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博淵直接否決葉傾心的提議,道:“我讓程如玉給她安排了護工,再有梅姨照顧着,不會有問題。”
葉傾心望向餐桌對面的景博淵,這個男人把她能想到的都提前想好了,並且安排妥當。
她朝他笑了笑,心窩子很暖。
遲嬸忙着收拾餐桌,顏老夫人說:“時候不早了,你們早些上樓歇着。”
“是是是,你們快去吧。”盛老夫人也道:“小國,你是不是也困了?奶奶帶你回房睡覺好不好?”
葉傾國很配合地打了個哈氣,起身朝自己房間的方向走過去。
“對了。”葉傾心跟景博淵起身,正準備走,顏老夫人慾言又止了一下,對葉傾心道:“你們剛結婚,新婚小兩口的我們理解,可現在你肚子裡有孩子,還是三個,一點閃失都不能有,你們剋制着點,別太過火。”
葉傾心臉頰‘噌’一下紅了。
她就知道,早上的一幕兩位老人家還記着。
回到主臥,葉傾心把自己埋進被子裡,一聲不吭。
景博淵坐在牀沿,大掌握上她的大腿,道:“這個時候害羞也晚了。”
言外之意,早知現在,何必今早。
“都怨你,兩位老人家過來,你都不跟我說一聲。”葉傾心臉蒙在被子裡,悶悶的聲音傳出來。
景博淵笑,手下不輕不重地在女孩纖細勻稱的大腿上揉捏,“是,怨我。”
“很敷衍,一點誠意都沒有。”被子裡空氣少,葉傾心悶得難受,揭開被子大口喘了兩口。
“怎麼纔算有誠意?”景博淵的目光輕輕地落在葉傾心臉上。
葉傾心想了想,說:“說你愛我。”
他從來沒對她說過這三個字。
景博淵笑,用說教的口吻道:“不要聽一個男人說什麼,要看他做什麼,我做的沒讓你滿意?”
葉傾心也笑:“聽說過嗎?女人是聽覺動物,天生喜歡聽甜言蜜語。”
“這一點,我做的不夠。”景博淵手掌上移,指尖一勾挑起她的毛衣下襬,男人的掌心乾燥溫熱,從她的小腹,往上走。
葉傾心雙手舉在耳朵兩側,輕輕閉上眼睛。
黑暗裡,渾身的感官都集中在那隻大掌之下,肌膚變得異常敏感,好似毛孔都盡數張開。
“所以,我得在別處彌補。”景博淵的聲音,響在耳畔,呼吸和吻一起灑在她嬌嫩的脖子裡。
葉傾心聽明白他所指的,嘴巴上的甜言蜜語不夠,在房事上彌補。
感覺到男人的手摩挲着往內衣釦而去,她握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的動作。
“今晚就當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先洗個澡。”她說着,雙眸泛起朦朧迷離的色彩。
景博淵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兩秒,勾脣笑了下,輕輕鬆鬆抱起她。
衛生間裡,景博淵幫葉傾心擠好牙膏,接好水,讓她刷牙。
刷完牙,他調好水溫,利落地脫了葉傾心的衣服。
他們用了站姿,在淋浴房裡。
結束後,葉傾心兩腿痠得站不穩、合不攏,姿勢太累。
景博淵幫她沖沖乾淨,擦乾身子,抱回大牀上。
葉傾心幾乎是沾着枕頭就睡着了。
景博淵上牀把她摟在懷裡,安靜地凝住懷中人兒的小臉,眼睛裡的溫柔幾乎要溢出眼眶。
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忽地震動。
輕輕放開熟睡的女孩,下牀走過去拿起手機,是賀際帆的電話。
“博淵,你們下午到醫院來,是看誰?”
景博淵左手舉着手機,右手隨意地搭在沙發背上。
身上只穿了條平角褲,健康的蜜色肌膚在水晶燈下閃爍着男性誘人的光澤,肌肉緊實勻稱,倒三角身材,寬闊的胸膛和臂膀,充滿力量的二頭肌,處處彰顯了一個成熟男人吸引異性的魅力。
“看誰很重要?”景博淵反問。
賀際帆似乎在抽菸,這邊能聽見他吐煙時的氣流聲,默了一下,他說:“薇薇兒住院了。”
景博淵:“知道還問我。”
賀際帆:“……”又沉默了一下,他說:“她……怎麼樣?”
