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如果當年她沒有傾心

到了公司,安 陽把門打開,卜錦城將玉瓶收起放在貼身的內兜裡,坐着電梯上樓。

總裁辦公室門口,喬 妍等在那裡。

卜錦城淡淡 掃她一眼,推開辦公室的門,把她喚了進去。

半年已過,齊飛月雖然走了,但很多事卻沒有結束,喬妍從黑色皮夾裡拿出兩封文件,一封是關於明熙中毒的最終報告,一封是關於陳浩的死因結案。

雖然這兩件事看起來毫無關聯,卻又意外地巧和。明熙和陳浩都是齊氏藝人,這兩個人,最開始的角色分別是《美姬》的女一號和男一號,而《美姬》在開拍前,明熙染上中毒事件,《美姬》開拍後沒多久,陳浩又發生了車禍,意外身亡。

說實在的,在豐城,除了徐家和陳家對齊家虎視眈眈外,卜錦城真不知道還有誰對齊氏這般狠辣。

“這次沒讓我失望?”

進門後,卜錦城伸手接過喬妍遞過來的文件放在桌子上面,他並沒有着急去看,而是脫掉大衣掛在金屬架上,又去櫃檯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然後站在那裡慢慢地喝着。

喬妍說:“卜總看了就知道了。”

卜錦城擱下玻璃杯,走到辦公桌前拿起第一封文件,拆開封皮,逐目看着。

總共有三十面,十五頁,正楷的宋體字,他看的很認真但速度也極快,差不多二十分鐘左右,他便看完了,合上文件,他鬆了鬆領帶,問她:“夏青奇是你校友?”

“是,要真說起來,他是我的學長。”

“你們有仇?”

“沒有。”

卜錦城又看她一眼,笑了笑卻是沒有接話,他繞到辦公桌後面,從牆壁的巨大書櫃裡取出一本厚厚的書來,紅色的封面,上面有四個蒼勁有力的黑字:醫大博錄。

他把書扔給她,微擡上巴說:“看完再選擇說與不說。”

喬妍拿過來就要翻,被他制止住:“我很忙,沒時間陪你,你回去看,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的,想好了打電話給我。”

喬妍抱着書離開。

卜錦城按內線把安陽叫了進來,斜靠在老闆椅裡問他:“齊虹的秘是不是姓夏?”

安陽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問起齊虹的秘書來了,想了想還是點頭道:“齊虹一共有三個秘書,其中一個是姓夏,叫夏青筱。”

卜錦城點了點頭,略作沉思地問:“這個夏青筱有個弟弟?”

“是的。”

卜錦城想了想說:“給我一份詳細的資料,關於齊虹的這個秘書。”

安陽應是,下去後就立馬着手去辦。

三天後,一份非常詳細的個人資料擺在了卜錦城的面前。

夏青筱的信息比較平凡,也很簡單,沒什麼可說的,畢業於豐城有名的學府,結業後就進入齊氏集團,一直工作至今,是齊家爲數不多的老資深之一。

反觀夏青奇,倒是值得深思。

卜錦城的視線定格在夏青奇的生平經歷那一欄,有個很特別的地方——英王室詹姆二世,被授予“青爵”。後,歸國,自卸爵位。

卜錦城一臉深思地咀嚼着最後那四個字——

自卸爵位。

他如果沒記錯,當時的青爵,是敗在一個女人手裡,他甘願認輸,卻不願意說出那個女人的名字。

當時的英國皇室,諸多猜測,卻沒有一個人會想到,那個讓他甘願敗北的女人,會是喬妍——出身於劍橋世家,名醫後人,最年輕醫者裡的一匹黑馬。

他也沒想過,合作多年的人,也會有這麼多的秘密。

嗯,也不能怪她。

卜錦城拿起桌上的文件,又翻看一遍,最後把紙張一頁一頁丟進了攪碎機裡。

晚上,他開車去了遠黛山。

豐城的冬季向來是比較長的,從年後開始,會綿延個三四個月,到了五六月份纔會漸漸回暖,正因爲這樣特殊的氣候,所以遠黛山就格外的冷。

今年也一樣。

卜錦城穿着黑色英倫風衣,雙手插在褲袋裡,慢慢拾階而上。

千層之階,周圍杉木參天,沒有雪,一片漆黑中照亮前進步伐的是天際的那抹魚尾白。

卜錦城攀的很慢,邊吸菸邊擡步,夜色下的風衣帶着沉黯的氣息,而他拾階而上的背影又結實高大,透着與生俱來的慵懶和隨性。

差不多花了一個多小時攀到頂峰,他沒興致欣賞夜色下的山峰是怎樣的超絕,直接走到山中別墅門前,按響門鈴。

暮南傾正在吃飯,聽到門鈴聲,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壁鐘,十一點三十六分,已經非常晚了,他擱下筷子,起身去開門。

