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夭夭瞪大了眼睛,這傢伙!竟然當着兩個孩子的面吻她!
“唔……”她用力推他。
“爸比,你們在幹什麼?”
傅綰綰的聲音忽然響起。
傅文城這才放手,若無其事的扶着秦夭夭站好,微笑道:“我和你們媽咪在做日常。”
“那是什麼?”小孩子好奇,非要問個清楚,傅綰綰跑到秦夭夭身邊,身處胖乎乎的小手去秦夭夭的臉:“媽咪,你爲什麼臉這麼紅?”
秦夭夭恨死傅文城了,還說什麼做日常,這種話能當着孩子的面說麼?
“咳咳,那個我有點熱,你們都快去洗手啦!”
說着,狠狠地瞪了傅文城一眼,像極了一直張牙舞爪的小奶貓。
傅文城忍不住脣角上揚,勾起一抹笑容,牽着傅綰綰去洗手,身後,是背脊挺直,小臉稚嫩,卻性格格外早熟的傅遠遠。
秦夭夭揉揉臉,恨恨的把傅文城的包掛起來。
啪嗒,手機忽然從包裡滑落出來,掉在地毯上。
啊哦! 秦夭夭的心也跟着沉了一下,趕緊去撿起來。屏幕點開,正常的亮了,還有沒有摔壞。
誒?這個文件上是什麼?
《潛伏錄》……這不是個劇本麼?
支持她辭職,支持她完成夢想,給她請私教,現在就連劇本也給她找好了。
幸福來的又快又猛,秦夭夭覺得自己腦子都有點暈暈的,眼眶也有點熱。
衛生間裡,傅文城還在細心的帶着孩子洗手,她看着落在門上一大兩小親密溫馨的影子,心裡感到了從未有過的踏實。
怪不得他還會忽然吻她,原來他是想要給她驚喜。
他對她太好了……
既然這樣,那她就也暫時裝作不知道吧。
她快速把文件發送到自己郵箱裡,然後把傅文城的手機放到桌子上。
剛好,傅文城和孩子們也回來了,一家四口其樂融融的吃飯,飯桌上,秦夭夭忍住絕口不提劇本的事,可她偏偏不是能藏住事兒的人,這一頓晚飯下來,感覺肺都要憋壞了。
“你有事兒?”傅文城看她一副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發問。
秦夭夭連忙搖頭,“沒,沒事!”
嘴角忍不住的上揚,低頭繼續扒飯,小樣兒,還問我有沒有事兒,難道你就沒事兒要跟我說了麼?
傅文城也笑。
一個吻而已,就讓她高興成這樣。
那以後他不介意讓她多高興高興……
晚上,秦夭夭哄好了兩個小傢伙睡覺,回主臥睡覺。一進門,就看到滿牀的玫瑰花瓣,牀頭,還有一瓶醒好的紅酒。
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應該是傅文城在洗澡。
這……這不是劇本里的一個場景麼!
在哄孩子睡覺的時候,她抽空研究了一下《潛伏錄》那個劇本,裡面女二林蝴蝶要和男主結婚的時候,男主就很精心的準備了玫瑰花和紅酒。
這麼貼心的舉動,秦夭夭被再次感動了。
她深吸口氣,回憶着劇本里的情節。
林蝴蝶是上海灘的富家千金,前期和男主是歡喜冤家,結婚也是家族聯姻,而男主很紳士,就算女主在洞房花燭夜拒絕同房,他也很溫和的包容了。
等傅文城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秦夭夭站在屋裡發呆的情景。
“想什麼呢?”
巧了,潛伏錄裡面也有這麼一句臺詞!
秦夭夭一陣激動。
傅文城這傢伙終於要跟自己說劇本的事兒了,真是沒想到,這傢伙平時看起來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搞起這種小情/趣來,真是太遛了!
“我想天想地想空氣,都不會想你這個討厭鬼的,我和你感情沒那麼深,你離我遠一點!”
秦夭夭順着劇本里的臺詞就把話說了出來。
傅文城皺眉,眼中滿是驚訝。
剛纔吃飯的時候還一切都好好的,怎麼忽然就……
秦夭夭小臉繃的緊緊的,眼角眉梢都寫滿了對傅文城的嫌棄,心裡卻早已樂開了花。
準備好了劇本不告訴她,還專門弄出劇本里的場景,想要給她驚喜,她又怎麼能不順着他的劇本演下去?
“別鬧了,我們早點休息。”傅文城只當是秦夭夭在胡鬧,擁着她上牀。
“誰跟你鬧了?我就是討厭你,討厭的不行,你不要再糾纏我了,我們只見根本就不合適!”
秦夭夭更加入戲,大力的掙扎着。
傅文城身體壓下去,將秦夭夭的手扣在頭頂,臉上已有一絲憤怒。
他可以容忍愛人只見偶爾打鬧的小情/趣,可秦夭夭剛纔的表現,根本就像是真的在討厭他。
“你不想給遠遠生弟弟了麼?”
what?秦夭夭有點發懵,臺詞不是這樣的好吧!
