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哥,你是害怕嗎?”
“是的,我是害怕,對父親跟母親之間的事情,我知道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秘密的,可我不想了解,不想知道那些已經快要被時間沖淡的秘密,我想要讓那些事被時光掩埋,最好永遠都不要有人知道。,最新章節訪問:. 。”
塗嘉御撫‘摸’日記本,淡淡的問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不去看這本日記,那又是什麼原因讓你改變了初衷?”他不是一個會輕易改變決定的人。
“因爲思茹吧,是她的話讓我想起了一些事,另外還有一些母子關係的牽引。思茹她跟我說,‘女’人的心願都是很簡單的,沒有男人們眼中想象的那麼複雜
。男人之所以覺得‘女’人的心思難以猜測,無非是因爲他們不想用心。
豪車洋房,珠寶首飾,這些絕對不會是‘女’人看重的,這些東西只是生活的附屬品,可有可無。
於是我問思茹,那‘女’人最想要的是什麼,你能夠了解自己的想法,其他‘女’人想要什麼你怎麼會知道?
你知道思茹是怎麼回答我的嗎?”塗嘉林看着塗嘉御,反問道。
塗嘉御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不過他對凌思茹的回答卻有着極大的興趣,他問道:“凌思茹她說了什麼?”
塗嘉林的眼神在說道凌思茹的時候變得溫柔了起來,他說:“思茹她說,嘉林,你知道落葉歸根?我很奇怪,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問,因爲這跟我們正在說的話題沒有一點關係,不過我也認真的回答了她,說我知道。
她笑了笑,對着我說,落葉要歸根,而對於‘女’人來說,她們的生活肯定是不一樣的,這些是由於‘性’格、家庭、生活環境等多方面的因素造成的,可是作爲‘女’人,不管她現在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或者將來想要什麼要的生活,最終都是要‘落葉歸根’的,而家庭就是一個‘女’人的‘根’。
思茹的話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可是我聽得糊里糊塗,於是我問她,根代表着什麼?她說,一個摯愛,一雙兒‘女’,組成的一個家,就是‘根’。一個‘女’人如果沒有愛情,那就好比一棵大樹沒有雨水的灌溉陽光的照耀,那會很快枯萎的。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話深深地觸動着我的心,那一霎間,我想到了母親最後那帶充滿着恨意的眼睛,我整整一天都沒有辦法平靜。
所以我連夜回到了公司,將辦公室最底層那個鎖着的‘抽’屜裡的那本日記帶了回來。我覺得母親短暫的人生就像是一棵提前枯萎的大樹,因爲她跟父親之間沒有愛情,所以她堅持不下去了。
我決定看一看她的日記,我想要從裡面找到一個答案。”
塗嘉林的目光落在塗嘉御手上拿着的那本日記上,神‘色’十分的複雜。
“裡面有什麼?”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打開這本日記,他知道,這裡面是屬於母親的故事。
母親沒有朋友,記憶中母親似乎也沒有家人,日記本是她傾訴的唯一的方式。
“嘉御,你說的不錯,我們真的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我們的出生本身就是個巨大的悲劇,所以母親說這都是報應,說我們是來還債的。母親的日記本你拿着吧,你想知道的裡面都會告訴你。
我本來是不打算告訴你的,畢竟這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本想着我一個人承擔就好,可是你既然提到了,我想你也是有知情權的,不過我不想這些事從我口中說出來,所以你自己去了解吧!”
塗嘉林轉身準備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驀地頓住了腳步,對着塗嘉御說道:“對了,關於我跟思茹的事情,我跟父親的關係恐怕是要決裂了,我不想你爲難,如果你對莫唯一已經死心了,那就早點出國吧,這裡也沒有什麼值得你留念的了,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夾在我跟父親之間爲難
。”
塗嘉御背對着塗嘉林坐在‘牀’上,他的手上抱着那本日記本,淡淡的回答道:“哥,我已經是大人了,小時候就一直是你在保護我,並承擔着父親跟哥哥兩個角‘色’,這一次我也要爲了你做些什麼,所以不要再顧及我,做你想做你的,如果你確定了凌思茹就是你的愛,那就不要放手。
哥,你很優秀,讓而作爲你的弟弟,我也不會差不到哪裡去,放心的去籌備的你的訂婚典禮吧,凌思茹一定會爲了你回來的,祝你們幸福。”
他凝神看着‘牀’上坐着的人。寬大結實的肩膀,堅定的語氣,忽然間覺得眼睛有些酸澀。
這些年,他已經習慣了去保護他,可是他卻忘了,他的弟弟已經長大了,在也不是那個被人欺負了只會躲在他身後哭鼻子抹眼淚,只會叫哥哥的小男孩了。
他可以卸下肩膀上的責任了,可是爲什麼心中卻隱隱作痛?有種要把身體內某個重要器官從身上剝離一樣。
塗嘉林悄悄地關上‘門’,‘門’外,他的腳步聲聽上去格外的沉重……
‘門’內,塗嘉御盯着那扇緊閉的‘門’看了好久之後纔不舍的收回目光,看着手中的日記本,右手撫‘摸’着,手掌扣在日記本的封面山,深吸一口氣之後,他纔將日記本打開。
這個簡單地動作,一秒就能夠完成,可塗嘉御彷彿用了數億倍的的時間纔將它打開。
日記本的第一頁只有一行話,牛皮紙上用黑‘色’的鋼筆娟秀的寫着:my-true-love!