“我沒做你的飯。”打開門,他就毫不客氣地開口。

這麼晚還來打擾他的,除了卜錦城,他也猜不到別人了。

卜錦城笑着走進來,脫掉大衣甩在遠處的沙發上,向餐桌走,“那我就吃你的,你不用吃了。”

“來做什麼?”暮南傾拐到廚房,認命地給他做飯。

廚房是開放式的,他做什麼卜錦城都看得見,眼見他把麪條入水兩分鐘就撈起,他連忙站起身走過去,搖頭失笑:“跟你說過很多次,麪條不是這樣下的。”

暮南傾黑着一張臉:“就你懂?”

“至少比你懂,不然你也拿個特徽給我?”

想到卜錦城曾經在英國拿到大師級別的廚師證,暮南傾不想在這方面給自己找敗績,便說:“沒那本事。”然後站開,撒手不管了。

卜錦城拽住他,催促:“快點做,我餓了。”

“餓了就自己做。”

“懶得動。”

“你怎麼不懶得吃?”

雖然是這樣說,暮南傾還是把麪條繼續下完,撈出來瀝了下冷水,讓麪條稍微有勁道一點,然後再灑上特製的醬料,裝盤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卜錦城看了那色澤豔麗的麪條一眼,拿起筷子嚐了一口,十分嫌棄地蹙眉:“難吃的賣燒醬,煮的太過的面道,討厭的洋蔥味。”

他都吃食一向都很挑剔,暮南傾看他那嫌棄的模樣,直接伸手將他面前的盤子端走,冷哼道:“口味這麼挑,乾脆餓着。”

卜錦城嘖了一聲,低頭摸出煙,點了一根,夾在指縫裡吸了起來。

暮南傾毫不客氣地數落他:“我的別墅裡不允許抽菸。”

卜錦城就笑了:“究竟是誰挑?”

他把煙摁滅。

暮南傾則是靜淡地撇他一眼:“有事就說。”

“我準備出手了。”

“你不是很早就出手了?”

“我只是來跟你說一聲,這次我不會手下留情,如果傷到你女人,你可別怪我。”

“我心中有數,倒是你。”暮南傾吃着米飯,一臉深沉,“捨得嗎?”

這句捨得,於卜錦城而言,莫過於齊飛月了。

卜錦城銳眸微沉,沒有說話,從內兜裡拿出那個玉瓶把玩着:“有些事,只有做過了才知道。”

舍與得,終究是要權衡的。

她選擇了不歸,他便沒道理再爲她留情。

齊家從齊氏夫婦創業以來,歷經四十多載風光,橫掃豐城各大世家之威,獨居鰲頭,原本齊家的風光是無人可敵的,但是歲月無情,奪走了齊氏夫婦的性命,也奪走了風光無限的齊家命運。

卜錦城這次出手,雷厲風行。

他是娛樂天地的權威,在整個豐城,他都是娛記的天,在那裡,他主宰風雲,按理說,撇開娛記,他便沒這麼大的勢力,可,他的身後,站着的是整個卜家。

提起卜錦城,人們首先想起的就是他娛記巨亨的身份,而他作爲卜家長孫的尊榮倒是被世人淡忘了,當他出手,衆人才恍惚中想起,他是卜家長孫,未來的千億繼承者。

《美姬》被禁播,齊家的收入遽然銳減,各方開支卻突地猛增。

齊虹看着財務報表,白淨的臉上盡是陰沉,“爲什麼供應商的支出增加了這麼多?”

夏青筱在一邊站着,聞言也皺眉道:“不只是供應商的支出,最近一段時間,跟齊氏有關的所有消費都突然多了很多,包括食堂。”

“還真是不遺餘力呵。”齊虹冷笑道,“除了卜錦城,還有誰?晏慕修也參與了?”

“是的,齊總。”

“難得能如此齊心,是想徹底把齊家至入死地麼?”

“齊總。”夏青筱擔憂地喚她一聲。

齊虹擺手說:“我沒事,既然他們出手了,齊家所面臨的困難就不僅僅是這些了,不要小看了卜錦城。”

“那我們怎麼辦?”夏青筱皺眉,“爲什麼他們非要爭對齊家?”

“筱筱,齊家本就不是豐城人氏,又壓在他們頭上那麼久,我父母健在時,他們就有諸多不滿,但那個時候,齊家無人可撼動,但是如今,齊家危旦,他們不趁此兼吞,我都會覺得奇怪。”

“所以齊總早知道他們會下手?”

“嗯。早晚的事。”

夏青筱說:“我不理解,既然齊總早知道,爲什麼不提前做準備?”

提前做準備?

