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學會面對
瞬間無比寂靜,冷彬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一條噁心的蚯蚓。^/非常文學/^半晌,他才冷笑道:“我沒有人性?那她方若蕊在害曉曼的時候有沒有人性?”
方若蕊將曉曼推下樓梯的瞬間,他明明都看到了,卻無法阻攔,就那樣眼睜睜地看着曉曼從樓梯上滾落……每當他想起那瞬間的慘景,就有要殺人的衝動。
“不會的!”段逸楓大力搖頭,“若蕊不會如此心狠!她那麼柔弱……”
“砰!”冷彬狠狠踹了他一腳,阻止住他後面未完的話,盯着張嘴直喘息的段逸楓,他怒極而笑:“有眼無珠,蠢不可及!真不明白,曉曼到底愛上你哪一點兒!”
護士端進來早餐的時候,曉曼感覺好失望。她以爲冷彬會過來給她送早餐,以前她生病不舒服,他都會親自送來早餐再親手喂她。
見護士將早餐放到桌子,慢慢擺好,她又發現,這是食堂裡打來的!
怔了怔,因爲冷彬從沒有讓她吃過醫院食堂的飯菜,他說醫院的伙食既不衛生也沒營養!現在她小產了,比以往任何一次生病都嚴重,他反而……不講究衛生和營養了嗎?
或者說……曉曼吸吸鼻子,心裡涼涼的,難道他現在根本就不在乎她了?
一種被冷落的滋味涌上心頭,她心裡空落難受得恨不得下牀將桌子上的早餐都掀翻。
“何小姐,請用早餐吧!”小護士擺好了早餐,轉身恭敬地對她說道。
“我不吃!”曉曼賭氣地轉過頭,不讓護士看到她眼裡的淚花。
“不吃飯可不行啊!你剛剛流產,必須要好好保養身體!”小護士勸道。
“我不吃!”曉曼執拗到近乎任性,同時眼眶裡蓄滿的淚水也大顆大顆地滾落。
她要馬上見到冷彬,連一刻都再也等不得。
心裡好難受!她急需他的溫暖懷抱撫慰她,急需他的溫柔安撫她,她好想他!
小護士顯然拿曉曼沒轍,只好出去向主治醫師請示。
病房裡又恢復了寂靜,曉曼抱膝獨坐,忽然覺得自己好悽惶。孩子沒有了,冷彬也冷落她,當然還有外面發生的那些天翻地覆的事情,真令人頭疼。
不過,因爲每次出事都有冷彬替她頂着,哪怕外面鬧騰得再厲害,也不關她的事。上次在婚禮上,她被歐陽影劫走,被冷彬救回來後也鬧得不輕。不過,很快就被冷彬擺平了!
這次,應該也如此吧!
雖然那些報紙很討厭,讓她尷尬又難堪,但她相信冷彬很快就會清理乾淨這些烏煙瘴氣的輿論。
問題是,她隱隱感覺冷彬除了傷心他們夭折的孩子,似乎也對她存有怨懟之氣。
在手術室裡,他的蒼白和痛苦令她心疼,那一剎間,她都懊悔自責到不行。在她出手術室時他沒陪她出來,也沒安慰她,更沒陪她進病房。進了病房到現在整整一夜,他連一眼都沒有進來看她。
孱弱的肩膀一聳一聳,她哭得好不傷心。雖然很多人告誡她不可以流淚,她卻不肯聽。如果他一直不出現,她就不吃飯一直哭……
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聽腳步聲進來的應該是個男子。.這下子曉曼哭得更兇,她索性將小臉埋進膝蓋,嗚嗚地壓抑低泣。
男子顯然吃了一驚,連忙加快腳步走過來,邊拉她的胳膊邊問道:“怎麼啦?”
“咳!”曉曼被嗆到了,她擡起淚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男子,喃喃道:“裴天楚!”
“嗯,”裴天楚睨她幾眼,問道:“你怎麼把自己搞得如此悽慘?”
這個問題讓曉曼如何回答?她瞪他一眼,賭氣扭過氣。
一定是冷彬還在生她的氣,氣她沒有保護好他們的孩子,氣她私自去見段逸楓,也氣她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他竟然躲着不肯見她,讓裴天楚過來看她!
“我都懶得說你什麼!冷彬也真是,老這麼寵着你,簡直無法無天!”裴天楚搖搖頭,以示對曉曼的不滿和不屑。
“他叫你來就是爲了數落我?”曉曼氣悶地轉過頭。
“他叫我來?”裴天楚怔了怔,糾正道:“沒有啊!他沒叫我過來!”
