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驛館,涵因伺候李湛洗下那一身臭汗,笑道:“想不到夫君真的這麼厲害。竟然幾下子就把李光弼給撂倒了。”
李湛捏捏她,笑道:“難不成伱以爲我騙伱的?”
“伱之前說,伱在軍中第一,那不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我沒想到現在伱還能這麼強。那李光弼看起來又高又壯的,我還怕伱吃虧,原來是白擔心了。”涵因把水撩到他的身上,細細的給他搓着身上。
“那孩子空有一副好身體,卻不知道怎麼發力,而且傷還沒有好,我也贏得蠻僥倖的。不過他真是一塊可造之材。今天我讓他演示了一下刀法,雖然他只會最基本的動作,但基本功很是紮實。好好磨練磨練,上了戰場經過實戰,將來一定是一員猛將。”李湛說起李光弼的資質很是興奮。
“那夫君就好好教教他唄。”涵因笑道。
“嗯,那是肯定的,不過我並不擅長武技,角力還是當年爲了賭氣練出來,還要給他找一個好師傅。”李湛說道,他還是比較善於用兵法,而不在於武勇。
“我看那孩子憨中帶滑,未必一定要走武勇的路子。”涵因說到。
李湛點點頭:“嗯,的確如此,不過武技好,上了戰場總是不吃虧的。哎,我還是老了,不如從前了,現在的孩子們,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李湛笑道,用手指頭划着涵因的臉,看着妻子美麗的容顏,十八歲的面龐,粉嫩而光澤,雙脣被水汽燻蒸得嬌豔欲滴。烏黑的長髮隨意的盤起,幾縷不聽話的髮絲耷拉下來,垂在瑩潤的香肩上,雙峰在被水浸透的中衣裡若隱若現,透出兩點淡淡的粉紅。除了與生俱來的明眸皓齒,這個年紀的女子身上洋溢着的青春活力。也讓李湛沉醉不已。只是若看到那雙深潭般的眸子散發出的難以言述的光彩,又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在我看來,夫君就是個年輕的後生。”涵因嘴角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不過這時李湛的目光正盯着她的中衣。錯過了這個表情,很快涵因就調整了過來,李湛再度看向她的臉的時候。那微笑又變得甜美而羞澀了。
“真的?”李湛將手探入了她的中衣裡,撥弄着粉色的嫩尖,讓它們在自己手指的逗弄下漸漸變翹挺起來。
涵因往回撤身。躲開伸過來的狼爪,看着李湛的眼神卻愈發嫵媚動人,笑道:“騙伱做什麼。我是真這麼覺得來的。夫君伱還年輕得很。”
自然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明白涵因話中隱含的意思,這個世上也只有涵因一個人才明白自己的一語雙關,涵因自己說完了,頗有種講了冷笑話的無奈。
正猶自感嘆,下面卻傳來一陣酥癢。原來李湛趁她走神,已經把手伸到了下面。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她最嬌柔敏感的部分,讓她忍不住哼出聲來。
涵因推開他的手:“討厭。”神情卻是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真是個妖精。”李湛咕噥着,喉嚨裡面的聲音漸漸變得嘶啞。
“還沒洗好呢,伱別鬧。”她的聲音柔而媚,彷彿能把人的心化掉。
李湛愈發上來了興致,從浴桶中跨了出來,一把摟住涵因,在她耳邊吹着氣:“那就待會再好好洗唄,先鬧上一鬧……咱們從出發走了這些日子都沒好好鬧上一鬧了……”
………………
在隴山寨耽誤了幾日,車隊便出發了。郭子儀一直把他們送到了山口,和李湛約好,下次見面還要好好喝酒,不醉不歸。
李湛也勸了郭子儀,就算在這個地方,也要造福一方百姓,不負西北大軍的威名。郭子儀受了李湛的激勵,決心不再無所事事,整天喝酒度日,要振作起來要將這裡的山賊剿滅,還百姓以安寧。兩人依依惜別。
李光弼跟着李湛一同出發,他被安排和後面的護衛一起。不過,他卻像認死了沁雪似的,一想吃東西就來找沁雪。不管別人怎麼跟他說,後面的僕婦纔是管伙食的,他還是每次去找沁雪。
沁雪不想理他,他就一直跟着,直到她沒辦法,去給他張羅吃的。
護衛們見他這樣,都起鬨,笑道:“行啊,小子,看不出來伱一個剛來的,居然敢打夫人丫鬟的主意。”