塗嘉御的手指頓了頓,瞳仁緊縮,他有些猶豫的翻開下一頁……
一九七零年五月二十三日,晴。
今天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我的目光無法從他身上離開,可是我不敢看他太久,我怕被他發現,也怕他覺得我很隨便,心裡本能的不想要在他心裡留下任何不和的印象。
我坐在座位上,不敢擡眸,手緊張的抓着課本,老師威嚴的聲音響起,讓大家安靜,說是要給大家介紹新同學。
大家全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等着老師介紹新同學,坐在我前面的同學回到了座位上,剛好將我的人擋住,我這纔敢擡眸認真的打量他。
老師說他叫戎辰,從這學期開始,他就要跟我們一起上課,讓我們跟他好好相處,在學習上要多多幫助他。
我的心情一直沒有辦法平靜……
突然,老師叫了我的名字,我以爲是我偷看被老師發現了,我的臉一陣發燙,擡眸看着老師,卻發現他居然在看着我,那一刻我感覺時間都靜止了,直到老師說:“許諾,以後戎辰就坐在你旁邊,你是班長,在學習上要多幫助幫助新同學,戎辰轉學過來,課業難免會有些跟不上,你要耐心一點
。”
我怕他會看出什麼,立刻恭敬的答應了老師的話,大概是我的樣子很不自然,我看見他笑了,那樣淺淺的微笑,宛如‘春’日柔軟溫和的陽光一般,我知道自己完了,就那麼一眼,我的心就完全被征服了。
一九七零年五月三十一日,晴。
戎辰轉來我們班快要一個星期了,對於我的這個新同桌,我沒有覺得不適應,不過他很少說話。
上課的時候他總是在做自己的事情,我感覺到老師一直在看着他,提醒他要注意聽講,可是他卻像沒有聽見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對我的提醒很反感,他反而趴在桌上睡着了。
下課之後,我被老師叫到了辦公室,班主任問了我戎辰的情況,我基本上是一問三不知,心中將戎辰抱怨了個徹底。
作爲班上尖子生的我,經常進出老師的辦公室,但是被老師問話這是第一次,居然還不是因爲自己的事情。我覺得有些難堪,於是打定主意,以後不管戎辰上課聽不聽我都不要再管了,他學習不好,考不上大學,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確實也是這麼做的,初見時的那份好感雖然還在,可是卻不能夠‘混’爲一談。我依舊認真聽我的課,而戎辰上課的時候仍然在睡覺,老師找了他很多次,可是卻不見他有任何的改變。
一九七零年七月一日,晴。
作爲高三的學生,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我們也已經習慣,今天就是一月一次的模擬考試,全班除了戎辰之外都很緊張,我這個所謂的尖子生也不例外。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戎辰還是在我的旁邊,只是中間隔着很大的距離,我看他又趴着桌子上睡着了。
一月一次的模擬考試,要進行全排名,名次好壞是非常重要的,作爲班長,我實在沒有辦法當做沒有看到,於是走到戎辰的座位旁邊,扯了扯他的衣服,想要叫醒他,讓他起來考試。
戎辰像是不滿被人打擾,換了一個姿勢之後,繼續睡覺,我帶着怒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平時考試我總是能夠專心的答題,而這一次考試,我時不時的去看戎辰,整場考試下來,戎辰連筆都沒有拿起過。
三天之後,成績出來,戎辰爲首都高級中學創造了一個新的歷史,五科成績全部都是零分,他‘交’了空白試卷。
更不可思議的是,戎辰的試卷上連名字都沒有寫!
看着這一篇一篇的一日,他也好像回到了母親上學的那個高中,經歷着母親經歷過的事情,母親那個時候應該是十分活潑開朗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