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背叛
聽到冷彬的話，樑峻濤微微一愕，有半晌他沒有說話，然後別有深意地冷笑：“冷少能耐倒是很大，都可以左右軍官的任職和罷免，如果把冷少隻手遮天的能耐透露給媒體，不知道大衆會不會更加崇拜你？”
“威脅我？”冷彬緩緩睜開眯起的細長眼眸，仔細打量着樑峻濤，絕美的脣瓣勾起，似是漫不經心地吐字：“你可以試試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不就替段逸楓在何曉曼的面前說了幾句話？他冷彬用得着如此咄咄逼人？大家都是高幹子弟，冷家固然權勢滔天，可樑家也不是等閒之輩。否則當初冷智宸也不會跟樑家的大小姐樑鈺彤聯姻。
“我沒興趣跟你鬥！也奉勸你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次逸楓付出了血的代價，他的一條腿能不能保得住還是個未知數，就爲了能減刑幾年，希望你冷二少能保持風度，別從中作梗！反正你老婆對你死心塌地，她現在聽見段逸楓的名字就皺眉頭，你大可以放心，就算逸楓早釋放出來幾年，也不會再對你構成威脅！”說完這些話，樑峻濤轉身就走。
看着樑峻濤離去的身影，冷彬臉上的雲淡風輕慢慢斂去，即而罩上冰寒之色。
“彬，在看什麼？”曉曼突然俯在他的耳邊輕輕地問道。
冷彬心裡一驚，他都不知道曉曼什麼時候回來的，有沒有聽到剛纔他跟樑峻濤的對話。不過很快他就鎮定下來，保持淡定風度地優雅轉身，習慣性地拉起她的小手，搓了搓，問道：“怎麼有點涼？”
很輕易地被他轉移了話題和注意力，曉曼皺起小臉，說：“最近老是手腳冰涼，胃口也不好！”
“是嗎？那還不快去好好吃飯！”男子責備的語氣也含着淡淡的寵溺，拉着她的手一起去包廂裡用餐
。
知道她胃口不好，冷彬特意讓廚房熬了份曉曼喜歡的雞絲粥，再點了幾份她喜歡的小菜。
兩人吃過飯，他又帶她去醫院做檢查。
他帶她去的是軍區內部醫院，這裡雲集着全國著名的醫學專家，爲中央首長們檢查身體和做保養調理治療。
找到了一位權威婦科專家，爲曉曼做了詳細的檢查。最後結論是，她跟肚子裡的寶寶都很健康。
“不要讓孕婦接觸藥物和酒精香菸等等容易導致胎兒畸形的東西。注意讓她保持愉快的心情，做些動作幅度小的運動，比如說散步什麼的！”婦科專家診斷完畢，又給她開了些保胎藥。
拎着藥袋出了醫院大廳門口，慢慢步下臺階。曉曼感覺冷彬好像有些沉默，不像上次陪她來做檢查時那麼高興。
“彬，你怎麼啦？”曉曼小聲地問道。
正在爲她開車門的男子沒有反應。
曉曼上車的時候，不解地瞥他一眼，他似乎在考慮什麼事情。漂亮的眉心微微蹙着，狹長的鳳目有些冷鷙，薄薄的脣瓣抿得幾成一線……這好像是他不太開心的預兆。
心裡咯噔一下，也不想上車，拉着他的大手，搖了搖，擔心地問道：“彬，到底出什麼事了？”
“唔，”冷彬好像纔回過神，茫然地看了眼曉曼，說：“沒事。”說完看着她依然疑惑的目光，便輕輕笑了，柔聲道：“真的沒事，我剛纔在想軍區裡的一些公務，處理起來有些棘手。”
男人就是這樣，畢竟他們的世界裡並不是只有自己的老婆。事業也要佔去他們的大部分情感和心緒，爲工作煩惱也在情理之中。
曉曼理解地點點頭，說：“我在雜誌社裡做主編，有時候也遇到些棘手的事情。不要着急，如果實在不好處理，就緩一緩，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知道了，上車吧！”冷彬微微挽脣，這個小東西總是想竭盡全力地爲他解憂，她可知道，唯一能讓他感到憂愁棘手的只有她
！
上了車，冷彬發動車子，曉曼翻看着手裡的藥袋，皺着小臉似是自言自語地說：“懷孕怎麼就像生病？總要開一堆的藥？”
“爲了給寶寶補充營養！”冷彬捏捏她秀氣的小臉，溫柔的語氣掩飾不住濃濃的寵溺：“你總是不肯好好吃飯！”
“今晚會好好吃的！”害喜的情況並不嚴重，不過胃口還是有些受影響。雖然不至於嘔吐，偶爾卻有些反胃。
