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小姐早。”剛進了員工電梯，電梯小姐看見褚璣趕緊問好：“幾天不見，病好了嗎？”
“好多了，謝謝。”褚璣點頭，臉色還不是很好。一桶泥漿水從頭上澆下，居然還是在一年中最冷的季節。本來那幾天就是渾身不舒服，自己的生理期綜合徵就是在生了丫丫以後都沒見好轉。這次越發是雪上加霜，說什麼都不會便宜了他們。
摘下太陽鏡進了屬於辦公區域的樓層，幾個部門主管知道老闆今天上班都是很早就到了外面等着。休息了好幾天，精神雖然是好多了還是有些力不從心在裡面。連說話都是覺得很爲難，不過既然是到了公司就不是在醫院和家裡那樣，可以逃脫掉自己的社會角色。
“我不在的這幾天，首先要對大家爲公司正常運轉做出的努力表示感謝。”手裡握着一杯滾燙的紅棗茶，氤氳的霧氣中飄散出淡淡的香氣：“市委宣傳部已經把跟公司的經濟賬目結清了，這是我們這兩個月的經濟報表。”褚璣指着手裡的財務部報表：“我們所得到的利潤並不比先前所放棄的三筆業務來得少，而且公司在社會上的影響力更是與日俱增。這也是我在這項工作開展之初所設想的那樣，有政府部門的大力支持遠比我們自己去做那些廣告所得到的效益多得多。”
“可是褚小姐，還有不少負面影響。這也是始料未及的。”林森很不客氣的說道。
褚璣早就料到在這場例行會議上會有人說出這句話，先前想着還是那幾個每天吃糧不當差的大老爺們說風涼話。沒想到會是這個假洋鬼子，看來是上次碰的釘子還不夠多。早知道這樣的話，上次就該讓他一次知道自己的利害。
“不過這件事的影響，直接讓我們公司出現在了當晚的電視新聞上。而且第二天的報紙頭條也是跟這件事有着極大的關係，不知道林先生想到這點沒有。有道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可是亙古不變的道理。”褚璣淡淡一笑：“你說是嗎，林先生？”
褚璣話音未落，趙暉已經有些坐不住了：“褚小姐，你跟他說咱們中國的古話幹什麼。他一個吃中國飯做日本人的東西，哪會知道中國人的思維。”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找回這句話說得笑聲噴薄而出，褚璣從楚雲琤嘴裡知道了不少事情。自從泥漿水事情過後，公司裡不少人都是憤憤不平的。尤其是財務部和企劃部的幾個主管副主管，尤其是坐不住，居然要去找到肇事者給自己出氣。還是秦霖和蘇荻出面攔住了，這件事一直都是希望交給公安部門還有司法部門解決，褚璣先前還不知道自己在這羣人眼裡居然是可以相交的。驚愕之餘還是覺得好奇，怎麼一下子人緣這麼好了。
不過趙暉當面給了林森一個下不了臺也是說不過去，要是自己不說上幾句的話，傳到總部去就是自己管理不當：“只能說是我們中國文字方面的東西太過深奧，就是自己人也難得說話辦事滴水不漏。何況是林先生纔來中國沒幾年，不能太過強求了。”轉臉看着趙暉：“你們有時候知道林先生說話說的不妥當，要有更爲恰當的方式來告訴他。公司例行會議不是說這種事的時候。”
趙暉本以爲褚璣說話會很刻薄，可是這番話說完有不得不佩服褚璣說話的本事，要是一個會聽話的人聽見這番話只怕比當面刻薄幾句更加叫人難堪，只是這種話吃在嘴裡就是吞不進去吐不出來的難受。
林森被趙暉說了幾句，心中很不服。褚璣攔阻的話他也是聽不出來：“褚小姐，你的私人恩怨不應該帶到公司裡來。就算是第二天做了免費宣傳，也是負面影響。”“
“只要能夠幫助公司做好宣傳，負面影響也不算什麼。”褚璣喝了口紅棗茶：“有件振奮人心的消息要跟大家說，不是各部門主管請自覺離開會議室。”
楚雲琤已經把影印好的文件發到各個主管手裡，唯獨林森手裡沒有：“褚小姐，我手裡沒有文件。”
“部門主管纔有文件。”褚璣放下暖杯：“林先生，我剛說了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是公司上層的會議，你可以離席了。”
短短五分鐘之內，林森的企劃部主管已經卸任了：“楚小姐，你給九樓的秦霖秦先生打電話。我們在七樓等他開會，要他趕快下來。”褚璣手裡的筆在文件上加上了幾個字：“這是我要說的第一件事，企劃部的主管從今天開始由秦霖先生擔任。”
林森還沒有弄明白究竟是出了什麼事，不過褚璣臉上寫滿的嚴霜幾乎是跟室外的天寒地凍一個樣子。可是在自己站起來的一瞬間，身後的椅子馬上被抽離。只是這一個舉動也可以知道，自己不會再是部門主管了。也就是說降職了。
“林先生，請從這邊離開會議室。”楚雲琤引着林森到了一邊的玻璃門：“公司規定，不是部門主管不能參加公司上層會議。”
林森半垂着頭出了會議室，褚璣坐在位子上喝了口茶：“散會以後，請網絡中心的同事用公司內部網絡去看看林先生的辦公電腦。如果出現了商業機密泄露的話，恐怕不只是解僱一個員工的本錢了。”
“我們馬上去辦。”網絡部門的主管趕緊答應了。
“好了，人到齊了。”褚璣看到秦霖從電梯進來：“現在宣佈第二件事，從明年開始我們公司所屬的股票在滬深兩地同時掛牌上線，也就是說我們雖然是隸屬於法國總部的管轄之下。不過我們已經有了自己上市公司，以後我們所付出的各項努力會有更大的收益。最近在家裡休息，但是這件事始終沒有放下，一直在和香港那邊的公司洽談。在未來的三年內，只要是持有我們公司股票的各位投資人，都有可能將來成爲挖掘第一桶金的股民們。原始股有多值錢，不用我再複述一遍了。”
幾個一直都在期冀着褚璣說出更多振奮人心的消息的人，聽到這話已經是笑逐顏開。這件事等於就是告訴所有人，這間公司會在未來三年的發展過程中取得更大的收益。而這一切都跟坐在上面這位冷麪的女老闆有着解不開的聯繫。
他的手段也是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的，林森固然是有泄密的事情在內。可是事先沒有說過一句解僱或是工作降級的事情，就把林森從部門主管的位子上撤了下來，這也是太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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