怎麼會沒有呢,她曾經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給了那個人,可是,他回饋給她的,是背叛。所以,那場準備便成了笑話,之後,她防不勝防,就一直到了現在的局面。

齊虹壓下眼中晦澀,緩定情緒後,這才交待她:“通知各部門開會吧。”

不管怎樣,她都不能坐以待斃。

而遠在美國的齊飛月卻是不知道豐城的危機的,她每天的時間都用在了學習上,社交,禮儀,樂器,商戰,烹飪,插花,包括穿衣打扮,統統都要學。

十六年的光陰,她四歲出國,如今二十歲,這麼多年,她被逼着不得不學習這些被稱爲“往後生存之本”的技能。

可她不明白,生存需要懂得這麼多嗎?爲什麼別人就不需要?她曾經也質疑過,可南風夜給她的回答是:“每個人的路都不同,這並不奇怪。”

好吧。

她默默地想,多學點也不見得是壞事。

放下花瓶,她揉揉脖子,從陽臺走出來。

底特律的天空其實還是很藍的,小鎮上永遠都是這麼安寧,綠草綿延,一幢一幢的別墅鑲嵌在綠茵地裡,紅白瓦,尖頂檐,高大的煙囪。

齊飛月敞開懷抱擁抱這澄澈的天地,正閉眼間,聽到一道驚喜的呼聲:“二小姐?!”

齊飛月聞言睜開眼去看。

一個女人,穿着T恤和牛仔褲,站在對面,有點陌生,不認識,但似乎又在哪裡見過。

“你是?”

“秦夢啊。”

秦夢?

齊飛月腦中迅速地開始搜刮這個名字,她認識的人不多,而認識她的人也是極少的,既然叫她二小姐,那肯定是來自豐城而且是認識的。

想了半天她終於想了起來,一拍腦門說:“啊!是你!”

“二小姐想起來了?”

“嗯,你是那天晚晴姐介紹給我當經紀人的秦夢吧?”

“是的。”

“哦,你怎麼會來這裡呀?”

秦夢走近她,望了一眼她身後的別墅問:“二小姐是住在這裡的嗎?”

齊飛月點頭。

秦夢笑了下說:“我能不能進去看看?”

“當然。”

齊飛月把她領進去,接了一杯水遞給她,秦夢連忙接過,開始打量這幢別墅。

很大,這是第一眼感覺。

整個別墅都是敞開式的,沙發,套幾橫列擺着佔據着小部分空間,剩下的將近兩百多平米的地板上鋪着質量上乘的地毯,雪白的,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地毯上雜亂地放着書籍,畫板,花瓣,還有一些她不知道的小飾件,一條白色的像狐狸一樣的貓蜷縮在地毯上。

旁邊是一道樓梯,通向二樓。

一樓沒臥室,想必臥室是在二樓了。

秦夢收回視線,喝了一口水,這纔回答齊飛月剛剛在外面問的問題。

“原本是接了一個委託,過來學習然後再兼帶一下新人,不過,事情結束後,齊總讓我先留在這裡,說是多學習學習。”

“我姐讓你留下的?”齊飛月莫名地有些訝異,齊虹一向是不干涉文娛部的事情的。

“是的,我過這邊就是想找找房子,沒想到會遇上二小姐,二小姐是一個人住嗎?”

“偶爾是。”

“哦……”

“不過你可以跟我一起住,反正大多數時候他都不在。”

“真的嗎?我可以和二小姐一起住?”秦夢一臉激動。

齊飛月笑了笑,正想回答說,當然可以,別墅外卻傳來男人不輕不重的聲音:“我不同意。”

話音剛落,南風夜就走了進來。

他今天穿的格外正式,裁剪很工整的西裝,白色貴族款的襯衣,配着純黑領帶,西褲修身而挺括,黑髮打了定型,服貼而又英氣逼人,他一進來就又重複了一遍:“我不同意她住這裡。”

這個別墅是他專門爲齊飛月準備的,之所以選這麼偏僻的小城,就是怕她的身份暴露,如今他還沒把英國那邊的事情處理好,她就還不能暴露身份。

這個叫秦夢的女人是齊虹派來的,目地顯而易見,除了照顧她外,肯定是想另外打探些什麼,可是,打探什麼呢?這裡讓齊虹不放心的,只有他而已。

他的身份,齊虹根本沒權力知道。

齊飛月一聽他這話就不高興了,撐着下巴不解道:“爲什麼不同意?”

“沒有原因。”

他連看都沒看秦夢一眼,只是很隨意地把外套解了下來,然後走到她面前,對她說:“等會要出去,你上樓去換衣服。”

“做什麼去?”

