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這麼大的事都不辦喜酒。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可真是越來越省事嘍!”馬歐麗說。
秦藝然不滿,“媽,你逮着誰都愛嘮叨幾句。”
“宸墨又不是外人!你兩談戀愛那會兒,我就已經將宸墨當兒子看了。”馬歐麗說。
紀晴歌的脣角尷尬地動了動。
她還記得趙央雲很滿意秦藝然這個兒媳婦,想來,馬歐麗也同樣很滿意莊宸墨這個女婿吧!
“都是過去的事了。”秦藝然忙說,及時化解局面的尷尬。
馬歐麗嘆息,轉而對秦嶽倫說:“老秦啊,那我們就先回去吧!看他們年輕人只怕還有得玩呢!”
見秦嶽倫的目光落在紀晴歌身上沒有移開,馬歐麗的眉頭緊緊皺着。
馬歐麗忍不住又多看了紀晴歌幾眼,眉目間劃過些深意。
紀晴歌將頭低下,覺得秦嶽倫怪怪的,秦家這一大家子都怪怪的!
“哦,宸墨新婚。這樣吧,下次找個時間,大家一起吃個飯。”秦嶽倫說,目光還是落在紀晴歌身上。
莊宸墨笑道:“叔叔,您別這麼客氣。”
“別把叔叔當外人。那我們就先走了。”秦嶽倫說。
馬歐麗挽着秦嶽倫的手離開,走了幾步,秦嶽倫回過頭來,又看了紀晴歌幾眼。
發現大家的打量,秦嶽倫才說:“藝然,別玩到太晚。”
秦藝然點頭答應。
送走了父母,秦藝然心裡有個大大的疑問:父親剛纔看紀晴歌的眼神太不對勁了,難道父親認識紀晴歌嗎?
“那我們也先走了。”莊宸墨說。
秦藝然忙問:“不去吃夜宵了嗎?”
“不去了。今天工作多,已經累了。”莊宸墨說。
秦藝然眸中閃過些惋惜。
她不想與莊宸墨分開,哪怕他身邊跟着紀晴歌,秦藝然依然覺得莊宸墨是自己的。
畢竟,他們兩在聊天的時候,沒有任何的疏離和陌生。
就好像,中間分開的這些日子都是一場夢。
“好有錢啊!夢醒了,她秦藝然還是莊宸墨的女朋友,甚至是妻子。
莊宸墨牽着紀晴歌的手離開。
紀晴歌沉默地不吭一聲,她還在想秦嶽倫的那個眼神,可她的印象中,真不記得有見過秦嶽倫。
“秦小姐的父母是做什麼的啊?看起來好有錢的樣子。”紀晴歌笑着向莊宸墨打聽。
“是做生意的,港都所有大樓盤的建材,幾乎都是從他們家進貨。”莊宸墨說。
紀晴歌感嘆,“這麼說來,你錯過了一個迎娶豪門千金大小姐的機會?”
莊宸墨淡笑,“腦子裡整天裝的是什麼?”
紀晴歌想了想,試探地問:“你、一點兒都接受不了有人扶持一把嗎?”
她覺得很可笑,秦藝然是商二代,徐思穎是官二代。
有兩個這麼有來頭的情敵,瞬間將她的身價都提高了呢!
“扶持?”莊宸墨對紀晴歌的問題感到疑惑,“你指哪方面?”
紀晴歌揉了揉太陽穴,想到了個很好的問話理由:“聽爸說你不願意當兵,執意退伍從官,不是因爲在部隊裡有爸給你撐腰嗎?”
莊宸墨笑了,問:“爸認識的官員會少嗎?”
“呃?”紀晴歌完全不懂,“爸天天待在部隊裡,會和港都的官員有很深的交情嗎?”
問出這種白癡問題,紀晴歌都覺得羞愧。
“你和爸聊起我退伍的事了?”莊宸墨顯然對這個問題比較感興趣。
紀晴歌的眸光有些些的閃躲,說:“是、是無意中聊起的。”
莊宸墨又問:“他罵你了嗎?”
紀晴歌想了想,說:“臉色很難看,倒是沒罵我。”
莊宸墨笑道:“真難得!”
“什麼意思?”紀晴歌不解。
“爸一心希望我能在部隊裡,希望我也能當個首長。可我忤逆了他。從那之後,誰跟他提我當官的事,他都沒有好語氣。”莊宸墨解釋。
“哦!”紀晴歌恍然大悟,“難怪你和爸關係不好,就是因爲這件事啊!”
莊宸墨沒否認,想起小時候與父親並肩跑步的場景,好像離他好遠好遠了。
見莊宸墨沒出聲,紀晴歌小聲道:“其實,爸希望你留在部隊也情有可原啊!他就你這麼一個兒子,當然想你陪在身邊。”
“別想多了,我現在已經是市長特助了,不是嗎?”莊宸墨輕聲一句。
而紀晴歌卻敏感地察覺到,莊宸墨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這不當兵的背後,應該還有一番被莊宸墨隱藏起來的秘密吧?
