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個男人,她心中本能的開始排斥,她倒不是因爲害怕,而是伏哲瀚總是讓人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壓力。
今天的伏哲瀚跟平日裡她見到的伏哲瀚不一樣,人還是這個人,辦公的樣子還是一樣的認真,但是他整人看上去給人一種十分疲憊的感覺。
他應該是一絲不苟,西裝筆‘挺’的樣子,起碼她每次見到的伏哲瀚都是這樣的。從來沒有看過他扯掉領帶,鬆開襯衫釦子,將袖子捲起的樣子,隨‘性’中帶着一份痞氣。
他跟嘉林不一樣。嘉林也一直都穿西裝,標準企業領導人的樣子,他也不喜歡跟不熟悉的人說太多的話,但是嘉林絕對不會對人冷着臉,如果當初她嘉林沒有出現,那天她應該是完了,伏哲瀚雖然也在,不過按照他的‘性’格,根本不會幫忙。
“凌思茹,我想你有必要解釋一下,這珍珠耳釘爲什麼會在你手裡。”伏哲瀚沒有放下手中的筆,他甚至連頭都沒有擡一下,不過他的語氣依然帶着強大的威懾力。
“怎麼會在我手裡?”凌思茹冷笑一聲,嘲諷道:“伏先生難道不覺得這話問的很多餘嗎?這珍珠耳釘難道不是本來就要給我的?”
凌思茹眼中微‘露’輕蔑,她對伏哲瀚是心存畏懼,但是想讓她卑躬屈膝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你去過別墅了?”伏哲瀚終於擡起頭來,深邃的眸冷漠的看着凌思茹,凌思茹對於伏哲瀚這種眼神早就司空見慣了。
在她跟唯一在一起的時候,伏哲瀚對他都是這副表情,現在唯一不在,她更加不會指望他能夠和顏悅‘色’,沒將她請出去大概都是看在那顆耳釘的面子上。
“是,昨天去的,唯一打的電話,今早走的。
”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就想看看他會是什麼反應。
果然,他蹙眉了,生氣了嗎?爲了那件事?因爲唯一給她打了電話?
因爲她去了別墅?
還是因爲她今早離開?
“她跟你說了什麼?”
“她跟我說了什麼伏先生還關心嗎?我們說的話多了,不過大部分都是關於嘉御的,伏先生應該沒有興趣聽吧?”
“有沒有興趣我會自己判斷,你只要說就好了。”伏哲瀚是命令的口氣。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凌思茹不是他公司的人,更不是逆來順受的小‘女’人。
“不好意思,伏先生大概‘弄’錯了,不是你想知道我就要告訴你的,如果我要說,那也只會是我自己想說,不過我現在沒心情說。”
“凌思茹,你是在挑戰我嗎?”
“挑戰?伏先生這話說的嚴重了,我哪裡敢挑戰你,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你跟唯一之間的事情,我不想參與,你對唯一怎麼樣我看在眼裡,唯一對你怎麼樣我也看在眼裡,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即便我是唯一的朋友,也不會給她什麼建議。
今天過來,我並不是要跟你討論你跟唯一之間的事情,而是爲了你桌上的那顆耳釘來的。這是你讓唯一送我的?你伏大總裁想要睡在家裡安裝一個竊聽器應該不是什麼難事。爲什麼一定要讓我去?”
“這個問題的答案你應該更清楚吧?以你跟塗嘉林的關係,由你去當然是最合適的,明明可以很容易做到的事情,我爲什麼要去把問題已複雜了。”
“是嗎?伏先生倒是很會省事,如你所願,另一顆耳釘現在就在嘉林的別墅,唯一跟我說了很多,也跟我保證你不會對嘉林他們做什麼,不過這些話還是你親口說出來比較好,伏先生認爲呢?”
“你是想要我一個承諾?”伏哲瀚往後靠了靠,雙手搭在椅子上,挑了挑眉,繼續說道:“你說另一隻耳釘在塗嘉林的家裡我就會相信你嗎?”
“你可以自己確認,既然東西是你的,監聽的設備終端一定在這裡,你打開之後不就能夠聽到了。”
伏哲瀚深深地打量了凌思茹一會兒,目光在她身上的那套衣服上停留了很久,凌思茹被她看得全身都不自在,在知道伏哲瀚是在看什麼之後,她忽然間明白了,於是她坦然道:“伏先生這麼盯着我身上的這套衣服應該不是因爲喜歡吧,唯一曾經說過,家裡的衣服都是你幫她置辦的,看來我身上的這套也不例外了。
不好意思,昨天唯一的情緒很‘激’動,跟她聊了很多,一是因爲時間太晚,其次我也是擔心她一個人會胡思‘亂’想,所以在別墅留宿,沒有換洗的衣服,唯一就隨便給我挑了一套。”
她這麼解釋應該是‘挺’恰當的,可是她卻看見了伏哲瀚眼中流‘露’出來的那一絲輕蔑。
他是不相信她說的話,還是在嘲諷其他的什麼?