“見到你的那天起，我的世界變得好美麗，多想靠近你，告訴你我的秘密，我好喜歡你……”紳包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曉曼連忙將藥袋放到一邊，拿起自己的手機，見是燕妮的手機號。
“還是認識你的那個季節裡，你讓我帶着夢想離你遠去，多想陪伴你，把你捧在手心裡，今生今世相偎相依……”
這首彩鈴是冷彬給她換的，她聽着不錯，就一直用到現在。
看着歡唱的手機也不知道燕妮有什麼事情，她放下手裡的藥袋，接通了電話，卻聽到裡面傳出燕妮悲忿的抽泣聲。
“燕妮，怎麼啦？”聽到燕妮只哭不說話，曉曼便猜到了一半，“是不是跟裴天楚吵架了？這個混蛋，今天是小菁菁的滿月，他竟然挑這樣的日子跟你吵架！”雖然還不知道爲何原因吵架，不過出於本能她總是偏坦燕妮的。只是中午在酒店裡，她還看到兩人有說有笑，恩愛非常，這怎麼轉眼間就鬧翻了？
“嗚嗚，”燕妮顯然傷心得不輕，哽咽着對曉曼傾訴：“裴天楚……嗚嗚，他、他……”說了半天卻也沒說出個具體所以然來。
“慢慢說，他到底幹了什麼混帳事兒？”曉曼在腦子裡轉了一遍，馬上就猜到一種最大的可能：“是不是這傢伙老毛病又犯了？”
裴天楚生性風流，習慣左擁右抱，這跟燕妮好了這麼久，是不是又忍不住顯原形了？不過，怎麼偏偏選在孩子擺滿月酒的時候？
“那個女的說……嗚嗚……說她懷孕了！”燕妮哭得好傷心，她都原諒了他的負心薄情，也原諒了他的拋棄和傷害，兩人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他竟然又舊病復發
。“曉曼，男人是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難道不玩女人他會死嗎？嗚嗚……我可以不在乎他以前欠下的風流債，可跟我結婚了他還這樣……我不能原諒他……”
“的確不能原諒！”曉曼都替燕妮感到心涼，這是什麼人吶！“燕妮，你在哪裡？我去接你吧！”
“我已經出來了，正準備去找你……曉曼，我想回a市！”燕妮一直在哭。
曉曼又問了她所處的地點，燕妮報上地址，曉曼便讓冷彬開車去接她。
冷彬有些猶豫，試探着建議道：“要不給天楚打個電話，讓他過去接燕妮回去！”
“纔不要給他打電話！燕妮現在最不想見到他！”曉曼擺擺手，說：“麻煩你開車過去吧，先接到燕妮再說，她一個人抱着個孩子，我怕她會出事！”
燕妮抱着小菁菁坐在一間小小的咖啡屋裡，見到冷彬的寶馬車，她連忙站起身衝着車子招了招手。
曉曼下車，讓冷彬在車上等她。
進了咖啡屋，見燕妮抱着小菁菁仍然抽泣不止，旁邊的服務生都在偷偷議論她。她的臉色有些憔悴，眼睛也哭腫了。
曉曼走過去，嘆口氣，坐下來，沒有跟燕妮說什麼，而是跟侍應生說：“來一杯卡布其諾，一杯熱橙汁，謝謝！”
燕妮哭了一會兒，也不不等曉曼問她，便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我知道你會罵我自作自受，當初你勸我離開裴天楚，可我……就是賤！嗚嗚……”說到這裡她一副悔不該當初的樣子，再次泣不成聲。
“好了！”曉曼雖然一直不贊同她跟裴天楚在一起，但現在兩人都結婚了，而且還有了孩子，形勢又跟那時候不同。現在她絕不會輕易地勸她離開裴天楚了，畢竟婚姻不是兒戲。“說說吧，那個號稱已經懷孕的女人是怎麼鬧上門的？”
這樣庸俗的戲碼居然發動在燕妮身上，寫過無數棄婦報道的燕妮曾經深度鄙視那些被丈夫拋棄的黃臉婆，現在剛剛做了媽媽的她也儕身成爲其中一員，心裡肯定不會好受。
燕妮哭得更兇，淚水撲簇撲簇地掉，“在酒店裡吃飯時候，他還……還親我還親小菁菁，說他很幸福
！吃完飯回到家，我哄菁菁睡着，他去洗手間……正好他的手機響了，我看他一時間出不來，怕公司有什麼急事就替他接了……”
曉曼眸光閃爍，她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遭遇。看來男人的電話還是不要輕易地接聽，十有八九會令自己煩惱。
