
夜雲依高中畢業後,直接下海,沒想到兩年的時間,雲依女子品牌已經頗有規模,就邀請了羅瑤加入。
之後,每次她受了傷,都會直接到這兒來,羅瑤親自爲她服務,對外宣稱是一個尊貴的顧客。
所以整個女子會所,只有小雅和羅瑤知道她的身份。
“羅姐,我們第一次相識,就是因爲阿爵丟下我,我一身傷痕,你幫助了我。”夜雲依感激的握了握她的肩膀。
小雅走進來,報告了情況。
羅瑤擡頭看向小雅,“我看得出來,那個顧客不太好伺候。”
“讓她進來吧。”夜雲依小念一笑,淡淡的眉間閃過冷漠。
不好伺候的女人就不要伺候,她們雲依不需要這樣的顧客撐場面。
小雅遲疑了一下,還是聽從吩咐走了出去,那名女人已經站在了門外。
“就是這兒?是你們的高級會員的專屬房間?”她說着話,砰地一聲踹開了門。
夜雲依坐在那兒背對着她一動不動,羅瑤受她情緒的感染,只顧低頭專注的挑着那些刺兒,完全無視這個飛揚跋扈的女人。
“呵,你就是那個高級會員?”女人盯着夜雲依身上被撕爛了的蕾絲衫,破了洞的牛仔褲,簡直不屑一顧。
這樣一個牛仔褲白襯衫一派的廉價女人也配來這種地方,和她爭一個美容師?簡直是對她的侮辱。
夜雲依小念眯着眼睛,看都未曾看她一眼,“如果你還有一絲禮貌的話,請出去。”
“我出去?你這樣的賤女人才該出去?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這麼大搖大擺的出現在這兒,誰允許的?羅瑤,告訴我,是不是你的親戚或者是朋友?是我先來的,憑什麼要先爲她服務?她出了多少錢,告訴我她出了多少錢?我給你,我比她多出是十倍的錢來,我命令你現在就跟我走。”
女人一把抓住了羅瑤的胳膊,拉着就往外走。
“小姐,請您放開,不是錢的問題。”羅瑤見夜雲依不說話,只好起身禮貌解釋道。
“呵呵,不是錢的問題,不是錢的問題那是什麼的問題?那好,我今天要告訴這兒所有的顧客,你們是如何的欺瞞顧客的,我要讓她們都知道,這裡的內幕是什麼?”女人囂張的大聲嚷嚷着,轉身向外走去。
“站住。”
夜雲依終於發話了,冷漠的聲音透着威嚴,聲音不大卻極富震顫力。小雅站在外面,哆嗦了一下。
她見識過夜雲依發脾氣,簡直比河東吼獅還虎氣。
女人身子一頓,站住了。她只覺得背後一抹冷氣順着她光裸的背脊爬上來,很不自在。
“你現在還披着依雲的浴巾,如果敢砸依雲的招牌,我就讓你**着爬出去,你信不信?”
還是那股淡漠到骨子裡的聲音,甚至聽不出怒意。
羅瑤心裡卻唏噓了。
她們的總裁擁有一套治人的方法,招招致命,招招狠毒,無論多囂張的人,瞬間都會啞口無言。
然而這套治人的方法,面對林睿爵的時候,變成了遲鈍的蠶蛹,眠了。
女人站在門口,抓緊了身上的浴巾,再也說不出話來。
如果那樣,她還有臉活下去嗎?
夜雲依見她不吭聲了,漫不經心重新坐下來,“我沒有出比你高的價錢,我只是做了比你更像人的事情,如果你還想繼續在依雲享受,回你的房間好好等着,三個小時後,羅瑤會過去,如果你不想等,現在可以走。”
說完,她眯起了眼眸,羅瑤見狀,趕緊坐了下來,繼續剛剛的工作。
女人沒有回頭,匆匆的回了自己的房間,換了衣服離開了。
房間內重新恢復了安靜,羅瑤看着夜雲依笑了笑,“雲依,你知道嗎?你面對所有人的時候特霸氣。我都很佩服你,只是你一旦面對你的阿爵,整個人就變了。其實既然你們早就有婚約,你爲什麼不求助父母呢?”
夜雲依黛眉動了動,目光中閃過無奈,“如果阿爵是受制於父母的男人,我就不整日絞盡腦汁了。”
“也對啊,你畢竟是他從小青梅竹馬的朋友,瞭解他,如果是別人恐怕早就灰心喪氣了。”羅瑤點了點頭,感嘆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喜歡他,聽媽媽說,我比他早出生五分鐘,躺在暖箱裡,就一直瞪着眼睛看着他,一眨不眨,不哭不鬧。也許是命中註定的緣分,從小在我的觀念裡,我就是要嫁給他的。除了他之外,我不可能有別的男人。”
想起那些曾經的往事,她的眼中浮現出隱約的淚水。
從小,阿爵就躲着她,小學的時候他們同班同學,他一句話都不和她說,還對別的男生說不認識她。她故意找他借文具,他竟然說看到她,文具就不翼而飛了。
如今她十八歲,媽媽說她從小就跟在他屁股後面,是不是也追了她十八年了?
十八年,中國抗日戰爭加上內戰也早過了,可她和林睿爵之間的關係卻絲毫未曾改變。
嗡……嗡……
包裡的手機震動起來,她彎腰拿起來,是老***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