紀晴歌沒再多問,待莊宸墨發動車子,她咬咬嘴脣,看着車窗外的景色,琥珀色的眼眸亮晶晶的。
天邊升起一輪太陽,紀晴歌與莊宸墨又投入到了一天的忙碌之中。
而對於紀晴歌來說,這必將是倒血黴的一天——做李婕的司機。
紀晴歌早早地向孫中易請假,她並沒告訴他是什麼事,只說她身體不舒服。
否則,依孫中易的性子,紀晴歌真不知道會將事情搞砸成什麼樣子。
想起孫中易,紀晴歌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弧:不過,他最近好像變了呢!
帶給紀晴歌的感覺很不相同。
但要具體說起來,紀晴歌又說不出是哪兒不同。
而紀晴歌也沒告訴莊宸墨,就是今天,她就要做李婕的司機了。
她不想他爲她擔心。
莊宸墨像往常那樣將紀晴歌送到公司樓下,紀晴歌走進大樓,向外頭偷偷看了看。
見莊宸墨開車走了,紀晴歌才走出來,招手攔下一輛計程車,往李婕說的地方趕。
“嗨!紀司機!”李婕很是暢快地向紀晴歌打招呼。
對於接下來要虐紀晴歌,李婕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紀晴歌很無語地癟了癟嘴,嘀咕了聲:“你至於這麼開心嗎?”
李婕白了紀晴歌一眼,問:“到今晚十二點,你沒意見吧?”
“十二點?”紀晴歌咋呼一聲,“朝九晚五,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我們協定好,你做我一天的司機。一天,是多少個小時?”李婕問。
隨即李婕又道:“我沒讓你到明天的這個時候,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紀晴歌揪緊了手,“你就這麼有把握我會來給你做司機?事情你都解決好了,我還不能賴賬?”
“是嗎?”李婕一點兒也不擔心,“我一直以爲賴賬是我們黑社會做的事。”
李婕一句話讓紀晴歌無言。
是啊!
她還想賴過黑社會不成?
可是,紀晴歌卻擔心一件事——到十二點她才能甩脫李婕這個魔女,那她要怎麼隱瞞住莊宸墨呢?
想起徐思穎說過:莊宸墨明知李婕是危險人物,怎麼會想到這麼損的招來讓紀晴歌化險爲夷。
看李婕這副要將紀晴歌拆骨入腹的架勢,紀晴歌經不住打了個寒顫。
“走吧!我要去逛街,你送我。”李婕說着,將鑰匙扔給紀晴歌。
鑰匙差點砸中紀晴歌的頭。
好在紀晴歌機靈,面對出其不意拋出來的“手榴彈”,她向後躲了過去。
這種反應靈敏度,算是她和莊宸墨這陣子學跆拳道練出來的麼?
紀晴歌在心裡罵咧了幾句,撿起鑰匙,不情不願地去開車。
一輛卡宴出現在紀晴歌眼前,她掂了掂手中的鑰匙,覺得,還真是重啊!
李婕白了紀晴歌一眼,問:“鄉巴佬,這不是你有生以來見過最好的車吧?”
紀晴歌無所謂地打開車門上車,說:“這得放多少高利貸才能湊夠買車的錢啊?”
說罷,看見李婕憤怒的眼神,紀晴歌喜滋滋的開車向百貨大樓去。
這確實是紀晴歌見過最好的車。
就算孫中易再怎麼富二代,他開的車也不過就是輛一般的奧迪,不會太炫富。
但李婕就不同了,她喜歡衆星捧月的感覺,她連一雙襪子都要買好的,又何況是車呢?
更何況,這輛車是她新買的,爲的,就是今天!
紀晴歌小心翼翼的,她還真怕在開車的過程中會出現什麼差錯。
她學會開車雖然有好幾年了,但實踐的機會並不是很多。
如果這輛卡宴被撞壞了,保險公司賠剩下的,她也會吃不了兜着走吧?
可人生往往怕什麼來什麼。
在紀晴歌的左右車道都有車跟她並排。
她開得並不快,而別人也就不開快了,好像是在欣賞她這輛豪車似的。
“嘀嘀——”
在紀晴歌左邊的車按響了喇叭。
紀晴歌以爲是她的車子出了什麼事,按下車窗。
只聽對方車主衝她喊道:“美女!開這麼炫的車上哪兒去啊?一起呀!”
紀晴歌擰眉,她沒有搭理,將車窗按上去,自顧開車。
李婕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含着算計。
紀晴歌左邊的車忽然加快了速度,擋在紀晴歌前面,勻速前進,立馬,就又有一輛車擋在紀晴歌的左邊。
而紀晴歌右邊的車還堵着她,不准她靠邊。
在紀晴歌后邊的車,就更加是尾隨着紀晴歌前行。
瞬時,紀晴歌成了一個孤立的中心,前後左右都被車圍住了。
紀晴歌恍然大悟——這一切都是李婕安排的!
目的就是讓她撞車?
然後賠車?
“你玩得也太狠了點兒吧?不怕死嗎?”紀晴歌咬牙切齒地問。
“呵呵呵!”李婕笑了,“我從小見的血比你看的雪還多,你覺得我會怕死?”
紀晴歌憤恨,只聽李婕繼續道:“哦!我這車買的不是全保險,是半保。你自己看着辦哦!”
“奶奶的!你死了活該!”說着,紀晴歌忽然加快了速度,然後又緊急降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