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晉遠又是一拳重重地打在了齊翹楚的臉上,別看蕭晉遠平日裡溫文有禮,可是並不代表不能打,打起來也絕對不辱沒老大的名號。更何況,齊翹楚根本就不還手,一直任他打着。
因爲他從來都沒有如此後悔過,居然做了這麼混蛋的事。
將周曉白送到醫院之後,他才發現自己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當初明明是說好的,他告訴那個醫生,讓醫生告訴周曉白她得了癌症。可是卻沒有想到,周曉白昏過去之後,醫生竟發現她真的得了絕症,而且還是白血病。那醫生也混蛋,還以爲齊翹楚是故意整治周曉白呢,心裡盤算着癌症和白血病最終的結果都差不多,便將白血病的事情告訴了周曉白。而且特意叮囑了,絕症無藥可治的事實。
那醫生走後,左青右翼又跑到周曉白身邊大肆渲染了一番病情的嚴重性。他們壓根就不知道齊翹楚讓醫生說的什麼病,反正就強調那個絕症的事情。結果,周曉白就相信了,她得的白血病是無藥可醫的。
爲了怕蕭晉遠發現,偷偷地問那名醫生要了控制病情的藥自己偷偷地吃。可是再吃也只是將病情緩慢而已,卻不能治癒。直到前幾天,她開始流鼻血了,而且渾身無力心悸胸悶,所以那日纔會那麼狠心,對安梓俊無動於衷。
一場誤會,遲緩了她治病的最佳時機,現在已經到了晚期,除非是骨髓移植,否則根本一點生存的希望都沒有。而偏偏她的血型卻是最爲罕見的血型,想要找到配型的骨髓,也根本就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
而她的病情已經等不了多久了,即便是用最好的醫療,也只能維持一個月的生命。
所以一向穩重的蕭晉遠,都不禁對齊翹楚動起手來。若不是他搞的那個誤會,他或許早就知道了周曉白的病情,也會多出一些時間來救她的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坐以待斃,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的生命一點點地在他眼前流失,而無能爲力。
“老大,您現在打死我們也不能讓時間倒回去了,還是趕緊想辦法找可以和周小姐配型的骨髓吧!”右翼也同樣被打的鼻青臉腫地哭着說,他們疼的是身上,倒是他知道他們老大疼的是心裡。
“我一定要救姐姐的,媽媽已經死了,我只有姐姐這個親人了,我一定要救她的,一定要救她的。”齊翹楚失控地哭了起來,曾經受過再重的傷都不曾掉一滴眼淚。可是現在卻失控了,如同心被突然掏空了一般,而掏心的那個人還是他自己。
“馬上聯繫青幫的所有兄弟到各大醫院去驗血,聯繫各大醫院,如果有可以配型的人,馬上通知我。”蕭晉遠終於無力地呼了一口氣,暗啞地說道。
“是,我們馬上去辦。”左青右翼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出門去。
“你也去通知你的手下吧!”蕭晉遠冷冷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哭的像個孩子似地齊翹楚,然後有氣無力地走出門。
周曉白已經醒了,雖然身體還是很虛弱,可是已經能夠睜開眼睛。當看到雪白的一片時,她就知道,她一心想要隱瞞的事情,終究還是沒瞞住。
蕭晉遠推開門進來,看到她已經醒來,原本傷痛的臉上立刻露出一絲淡淡地笑容。走到她*邊坐下,伸手將她額前的碎髮撥到一邊,有些埋怨卻語氣溫柔地說:“怎麼病了也不跟我說,明明就跟你說過,有事一定要先告訴我,真不乖,以後我會跟陽陽說的,媽媽說話不將信用。”
周曉白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這個事情在她心裡壓抑的太久了。兩三個月的時間對別人來說或許沒什麼,但是對她來說,隨時面臨着死亡的威脅,卻又不能告訴任何人,只能默默地承受着,這種痛苦,沒有親身經歷,是不會有人明白的。
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她還沒有看着安陽長大,還沒有好好的享受屬於她的美好生活,她怎麼捨得死去。
“好了,別哭了,曉白是很勇敢的。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蕭晉遠略微有些哽咽,卻笑的堅定地說。
周曉白的眼淚更加洶涌而出,哽咽着說:“對不起,我沒有撐到…和你結婚,對不起…,”她欠蕭晉遠的,恐怕是還不上了。
“所以,你要撐到,你欠我一個婚約,一定要撐到我找到匹配的骨髓給你移植。等你好了,就可以兌現你的諾言了。曉白是很將誠信的,不會言而無信是不是。”蕭晉遠略微調侃地說,一邊說着一邊拿着紙巾將她臉上的眼淚擦去。
周曉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蕭晉遠平日裡很少說話,說話也是一本正經的。恐怕這是他說的第一個笑話吧!雖然一點都不好笑,但是她知道,他一定很高興看到她笑,所以再不好笑,也要擠出一個笑容來。
蕭晉遠看到她笑了,果然很開心。眼眸暗了暗,起身低下頭在她脣上吻了吻。低啞着聲音說:“別害怕,相信我一定會好起來。即便是真的沒有辦法治好,也別害怕,碧路黃泉我陪着你。”
“蕭晉遠…,”周曉白哭的更兇了,她從不相信會有來生,可是現在她卻願意相信,如果有來生,她會一直等待,不會對任何人動心,只等到蕭晉遠的出現。
蕭晉遠陪着周曉白一直等她睡去,睡着了以後將被子給她蓋好,這才走了出去。
齊翹楚沒臉進去,一直站在門外面。看到蕭晉遠出來後,急忙沙啞着聲音問:“我姐她…怎麼樣?”
“已經睡了,驗血的事情怎麼樣?”蕭晉遠沉着聲音問。
“是人都去醫院了,不過不知道行不行,姐姐的血型很少見。即便是有一樣的,也有的不能配型。”齊翹楚忿忿地地說。
“如果是親人的話,應該機率會大一些吧!”
“可是我已經驗過了,也不行。”
“我去找安梓俊,他或許會知道曉白的生父是誰。”蕭晉遠眼眸微沉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