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微由於換洗的衣服都沒帶,只能和紀晴歌先回港都。
秦耀擔心季微這一次又會開溜,見莊宸墨與紀晴歌兩人和好了,也奔着解決自己的終身大事。
“喂!秦耀,別怪我沒提醒你!追我們家季微,你不跟她談旅遊,她是不會有任何動搖的。”紀晴歌喊道。
“我知道。”秦耀看着匆匆忙忙跑走的季微,心裡着急,道:“我欠你一句‘對不起’,以後,希望你和宸墨能幸福。”
話音落下,秦耀朝季微追去。
紀晴歌微歪着頭,莊宸墨問:“他對你做過什麼事?”
“反正人家都道歉了,你還問什麼?”紀晴歌懶懶地回一句。
莊宸墨想想也是,便道:“去看看爸媽吧。”
聽言,紀晴歌的手不自覺握緊,莊宸墨的溫度傳來。
她這才發現,她的手一直都被莊宸墨握着。
“怕我走丟嗎?”紀晴歌下意識問。
莊宸墨道:“怕你跑。”
“以後再也不跑了!”紀晴歌保證。
莊宸墨搖頭,說:“這話已經聽你說過了。”頓了頓,他再道:“結果,你還是跑了。”
“那是因爲我沒想到爸媽會……”
“說到底,你還是不夠信任我。”莊宸墨扶正紀晴歌的肩膀,“下次,不管是誰、是什麼樣的事,你都先告訴我,聽聽我的解釋,好嗎?”
紀晴歌笑着點頭,道:“這一次是例外!真的不會再有下次了!”
畢竟,她也相信過他很多回呀!
只是,這次是她最親近的兩個人說的話,她也不會信哪!
莊宸墨沒再繼續說話,而是握着紀晴歌的手,兩人一塊兒向紀必文的老房子走去。
紀必文與劉淑坐在家裡,兩人相對無言,只是望着手機,期待着紀晴歌會給他們打電話。
“這孩子,也不知道挺不挺得過去。”劉淑擔心地說。
“我們是不是做錯了?”紀必文喃喃,“畢竟,那是晴歌一生的幸福哪!”
“可宸墨……”劉淑眼裡滿是自責,“他受得起晴歌的拖累嗎?”
“這也該交給孩子們自己決定。”紀必文說,“當年的事情,晴歌也有權利知道真相。”
劉淑搖頭,一想起當年的事情,眼裡就是淚花。
紀必文不好再勸,這時,傳來敲門的聲音。
紀必文走去開門,秦嶽倫站在門口,手裡提着一袋水果。
“你來做什麼?這兒不歡迎你!滾!”紀必文一看見秦嶽倫,這麼多天憋在心裡的鬱悶痛苦都發泄在了秦嶽倫身上。
“我來找你們談談。”秦嶽倫說。
劉淑聽見秦嶽倫的聲音,她激動地起身,到門口狠狠地推了秦嶽倫一把。
“你滾!你快給我滾!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爲你,我對我的女兒都做了些什麼啊?”劉淑痛哭道。
秦嶽倫扶住劉淑,說:“這麼多年不見面,我真的有找過你。”
“你給我滾開!”劉淑嫌棄的打開秦嶽倫,“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
“爸?媽?”紀晴歌喊道,不解地看着紀必文與劉淑,還有秦嶽倫也在。
紀晴歌的眉心一擰,她心裡明白:事情,終於到了說開的時候了!
“晴歌?”紀必文喃喃一聲,再看見紀晴歌身旁的莊宸墨,頓時愣住了。
“爸,我和宸墨回來,是有事要找你們談。”紀晴歌說。
“正好,我也有事要說。”秦嶽倫的聲音很堅定。
劉淑簡直成了一根木頭樁子,她以爲紀晴歌與莊宸墨這婚離定了。
卻沒想到,現在,紀晴歌與莊宸墨雙手緊扣,出現在她面前。
可在劉淑的心裡,卻滿滿都是喜悅。
有些劉淑自己下不了的決心,如今,老天爺幫她下了,她也不需要再隱藏了!
“都進來吧。”劉淑說,“既然都來了,那就一次性說開。”
紀必文訝異劉淑坦然,片刻過後,露出一抹欣慰的笑,陪在劉淑身邊,支持她。
紀晴歌與莊宸墨對視一眼,在心裡同時鬆一口氣,向家裡走去。
紀晴歌與莊宸墨坐在一起,劉淑與紀必文坐在一起,秦嶽倫獨自坐在一邊,五個人之間的氣氛凝重而且嚴肅。
“爸、媽,我和宸墨已經解除誤會了。”紀晴歌說,“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爲什麼要編那種謊話騙我嗎?”
“好。”劉淑鼓起勇氣,“就是因爲秦嶽倫的女兒,秦藝然!”
“她?”莊宸墨不明白的問。
他並不覺得秦藝然有這麼大的號召力,可以讓劉淑還有紀必文不問青紅皁白的就判定紀晴歌爲第三者。
“你不要血口噴人!”秦嶽倫護着秦藝然,“然然心地善良,什麼壞事都不會做!”