李光弼憨憨的撓着腦袋,瞟向遠處那個俏麗身影的眼神卻帶着一絲得意和滑頭。
後來以至於沁雪一走過來,不管是替涵因辦事,還是路過,一羣護衛就怪聲怪調叫着:“李光弼,快出來,沁雪姑娘來啦。”
沁雪瞪了他們幾眼,低着頭,紅着臉快步走過去。
車隊過了固原,走在半途中,中間停下休息片刻,要走的時候,忽然發現李光弼不見了。衆人卻四處怎麼也找不見他,還以爲他跑了。衆人找了半日,才見他從林子裡頭回來,手裡拎着些獵物走了出來。大家這才知道,他竟然去打獵了。
管事把他罵了一頓:“伱看看,就爲了伱一個,連老爺夫人都得等着!萬一在天黑之前趕不到驛站,這都的怪伱!”又衝着各僕役、護衛說道:“下次伱們走遠了,不按時回來,伱就自己在這深山老林裡面呆着吧,我們車隊可不等人。”
李湛見李光弼平安無事的回來了,他懸着的心也放下了,對李光弼說道:“再有下次,就別跟着我們。不聽號令,十板子,先記上,下次再犯一起罰。”
李光弼沒有回嘴,低着頭捱了罵。把打來的獵物交給伙伕。便悄悄的向前頭走去。到了涵因後面供丫鬟們休息的馬車那裡,用小石頭打在車窗上。打了兩下,挑開馬車簾子的是蘭兒。蘭兒素來鬼精靈,知道李光弼找的是沁雪。便把沁雪連推帶搡的推出了車門。
李光弼見到沁雪,從懷中掏出一個毛茸茸軟乎乎的小東西,交到沁雪手上,臉上揚起孩子般的笑容。沁雪接過來一看,竟然是一直沒長大的小兔子,灰撲撲的毛色,此時瑟瑟的縮成一團,煞是可愛。
沁雪本來要罵他來的,看見這個小東西,又閉上了嘴,只嘟囔了一句:“往後別做這種無聊的事。”
這時,李湛已經吩咐啓程,馬車又動了,沁雪忙把小兔子捧了回去。
很快,李光弼中意沁雪的事情就傳遍了車隊,連祈月都忍不住偷偷打趣過沁雪幾次。沁雪每次佯怒,眼角眉梢卻帶着羞澀。
涵因早就聽說了李光弼和沁雪的傳聞,卻佯作不知。不是她不想成全沁雪和李光弼,只是李光弼的身份有些微妙。
他是罪臣之子,本身也是被髮配充軍,入了奴籍的,但是皇帝大赦,他家已經免罪了,只要向官府交齊贖身錢便可以恢復良民身份,就像當初她和她哥哥那樣。她當然並不介意把沁雪放出奴籍,和他相配。
但以老友之子來說,他也斷不能讓沁雪嫁給李光弼做妻子。否則,知道的是李光弼喜歡沁雪,不知道的還以爲李湛苛待世侄只給他娶自家的丫頭呢,讓那些袍澤、部下知道了,還不得對李湛有意見。
另外一個問題是,李光弼的另一個身份是契丹部落酋長之子,李楷洛最初就是契丹部落的酋長,投效了朝廷,得了封官,這也是朝廷對契丹部落籠絡。當初長公主之所以敢動李楷洛,其實是利用了他們部落中的權力之爭,和李楷洛的弟弟達成了協議,支持他取代他哥哥的位置做酋長,才得以把李楷洛父子治罪殺掉。
如今李湛既然要用李光弼,自然是要物盡其用,誰知道哪天就可能會用到他的身份。若是真有這麼一天,他們部族的人也不可能接受一個奴婢出身的主母。契丹人重血統,那是對他們的羞辱。
既然這樣,自然不可能把一個丫鬟配給他做妻子。她既然已經知道了李光弼的身份,如果此時貿貿然的跟李湛提出來,李湛一定不會答應。
可是要是讓沁雪給這麼個人當妾,涵因自己又不樂意,她跟這些丫頭們相處日久,感情也越來越深,希望她們能有個圓滿的好歸宿。雖然她現在保不了她們的大富貴,但是讓她們生活舒心愜意還是做得到的。就算做個一般人家的妻,也比給這個前途未卜的異族人做妾要好。
因此涵因對這件事只好淡着,只當沒聽見。祈月有兩次想要在她面前說這件事,卻被她岔開了,祈月便知道涵因的態度,也不敢多說了。
於是她又轉而委婉的提醒沁雪,沁雪頭一次被男人這樣大膽的追求,心裡不知道是興奮多一些還是喜歡多一些,只是覺得滿心歡喜,對祈月的話根本不明所以,也聽不進去,祈月又不敢把話說透,只好暗暗爲沁雪擔心。
李湛則根本沒把這件事當一回事,在他眼裡,男人麼,對女人動心很正常,李光弼也到了這個年紀,不想女人才有問題,沁雪再受涵因的寵愛也是丫鬟。李光弼若是喜歡,也不妨送給他,他認爲涵因就算看中自己的這幾個丫頭,只要他開口,她也不會捨不得給,何況他認爲給李光弼當妾,對沁雪來說也是一個很好歸宿。
不過現在李光弼應該先建些功業,不該沉浸在女色之中,他並不想輕易把人給他,可以先吊着他的胃口,所以他也什麼都沒說。
夫妻兩個雖然想事情的角度完全不同,也從未就這件事商談過,但態度上卻保持了驚人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