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嚥了咽口水,連忙慌慌張張地說:“不好了,太子爺好像有點不正常。”正常了會抱着一個打掃衛生的大肚子女人說是自己的。
“靠,媽的,胡咧咧什麼呢,你腦子纔不正常。”右翼毫不客氣地往經理頭上一巴掌,敢罵太子爺,活膩歪了。
“我說的是真的,”經理委屈地說,然後將剛纔在電梯口的一幕跟右翼說了一遍,最後又說:“你想啊,我找了多少漂亮的女人送給太子爺,冷豔的、清純的、活潑的、文靜的,一溜煙都是處,可是太子爺連看都不看。你說怎麼就看上一個大肚子女人了,長得雖然過得去,但也是中等水平,哪能跟我這裡的環肥燕瘦比。太子爺該不會是有什麼惡趣味吧!喜歡搞大肚子?您過去看看,那女人挺可憐的,別出了事。”
“媽的,你這麼個雜碎也怕出事?逼良爲娼在你手裡不是順手就來的,現在裝什麼聖母瑪利亞。”右翼又是一腳踹在經理的大腿上,不過心裡也疑惑,這小子不敢騙自己呀。難道真的有這事?也不能呀,老大可是有品位的人,人家是留過洋的黑社會,不能跟一些老粗比,怎麼就惦記上搞衛生的了。難道真有什麼惡趣味?這幾年憋壞了?
這樣想着,右翼也不敢玩了,趕緊一溜煙的跑去頂樓。
老大可是蕭家的獨苗,蕭家向來就是黑道世家,幾輩傳下來的,到蕭老爺子這裡,不知道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那麼多女人只留下老大一根獨苗。十幾歲就出過國深造,後來老爺子不行了纔回來接任了青幫。開始的時候青幫裡的那些老東西們都不服他,認爲一個嘴上沒毛而且話都不說的小子能有多少出息。結果太子爺上任三把火,那是熊熊燃燒。而且將他們上不了檯面的青幫幾年內迅速擴大,跟南邊的齊翹楚大有分割天下之勢。
可想而知,太子爺現在在青幫裡寶貝着呢。可別讓一沒見過世面的大肚子給傷了,幾條命他都賠不起。
“老大…,”右翼一溜煙的跑了上來,還拿着讓經理給他準備好的*教育片、*、情趣用品一大堆。主要是他跟着老大這幾年,還從沒見老大跟哪個女人那個過,說不定到現在還是雛呢。所以這教育片是必須的,再有那女人懷着孕,又在這地方工作,誰知道乾不乾淨,有沒有什麼毛病,這*也是必須的。至於情趣用品,完全看老大的興趣。反正都準備齊全了,有備無患。
但是怎麼也沒想到,上來後不是看到房門緊閉着辦事,而是看到老大蹲坐在門口,仰着頭笑的一臉天真無邪。
那笑容,瘮的右翼眼皮直跳。這麼多年了,都沒見老大正兒八經笑過,最多是勾勾脣角。
“你來幹什麼?”蕭晉遠正沉浸在自己對未來的美好幻想中時,被右翼一聲老大一下子拉回了現實。可想而知,原本帶着溫暖笑容的臉,一下子變黑了,看的右翼又是一愣一愣的,心想着,好歹也是跟了您這麼多年的手下,不帶這麼差距對待的。
“我不是聽說您…那個…弄了一人上來了嘛,怕您不清楚,所以給您普及一下。”右翼討好地笑着,將手中拎着的一大袋子東西送到蕭晉遠的面前。
蕭晉遠眉頭皺了皺,當看到袋子裡的東西時,臉色更黑了。
正想開口呵斥時,突然門從裡面一下子被拉開,蕭晉遠身體一顫,趕緊扭過去,就連右翼都好奇地擡起頭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終於勾動了他們太子爺的凡心。
而當看到裡面女人的臉時,右翼恨不得抽自己一大嘴巴,更恨不得趕緊下去抽經理一大嘴巴。他說呢,他們太子爺怎麼該性子了,原來還是在這棵樹上吊着呢,裡面的不是周曉白是誰。
“呵呵呵,那個…我先下去了,這個…呵呵呵,我也帶下去。”右翼有些尷尬地訕笑着說,然後將那一袋情趣用品一溜煙地帶了下去。沒敢讓周曉白看見,看見了不把那隻小白兔嚇死,嚇到了小白兔,他們老大不把他削死。
“他怎麼了?”周曉白看着跑的比兔子還快的右翼,好奇地問。
“沒事,”蕭晉遠的聲音都變了,軟軟的,耳尖都開始泛紅。
“哦,”周曉白沉默不語,過了一會頓了頓認真地問:“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嗎?”
蕭晉遠一愣,隨後堅定地點點頭。
周曉白露出一抹苦澀地笑容,她不記得她和蕭晉遠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了。甚至都想不起來,她什麼時候和他見得面。只知道自己手腕上的玉鐲是他送的生日禮物,自己很喜歡,一直帶着。只知道上一次若不是他,自己的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一直以爲他是因爲安梓俊,纔會對自己這樣好。卻從未想到過,竟然是因爲喜歡自己。
忽然想起李輕蟬說過的,她母親就是一禍水,讓他們爲她生爲她死,爲她終生痛不欲生。現在看來,她又何嘗不是,安梓俊、陳浩、喬巖,一張張臉在她面前掠過,她累了,真的累了,這幾年來的生活,讓她筋疲力盡。
是不是一切放下就能再少折騰一點,是不是一切甘於認命就不會再害那麼多人。那麼,如果真的是這樣,她願意臣服命運。那塊水泥板,不止是砸到了安梓俊的身上,更是壓住了他們的命運。
手撫着自己的小腹,這裡面跳動着的生命,就是她接下來活下去的希望。她真的不是一個堅強的人,無法承受一個人辛苦的養育一個孩子,讓孩子出生後更加辛苦。更加無法承受每日累的要死要活,卻因爲缺乏營養讓孩子有任何的先天性閃失。想起以前村裡的那個*,那樣倔強地不肯接受人的施捨,最後期盼的孩子生下來卻因爲先天性營養*而智障的模樣,她的心就不住地抽痛。
所以,望着蕭晉遠真誠無比,又英俊十足的臉,她只能淡淡地開口,說:“我想通了,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