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這是在哪裡啊?”
藥房裡,心瞳給鄭太整理好了衣衫,陪着她坐在地毯上,直到鄭太自己醒轉。
鄭太醒來,睜開眼茫然望四周,竟然不知此地何地,自然更是不知道之前曾經發生過什麼。
“鄭太,心情舒服了些?”心瞳抱着膝蓋,溫柔詢問。
“嗯,是舒服了很多。”鄭太還是有點茫然,指着周遭,“這裡是?”
“我們診所的藥房。”心瞳微笑,“空氣中彌散着藥香,鄭太你也聞見?”
鄭太點頭,“怪不得。”
心瞳微笑,“傳統傣醫中有一些與中醫相似卻又不全然相同的醫法,比如傣醫中有睡藥與薰藥兩種醫法。段醫生將傣家醫藥與中西醫的療法相結合,所以才帶着鄭太您進入藥房來,在此間睡眠片刻。”
“原來是這樣啊。”鄭太起身,活動活動身子,“的確感覺神清氣爽。”
心瞳陪着鄭太走向外,“鄭太之前說身子並無太多不適,只是頭暈。段醫生由此判定,鄭太您的不舒適感主要來自精神方面的疲憊,在生理方面交織成爲更年期綜合徵。所以針對您的治療更多的是讓您放鬆心情,讓身心得到充分的休息,那麼您的身子自然就會漸漸康復。”
鄭太一嘆,“段醫生真是神醫。”
女人畢竟是女人,就算自己也能跟老公對着幹,老公找小姑娘,她就找小夥兒,可是——家畢竟還是家,哪個女人不希望能夫妻和美、白頭偕老?所以鄭太的病根也都在心上。
方纔這一覺的確讓她忘了煩惱,睡得酣然。
“謝謝你周護士,我先走了。改日請你喝茶。”鄭太邁着輕鬆的步子離去,心瞳站在鄭太的背影裡輕輕嘆息。
竹錦的一片苦心,總是不想讓人知道,反倒從表面看起來像是做壞事兒。
這頭狐狸!
心瞳送走了鄭太,這才躡手躡腳轉身進白紗屏風。竹錦其實早醒了,手肘撐着腦袋瞅着心瞳樂,“壞蛋,又被你發現了。”
心瞳心裡有柔軟流淌,“怎麼,被我發現了你的苦心,你反倒覺着不好意思了?你是不是覺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當你是壞人,你才覺得酷?”
竹錦笑起來,伸手撈着心瞳的手臂,枕在臉頰上,“我就知道,無論我做的事兒多讓人理解不了,但是你總是懂的。”
“嗤……”心瞳心底也是一甜。
“說說唄,怎麼猜到我的用意的?”
“其實很簡單。我先前看你對鄭太那個樣兒,心裡就惶惑,憑你這什麼都要最好的段公子,怎麼會*到連鄭太這樣的女人也碰?”
“這個疑問就梗在我心裡,百思不得其解——其實當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就是心理上在示警,證明這條推理的路徑已經錯了,就要再換一個邏輯,或者反過來推。”
心瞳眯起眼睛來,“我就在想,你幹嘛把鄭太給帶進藥房去?還真的容得她在你面前解開了衣裳;更可氣的是,你的手指還真的就點到人家皮肉上去……”
“我最開始被眼睛看到的景象給氣懵了,方纔冷靜下來才猛然想起——你選擇藥房,是因爲藥房里正好可以煎藥,空氣中有藥香;你讓鄭太解開衣裳躺在紫檀的條几上睡着,正好可以給她用睡藥,睡藥必須是貼着皮膚的嘛;而你碰觸她的皮肉,是你正在將藥物黏在她皮膚上……”
竹錦饒有興趣地望着心瞳,看着她那雙因爲認真而晶瑩燦亮的眸子,還有她那張因爲越來越貼近事實真相而不好意思地紅起來的臉頰,心中甜蜜無限。
“其實我開始還很介意,你何必收治鄭太這樣的病患。我以爲你享受被女性患者包圍的樂趣——現在我才明白,其實你是醫者父母心。”
“對於醫生來說,所有的病患都是來尋求幫助的,所以醫生不可以將病患分成三六九等,不可以因爲個人的喜好而拒絕爲病患治療。其實這些女患者即便從生理層面來並無嚴重疾病,但是她們同樣也是需要幫助的。”
“比如露露這些美女患者,她們的病症在於心靈的缺乏安全感。出身豪富,可是從小陪在身邊的就不是父母,而是保姆等人。父母給了她奢華的生活,卻缺失了父母之愛,讓她們心中從小就有缺失;”
“而鄭太這樣的中年女子,遭遇到的是中年危機、夫妻失和。她們的心理壓力非常沉重,如果不能得到及時調理,那麼與更年期綜合症聯合起來,就會造成她老年之後的生理疾病。”
心瞳忽地想要流淚,她望着竹錦的眼睛,覺得他平素看起來宛如狐狸一般的長眸,此時竟然是這樣透明與坦誠,“你不拒絕任何一個病患想要尋求幫助的請求,你盡心盡力幫助她們,卻並不讓她們知道,以免戳痛她們藏在心裡的傷口……”
“段竹錦,你是我周心瞳見過的最棒的醫生,也是我最尊敬的醫生!”心瞳的眼淚終於坦率滑下,滾熱地跌落下來,燙疼了竹錦的手。
“就連我也是。段醫生,我周心瞳也是你的病患。你對我也秉持着與對待那些醫患同樣的心情。你傾心盡力地守護,你小心翼翼地醫治,你手腳靈活地繞過我們的心靈禁區,你讓我們每個人都慢慢地找回了自我。”
竹錦終是動容,起身一把將心瞳抱進懷裡。
心瞳流淚仰頭,“段竹錦,你,你怎麼那麼會賣萌啊你?讓我想不喜歡你,都,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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