景博淵:“想知道自己去看。”
說完他直接掛了電話。
賀際帆舉着手機,站在三樓普通病房區的過道上,凝望不遠處那間緊閉的大門,失神片刻,轉身走回電梯。
此時晚上九點半。
電梯裡還有別人,緩緩下行。
到了一樓,他普通電梯出來,走向旁邊的vip病房專用電梯。
專用電梯比普通電梯寬敞明亮很多,也乾淨很多。
手機忽地震動。
從兜裡掏出手機看了下,屏幕上顯示‘方朝雨’三個字。
賀際帆黑白不分明的眸子裡滑過一抹不耐,頓了幾秒才接聽,臉上的表情不屑,嘴巴里吐出的聲音卻很溫柔,“怎麼了,寶貝兒?”
曖昧親暱的話,讓手機彼端的女孩滿心嬌羞,方朝雨的聲音透着小女孩特有的酥軟,“賀先生,你、你在哪兒呢?我能、能見您一面嗎?”
“怎麼,才一天不見,就想我了?”賀際帆臉上的不屑加深,聲音卻越發溫柔,“我在京和醫院,家裡有人住院,要我開車去接你嗎?你在哪兒?”
“不用,我就在這附近,我自己過去。”方朝雨語調透着幾分雀躍,“那我到哪個病房找你?”
“到住院大樓一樓大廳給我打電話。”
掛了電話,賀際帆撥出四個號碼,約對方到京和醫院住院大樓一樓大廳見。
二十分鐘後。
方朝雨呵着雙手進了住院大樓大廳,大廳裡的暖氣瞬間逼退縈繞在她周身的寒氣。
搓了搓凍僵的雙手,她掏出化妝鏡照了照妝容和髮型,對着鏡子微微笑了笑,收了化妝鏡,掏出手機,翻出賀際帆的號碼,撥出去。
等那邊接聽,她有些迫不及待地說:“賀先生,我到了。”
手機那邊傳來賀際帆溫柔誘惑的嗓音,“不要叫得這麼生疏,叫我際帆。”
方朝雨臉頰微微紅,心口小鹿亂撞,遲疑片刻,開口小聲喊了聲,“際帆……”
賀際帆循循善誘:“大點聲,別害怕。”
方朝雨鼓足勇氣,稍稍拔高音量,“際帆。”
賀際帆似是不耐煩,“連我的名字都不敢大聲說出來,你還來見我做什麼?”
這話有不見方朝雨的意思,方朝雨一急,再次提高音量道:“別這樣,際帆,我是……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只是……”
話沒說完,她忽覺眼前光線一暗。
嘴裡的話卡了下,擡頭,只見四位長相各有千秋、打扮各不相同、妝容精緻的女人一字排開杵在她面前,看着都不好相與。
“你們有什麼事嗎?”方朝雨下意識往後退。
“你剛剛說什麼?”其中一個穿墨綠色大衣、戴着很誇張的金屬項鍊的女人開口,“你喜歡際帆?你什麼東西,際帆也是你叫的?”
“我……沒有……”方朝雨隱約覺得這些人是來者不善,試圖否認,“你們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或許我說的人和你們以爲的不一樣……”
“是嗎?”墨綠大衣的女人一把奪走方朝雨的手機,通話已經掛斷,她翻出通訊錄,找到備註爲‘賀先生’的號碼,一字一句念出十一位號碼。
唸完,她隨手一拋,手機‘啪’一聲摔在遠處。
“很不巧,我們手機裡也有這個號碼,怎麼?想做我們妹妹?”墨綠大衣的女人伸手用力掐住方朝雨的下巴,狠狠一擡,目光凌厲地端詳方朝雨的臉,片刻,她說:“看起來很是楚楚可憐,怎麼,際帆換口味了?不喜歡妖嬈嫵媚的了?”
“你們……”方朝雨的下巴被得變了形,痛得眼淚嘩嘩往下掉,說話吐字不清,急急撇清關係,“我沒有喜歡他,真的,你們誤會了,我只是——”
啪!
清脆的巴掌聲,打斷方朝雨嘴裡的話。
“還狡辯。”另一個穿米白色皮草的女人活動了下打得發麻的手掌,道:“姐妹們,別聽她廢話,她不是喜歡勾引男人?就把她衣服扒光,讓她好好勾引個夠!”
話一出,四個女人用力鉗制住她,真的來扒她的衣服。
方朝雨瞪大眼睛,滿心羞恥和驚恐,連哭泣都忘了,手腳並用地拼命反抗,嘴裡不停地叫着救命。
可是大廳裡的路人,看熱鬧的有,甚至有人拿手機錄視頻,上前幫忙的一個沒有。
那四個女人一邊扒她的衣服,一邊怒道:“叫你勾引男人!”
這個社會,向來小三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即便有人覺得方朝雨可憐也不敢上前幫忙,一不小心可能人沒救成,反惹一身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