“有個宴會,記得不要打扮,換套禮服就行了。”

通常他這樣講的時候就代表着這個宴會會很正式,不用化豔麗的裝,也不用穿的性感,着裝得體優雅就可以了。

齊飛月“哦”了一聲,指了指秦夢說:“讓她跟我一起去。”

“不行。”

秦夢是齊虹派來的人,哪怕齊飛月再遲鈍,也大概能明白齊虹的心思,她把秦夢派到她身邊,無非是保護她陪她,如果她連留下秦夢的能力都沒有,又如何能擔下這句“二小姐”?

齊飛月沒理會他,朝秦夢招手說:“你跟我一起上去,順便挑套禮服穿,也看看我的房間。”

南風夜沉靜的眼內斂過一道暗波,他看她一眼,終於轉開視線,看向了秦夢。

秦夢從沙發上起身。

面對他投過來的平淡卻暗含犀厲的目光,她只是禮貌地笑了笑,隨着齊飛月上樓。

與下面的格局不同,二樓只有兩間房,兩扇門。

齊飛月推開其中一扇門。

“這就是我的房間,以後你就跟我一起住了,看看喜不喜歡?”

非常大,非常奢華,但又處處透着精緻和溫馨。

秦夢很喜歡。

下午的時候,她隨着齊飛月一起去參加了宴會。

南風夜對齊飛月管教甚嚴,可即便是再嚴苛,她真心想要留住一個人,他根本阻止不了。

女人可用的手段,向來是男人想都想不到的。

之後的幾個月裡,秦夢一直陪在齊飛月身邊,見證了她在美國的日常生活,也重新地認識了這位存在於傳說中嬌氣又絕色的二小姐。

每天晚上,哪怕工作再晚,齊虹回到家總要先打開郵箱,接收一封郵件,看着郵件裡的內容,再疲憊的心都會頓覺一鬆。

只要飛月一切安好,她再苦都沒關係。

對於豪門來講,家族的榮耀是庇佑子女的基石,沒有這層庇佑,要麼生,要麼死。

齊虹緩緩合上電腦,獨自一人,望着窗外發呆。

已經入了冬,氣候冷的沒法,房間裡開着暖氣,不冷,她卻感覺不到一點兒溫暖。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心就不再有溫度了呢?

“小虹,來,給你介紹一個人。”

她還記得,當年,父親把他帶到家裡,她第一次見他的情景。

黑色中山裝,硬朗的平頭,淡淡而立,沉眉俊容,看向她的時候,目光冷毅。她當時就想,這個人想必是個極難相處之人。

後來,他教她生存之道,商戰規則。

他的話不多,卻句句精闢。

他爲人冷漠多寡,卻從不爲難她。

如果——

她想,如果當年她沒有對他暗生情愫,導致後來她對他依賴成性,是不是,今天,她就不會這般無能?

就在她暗自悔恨的時候,寂寂深夜,也有一人站在窗前,望着浩浩天光,默然而思。

暮南傾向來很自律,從不吸菸,可是今天,卜錦城走了之後,他破天荒地燃了一根菸,站在黑暗的山頂,望着萬千燈火下的一處宅院,靜靜地抽着煙。

無人知道,他那一向冷薄的眼底藏着什麼,也無人知道,他無情的背後又藏着怎樣的深情。

當年他進入齊家,真正的目地只有一個,就是找到失落的皇室血脈,可是原本單純的目地在後來日漸相處的日子裡卻是變了樣。

他以教導齊家長女的身份進入齊家,這個身份其實很好掌握,以他的能力,也很容易勝任,只是……他深深吸一口煙,重重地吐出一口菸捲後,望着黢黑的山峰,嘴裡滑過一抹苦笑。

他不能愛上齊虹,但偏偏,在不知不覺中,他卻把自己陷了進去,等到發覺的時候,真的是晚了。

可不能愛就是不能愛。

他一向不衷情於男女之事,對齊虹,他也只是盡職盡責地教導她,以老師的身份,以長者的身份,雖然後來她向他表達了愛意,他當時拒絕了她,卻又找回了她扔掉的戒子。

他總想着,未來某日,他也可以擁有她。

齊家的災難,不僅僅來自於豐城的各大世家,還有暗中的那隻手,作爲家族中的一員,他不能違抗家族的禁令去幫助她,但也不能看着她消失,所以,他請了卜錦城回來。

卜錦城的手段,他在英國就領教過,所以,他對他是放心的,齊家落入他手,總好過被徹底摧毀,而將來,如果齊虹還想要回齊家家業,他也有辦法從卜錦城手中重新獲得。

這些計劃在他離開前就早已準備妥當,可如今,面對這漫漫長夜,他也會捫心問自己,值得嗎?

卜錦城今天是來向他透氣的,他一向是說到做到的人,既然說了這次不會手下留情那就絕對不會再給齊虹喘息的時間,那麼她,挺的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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