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璣開車帶着三個孩子,還有一大盒香噴噴的晚飯●了長安劇院後臺。烽~火~中~文~網戈徽手裡抱着新買的芭比玩得不亦樂乎,兩個男生坐在貴賓廳的椅子上,在那裡玩着各自的平板電腦。
“行了,可以過來吃飯了。”褚璣把帶來的食物準備好;“就在這兒吃,媽媽到化妝間去一下。馬上就來。”
“哦。”三個孩子異口同聲答應了,美食當前誰也不會不聽老媽的話。戈徽還是很貼心的寶貝女兒;“媽媽·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好。”褚璣用紙巾給女兒擦乾淨嘴角;“但是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許亂說。記下了?”
“知道,那都是媽媽的事情。”戈徽抱着自己的芭比跟着媽媽出去。
“豆豆,你看就是妞妞這樣的女生最喜歡給自己惹麻煩。媽媽事多是沒辦法,她還要跟着去。幸虧老爸不在這裡,要不又有好戲看了。”褚贏一向人小鬼大,媽媽這些故事沒有人不知道的。=F=H=Z=W=W=再說今天肯定還要牽涉一個人在裡面,這是老爸最不喜歡的事情。
“你不是說今晚不束了,怎麼還是過來了?”尹俐俐剛一拉開化妝間的大門,褚璣牽着女兒的手已經到了門口;“還有兩個孩子呢?”
“在那邊休息室吃飯呢。”褚璣指指身邊的女兒;“我只是帶着妞妞來見識一下他們化妝的程序,小女生都對這種珠圍翠繞的東西很感興趣。”一股濃郁的刨花水味道撲鼻而來,戈徽很興奮地跑進去,看着每一個在白熾燈下對着大鏡子化妝的劇中人,一下就跑到了賀蕙蕙身邊;“蕙蕙姐姐。”
“妞妞,你怎麼來了?”賀蕙蕙對着鏡子正在插戴頭面,鏡子裡出來一個粉嫩可愛的小娃娃,知道是師叔的寶貝女兒;“你媽媽呢?”
“媽媽在跟俐俐阿姨說話,說是帶我來看看姐姐化妝。”戈徽看着桌上那些瓶瓶罐罐,一股化妝品特有的香味撲鼻而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姬姐,什麼時候我也要畫個這樣的妝·真漂亮。”
“下次姐姐不演出的時候就給你畫個最漂亮的。”賀蕙蕙笑起來,手指上塗着裸色的指甲油。
除了演出的時候,她一直遵循着師傅說的,不燙髮不做美甲·甚至連那些奇裝異服都不敢亂穿。上次去師父那些學身段,就因爲自己沒有穿白色的棉襪,而是一雙肉色的絲襪,結果那天愣是光着腳走了一天的身段,師傅絕不會准許自己做不到她的要求,然後就交給自己很多東西。
“妞妞,別打攪姐姐化妝。”褚璣過來看到女兒在和賀蕙蕙說話;“今天下午走臺不錯,等下的演出只要你沉住氣就行。而且你們配合也很好,不用擔心。”
“嗯·謝謝師叔。”賀蕙蕙從認識這位師叔那天起,好像就是交上了好運,不止是自己有了一位說什麼都不可能有的好師傅,而且自己的演出配合還有所有演出的頭面都被師叔一手包辦,不知道爲什麼師叔會對自己另眼相待。
那天只是聽師傅偶爾說起這件事·當時說的一句話至今記憶猶新;褚璣讓你再提她圓一個這輩子都不可能實現的夢。烽.火.中.文.網
師叔只要是想做什麼絕不會有做不到的事,就連上臺演出只要她想都能做。因爲她是個有臺緣的人,就是師傅說的那句話,祖師爺賞飯的事情不是每個人都有。蕙蕙你是祖師爺賞飯,褚璣也是。但是她不能吃這碗飯,只有讓你來替她圓夢o
那麼這個圓夢是不是因爲有了團長的緣故?團長不是師叔的前夫嗎?而且還是丫丫的爸爸,可是見到過師叔現在的先生之後,還是有點納悶·兩個人居然都是這麼出色的男人·所不同的是,團長只能是得到業內人士的認可·而師叔現在的先生就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妞妞,媽媽過去那邊看看。你別在姐姐邊上淘氣。”褚璣模摸女兒的腦袋,唐正亞化妝梳頭有一個單獨的化妝間,這也是梨園行的規矩。除非很親近的人,不許進化妝間,更不能動演員喝水的杯子。
“我纔不淘氣呢。”戈徽爬到椅子上坐下,託着下巴看着賀蕙蕙很認真地梳頭化妝。
“進來。”唐正亞勒好水紗,臉上的油彩已經畫好了。坐在鏡子前面默戲,看着鏡中的倒影,有點詫異。她從來不到這種地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一櫛。怎麼這麼反常,不止到了後臺還進了自己單獨的化妝間。
褚璣看着唐正亞的水杯;“今天飲場的時候,你細一下。”