去年喬子愛的那個電話也令她不安了許久，不過她相信冷彬的爲人。他既不會跟女人玩曖昧，也不會做出那樣殘忍髮指的事情。
想到這裡，她就勸了句：“外面女人的話也未必可信，你還是當面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她好心爲裴天楚說了句好話，沒想到燕妮哭得更兇了，“那個女人說她懷孕了，問天楚打算讓她怎麼辦？還說準備把孩子生下來。我當時就氣壞了，罵她不要臉。她聽到是我的聲音就趕緊掛了電話。等天楚從洗手間裡出來，我把手機丟給他，讓他解釋。你猜他怎麼說？”
“怎麼說？”曉曼同情地看着燕妮，隱隱感覺答案不容樂觀。
“他竟然說，在我懷孕的時候因爲不方便，他才找那個女人來暖牀的！現在孩子已經滿月，我可以滿足他了，他以後不會再找她，給那個女人一筆錢打發她了事！”燕妮用餐巾紙擤一把鼻涕，哭得唏哩嘩啦：“你說這是人說的話嘛！”
“裴天楚這個混蛋！”這種男人，要麼就是色情狂，要麼就是根本不知道忠誠和責任爲何物。
正說得傷心，小菁菁又哇哇大哭起來。燕妮顧不得再聲討裴天楚，連忙手忙腳亂地從挎包裡往外拿東西。
曉曼見她拿出奶瓶和奶粉，便跟侍應生要了熱水，給孩子衝好了奶粉，又親自測試了溫度，這才遞給燕妮。
孩子小嘴巴含住奶嘴便不哭了，而燕妮的眼淚還是掉個不停。曉曼想安慰幾句，又覺得所有語言都蒼白無力。對一個剛剛生了孩子的女人來說，什麼事情能比丈夫背叛更傷心的呢！
不知什麼時候，裴天楚已經大步走進來，臉上還有氣惱之色。
曉曼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找來，再一想也就明白，準是冷彬給他打的電話
。瞪了一眼外面那輛車子，也不知道冷彬能不能看得到，她很氣忿他如此擅作主張，都沒有跟她商量下。
“鬧夠了沒有？”裴天楚挑了挑桃花眼，居然很忿懣的表情。
燕妮扭過身，不想看到他，淚水如同自來水，就沒停過。
“裴天楚，你不帶這樣欺負燕妮的！這次的事情明明是你有錯在先，還敢虛張聲勢，要不要臉啊！”曉曼趕緊替燕妮聲討他。不要以爲燕妮孃家沒人就可以這麼欺負她，他裴天楚如果做得過份，她何曉曼第一個不饒他！
裴天楚根本不理睬曉曼，也知道此時她根本說不出什麼好話來。乾脆盯着燕妮說：“事情已經發生了，你還想怎麼樣？菁菁這麼小，我們倆總不能離婚吧！”
燕妮確實有離婚的想法，當她得知裴天楚的背叛，而且還那樣一副理所當然的嘴臉，她的心就冷到無以復加。“我會帶着她，你放心，不會放在你的身邊當拖油瓶！那個女人進門……她很快會生下孩子，說不定生個男孩，你姑媽看着也高興……”
“這事你扯到我姑媽身上幹什麼？”裴天楚鬱悶地俯下身，看着可愛的女兒，怒氣也消了大半，就放緩了語氣，解釋道：“我不都跟你說了嘛，那女的……我會打發走的，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會纔怪，狗改不了吃屎！這話是曉曼在心裡說的。跟裴天楚這樣的花心大蘿蔔結婚，真是一輩子最大的痛苦。當初勸燕妮，她不聽，現在這種境況……她都替她爲難。
周圍很寂靜，偶爾可以聽到服務生的竊竊私語。燕妮一直在抽泣，她傷心透了，可是又無足夠的毅力和魄力離開他。孩子才只有一個月……想到這裡她就數次泣不成聲。
“這樣吧！現在燕妮的心情不好，先讓她去我那裡住，等她考慮清楚了，再讓她給你回信！”曉曼打了個圓場。
“有什麼可考慮的？”裴天楚警惕地瞧她一眼，“你別想趁機搞破壞！”
“……”什麼人吶！
在燕妮的堅持下，還是住進了曉曼和冷彬在郊區的別墅
。雖然現在他們住在冷令輝那裡，不過郊區的別墅一直都有傭人打掃。
見燕妮死活不肯跟他回去，裴天楚有些生氣了，不過想是他有錯在先，也就沒有再說什麼。
燕妮在別墅裡住着，他也在那裡住着，只是兩個人不再說話，明顯都在賭氣。