曉曼又驚又怒,原來裴天楚並非受冷彬的託負過來看她,怒聲問道:“那你來幹什麼?”
裴天楚竟然有些尷尬起來,囁嚅半晌兒,才如實道:“我準備結婚了!”
“……”曉曼面色不善地瞪着他,靜候下文。
“咳,”裴天楚俊面微微泛紅,猶豫了一會兒,才說:“你跟燕妮說……我很想她!讓她回來吧,我答應讓她生下我跟她的孩子!”
什麼?曉曼突然從病牀上跳起來,她抓起一隻抱枕狠狠地砸向裴天楚,所有怒火在這一刻暴發:“你去死吧!”
“你幹什麼?閒着沒事就喜歡抽瘋?”裴天楚很不高興,躲開她砸來的抱枕,閃到一邊去,冷眼瞅着她,輕吐兩個字:“有病!”
曉曼怔了怔,更火了,指着裴天楚的鼻子怒道:“你滾!”
“我要知道燕妮的聯繫方式犯得着來找你嗎?以爲我還很喜歡看到你?”裴天楚毫不掩飾他對曉曼的厭惡和成見,“你這個惹禍精,阿彬從娶了你好像就沒消停過!”
曉曼氣得說不出話來,直摁鈴。
裴天楚知道她在叫護士過來趕他走,他沒理睬,只正色接道:“你必須替我傳話給她!在我結婚之前,她要肯回來,我答應跟她再續前緣重歸舊好!如果她還是這麼不知趣……讓我抓到她,非把她發配到非洲去不可!”
曉曼憤怒到無以復加,她指着裴天楚罵道:“你都要結婚了居然還讓她回來?以爲讓她生下孩子就是對她的恩賜?她回來幹什麼?給你做情婦嗎?你纔是真正的有病,病得不輕!”
“切,”裴天楚白她一眼,輕蔑地道:“燕妮纔不像你,她對我忠心着呢!只要我肯要她,她纔不會在乎名份!”
“她不在乎?”曉曼要氣暈過去了,她深呼吸一口氣,鄭重地對張狂的男子宣佈:“我在乎!”
“你在乎算個屁!”裴天楚已經沒了耐性,出口不遜道:“我跟燕妮的事情你少摻合!人家都是勸和不勸散,你倒好整天挑唆她跟我對着幹!她獨自帶着孩子怎麼生活?趁早讓她回到我的身邊,除了名份,我什麼都不會少她的!”
“呸!”曉曼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對他:“只要我活着你休想!假如燕妮真的這麼賤,讓她做情婦也願意,那我就跟她斷絕交情!”
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正爭得臉紅脖子粗,這時病房的門又被推開了,除了小護士,同時還走進來兩個妙齡女孩。
小護士連忙走到曉曼的牀前問道:“怎麼啦?哪裡不舒服?”
曉曼指着裴天楚說:“我看着這個混蛋氣得頭暈,把他趕出去!”
小護士連忙轉頭望向裴天楚,剛想下逐客令,目光在瞥見男子俊逸倜儻的外貌時,頓時沒了聲音。這樣的極品帥哥,誰忍心往外趕呢。
曉曼見小護士只顧盯着裴天楚發呆,並不開口趕人,更生氣了。正待開口說什麼,已有兩人拉住她。
進來的兩位妙齡女孩分別是許明美和欒玥,她們見曉曼跟裴天楚似乎正在吵架,不由很意外,連忙拉住曉曼勸說了幾句。
曉曼顧忌到有外人在場,不好再提燕妮的事情,便沉着臉,怒瞪裴天楚,惱火地問道:“你還不走?”
當着衆人的面,裴天楚也不願再多說什麼,冷着臉對曉曼說:“不管怎麼樣,這是我跟燕妮兩個人的事情!你無權橫加干涉,她有權選擇她想要的生活!希望你能把我的原話轉告給她,至於她願不願意還是讓她自己來選擇!”
“她不會這麼賤的!”曉曼的回答斬釘截鐵。
“要我說,你還賤呢!”裴天楚的耐性終於宣告崩潰,他指着態度強硬的曉曼罵道:“除了冷彬,誰也受不了你的臭脾氣!要不是他寵你,你以爲你算什麼?這次事情鬧得多麼大,你知不知道內疚?居然還敢這麼狂!”