“怎麼了?”唐正亞百思不得其解;“杯子有問題還是裡面的東西有問題?”提到飲場這檔子事情,唐正亞想起自己從小就聽過那些關於形形色色陷害同行的故事,褚璣也是深知其中典故的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件事。
“防患於未然。”褚璣意有所指,化妝間裡只有兩個人。褚璣不想跟他單獨相對,不止是因爲兩個人曾經的過往,而且現在各有各家,也不想兩人之間會造成什麼不必要的誤會;“有些事情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我不想說任何話。今天晚上我只是希望平平安安地迂去,不止是爲你們也爲我自己。”
“這次的演出好像是你回國之後組織的第一場演出?”唐正亞看着鏡中的倒影;“要不你也不會束跟我說這些話,你想要的是應該是一炮而紅,肯定是要我們通力合作才行。=F=H=Z=W=W=”
“我能說的就是要你仔細一些,很多事情不是你能夠預料的。飲場這件事我告訴你了,至於臺上見的事情,你跟蕙蕙不是第一次合作。我想你們就算是有仟麼撒湯漏水的地方也是可以彼此兜着的。”褚璣抱着肩看着他;“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喜歡自以爲是。唐正亞,你不覺得你的想法還是很幼稚嗎?”
“是,我的想法的確是很幼稚。尤其是你每次說這些事情的時候,總是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好像我就是靠着你的施捨纔有的今天。你把賀蕙蕙的確是捧到別人誰都無法企及的地步,只是你想過沒有,我們很多的年輕演員想要到她這一步,需要多少年,賀蕙蕙只是用了多少年?跟她一起畢業的同學都還在跟在她後面跑宮女,我不否認賀蕙蕙的確是個很很出色青衣演員,不過強弓易折這個道理你知道不知道?”
“演出體制不健全,演員的待遇和實踐機會不多,不是某一個人能夠辦到的,我能做的就是看見一個就挽救一個,你的一團裡面這種例子不在少數。如果你認爲我做得很過分的話,那麼年後我肯定是要抽回自己的資金,讓你自己來辦接下來的事情,你覺得是不就平衡了,順便也就合理了?”褚璣冷冷看着他;“唐正亞,你要不是出身世家是不是也會有現在這個身份?一向都是在指責別人的不對,但是你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想過就真的合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你做的事情很容易讓賀蕙蕙顯得樹大招風,這樣會給她以後的發展帶來很大的障礙。她習慣了站在所有人的上面俯瞰着下面的人,你知道京劇旦行演員到了中年以後,會出現很多避樣那樣的問題,同樣也會面臨很多的人生誘惑,如果一招不慎就會滿盤皆輸。到時候出了事情,不止是那些追她捧他的人,就是她自己都未必能夠受得住這個打擊。”唐正亞很認真地說道;“這件事是你做成的,我知道你這個人是那種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性格。只是褚璣,很多時候揠苗助長不是一件好事。”
“行了,什麼都不說了。你只是管好今晚的茶杯還有很多小關節的位子,我不想出事情。”褚璣不想跟他在蘑菇下去。要是繼續說下去的話,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
“行了,你說的什麼我知道了。”唐正亞實在很多小細節上的事情,包括說話和接電話的語氣跟褚璣兩個人都很像,這件事只有是他們身邊接觸很多的人才知道。上次尹俐俐跟唐正亞打電話的時候,唐正亞第一句話就是避個,弄的人尹俐俐甚至都懷疑兩人是不是真的像是離婚了的夫妻。
“不打攪你了。”褚璣拉開門出去,沒想到自己一番好意提醒他,反倒是換來這樣的結果,看來有時候自己這種性格的人還真是不能做好人。
戈幀明聽說褚璣到了後臺,辦完自己的事情很快開車過來。兩個兒子在那裡吃着打包的晚飯已經很讓人心煩·女兒又在看別人化妝這就更叫人難得接受,褚璣從唐正亞的化妝間出來,忍不住撞上去;“襪璣。”
“你不是有事的,怎麼過來?”褚璣憋了一肚子氣,迎上他的時候看到的是一臉的不悅;“出什麼事了?”
“回去再說。”戈幀明不想在外面說這些事情,按捺住火氣說了一聲。
“今天暫時不能走,我擔心會出事。”褚璣皺着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