曉曼還想再教訓下裴天楚，卻被冷彬拉走了。“爺爺找你下棋呢！”
回到冷家，已是下午四點多鐘。冷彬有公事又出門，曉曼一個人無聊，想到冷令輝想找她下棋，便起身去了書房。
經過半年多的學習，她的棋藝進步很大，從一開始的丟盜棄甲到現在的從容不迫，感覺圍棋這東西真是博大精深，沒有耐性和毅力真是玩不下來。
走到書房的時候，房門半掩着，有低低的談話聲從裡面傳出來。
“我決定要跟鈺彤離婚了，希望爺爺批准。”是冷智宸的聲音。
曉曼頓住腳步，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
“好可愛的孩子……真的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冷令輝低低地嘆息。
“爺爺，我並不是爲了這個孩子才決定跟路遙結婚……是我欠了她的，我想補償她！也許，一時半會她還不能原諒我，不過我相信只要我堅持下去她早晚會回到我的身邊。在重新追求她之前，我必須要恢復單身的身份！”冷智宸的語氣透着一種堅決。
“唉！”冷令輝長嘆一聲，道：“你都三十六歲了，事業正如日中天，這時候你鬧離婚，會元氣大傷的！”
“我管不了這麼多！這些年我受夠了，雖然事業越來越成功，官職越來越高，可我的心裡太空虛了！總覺得人生無聊，沒有任何的樂趣，也沒有什麼值得期待的事情。就算有一天，坐上了爺爺的位置，我也須發斑白，連個親生骨肉都沒有！爺爺，我想跟路遙還有孩子在一起，哪怕失去現在的所有！”
冷令輝沉默着，良久才說：“曉曼，你在外面嗎？”
曉曼嚇了一大跳，她無意偷聽他們談話，只是卻挪不開腳步
。此時聽到冷令輝喊她，只好硬着頭皮走進書房。
冷智宸面色沉寂，此時見曉曼走進來，便不再說什麼。
冷令輝對他說：“你先去忙吧！這件事情關乎你的終身幸福，要好好考慮，不可草率行事！”
“知道了，爺爺！”冷智宸說完就轉身離開書房。
“什麼時候過來的？”冷令輝笑容慈祥地問道。
“剛過來沒一會兒，我不知道你們在談話！”曉曼輕聲地解釋道。
冷令輝倒不在乎這些，只嘆道：“你大哥都三十六歲的人了，還這麼讓人不省心！”
曉曼沒有說什麼，坐下來，慢慢擺開了棋盤。桌子上還放着一疊照片，都是小新的特寫鏡頭，看角度應該是偷拍的。
“聽智宸說，你認識那個叫路遙的女人？”冷令輝問道。
“點頭之交而已，我根本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曉曼生怕這祖孫兩人都一個樣，喜歡逼着她追問路遙的下落，連忙申明道。
“她的下落倒是找到了，不過她跟你大哥的事情還有待考慮。至於那個孩子……必須要回到冷家！”冷令輝慢慢地擺着棋子，“我不會允許我們冷家的嫡親骨肉流落在外面。”
曉曼執子的手微微一抖，她擡頭看了冷令輝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道：“我跟路遙並不熟，可是她跟我說過他們的事情。當初，她懷小新的時候，大哥命令人強制她流產，她拼了命才逃出去保住了這個孩子。這些年，是她獨自撫養這個孩子長大，冷家並沒有給予她任何照顧和幫助。現在，她跟孩子相依爲命地生活，已經習慣了，爺爺突然決定要奪走她的孩子……是不是有些太、太……”她想說太霸道了，可是終歸還是沒說出口。
“曉曼，爺爺並非不通情理的人，怎麼可能奪走她的孩子？”冷令輝想了想，說：“你大哥準備離婚，然後再娶她！”
“問題是，現在路遙已經不再愛大哥了，她有了男朋友……”曉曼連忙打住，天啊，她都說了什麼。
冷令輝卻好像沒有聽懂她的話，兀自道：“只要他們倆同意，我是沒意見
！”說完不等曉曼說話，又問她：“聽說今天阿彬帶你去醫院檢查，怎麼樣？”
“胎兒一切都很好！”提起孩子，曉曼臉上便溢出幸福快樂的笑容。
