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貴高調的邁巴赫勻速地奔馳在回家的方向上。。 更新好快。
司機在前面專注地開着車,座位前面與後面的中間間隔處已經升起了一塊屏障,商懷諍抱着甘宛靜靜地坐在後面。
度過了早上那‘混’‘亂’而跌宕的一上午,第一次親眼面對自已的親生父親,回到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裡,疲憊黯然終於浮上了甘宛的眉間。
她此刻全身沒力般地縮在商懷諍懷裡,眼皮緊緊閉着,像已經睡着了一樣。
商懷諍也不吵她,一手懷抱着她的肩,另一邊手安靜地垂在自已的身側。
只是偶爾有幾秒鐘,他黑眸沉沉的,會低頭看看懷裡的人,那不時微微顫抖的長長眼睫‘毛’,然後又面無表情地擡起視線,繼續抱她。
抱着她的大手悄無聲息地越發收緊。
“商懷諍。”
倏地,躺在他大‘腿’上,似乎已經睡着了的甘宛,突然嗓音柔柔地開口喚了他一聲。
“嗯?”
商懷諍低下頭,就看見她帶着涼意的眼角。
“不睡了?”
似乎沒有看見一樣,他的大手不經意地輕輕划過去,冰冷的涼意隨即沾染上了指尖。
黑眸一縮,然後若無其事般地把這涼意甩掉。
“我做了一個夢。”
“嗯。”
甘宛直起半邊身子,兩條白‘玉’般嫩滑的手臂,一左一右地吊上商懷諍的脖子,瀲光瑩瑩的眸子對上他沉沉的黑眸,腦袋左右輕微地搖晃了幾下。
“我不喜歡做夢。”
但她似乎總是逃離不出自已的夢境。
“嗯,那我們以後不做夢了。”
沒有把商懷諍這略霸氣的輕語安慰聽進去,甘宛吊着他的脖子,繼續自已的自言自語,繼續和他輕吐着自已的夢境。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狼外婆?你小時候有沒有聽過這個故事?”
商懷諍搖搖頭:“我不看童話。”
“哈…”甘宛呵呵地輕笑出聲,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樣,然後輕輕一用力,調皮地用自已的額頭撞上他的。
“你不看童話?那你小時候都看什麼書?”
“《經濟的和協作的新世界》、《貨幣戰爭》、《商戰》,還有……”
“停停停,”
甘宛被他口裡那些艱辛生澀的書名,說得腦袋發漲,手心連忙掩上他的薄‘脣’,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行了,別說。我現在已經可以想象得出你的童年有多麼無趣了。”
“嗯,”
她說這話的時候,商懷諍大手覆上她掩着自已薄‘脣’的小手,輕而柔地親了一口她的掌心。
“你說對了,心肝。不是所有小孩的童年都會有遊樂場和糖果,我的童年就沒有玩樂和童話。”
他從小就生活在學習與認識當中,父母對他的高要求,身爲商家長子必須要承擔的責任,他也沒有輕鬆過。
甘宛看着他極靜的眸‘色’,幽幽地開口:“可是,你的童年還有父母,還有疼愛你的一班長輩。不像我……”
喉嚨涌上一股酸澀,甘宛低下頭:“一直都生活在黑暗中。”
狼外婆,是她最害怕的一個夢境。
還有那些接二連來,不斷把這個狼外婆從那個‘女’人身上帶出來的陌生人。
‘私’底下的她,只和商懷諍一人相處的她,沒有了外人面前的高冷,也沒有了早上的霸氣,總是忍不住地,變回小時候的自已,顯得
脆弱而怯懦。
“心肝,我知道。”
看着曲在自已身前,那個蜷縮成小小一團的小貓兒,商懷諍心絃輕輕顫動一下,修長的手指捏上她的下頰,‘逼’她擡起頭正視着自已。
“你的童年的確曾經有一段時間處於極度的不安動‘蕩’中。但是都已經過去了,你看看現在,你‘摸’‘摸’眼前的我……”
商懷諍邊說邊抓起她的手,‘摸’上自已的臉,甘宛冰涼的掌心下立即感受到一陣真實的觸感。
“現在待在你身邊的一直都是我,你所害怕的,你夢境裡的那個狼外婆,已經再沒有能力去傷害你。”
商懷諍大手捏緊她腰,將她一把扣壓過來,彷彿要‘揉’碎她一樣,狠狠地嵌進自已的肋骨裡面。
“心肝,你應該知道,從你跟了我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守在你的前面,爲你遮擋起滿城風雨。”
“…商懷諍。”
甘宛爬起來,與他面對面坐着,雙手用力‘摸’着他俊美如‘玉’的臉,一股悲喜‘交’加的情愫如洶涌的‘浪’‘潮’,猛烈地襲涌上來。
她現在有了他。
她所害怕的東西,已經再不能傷害她一分一毫。
甘宛鼻子發酸地盯着商懷諍溢滿寵溺的黑眸,眼前突然晃過,一如多年前,她躺在地獄的時候,他對自已伸出的那個大手。
“跟我走吧。”
“你以後就是我的了。”……
擁有了這麼一個堅定無悔的男人,她還會在乎以前的腥風血路嗎?還會畏懼以後的‘陰’謀詭計嗎?
兩人回到家裡,下車的時候,商懷諍首先下車,然後打開車‘門’給甘宛。
甘宛抿嘴一笑,面對着外面熾熱的日光,又再一次把心裡的‘陰’暗面收藏起來,跟着他的腳步,走了出去。
陳嫂正在‘花’田裡工作,看見自家少爺牽着未來少夫人走回來,立即熱情地揮舞起雙手。
“少爺,你們回來啦!甘小姐,我燉了你最愛的湯,記得進去舀來喝。”
“謝謝陳嫂。”
甘宛停下來,眸光柔柔地看着站在‘花’田裡的她:“辛苦你了。”
陳嫂也是那個一直陪伴她長大的貼心長輩。也是把她從噩夢裡拉扯出來的一個好人。
“說什麼呢,小姐。”
陳嫂慈祥地看着她:“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走了,”
商懷諍拉着她的手,繼續往屋裡帶去:“忙碌了一上午,吃點東西,然後睡覺。”
甘宛動動肩膀,語氣有點撒嬌的意味:“我真的‘挺’累了,要不,商懷諍,我先上去洗把臉休息,你端上來給我?”
“想得美。”
商懷諍已經沒有了車裡的深情模樣,恢復了他的boss派頭,黑眸淡淡地睨她一眼:“纔給你一點甜頭就上癮了?”
甘宛搖頭:“沒有上癮,就是想享受boss服‘侍’的滋味。”
商懷諍微微一笑,俊美又‘迷’人:“服‘侍’?”
當然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