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心裡記掛着泰勒的事,讓甘宛一晚上都沒睡好。,
第二天頂着微黑的眼眶,早晨剛進辦公室時,被告知顧漫在會客室等她,原本未消的起‘牀’氣,頓時轟一下涌上來。
這個沒腦的‘女’人,怎麼就是學不乖,每次都是這麼迫不及待上‘門’找羞辱的。
還真的以爲,她現在不動聲‘色’,是怕了他們顧家明天晚上的鴻‘門’宴?
“姚秘書,”
甘宛沉着一股起‘牀’氣,放下公事包,淡淡地開口吩咐道。
“先去泡一杯黑咖啡進來給我,然後把昨天沒有完成的文件拿來給我簽名。這些都做好後,你再去會客室把那個顧大小姐請進來。”
姚子羚點頭,看着甘特助這風厲雷行的範兒,半句廢話也不敢多說,連忙醒目地應聲出去:“我馬上去辦。”
這個顧大小姐,就算想一大早的上‘門’來示威找羞辱的,也要看她有沒有這個美國時間去理她。
而這時候,坐在會客室裡的顧漫還不自知,端着茶杯的她猶在想着等會兒見到甘宛該說的話。
這還真的讓甘宛猜對了。
顧漫這次突兀地找上‘門’來,就是爲了找她示威的。
昨晚從自已媽媽口裡得到了再三的保證,顧漫心裡已經自動自發把商懷諍歸納爲自已的未婚夫了。所以,她一大早的回到公司,瞪眼看着掛在公司大‘門’那個職位表裡較高的位置甘宛的名字時。
鼻子一嗤,然後就決定尋上‘門’來了。
而且,她們現在兩人的關係,也算是半公開了的秘密吧。
好笑,同父異母的姐妹,她倒要看看,這個隱藏了二十多年的異母姐姐,現在還有什麼本事和氣勢在自已這個名正言順的妹妹面前得意逞威的。
結果二十分鐘過去後,顧漫還是一個人坐在悄無人聲的會客室裡,端在手中的那杯茶水都熱了轉涼,涼了又被她的雙手捂熱了,甘宛那邊還是半分動靜也沒有。
好啊!
顧漫倏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氣勢洶洶地把手裡的茶杯往桌面上重重一放。
本來她還想着兩人以現在這不同以往的關係,甘宛肯定會第一時間就見她的;而且,她也想着,這個時候,自已有了優勢在手,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毛’‘毛’糙糙了,要學會端着自已的矜持和優勢,等甘宛主動開口見她。
誰知,她在這裡耐着‘性’子等了大半天的,那個‘女’人愣是半點聲氣也沒有!
是故意將她晾在這裡的吧?!
想到這裡,顧漫就覺得氣不到一處來,踩着重重的高跟鞋,就要往甘宛辦公室那邊闖進去。
“顧小姐,”
顧漫這才走了兩步,倏地,姚子羚推開會客室的‘門’,看着她怒氣衝衝的樣子,沒有半點慌忙,一派標準秘書態度地開口道。
“甘特助有空見你了。”
把手頭的工作都暫時處理掉了,又連續喝下了兩杯黑咖啡,甘宛覺得自已終於來了興致去見顧漫。
她才讓姚子羚出去通傳沒有多久,辦公室的‘門’就已經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了。
嗤……
甘宛眼睛專注地盯着電腦屏幕上不斷變換的股市數字,頭也沒擡。
才晾了你二十多分鐘,就開始沉不住氣了。
“甘宛,”
顧漫大步地走進來,見着坐在辦公桌後面的她,立即開嚷:“你爲什麼不敢見我?”
甘宛低眉一笑,這才慢慢從屏幕前擡起眼睛:“我不敢見你?”
“那是,你故意把我晾了幾十分鐘,不就是不敢見我!”
顧漫今天與她恰好都穿了淡綠‘色’,還是同一個牌子的兩款最新‘春’裝,除了長裙與套裝的款式不同,連面料都是一樣的。
甘宛清冷的眸光一凝,這才發現,某些人,已經開始迫不及待地策劃計謀起來了。
顧漫的長相身形,本來就與自已有點相像,現在經過有心人的指點與穿衣,似乎是要開始極力模仿她,將她打扮得與自己極爲相似。
甘宛在心裡嘆了口氣。
某些人這回真的連棺材本都賭上了。
她這身衣服,全部都是‘私’人訂製的,要想找到一模一樣的,恐怕要付多n倍的現金出去。
還要是美元。
“顧小姐找我有事嗎?”甘宛示意姚秘書出去。
顧漫徑自坐下,捻了張桌上的名片,默默讀了讀,笑了起來,“集團的總裁特助……這些年來,懷諍對你還是不錯吧,讓你坐到這麼高的位置。”
說着,顧漫譏諷地輕笑出來,話鋒一轉:“你不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嗎?懷諍還可以這樣對你,想必也是他那過人的‘胸’襟才能容得下你這見不得光的身份。”
甘宛毫不介意的一笑。
“是的,我這‘私’生‘女’的身份,和你相比,的確是比不上你顧家大小姐的身份高貴正派,但是……”
甘宛停下來,笑靨如‘花’地看着她。
“但是什麼啊?”顧漫第一次從甘宛口裡聽到她近乎自卑的話語,心裡正是高興,見她停下來,歪了歪頭,一派天真地接着問下去。
“你倒是繼續說啊。”
“但是,就算是你這個高貴級別的出身,就算使出渾身解數,那有過人‘胸’襟的商懷諍不也是沒有回頭看過你半眼嗎?”
甘宛笑‘吟’‘吟’的,“省省吧,小姑娘。商懷諍喜歡的調調,就是我這種‘私’生‘女’出身的‘女’人。”
“……你!”
顧漫聽到她罵人不帶轉彎的語句,氣得差點暴怒起來。
甘宛好整以暇地端起自已手邊的咖啡:“我什麼?”
“不要臉!”
“要臉幹什麼?”
甘宛邊笑邊輕抿咖啡的:“對付你這種愛上‘門’自找羞辱的白蓮‘花’,只要毒舌就可以了。”
白蓮‘花’?
顧漫因爲甘宛這句惡毒的稱呼,氣得差點暴走,雙手握拳深深呼吸了好幾口,才勉強壓下‘胸’腔裡的怒氣,“那我就不和你繞圈子了。”
“嗯?”
她此刻全然沒有了剛纔的鎮定無邪神‘色’:“你要是識相的話,最好現在就立刻離開懷諍。”
甘宛忍着笑,一本正經的“唔”了聲,開口逗她:“如果我說不呢。”
顧漫重新坐下來,雙手搭‘胸’,似可憐又似是譏諷地看着她:“那你可就別怪我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