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詫異了一下,轉過頭看向流年。
眼裡,閃過那麼一絲的不可置信。
流年索性敞開來,說,“姐,我今天和陸黎……散步,看見了你和蘇漾在一起……就小區花壇那兒……”
她並未說“擁-吻”,但她相信姐姐知道她什麼意思。
安然的臉色白了一下,眼眸微微垂下,並未回答。
“姐,蘇漾,就是你口中的那個不可能的人嗎?”流年問。
又是好一會兒,安然終於是……點了點頭!
流年震驚,原來……原來真的是蘇漾!
居然真的是他!
“那……你們之間……”
“流年……”
安然打斷了她的話,說,“這件事情,你不要過問了……”
“姐……”
“還有,蘇漾……他以後,也不會再騷擾你了,此前他對你得那些事情,我希望你……別怪他……他沒有惡意!”
所以,姐姐的意思是:蘇漾那麼做,真的就是爲了她嗎?
流年問,“那姐,你和他現在……和好了嗎?”
“沒有……”
“沒有的話你們怎麼……”
“……”
安然再次沉默。
“姐姐,你是不是很愛蘇漾?”
“……流年!”
安然面露難色。
過了一會兒,她才說,“流年,這件事情,你要問了。你相信姐姐,姐姐會處理好的!”
流年看着她這樣,已經不知道怎麼說。
……
那天晚上,流年沒有從安然那裡問出更多的事情。
她似乎根本不願提起太多,關於和蘇漾的過往,也閉口不談一個字。
唯一正面回答的,只有一個問題。
流年問:“姐,你和蘇漾,認識多少年了?”
當時房間裡的燈光都滅了,周圍很安靜很安靜。
只有牆上的鐘表在滴滴答答的響着。
讓人想到時間的流逝。
然後,流年聽見安然說:
“九年……我和他認識,九年了!”
……
第二天一早,流年醒來的時候安然已經起來了。
她下了牀打開門出來,聽見有說話聲從廚房傳來,應該是安然和依依。
流年收拾了一下牀鋪,然後就回了自己房間洗漱。
出來時打開衣櫃翻找衣服,最終又關上櫃門,直接走到書桌前將手機拿起來。
打了個電話給陸黎。
流年將昨晚的事情跟陸黎說了下,想讓陸黎從蘇執那兒打聽點什麼。
其實,並沒有想窺探別人隱私的意思,她只是……只是想幫幫姐姐。
姐姐愛了九年的一個人,而且九年之後到現在依舊愛着。
那麼漫長的一段時光,那麼深刻的一份愛情,怎麼能夠說放棄就放棄?
很想很想……
流年說,“陸黎,你知道嗎?當初我之所以出國來來到這兒留學,是我姐姐跟我爸爸提議的,換句話說,是我姐姐的推波助瀾才成全了我們,這種情況下,我怎麼能夠放着她不管不問?而且,如果他們真的相愛,那就不該這麼彼此放棄,不是嗎?”
陸黎那邊似是嘆了一口氣,然後說,“好,我明白了!”
……
今天週一,流年是要上課的。
不能陪着姐姐,流年感覺到很抱歉。
依依也要回律所,所以唯
一閒着能夠陪着安然的人,居然只有蘇漾。
當依依說蘇漾待會會開車過來接安然時,流年覺得她的面色很平靜。
不知道是不是醫生,養成了姐姐這種沉靜的,喜怒不形於色的性格。
但仔細想想,姐姐若非這個性格,也不可能將這段九年的愛情瞞過所有人?
流年被聯合公司安排的車子送到了學校。
走前,安然說,中午去找她吃飯,流年應下了。
“……姐,你今天,好好玩,紐約許多好玩的地方的!”
安然笑,說,“好,我會的!”
……
回到學校後,流年一直無法集中精神,上課都不斷走神。
許美靜見了還以爲她陸黎或者蘇漾做了什麼事情惹了她!
問她,她也不說。
許美靜覺得有點悻悻,也就不多問了。
中午放學,流年果真接到了姐姐的電話,姐姐說她已經在他們學校門口了。
流年應了聲,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那個姐,你是和蘇漾……一起嗎?”
電話那邊頓了一下,回答,“是的!”
……
流年帶着許美靜一起去的。
許美靜聽說流年姐姐來了,也很想見一見。
當即就同意了。
安然對此也不反對,說也想見一見流年的室友。
流年告訴了許美靜,蘇漾也在。
許美靜差點沒叫出來,問流年是不是真的。
流年打預防針,說,“美靜,你矜持點,別對蘇漾抱有什麼想法,蘇漾他……他心裡有人!”
“有人?上次不還糾纏你麼?這麼快就有人了?”
“……上次那事逗我玩呢!總之他心裡有人,你如果不想受傷,最好不要動歪心思!”
許美靜嘆息:“老天爺欺負人,我又錯過一個美男!”
流年:“……”
……
吃飯的過程總體是愉快的。
蘇漾話不多,也不見對姐姐怎麼照顧。
就自顧自的吃自己的。
許美靜比較能說,和安然很聊得來,所以氣氛不至於太尷尬。
進餐大半,蘇漾出去抽菸,恰好流年的手機在那個時候響起來。
是陸黎打來的。
流年眼波閃了閃,說,“我……我出去接個電話!”
當時安然看了流年一眼,欲言又止,但最終,什麼話都沒說。
出去的時候,流年其實很緊張,特別緊張。
陸黎會打電話來,說明他找了蘇執,並且已經問出了什麼。
這種糾纏在她心中近一天一夜的秘密就要被揭開,她心裡,真的特別的緊張。
找了個稍微偏僻的位置,流年呼出一口氣,接起電話。
“喂?”
“流年!”
“恩,是我!”
“……”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流年閃着眼波,問,“蘇律師……都告訴你了?”
“恩……”
流年握着手機的手微微收緊。
“那他們之間……到底怎麼了?”
陸黎猶豫了一下,說,“是這樣,蘇漾……他曾經坐過牢……”
流年震驚,“坐過牢?”
“恩。”
“那……是因爲什麼?”
“……”
陸黎這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流年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