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西顧稍微準備了一下,由楊叔相送前往機場。
實在話,第一次在機場這樣的地方和沈涼時見面,西顧的感覺是莫名的。
電影電視劇裡有太多情侶機場見面或者分別的場景,有悲有喜,有笑有淚,但這對於西顧和沈涼時,好似是第一次。
不過兩個人曾經一起坐過飛機,那還是去年的九月底,中秋節期間,西顧回荔城去看槐生,沈涼時尾隨,回來的時候兩個人是一起的。
那個時候,他們之間還是師生關係,她也沒有想過要和他走多遠的路,可是現在他們已經是親密無間的情侶。
算一算,只不過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如今回憶起來,竟像是過了半生。
西顧在三號航站樓六號出口等待,她查過航班,沈涼時的飛機不出意外是會在這裡抵達。
她拿出手機想要看一看時間,低頭的剎那一雙有力的手臂猛地抱住了她,熟悉的氣息瞬間彌散在感官。
西顧心口一顫,反應了好幾秒,情緒才緩和下來。
“什麼時候到的?”西顧靠在他的懷裡,問他,聲音帶着乾澀的嘶啞。
她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他能感覺到他摟着他的力道很緊,她知道,他是想念她得。
“知道你一定會早到等我,我讓小雪偷偷將你的手機時間延遲了半個小時……”
他笑着,深深嗅了一下她身上的味道,很滿足的說,“捨不得讓你等我太久,所以,換我來等你……”
西顧咬脣,鼻子突然就酸了一下,她將小臉從他懷抱裡鑽出來,擡起頭,黑色的瞳孔中立馬倒映出男人清俊逼人的臉。
其實,兩個人也不過半個月左右沒見了,不算很長,但也不算短。
可此時此刻這麼近的看着他,她居然覺得自己比此前沒有相見時,更加想念他。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帶着涼意的指尖在他的五官上一一描過,最後,小眉頭皺起,“瘦了。”
“錯覺。”
沈涼時拿着他的小手貼在自己的胸口處,“不信你摸摸身上,瘦了沒?”
西顧臉上一紅,小拳頭就勢捶在他的胸口處,嬌嗔道,“不知羞!”
……
兩個人你儂我儂之後,出了機場向外走,符藝已經安排好了車子在那等候,沈涼時和西顧別坐在了駕駛座和副駕駛上,符藝沒有上車。
“符先生不和我們一起嗎?”
“他要回公司一趟,一些文件需要他送回去!”
西顧“哦”了一聲,說,“辛苦了!”
符藝笑,沒說什麼話。
車子啓動,後視鏡裡,西顧看到符藝招手了一個出租車坐了上去,問沈涼時,“符先生是單身嗎?”
沈涼時看他,“這麼感興趣?”
“沒有。”西顧說,“就是覺得他幾乎跟你的貼身保姆似的,對你照顧的無微不至,如果他有女朋友,不知道女朋友會不會介意和吃醋……”
“那你呢?你介不介意和吃醋?”
“我當然不!”
西顧說的是真心話。
事實上,她不但不會介意和吃醋,反而還覺得沈涼時身邊有個這麼細心照
顧他的人,挺好的。
沈涼時笑,“如果你不介意,那他有女朋友的話,女朋友自然也不會介意,畢竟他對我已經照顧的如此精細,對女朋友,自然更加盡心……不過可惜的是,他現在其實還沒用女朋友!”
西顧點頭,“沒有女朋友也很正常。”
“恩?”
西顧說,“你想想啊,他現在只盡心盡力的照顧你了,哪兒有時間去照顧女朋友啊?”
“這麼說,符藝單身還是我的錯了?”
“本來就是你的錯!”
“……好吧!”沈涼時有些無語,小女友在他面前爲別的男人抱不平,竟然還如此憤慨。
他說,“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悉聽尊便!”
聽到這話,西顧有些不好意思了,說,“我沒有讓你怎麼做,就是提醒你以後還是多給符先生一些個人的時間,別萬事都找他啊,你是老闆,應該體恤員工啊!”
沈涼時笑,伸手在她頭髮上揉了一下,“知道了,老闆娘!”
……
兩個人去了玉溪路,西顧越來越覺得,玉溪路快要成了兩個人的“愛巢”了。
進門後,沈涼時下意識的朝着廚房走去,被西顧攔住,“你坐下休息,我去!”
沈涼時笑,“我不累。”
“不累也不行!”
昨天夜裡坐飛機,今天上午又籤合約,不能休息又馬上趕回來,現在還要去給她端茶送水……
西顧作爲女朋友,自然是心疼的。
見西顧如此固執,沈涼時無奈,嘆了口氣,“好吧,我休息。你去燒水,小心點,別被燙着!”
“我有那麼笨手笨腳嗎?”
事實上,西顧覺得自己是個挺心靈手巧的人!
沈涼時不說話,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眉眼彎起的弧度,很好看。
西顧很快燒了水,並且衝了一杯茶出來,將茶水放下,西顧給沈涼時倒茶,覺得有些燙,說道,“得涼一會兒!”
沈涼時點頭,大手一撈,她的小身子就整個的被他裹緊在懷裡,西顧伸手推他,“別鬧!”
沈涼時額頭貼上她的額頭,黑色的瞳孔中清晰的映出她的臉,兩個人的氣息糾纏在一起,他問她,“想不想我?”
“……”
也許是氣氛太過曖昧,也許是他的聲音太過蠱惑,西顧覺得有些發暈,於是,很乖巧的點頭,說,“想。”
“多想。”
“很想。”
西顧的聲音壓低了,因爲男人的脣幾乎貼上了她的脣瓣,氣息很近很近。
沈涼時“恩”了一聲,說,“我也是……西顧,我也很想你。”
離的那麼近的距離,西顧看着男人的連,看的不太真切,但是她的觸感卻是真實的。
很真實很真實。
那一刻,西顧相信他和她一定是可以走到永恆的,如此相信。
記憶恍惚回到幾個月前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
那時候他們是在酒吧,周遭嘈雜不堪,她跟着談易雪在人羣中穿梭,肩膀被人撞了一下。
回過頭,整個人便栽入了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裡,不曾想,這一栽,竟是栽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