“是嗎?”紀晴歌冷着聲音笑問,“她趁我住院,在宸墨媽面前僞造了一份不能生育的證明,讓宸墨媽天天找我麻煩,還要宸墨和我離婚。”
“還有這種事?”莊宸墨看向紀晴歌。
爲什麼她知道這麼多事,卻什麼都不告訴他呢?
“我也是一次無意間到醫院去複查,醫生說我的輸卵管沒有問題,報告錯了,我才明白是怎麼回事。”紀晴歌解釋。
莊宸墨的眉頭擰得緊緊的,但眼下不是他向紀晴歌問爲什麼的時候。
秦嶽倫護女心切,道:“肯定不是然然做的!”
“你女兒揹着你會做些什麼事,只怕你都不知道吧!”劉淑譏諷。
秦嶽倫皺緊眉頭,秦藝然在他心裡一直是完美的。
雖然她是個女孩,但做事比男孩能幹很多,聰明漂亮又懂事,一直以來都讓他引以爲豪。
“她會這麼做,也是因爲太愛宸墨了。”秦嶽倫爲秦藝然找藉口。
“這是什麼邏輯?”劉淑不滿,“秦藝然是公主還是女王?她喜歡的,就可以不顧別人的婚姻,努力插足嗎?”
秦嶽倫被劉淑堵得說不出話來。
忽然他想起自己今天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加上莊宸墨與紀晴歌都在,那就更好辦了!
“我們來說說當年的事情吧。”秦嶽倫提議。
紀晴歌清楚的看見,劉淑的身子一顫,完全沒有了剛纔咄咄逼人的氣勢。
“媽。”紀晴歌擔心劉淑的病情。
“沒事。”劉淑握緊了紀必文的手,說:“該處理的,就一次性處理完吧!”
秦嶽倫聽了,很高興。
“晴歌,其實你是我親生女兒!宸墨,你是我的女婿啊!”秦嶽倫說。
紀晴歌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她以爲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處理接下來的事,卻沒想到,這件事,大得讓她沒法處理。
“這是我拿你的頭髮去做的親子鑑定,結果顯示,你就是我女兒!”秦嶽倫說,然後,看向劉淑,道:“這件事,你肯定最清楚!”
見沒人回話,秦嶽倫又繼續說:“當年你騙我將孩子打掉了,其實根本沒有!晴歌就是我的女兒!”
紀晴歌愣着沒有接那張鑑定報告,莊宸墨接過來,一看,比對結果確實是親屬關係。
“我不是你的女兒!”紀晴歌反應極大的站起身。
“我姓紀,我爸叫紀必文,我不可能是你的女兒!”紀晴歌邊說,邊推着秦嶽倫出去。
“晴歌!我是你爸!我真的是你爸爸!”秦嶽倫一心認女兒。
“你不是!”紀晴歌狠狠地打斷秦嶽倫的話,“我最後說一遍!我爸是紀必文!不是你!”
說着,紀晴歌將秦嶽倫鎖在門外,不准他進來。
莊宸墨扶住紀晴歌,輕聲道:“沒事。”
紀晴歌眼裡泛着淚花,她看向劉淑與紀必文,他們兩卻只是嘆息。
“他說的是謊話對不對?”紀晴歌問父母,眼裡含着期待。
“過來坐吧。”劉淑輕聲道。
“是騙人的,對吧?我一直是和爸一起生活的,好小好小的時候就是和爸在一起,秦嶽倫一定是故意來騙我的,對吧?”紀晴歌連聲質問。
莊宸墨扶着紀晴歌到沙發上坐下,道:“先聽媽說吧。”
劉淑輕嘆口氣,將當年的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當年,劉淑隻身一人來城裡讀大學,經過朋友介紹,認識了秦嶽倫,兩人很快確立戀愛關係。
兩人在一起一年多,恩愛甜蜜、如膠似漆,一次不小心,劉淑懷上紀晴歌。
秦嶽倫的第一態度就是不要孩子,要劉淑做掉。
可劉淑卻想與秦嶽倫結婚,組成一個完整的家,甚至願意爲了他暫停學業。
可秦嶽倫的態度很堅決,不肯要紀晴歌,甚至開始對劉淑也避而不見。
劉淑懷着孩子,到處找秦嶽倫。
兩個月後,劉淑得知秦嶽倫家裡其實有老婆和小孩。
劉淑覺得付出的愛情無望,挺着大肚子又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心灰意冷之下,想到跳樓。
秦嶽倫怕事情鬧大,終於肯見劉淑,卻不是負責,而是給了她一萬塊錢,讓她打掉孩子,從此以後離他遠遠的。
劉淑沒拿錢,就在她準備尋死的時候,遇見了同村的紀必文。
紀必文讓劉淑先住在他家,安慰她,陪她去做產檢,慢慢打消她心裡想尋死的想法。
等到紀晴歌生出來,紀必文毅然做起了她的父親,保護她和劉淑,擔起了這個家庭的責任。
而劉淑也因爲在生紀晴歌的時候差點兒難產,身子虛,再也無法生育,所以,紀必文沒能有一個屬於他自己的親生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