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狠心的!”背後那頭野獸箍緊了心瞳,口中鼻中噴出的都是灼燙的熱氣,蒸得心瞳脖頸上密密起了汗珠。
“竹錦你放手!”竹錦用力想要掙脫,這次卻是怎麼都掙不開!
“你放手!再不放手我摔你了!”他的整個身子都是滾燙的,帶着絲絲的顫抖,兩家人的纏鬥裡,他身上的浮凸全都霸道地印上來,硌得心瞳的心上都疼了……
一如當年那個狂野的少年,他要的,就算她拼了命地躲閃,可還是會被他強要到手;本來還不肯相信自己喜歡他,可是卻被他硬生生地一點點佔盡了便宜;到後來,到後來……到後來竟然還是她主動要了他……
“你摔呀!摔呀摔呀!”
心瞳就那麼一走神的工夫,竹錦竟然耍上蠻了,長手長腳跟八爪魚似的纏住心瞳的身子,超過180的身高竟然全都纏在心瞳一百六十幾公分的身上!多虧心瞳是練過泰拳的,不然還不得讓他給直接壓趴下了啊!
“你幹什麼!”心瞳扭着身子想要退開竹錦。可是那傢伙就咬定青山不放鬆了,身子跟學過柔術似的,黏黏糊糊纏緊了心瞳,就是怎麼都甩不脫了!
心瞳氣得真想揍他!他這一招的確有效,纏在她身上,讓她找不到了發力點,就連重心都找不着了,所以根本就沒有辦法過肩摔!
“摔不着了吧?”得了便宜的人從來都不忘了賣乖,竹錦樹懶似的抱着心瞳這棵“樹”,“摔不着?那你就從了吧!”
他的脣從後頭落下來,滾燙地印在她的後頸上。
人的整條頸子上,後頸的神經是相對遲鈍的,可是心瞳卻清晰地感知到他每一個輕吻。他的薄脣看似薄情,其實印下來時卻恁般柔軟;他脣上的幹皮和紋理烙印着她的皮膚,讓她幾乎在那份細密的摩擦裡酥麻下來……
“你給我停下!”心瞳慌了,感受着後頸上那一串串宛如電流般的酥麻感席捲全身,“竹錦,你別讓我恨你!”
“呼……”
竹錦終於放開了手,打蔫兒了的茄子似的跌坐在沙發上,喘着粗氣睜着兩隻通紅的眼睛瞪着心瞳。那狀態跟牛魔王似的。
心瞳轉頭看他,連忙走到那面大冰箱前頭去,“藥放在哪兒了?”
“還給我吃藥?你真想脹死我啊?”竹錦像個孩子發着脾氣。
“我是說,有沒有能解的藥?”
“你不就是?”
“段竹錦,你給我正經點兒!”心瞳走過來蹲在竹錦身邊,“你趕緊說啊!”
“嘁……,你又何必管我?”竹錦扭頭,儘管手背上青筋都蹦起來了,可還是耍酷地硬撐着。
“我才懶得管你!”心瞳也發了狠,“我只是不想攤上人命官司。再說這房子裡頭還有袁媛呢,我可不想連累袁媛。”
“說啊,藥在哪兒!”這樣詭異的情形下兩人獨獨相對,饒是心瞳,卻也尷尬得起了雞皮疙瘩,她搓着手臂外側,只想趕緊結束今晚的荒唐。
她真的是退步了麼?怎麼曾經那麼好用的鼻子,卻終究還是認錯了藥?而且錯成了什麼不好啊,怎麼真的就給他灌下去的是春.藥!
“沒藥。”竹錦屁股下頭的沙發都跟着哆嗦起來,他臉上倒是難得地繃得溜嚴兒,“我只管做春.藥,我做解藥幹什麼?誰吃春.藥的圖的是再吃解藥啊?都還恨不得藥解得慢點兒,讓自己個兒更龍精虎猛一點兒呢!”
“嘁……”心瞳也被他的話給逗樂了,揉着眉間問,“那我該怎麼辦?發生這樣的事,我也覺得很抱歉……”
竹錦野獸似的呲牙,“你明明知道怎麼纔是最好的幫忙,可是你不給啊!”
“除了那個。”心瞳抱緊自己的手臂。彷彿夜色清涼全都爬上來,密密麻麻地纏滿她的身心。
“那就坐這兒,溫柔點,陪我說說話。”竹錦費力地喘息着,“也許分分神,能好點。”
心瞳選了屋子裡頭距離竹錦最遠的那張椅子坐下,跟竹錦中間隔着整間屋子的距離,“好,那就說說話。”
竹錦好像更難受了,將腿縮上沙發去,自己抱着,“你總是不肯聽我把話說完:我之前說跟繡繡訂婚的原因,是她像足了你;你聽了就發那麼大的脾氣——其實我還沒說完。”
夜色幽深,窗外老柿子樹的影子靜靜落在窗櫺上。世界偌大,可是這一刻卻都鴉雀無聲,彷彿天地都縮小爲眼前的這一間屋子。屋子裡頭只有她和他,再沒有旁人。
“那你說。”心瞳垂首去看自己的手指,不敢去看竹錦的眼睛。
“我跟繡繡訂婚,不是因爲要從她的身上來找你的影子——而是,我被她給騙了。”
“嗯?”心瞳一驚,轉頭去望竹錦。
“江冽塵曾經催眠過我,四年前我從泰國回來,大腦中出現過一段時間的空白。”竹錦微微擡眸,卻痕跡不重,他是從自己眼睫毛的夾縫裡偷偷去打量心瞳的反應。
心瞳聽說冽塵給竹錦催眠過,果然一皺眉。
“……就是那段時間,繡繡乘虛而入過。她長得那麼像你,我本來就有點迷糊;她自己又信誓旦旦地說她就是我心裡那個人。再加上那段時間我家人都恨不得我趁早忘了你了,所以就在我身邊也幫了繡繡不少忙,讓我更沒法不相信我愛的那個人是繡繡……”
“我那時候只覺得心裡很空,很怕再失去那個人,所以我就答應了訂婚。以爲這樣就可以永遠將那個人綁在身邊,再不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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