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宸淺笑,“這麼說我也不能讓初曉吃太多,她挺喜歡吃甜品的。”
“女人大都愛吃甜品的。華宸,上次初曉昏睡是怎麼回事?”凌四叔主動問及,也就是告訴華宸,準備說正事了。
既然都管過了初曉的事,他就管到底吧,老天爺既然讓初曉重來一次,彌補華宸,想必也不忍心真讓初曉變成活死人,讓華宸傷心的。
華宸斂起了笑容,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小宇和小詠認了兩個乾媽,是許如茵和玉少彥,四叔可能不認識玉少彥,她身子骨很弱,是個活一天算一天的人,他忽然暈倒,差點就沒命了,初曉看到那一幕,回來後,當晚便做了夢,然後一直都叫不醒。”
凌四叔點點頭,“她那些夢,可曾跟你說過?”
華宸亦點頭,“說過,不過是概括地說,在她的夢裡,彷彿就是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裡也有我們,不同的是,在那個世界裡,我和她的結局並不好,她說我們離了婚,她也死了。”
說到這裡,華宸緊緊地盯着凌四叔,低沉地問:“四叔,我知道你們是不能泄露天機的,我也不敢讓四叔你泄露天機,四叔只要告訴我,初曉做的那些夢是不是真實發生的?”
凌四叔慢悠悠地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好茶,你這裡就是多好東西,茶都比別人的好喝。那些事,你還是回去問初曉吧,她比我知道得多。不過她要是不願意說,你也別逼她,有時候,裝糊塗也是好事。你們倆只要好好地珍惜你們如今擁有的一切,珍惜彼此便行。”
華宸沉默,凌四叔看着他,“華宸,不是四叔不想說,是四叔知道的真不如初曉知道的多,你想弄清楚怎麼回事,只有問她。不過估計她是不想說得太清楚的。其實,你不必再追問下去的,裝糊塗吧。”
“四叔,我怕初曉又像上次那樣睡着了不醒來,那就像個活死人一樣,我怕!”華宸也想裝糊塗,也不想勉強四叔說出來,四叔不願意說,也等於告訴他,那是天機,是不能泄露的。
他主要是怕初曉變成活死人。
凌四叔安慰着他:“不會的,初曉如今的命格我是看不到了,不過我相信她是個有福氣的人。你也別太擔心,多陪陪她,或者讓她做些其他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只要她不想那些夢,她就不會沉睡不醒。”
初曉會夢迴上輩子,都是因爲一些事情的發生,觸動了她的心絃,讓她想起上輩子她的種種,纔會做夢的。只要讓她忙起來,讓她開開心心的,她就不會老想起她有多麼的對不起華宸,也就不會再做夢,不做夢就不會被夢魘吞噬。
凌四叔能說的也就是這些了。
與華宸跟初曉說的不謀而合。
華宸也是跟初曉說,讓初曉睡前想着他們如今幸福的生活,不要老想不好的,那樣初曉就不會做夢。
自從初曉發生過無病無痛無傷就這樣昏睡不醒的事情後,華宸晚上睡覺總要隔一段時間就摸摸初曉,等到初曉有反應,他才放下心來,從而繼續入睡。
不過這樣很影響初曉的睡眠,她就抱怨他,把他當成了蒼蠅。
差點失去她,華宸是很怕她會離開自己的。
他承受不起失去她的痛苦。
“謝謝四叔。”
華宸向四叔道謝。
四叔笑了笑,說道:“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你自己吧。”很多事情都是因爲華宸而改變的。
華宸定定地看着四叔,深思。
四叔沒有再說其他,重新端起了茶杯,喝着茶,還不停地贊着這茶好喝。
等他走的時候,華宸便把茶葉贈送給凌四叔,凌四叔愛喝嘛。
凌四叔也不客氣,謝過了他,便走。
華宸親自送他下樓。
“華宸,你忙,就不用送我了。”
“四叔是長輩,華宸是晚輩,理應送的。”
凌四叔:……
送走了凌四叔,華宸看看時間,離下班也不遠了,他乾脆就放下了手裡的工作,提前下班,先去宸曉婚慶公司看看,順便接愛妻一起回家。
等到華宸到婚慶公司的時候,得知初曉又外出買東西了,他打電話給初曉,初曉說他沒有那麼快回來,讓他先回家,孩子在家呢,爸爸媽媽都不帶他們,兩個小傢伙說不定有多委屈呢。
華宸只得先回家,還叮囑初曉要早點回去,別太累了。
初曉嘴裡應着,等她忙起來的時候,就把華宸的話拋於腦後,甚至連華宸吃保鏢飛醋之事都忘了。
……
顧醫生的診所裡,有幾位病人正排隊等着她看病。
雖說她的診所是新開的,不過她醫術不錯,有人試探性地來她這裡看過病,發現效果挺好的,最近來這裡看病的人就多了。她沒有請人幫忙,就她和母親兩個人。
母親是不懂醫生的,只能幫她看看,她自己幫病人看病,再抓藥,打針,反正事事都是她親力親爲。
華良下班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就繞到了這裡來,明明他回家的路並不用經過這裡的。
不過,既然來了,那就進去看看吧。
華良下了車,晃進去。
顧醫生瞟了他一眼,視線落在他的手上,因爲他兩手空空的。
華良知道她那一瞟的心意,又在心裡罵着她:女版豬八怪。
顧醫生忙着,懶得搭理華良,華良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在診所裡轉悠着,又幫不上忙,顧媽媽不停地看他,在顧醫生幫病人打針的時候,顧媽媽問華良:“小夥子,你又感冒了嗎?”
