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操場的人都仰頭瞄着靳劍琴,田歌又豈能沒看見?
不過田歌這會兒倒是真喜歡自己個子小了,她甚至還想辦法縮縮脖子再藏一藏,但願一大片黑壓壓的人叢裡,靳劍琴看不見他。
當然,田歌也知道自己這就是徒勞。
不用去探尋靳劍琴的目光是否落在自己身上,只消去推測一下靳劍琴的來意,就很清楚了嘛!
——以靳劍琴的身份,他來埃爾頓公學幹啥來了?也許他對外能說是想要報考,來考察校園之類的,可是他怎麼有可能真的來入讀這所蘇格蘭的學校?那麼他爲何而來,自然是爲了找她……
“不,不認識啊。”
田歌只能睜眼說瞎話,回答身邊同學的提問,“其實他不一定是什麼的。你們知道,中國現在有許多煤老闆啊,暴發戶,看他那趾高氣揚的樣兒,說不定就是煤老闆的兒子!”
東西方的觀念的確是有差異,田歌故意說靳劍琴是煤老闆的兒子,其實是故意貶損他;可是讓田歌瞠目的是,休息時間,那幫同學竟然都紛紛主動走過去跟靳劍琴打招呼!
田歌看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這幫埃爾頓公學的學生非富即貴,從小就接受戰略化的教育,所以他們都更加明白手裡掌握着資源的企業家將意味着什麼。雖然隨着時代的發展,煤炭的風頭被石油給搶去不少,但是煤炭依舊是重要的工業資源,沒人敢忽視。所以靳劍琴在自己渾然無知的情況下,竟然遭遇到了埃爾頓公學學生的熱情。
靳劍琴一邊跟那些學生打招呼,一邊穿那個人羣縫兒裡去望依舊固執地站在操場上的田歌。看田歌那一副不情不願,外加不可置信的神情,靳劍琴就猜到自己受到歡迎的原因八成是跟田歌有關了。
隔着黑壓壓的紳士們,靳劍琴向田歌啓脣而笑。
“田歌,真是好哥們兒。你跟同學們介紹我,所以我纔得到大家歡迎的吧?”終於跟大家都一一握手寒暄了,靳劍琴這才走到田歌身邊去。
田歌歪頭瞟着靳劍琴,心說:靳劍琴有時候上來那傻勁兒,真是傻透腔了。
“同學們都猜測你是什麼身份,我直接告訴他們,你是煤老闆的兒子……”田歌揚起小小的尖下頜,一點都不隱瞞。
“啊?哈哈……”靳劍琴聽了非但不惱,還笑得相當開心,“已經很不錯了。我還以爲你要跟他們說我是買彩票懵上大獎的呢。”
田歌也笑起來。心中不由得不承認,其實她真的很欣賞靳劍琴的灑脫:他自己的出身若此,可是他卻從來不像其他那些高幹子弟似的,恨不得鼻孔都翻上天去;靳劍琴還是挺淳樸的一小孩兒。
“第一次看你穿燕尾服,嘖嘖,我以爲到了極地海洋世界呢。好可愛的企鵝寶寶啊!”
靳劍琴心情愉快,嘴就沒了把門的,上上下下打量着田歌就感嘆,“聽說埃爾頓公學招收的學生非富即貴,要不然也是年輕一輩當中的精英啊,那他們怎麼把你給漏進來的?”
“你!”田歌咬牙,卻沒發作開,轉而一笑,“靳劍琴啊,你今天穿燕尾服倒是真的好好看哦!”
靳劍琴立馬仰脖挺胸,“帥吧?”
“嗯!”田歌用力點頭,“最帥的是你這銀灰色寬腰封、銀灰色長褲與銀灰色皮鞋的搭配,絕了!”
“打破你們這兒的古板吧?”靳劍琴很是得意。
“……嗯,離老遠一看,就像你穿一銀灰色連褲襪似的。”田歌不慌不忙拋出中心點。
“我噗——”靳劍琴活活被自己的口水給嗆着,咳嗽了半天,指着得意得跟小耗子似的田歌,“你,你氣死我了你!”
“沒事兒,我們就當觀看芭蕾舞男演員了。”田歌抱着手臂,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笑。同學們都在旁邊坐着休息呢,要是看見她這樣大笑,該猜到她認識靳劍琴了。
“啊?你……”靳劍琴真想把田歌抓過來,倒轉過去拍她小pp!
真是氣死他了。還芭蕾舞男演員?芭蕾舞男演員什麼狀態啊,那都是穿着白色半透明的緊身褲,腰部以下線條畢現,什麼形狀都露出來了……不過人家那是職業裝,田歌她竟然說他當衆那樣?那簡直跟說他是曝露狂差不多了呀!
“andy,原來你們是老友?”平素跟田歌很要好的同學湯姆斯走過來,笑着拍了拍田歌的肩膀。
田歌只能很慶幸這裡是貴族學校,所以小湯沒有直接勾肩搭背,不然靳劍琴那邊肯定得發飆。
“呃,我們,我們一見如故。”田歌只能遮掩。
陽光下,碧草如茵,英俊的湯姆斯與田歌相視而笑。挺美的一畫面,靳劍琴卻看得一肚子都是氣,忍不住嘟噥,“你怎麼不說‘一見傾心’啊?”
田歌暗中瞪靳劍琴,壓低了聲音說,“一劍穿心,如何?”
湯姆斯也看出靳劍琴擺出一張撲克牌臉來,微笑跟田歌告別,“放學後我們去騎馬。andy,一起來吧?”
“她不去。”田歌還沒等說話呢,靳劍琴倒是先代替回答了。
田歌衝他瞪眼睛,轉頭笑着跟湯姆斯解釋,“今天不了。我還有點私事。”
湯姆斯聳肩,“andy,好吧這是你最後一次跟我say-no,下次一定要答應哦。”
靳劍琴臉上掛着天使的微笑,卻陰森湊近田歌,暗自咬牙,“好啊你,我算明白你爲什麼進男校了。因爲這兒都是美男,你正好可以隨便泡美男,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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