曉曼一滯,這次的事情的確是場噩夢,她真想忘記一切,權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當然,這個想法太鴕鳥,她一陣沮喪難過,也就沒有再跟裴天楚吵下去。
見曉曼不吭聲了,裴天楚這才重申一遍:“必須把我的原話轉告給燕妮!告訴她,我半個月後結婚,我只等她到結婚前的那晚!否則,她想反悔我也不給她退路!”
剛想張嘴讓他滾,卻不知爲什麼,竟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她突然覺得很挫敗,就那麼呆呆地坐着。
“裴少,別發這麼大的火嘛!老大出這樣的事情,心情當然不好。好男不跟女鬥,寬容擔待點兒!”許明美笑着走出來打圓場。
裴天楚心裡一動,他盯着這個曾經跟燕妮交情匪淺的女孩,試探着問道:“最近你跟燕妮聯繫過?”
“沒有啊!”許明美連連搖頭,“她走後再也沒跟我聯繫過,以前的電話也打不通了!”
這個裴天楚都知道,廢話,如果能打通,他早就派人循着電波位置找到她的人了!
瞬間也覺得很挫敗,居然跟曉曼一樣,呆呆地怔神想自己的煩惱事。
直到欒玥走過來,他才省過神。欣賞美人是風流裴二少的本色,他俊目流露出驚豔,打量了欒玥一眼,如果不是此時心情欠佳,缺乏興致,他一定會問問對方的芳名。
“曉曼,別再難過了!事情已經發生,灰心喪氣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得學會面對。”欒玥年紀並不比曉曼大多少,眉宇間卻有一種淡淡的蒼桑,好像經歷過滄海桑田。
曉曼擡起頭,看着這個認識沒有多久的朋友,卻感覺到她真切的關心和友誼。此時鬱悶的她真的需要一個人來勸解引導她,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做纔好。
“只要身體安然無恙,這世間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想開點兒,經歷磨難之後纔會更加懂得珍惜身邊的人!”欒玥對她鼓勵地一笑。
裴天楚打消了跟欒玥搭訕的念頭,等找到燕妮之後再說吧!這兩天他焦頭爛額,被失眠和思念折磨得憔悴不堪,是真的沒興致了!“何曉曼,你別忘了把我的話轉告給燕妮!”
“知道了!”曉曼不耐煩地瞅他一眼,“快滾吧!沒看見我想跟朋友聊聊天嘛!”
欒玥說,世間有兩種生活在極端中的人,他們對待生活的態度也不同。
第一種,生下來就生活在天堂裡,倍受父母朋友情人的寵愛,不知煩惱痛苦爲何物。這種人註定受不得挫折,一有風吹草動就覺得天要塌下來。
第二種,從小就生活在地獄裡,倍受孤獨冷落和**的折磨,不知幸福甜蜜爲何物。這種人可以忍受一切痛苦,卻抵禦不了幸福。一旦有這麼一個人,讓她感受到光明的溫暖,她就會如飛蛾撲火般奮不顧身。
曉曼怔了怔,半晌才問道:“你說我屬於第一種人嗎?”
欒玥笑而不語。
“那,燕妮屬於第二種人?”曉曼知道燕妮是個孤兒,從小沒有爸爸,在她上大學的時候,媽媽也去世了。就因爲裴天楚讓她嚐到了幸福和甜美,所以她才如飛蛾撲火,奮不顧身。
欒玥淡淡一笑,如月輝般清冷而恬靜。
“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曉曼已經焦頭爛額,她知道自己闖下大禍,也知道自己令冷彬失望傷心了,她不知道要怎麼儘快挽回。
她茫然的看着這個年齡跟她相仿的女子,好像對方的身上有一種值得她信賴和仰慕的東西。
“學會面對!哪怕天塌下來,也要設法補回去!曉曼,堅強些!不要總是依賴男人,哪怕他再寵愛你,也總有累的時候。”
這是實話,曉曼感覺冷彬現在就有些煩了,累了。不然……他不會到現在都不來看她。
“老大,別灰心!”許明美拍了拍曉曼的肩膀,猶豫了一會兒,決定還是透露一點實情,好讓她有點心理準備。“外面輿論鬧得有些大,不知道爲什麼,冷市長一直沒有出面干涉。”
心裡又是“咯噔”一聲,曉曼隱隱感覺到不妙。上次輿論剛剛翻騰,冷彬就毫不猶豫地使盡辦法壓了下去,這次,他爲什麼任由謠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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