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你又在動什麼鬼心思?”
二姑姑弄棋給猗猗打來電話,猗猗聽着就笑了。她知道瞞不過二姑姑,二姑姑是下棋的人,有顆七竅玲瓏心。
“二姑姑,如果我有東西掉進太奶奶的大浴缸裡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弄棋在電話裡頭笑,“那就只好將老太太的魚都請出來,再抽乾了缸裡的水,那你的東西自然就浮出水面了。”
“二姑姑,正是這樣!”猗猗笑得像個天使,“司馬光,阿就,砸缸!”
二姑姑是圍棋天才,二姑父的明氏家族掌握的秘密就更多——他們家表面做的是大內御膳,實則過去那些大內工匠的後人都在他們掌心握着。
所以猗猗就覺着,既然維也納少年合唱團要做絲路組歌,既然要多多學習中國傳統文化,那麼二姑姑家就是多好的一“傳統文化教育基地”啊!
猗猗“不經意”地跟合唱團的經理赫勒先生提到過二姑姑家的情形,對東方文化癡迷的赫勒先生當即就跟奶奶提出申請,想要帶着孩子們去二姑姑家參觀。
奶奶跟二姑姑商量了,便答應下來。厲害的是二姑姑,一下子就想到是她從中搗的鬼。
“小妮子,你把那幫孩子都當成你太奶奶養的錦鯉了?那你要找的那個掉進魚缸裡的東西是什麼?”弄棋在電話那頭笑。
“二姑姑,暫時保密。等找到了,說不定帶給你看。”
二姑姑多年行走雲南與藏地,與多位高僧爲忘年交,也研究古老宗教。說不定二姑姑也有力量震懾妖精呢,是不?
偷偷看着赫勒先生和工作人員帶着一大幫孩子坐了車子離開,猗猗從窗簾後頭走出來,詭秘一笑。
那幫孩子剛剛都在太陽地兒下,一個一個的她都認得出;既然方纔的隊列裡沒有她要找的人,那麼唯有一個解釋,那個人還在裡頭,沒走。
從前房子裡頭到處人來人往,她沒機會靜下心來去找人;這回排練廳跟他們下榻的賓館可都安靜下來。
就不信了,他到底能鑽到哪兒去。除非排練廳裡跟賓館裡有耗子洞,還要他會縮骨才鑽得進去!
《妖國之亂》是在少年們賓館房間的書架上丟的,而超五星級賓館的安保措施自然不是擺設,既然那套漫畫能在房間裡就丟了,就說明拿走漫畫的人就是內部人,所以安保人員才全然沒有覺察。
猗猗含笑走進賓館安保控制室,用天使笑容對安保人員甜美地笑,“叔叔,您好。”
靳家的小公主、於靜怡的孫女兒,又是合唱團的小小演奏家,那安保人員早就認識猗猗,忙打招呼,“有事兒麼?”
“是這樣的。叔叔,團裡的小約翰要過生日了,我想給他製作一件特別的生日禮物,需要叔叔你的幫忙!不過叔叔千萬要幫我保密喲!”
沒人能抵抗得了天使的笑容,那保安就問,“我能幫的上你什麼忙呢?”
猗猗笑米米指着攝像頭的監控臺,“叔叔我想把小約翰在賓館走廊裡的影像記錄都剪輯在一起,然後送給他當禮物。”
孩子就是孩子,別看舞臺上的少年們個個高貴如小貴族、純淨如天使,可是他們在賓館裡還是天真爛漫,尤其走廊裡經常嘻哈玩鬧在一起,很是真實可愛。
保安就也笑了,猶豫了下,還是點頭。
眼前的猗猗也還是個孩子,沒人能想到她這樣要求的背後還可能有其他的目的。
保安將最近幾天的視頻記錄倒出來給猗猗看,猗猗急切轉動鏡頭,去找《妖國之亂》丟失那天的影像記錄。
整段視頻資料裡一直人來人往,那天分明是少年們的休息日,並無排練。
監控設備的質量不是頂好,隻影影綽綽看着視野裡的人來人往。多虧猗猗與每個少年都混得熟了,方能從那影影綽綽的圖像裡分得出每個人來。
可是視野裡視像紛亂,要費極大的力氣才能分辨得清每個人。於是想要找那個有心隱藏的人,便是更難。
猗猗耐下心來,一點點轉動鏡頭,終於看見到了午餐時間,孩子們統一離開了房間奔向電梯。
原本一直紛繁混亂的走廊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猗猗的心也跟着一跳。
彷彿隱逸地,有什麼期盼的事情就將發生。
時間在等待裡變得緩慢而又悠長,猗猗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屏幕角落的計時在一秒一秒地跳躍,猗猗一瞬不瞬,唯恐錯過最重要的畫面。
她的眼睛酸了,一個勁兒想要流淚;她的心更是已經蹦到了嗓子眼兒,彷彿只要一張嘴,那顆心就要自己蹦出來!
猗猗覺得這一刻,她的忍耐和自控已經達到了峰值;哪怕再有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會讓她崩潰,進而發出失控的驚叫!
該死的,那個傢伙他真的想要逼瘋她麼?!
畫面裡依舊影影綽綽,猩紅的地毯給猗猗造成了極大的視覺疲憊感,猗猗覺得自己都似乎要進入一種被催眠的狀態。
三叔說過,長久的視疲勞會讓人的神經麻痹,然後心理自行出現抑制的情形。這也就是很多長途車司機疲勞駕駛後容易出現問題的原因。
猗猗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就在此時,屏幕裡終於出現了一個人影!
猗猗呆住,拼命將後半個呵欠收回去,努力睜大了已經快要崩潰的眼睛,使勁盯牢那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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