“這個孩子一定不要再有任何的閃失，你雜誌社的工作……多找幾個助理幫你，萬萬不可過於勞神勞力。”冷令輝囑咐道。“還有，無論生男生女都一樣，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曉曼怔了怔，說：”沒有啊！怎麼可能爲生男生女有壓力？阿彬很喜歡女孩的，今天他還誇小菁菁長得好可愛呢！“
晚上，曉曼都睡着了，深夜的時候冷彬纔回來。
迷迷糊糊的，感覺男子靠近過來，灼熱的呼吸噴拂在她的臉頰上，隱隱帶着一點酒氣。
他喝酒了嗎？曉曼翻了個身，睜開眼睛，卻看到他正俯在她的眼前專注地看她，兩人貼得很近，只要稍動一動就會碰到一起。
”你回來了？“曉曼感覺他有些怪怪的，不過並沒有多想什麼。輕輕推他一下，說：”去洗個澡吧，一身的酒味。“
他沒有回答她，伸出一隻有力的臂膀固定住她的嬌軀，然後覆上她的脣，親吻着。
酒氣也掩不住他芬芳的味道，曉曼向來對他的吻沒有任何的抵抗力，一會兒功夫就化成了一池春水，在他的撩撥下，盪漾開來。
睡衣被靈巧修長的手指挑開，像柔軟的蛇皮般褪下，女子光潔的年輕身體完全呈現在他的眼前。
曉曼嚶嚀一聲，在他火熱目光的注視下本能地想伸手遮掩，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拉到頭頂固定住。
男子頎長結實的軀體覆上她，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撫着她的玲瓏，低首舔着她迷人的紅櫻。
曉曼隱隱覺得他的動作有些反常，不過卻迷醉地望着他。每次他都會很耐心地做足準備，等她有了渴望的時候，他纔會跟她共赴雲雨。
這次有些例外，她還沒有準備好，他卻已經分開了她的雙腿
。
感覺有點疼，不過曉曼忍下了，只是在他的耳邊輕聲囑咐道：”輕一點，我們的孩子！“
他果然放柔了動作，極盡撩撥和誘哄，不一會兒功夫，她已經丟盜棄甲，迷醉在他的激情裡。
一切結束後，曉曼依偎在他的胸前，問道：”彬，你有心事嗎？“
”沒有。“說完，他頓了頓，終於還是問道：”曉曼，你跟我在一起感覺幸福嗎？“
那是當然！曉曼滿足地牽了牽脣，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你……“他想問她，她愛他嗎？不過這句話到底還是沒有問出來。這個丫頭不會撒謊，可是她不明白，有時候太過誠實反而會令人傷心。”你會一直留在我的身邊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
”會的！“像冷彬這樣的男子，她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可以離開他！他太完美了，有時候她都懷疑自己的幸福是不是不靠譜。
聽了她的回答，他定心不少。便很巧妙地將話題轉移開：”燕妮已經跟天楚回去了，明天他們一起乘專機回a市。“他說着話，大手仍然流連在她的玲瓏上，像個貪玩的孩子。
曉曼直接無語了，她懷疑燕妮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竟然再次如此輕易的原諒裴天楚。”生了孩子的女人都這麼沒底線嗎？“她微微有些鬱悶。
”她愛他，所以可以包容他做錯的一切事情，哪怕再過份！“冷彬擁着她，深邃的墨瞳卻溢出淡淡的憂傷，他問她：”曉曼，假如有一天我做錯了事情，你也會原諒我嗎？
曉曼擡臉覷他一眼，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色，卻感覺到他眸底的憂傷。心裡一緊，她試探着道：“那要看你做錯的是什麼事情！假如你跟裴天楚一樣，我可不會原諒你！”
說完她笑了，他也笑了。他們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曉曼總覺得他眉宇間有種淡淡的愁悵，似乎爲一個難題糾結，卻又說不出口。“彬，你有心事！到底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