凌思茹身上穿着的這身套裝是伏哲瀚選的,不僅僅是這一套是伏哲瀚選的,莫唯一的衣帽間的全部衣服都是伏哲瀚置辦的。
那麼多的衣服,要說伏哲瀚全部都記得也不可能,都說‘女’人的衣服在男人的眼中都是一樣的,伏哲瀚之所以對這套衣服的印象深刻,是因爲這套衣服是莫唯一在時裝雜誌上看中的,某打牌的限量款,一共也沒有幾套。
莫唯一不會直接跟伏哲瀚提這些事的,因爲她從來不會因爲這些小事去打擾伏哲瀚,不過伏哲瀚是留意到了,也放在了心上了,並且也想辦法通過一些渠道幫莫唯一拿到了這套衣服。
而凌思茹現在對伏哲瀚說,這套衣服是莫唯一因爲凌思茹留宿沒有衣服換,所以隨便給挑選的,凌思茹是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但是這句話聽在伏哲瀚的耳朵裡就變了味道了。
不過伏哲瀚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沉默的將電腦打開。
凌思茹一直有意無意的打量着伏哲瀚。
看他的態度,對於昨天的事情,他應該是十分在意的,不然也不會聽她提到唯一之後就立刻詢問。
不過才一個晚上,伏哲瀚看上去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愛情還真的‘挺’可怕的,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輕易地將人改變。
唯一也不見得有多好,早上她離開的時候還一直囑咐她,事情辦好之後一定要告訴她。
她將這件事的成功當做是她跟伏哲瀚之間講和的希望。
“東西我是幫你送到了,如果我在你這裡得不到什麼承諾,我不會介意再去跑一趟,將我不小心掉落的耳釘拿回來。”
伏哲瀚擡眸,不帶任何感情的瞥了凌思茹一眼,然後動了動鼠標,電腦裡面傳出了凌思茹十分熟悉的聲音。
是塗嘉林跟塗嘉御早晨談話的錄音。
伏哲瀚‘交’給莫唯一的這對耳釘有監聽跟錄音兩項功能,伏哲瀚不可能一直守在電腦面前聽塗嘉林跟塗嘉御在說什麼,能夠錄音就是爲了方便在事後還能夠聽見塗嘉林他們的談話內容。
“坐吧,你要的承諾我會給你,我一直就沒有打算對他們做什麼,我的目標是塗益明。
既然來了,那就跟我一起聽聽你的勞動成果,相信你也想知道在你走了之後他們都說了什麼。”
伏哲瀚的辦公桌對面就有一張椅子,會會客用的,凌思茹如果坐在那個位置上,完全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她沒有,而是找了一個距離伏哲瀚很遠的地方坐下。
今早塗嘉林跟塗嘉御之間的談話內容全都是圍繞這凌思茹來的,也有一份不的談話是在說莫唯一。
一開始的談話並沒有什麼,塗嘉御是在跟塗嘉林開玩笑,但是越往後凌思茹的表情越難看,直到聽見“塗益明”幾個字之後,她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伏哲瀚遠遠地看着凌思茹的表情,斜了斜嘴角,一言不發,繼續播放錄音的內容。
凌思茹白了臉,雙手放在沙發上,指甲用力的摳着真皮沙發,眼睛一直凝視着前方,眼神渙散,完全不知道她在看什麼。
知道錄音播放結束,伏哲瀚說話,凌思茹才緩過神來。
“東西你送到了,不過這段錄音對我沒有一點點的價值,反而對你應該是很珍貴的,如果你想要的話,我倒是可以刻錄下來送給你,淩小姐可以回去之後慢慢聽。”
凌思茹不會忘了自己現在是在哪裡,她故作平靜的起身,步伐堅定的走到伏哲瀚的辦公桌前面,眼神漠然,語氣冷冽,“謝謝伏先生這麼大方,我想我並不需要這段錄音。我會幫你不是因爲怕你,而是因爲唯一的請求。
她覺得只要我幫了你,你就不會誤會她了。
她跟我說了你們吵架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原因,我本來是不打算說的,不過有些事情你還是有必要知道的。
唯一後悔對你說的話,她知道那些話傷害到了你,可是伏哲瀚,你呢?你對她又說了什麼?
昨天我正在拍攝,接到唯一的電話,匆匆的趕到別墅,韋清說她的情緒很不好,一直子啊自責,讓我什麼都不要問,怕我刺‘激’到她,我上樓之後看到的是幾近崩潰的她。
唯一她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可是就在昨天,我聽她說的最毒的一句話就是‘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