顧媽媽會留意到華良,並不是這個小夥子長得有多好看,而是自家女兒看到這個小夥子的時候,臉色是冷的,眼神是陰的,幫這個小夥子扎針的時候,動作是粗暴的,不過用的藥卻是最好的,因爲華良吃了她女兒開給他的藥後,隔天再來時,咳嗽都好了大半。
華良上次被紮了兩針,離開時,走路一拐一拐的,顧媽媽印象特別深刻。
“咳咳——”華良假裝地咳了兩聲,說道:“喉嚨有點不舒服,估計是又上火了。”
“別吃那麼多熱氣的東西,這季節本來就容易中暑。”顧媽媽說道。
華良輕咳兩聲,“我好像也沒有吃什麼上火的東西。”心裡卻腹誹着:你女兒吃了那麼多荔枝怎麼不見上火?
話說,顧醫生的體質真的很好,一般人荔枝吃多了都會上火的,她就不會。
“媽,我在看着,你去做飯吧。”顧醫生從輸液區出來,淡淡地說道。華良見她對她自己的母親都是一副淡淡冷冷的態度,心裡又好過些。
不過,這個女人天塌下來都不變色的淡定,又讓華良很不爽,他最想的就是看到她的慌與亂。可惜,高中三年,他花了不少心思整她,都沒有如願,反倒結成了仇,現在這個女君子開始報復他。
話說,明知道顧醫生會報復他,他幹嘛繞道而來?
“好,我去做飯,還沒有買菜呢,上午買的菜都吃完了,小美,你想吃什麼?媽去買。”
“隨便,媽買了什麼我便吃什麼。”顧美女是吃貨不假,但她並不挑食。
顧媽媽先去買菜。
開好藥後,送走了那幾位病人,顧醫生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又瞟一眼華良,說他:“怎麼沒有帶點診金來?”
華良應她:“我又不是來看病的,幹嘛帶診金。”
“不是來看病的來幹嘛?來佔我地兒呀,我這裡可不歡迎你。”顧醫生不客氣地下着逐客令,華良的臉色不太好看,他堂堂華家二少爺繞道而來,顧美女居然嫌他是來佔地兒的。
就她這小地方,空氣又不清新,充溢着藥味,求他來,他還不想來呢。
“我來幫你增加人氣的。”華良往她面前一坐。
顧美女的手便搭到他的手腕上,要幫他號脈,華良想縮回手,顧醫生諷刺他:“怕被我診出你身患絕症呀。”
“顧美女,你的嘴巴也太毒了,你才患絕症呢。”把脈就把脈,他身體好得很,纔不怕她幫他號脈。
顧醫生幫華良號過脈後,提醒他:“晚上早點休息,應酬的時候別喝那麼多酒,否則那天猝死了,我連救你的機會都沒有。”
華良黑臉,“我身體很差嗎?”
“不能人道,還不差呀。”
華良罵她:“顧美女,你再編排我,我跟你沒完沒了。”他的耳根子卻悄然而紅,他很想說,讓她試試,他能不能人道的,又覺得那樣說,會讓兩個人的氣氛變得曖昧,他纔不想和她曖昧呢。
“我家裡還保留着我高中三年被你用墨水塗黑的衣服,還有粘滿了膠水,洗都洗不乾淨的褲子。”顧醫生忽然說道。
華良:“……真記仇。”
顧醫生淡冷地看着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就算這樣你也不用那般編排我呀,我媽最近都讓家裡的廚師幫我熬十全大補湯了。”華良一想到父母還真怕他那方面有問題,真的讓人幫他熬十全大補湯,他就想把那些湯適數灌顧醫生喝下去。
顧醫生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