她頓時齣戲,皺眉,捧着他的臉嬌聲埋怨:“你說錯臺詞了,你該說,這輩子,你都是我秦穆笙的人。”
“什麼亂七八糟的!”
傅文城探究的打量着秦夭夭,這女人腦子裝的都是什麼?
“你不是要給我找了劇本,然後又弄劇本里的場景,想要對臺詞給我驚喜麼?”秦夭夭也發現了一絲絲不對,瞪着眼睛問他。
“什麼劇本?”傅文城疑惑了,他忽然今天蘇婉婷給他發的一個信息,她要他幫忙拿到一個劇本,他只看了一眼,沒有迴應,也沒有刪除……難道就是這個劇本造成的誤會?
結合這幾天來秦夭夭的舉動,他心裡也漸漸明瞭起來。
看到之前拍的電視劇,會變得格外感慨,努力的學瑜伽,現在來就看劇,有時候還自言自語的演一段。
原來,秦夭夭辭職,根本就不是爲了給遠遠生弟弟,而是心心念唸的想要拍戲。
他完全誤會了。
秦夭夭見他不說話,急了,晃着他的肩膀:“那個劇本不是給我的麼?”
傅文城眸光一暗,本來劇本的事他也沒想出手幫蘇婉婷,這件事也肯定不能告訴秦夭夭,於是問她:“你辭職,就是爲了想要去拍戲?”
秦夭夭更納悶了,這個事兒他不是早就知道了?
“拍戲是我的夢想,剛從美國回來的時候,我就想進劇組了,可是……我缺錢,我媽的病情也不穩定,現在好了,所以我想完成我一直以來的夢想。”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神,傅文城深吸了口氣,平躺下來,把她攬在懷裡。
“夭夭,拍戲很辛苦,也是個是非圈,你現在是傅太太,完全可以有新的夢想,比如子孫滿堂,安穩幸福的度過一生。”
秦夭夭立刻坐起來,急急地發問:“文城,你是不是不支持我去拍戲?”
她此時也回過味兒來。
從始至終,傅文城都沒有明確的說答應她去拍戲的事,而她也一直沒有說她的夢想是什麼,他以爲,她的夢想就是他想的那樣,當一個傅太太,相夫教子。
至於什麼烹飪課,還有瑜伽的私教,她以爲是傅文城爲了讓她完成拍戲夢想學的,實際上,傅文城就是怕她無聊,所以給她弄一些闊太太的消遣而已!
可笑!
當時爲什麼她就沒有跟他說清楚呢?
傅文城也坐起來,目光在她臉上流轉。
她在生氣,在懊惱,他看的清楚,可他不想讓她去拍戲,也是心疼,也是爲了她好。
“別鬧了,你有別的什麼夢想,我都會支持你,但是拍戲不行。”
他第一次這麼好脾氣的哄一個女人。
“好,那我要去組樂隊!”她故意挑釁的道。
組樂隊也是她曾經的一個小夢想,本來是想要在拍戲上有了成就之後,再去組樂隊的。
“不行!”都是拋頭露面的事,傅文城立刻拒絕。
“爲什麼?”秦夭夭怒了,聲音瞬間拔高,朝傅文城質問。
“你不適合當演員,不然又怎麼會有五年前的事?”
傅文城也漸漸失去了耐心,脫口道。
秦夭夭頓時愣住,五年前……腦海裡閃過一些畫面,畫面上都是她被林望在新婚之夜害了之後,網上瘋傳的那些關於她的黑料。
什麼被金主包養,耍大牌,排擠同行……網絡上一片罵聲。
都是放屁!
“那是我人紅是非多!”
她拍着柔/軟的牀墊,憤恨的朝傅文城捶了一下,跳下牀,快速逃出了房間。
屋裡只剩下傅文城坐在牀邊,捂着剛纔被秦夭夭捶倒的胸口,目光灼灼的緊閉上的屋門。
他揭到了秦夭夭的痛楚,她是真的生氣了。
不讓她去拍戲,也都是爲了她好,這女人怎麼就這麼固執?
第二天,秦夭夭在廚房做早餐,自從她來到傅家老宅之後,她就改變了很多這個家裡的規矩。
比如有些事情她喜歡其力親爲,秦家用傭人的理念是爲了節省下做家務的時間,好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
可現在,對於秦夭夭來說,除了自己的夢想,照顧兩個孩子就是她最有意義的事情了。
傅文城洗漱好下樓,一擡眼,就看到明亮整潔的廚房裡,秦夭夭彎腰忙碌的畫面。
“我幫你。”他屈尊降貴的走進廚房,站在她身後,輕聲道。
秦夭夭聽到了,手上盛粥的動作一頓,嘴巴立刻嘟起來,把整個粥鍋都端走,朝客廳裡輕快地喊:“綰綰,遠遠,來吃早餐了!”
某人就這樣被無視了。
傅文城感到一陣無奈,他知道五年前的事對秦夭夭來說是個不可言說的傷疤,可當時那話他是脫口而出,根本就沒有想要故意揭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