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下班就回來。”
若不是開了免提,那嗓音必定更像情一人間在耳邊的低喃,混雜着某種笑意。
顧南城臨近天黑的時候回到南沉別墅。
他走進去一邊解開襯衫上的袖釦,一邊問正在打掃的傭人,“晚安呢?”
大約是看得出來男人的心情不錯,傭人的聲音也跟着輕快了少許,“慕小姐在廚房做晚餐呢。”
眸色暗沉了些,眉梢挑起,他邁開長腿便往廚房裡走去。
一進門便見女人拿着勺子將還在鍋裡沸騰的湯舀了一點點,紅脣微微的嘟着,吹了吹,然後便味道脣邊,試了試味道。
喉結不自覺的上下滾動着。
走過去便直接從後面環住了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嗓音黯啞,“好喝嗎?”
晚安專心的在試湯,冷不防的嚇了一跳,不由惱道,“你怎麼總是沒聲音的。”
“這也怪我?”
她下巴微揚,“算了,原諒你,”隨即又轉了話題,眼巴巴的瞧着他,“我新學的湯,你嚐嚐看味道好不好?”
顧南城低着頭,只看見她紅脣一張一合的,聲音更啞了,“好。”
那語氣裡帶着說不出的百轉千回的嬌媚。
顧南城依言喝下去,味道還算鮮美,不過她的手藝還明顯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他點點頭,“不錯,”然後隨口問道,“這是什麼湯?”
晚安眼珠轉了轉,故意的鼓鼓腮幫,輕描淡寫的笑着,“這個啊,壯陽的。”
男人臉立即黑沉了下去,“昨晚沒餵飽你?!”
她兩片紅脣含着湯匙,笑盈盈的看着他,“飽了啊,今天逛超市的時候想着顧總腎功能消耗過量,所以補一補啊。”
顧南城看着她嬌媚狡黠的臉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還沒過三十歲,就想着四十歲以後的性生活了?怕我到時候滿足不了你?”
晚安被他的眼神看得陣陣的臉紅,好似她真的多浪一蕩一般。
她只是隨口說說而已,鍋裡的不過是普通的鴿子湯,很有營養給七七和小峻補身體的。
“好了好了,你回臥室換身舒服的衣服吧,在家裡別老穿正裝。”
她的臉到底還是有些粉紅,顧南城擡手將她撈進自己的懷裡,又在她的耳邊低低的說了句什麼
。
那粉紅立時變成了血紅色,雙眼瞪着他。
顧南沉低眸瞧着她羞惱得俏生生的模樣,低頭親了下她的腮幫,“我去換衣服。”
回到臥室,一眼就看到擺在小圓桌上的東西,大大小小的,有不少的紙袋子,各種各樣的logo。
他走過去,隨便看了看。
收回視線時眼角的餘光瞟到其中一個小紙袋子,上面是他熟悉的某個牌子,挑眉,低眸將它打開。
視線定了定,薄脣勾勒出的淺弧,拉出長長的連綿笑意。
剛換了身休閒裝準備下樓,盛西爵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出門的腳步拐了個方向,往陽臺走去。
夕陽是淡淡的橘色,光圈暈染開,落在乾淨而設計別緻的別墅,顯得更加的漂亮。
“打電話給我,是有進度了嗎?”
盛西爵頓了兩秒纔開腔,帶着慢悠悠的冷笑,“我記得你找我的時候很上心,看你現在這態度是不打算管了?”
“要不是你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女人,我已經拿到答案了。”長指敲打着欄杆,哂笑,“葉歌那裡沒拿到答案,你直接從蕭長官那裡下手也可以,雖然麻煩了點兒,不過再大的麻煩也是你的親妹妹,應該值――”
“好,給我不能明搶的理由。”
顧南城眯起眼眸,嗓音不變,“明搶?你搶過來是你妹妹就算了,如果不是,你打算惹多大的麻煩,我們關係一般,可別指望我搭手。”
盛西爵極端冷漠的嗤笑,“這個理由你拿去哄晚安看夠不夠。”
“那你就不用再問了,你只需要知道她要真是你妹妹,我跟你一樣想把她帶出來,其餘的我無需向你交代,而國內形勢如何,我比你清楚――這就夠了。”
“蕭栩自從那晚在夜 把葉歌帶回去之後到今天都沒有再去醫院看過,不明搶你要我鑿個地洞去醫院看嗎?”
顧南城輕笑,輕描淡寫的道,“這主意不錯,可惜時間來不及了……聽你這麼說,蕭栩對他老婆是上心了,軍令如山,蕭栩是條硬漢,槍指着他的腦袋估計都不會有什麼用,你不如想個辦法引葉歌再去一趟,不小心製造點小事故……以她爺爺的官位和她夫家的地位,相信出事了第一個被保的會是她,趁着混亂說不定有機會。”
“你是說……薄錦墨婚禮的那一天?”
“那天蕭家和葉家都在請柬的邀請範圍之內,不是人少好辦事嗎?”
盛西爵對此沒有發表意見,只是徐徐淡淡的道,“你剛纔說時間來不及……是指的什麼?”
顧南城眉心蹙起,隨即不鹹不淡的答,“錦墨和笙兒要結婚了,你妹妹要是活着,顯然早一點的話會讓事情沒那麼複雜
。”
“你告訴薄錦墨的話事情更簡單。”
顧南城沒吭聲,只是看着天色逐漸的暗下來,他淡笑,“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各自立場不同,對盛西爵來說,讓薄錦墨知道是個麻煩,他自然不會多言,至於顧南城,他的理由他的確無權過問太多。
他笑了笑,“那麼,你是希望那場婚禮繼續,還是被取消?”
顧南城溫漠寡淡,要笑不笑,“我希望不希望跟那場婚禮無關。”
掛了電話轉身,還沒走到臥室的門口就看到冷峻走來。
“姑姑要我來問顧叔叔還吃不吃飯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就去。”
打電話叫七七打,在家裡還要指使冷峻。
時間如白駒過隙,指間沙漏。
這段時間以來,晚安只問過顧南城一次綰綰的事情,他說等時間到了自然會給她答案和交待。
仍是那句話,也許只是一場誤會,盛綰綰和她的孩子真的在湍流的江水中消失了,不管是以何種方式。
於是,她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只是偶爾看着七七會長時間出神。
七七越來越大,她現在的模樣,比她三歲時長得愈發的像綰綰了,尤其是那一雙眼睛。
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眼睛,只是胖嘟嘟的包子臉沒那麼像,脣瓣很薄,像薄錦墨。
她有時會想,薄錦墨看到自己的女兒,會不會覺得似曾相識?
偶爾又想,如果綰綰活着,不知道七七的哥哥……是不是也能活着,龍鳳胎,會長得像嗎?
七月底,娛樂新聞喧囂沸騰的全都是陸笙兒的婚禮,幾乎鋪天蓋地的遍及了所有的版本。
除此之外,就是她的電影了。
簡致再過幾年大概就能和陸笙兒當初媲美了,可惜的是這部電影南歡的戲份被削減了太多。
不過破除了封殺的局面,以她的長相、演技和之前積累的人氣,想捲土重來再殺進市場已經不是多困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