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支持法學院的橋本三郎!構建法治j國,重現東亞領袖精神,請支持橋本三郎!”
“想讓我們的早大更有人情味?想讓你的求學生活更與社會接軌?想校園的師生溝通更爲暢通和透明?——請支持第一文學院藤野美花學姐……”
簡桐抱着包包跟司蔻往學校外頭走,一路走過來像是經歷了一次j國的大選。滿視野裡都是學生打着條幅給自己院系的學生會代表拉選票的啦啦隊。
簡桐在g大也見過學生會競選,卻從沒見過這種鋪天蓋地、甚至乎有點攔路搶劫意思的競選宣傳。更讓簡桐不適應的是,中國不管怎樣還是以大紅條幅爲主,可是j國都是白布條幅,上頭用黑色的筆寫着競選者的名字,搞得遠遠望去不像是選舉拉票,倒像是誰家辦白事似的——簡桐額頭黑線一層層,只想快步走過那些隊伍去。
司蔻終究比簡桐早來j國一年,所以她的抵抗力也強了一些,顯然已經習慣了j國學園裡如此造勢的情形。一邊走着,司蔻還一邊抱着心房做迷醉狀,“天啊,這次的學生會選舉,真的是菁英全部出動哎。小桐你看啊,就連研究生院的才俊們今年竟然也破例參選了!從前的學生會選舉,研究生院的高材生們都說這是本科生和專科生們小兒科的遊戲,他們都不屑於參加的。”
簡桐聳聳肩,“不屑別人的,定然也會被別人所不屑。他們說不屑參加,是怕身爲研究生的自己敗給本科生和專科生吧?怕失敗,還要冠冕堂皇找藉口,這算什麼菁英啊?如果連校園內的學生會選舉都沒勇氣正面來面對,以後還參加什麼議員選舉?”
早大人才輩出,從政的非常多。很多著名的議員,甚至數任首相都是出自早大。尤其是法學院和政經學院就更是政客輩出。
司蔻做崇拜狀,“姐姐,你好尖銳啊。其實你這樣好的口才,應該出來競選女議員!”
簡桐笑開,用包包砸了下司蔻,“我吃飽了撐的才跑到臺上人模人樣地跟大衆撒謊……”
正說着鬧着,司蔻的眼睛就直了,凝望着校門外的樹影,一個勁兒捅簡桐,“小桐,靳蘭泉那個傢伙沒說晚上要找你什麼的吧?”
簡桐不解其意。本來放學的時候蘭泉一般也不會來糾.纏她,知道她要回家換衣服吃飯;兩個人晚上在酒廊會碰見。
“沒有啊。怎麼了?”
司蔻這才拍着心口笑起來,指着門口的鳳凰花下,“那就好了,快去吧!”
簡桐一愕,擡眸去看——穿過校園裡摩肩接踵的人羣,目光越過那一條條嚇人的大白條幅,能看得見校門外的鳳凰木上鳳凰花開得正盛。大片大片的紅,卻不顯累贅,反有飄逸感覺。簡桐不由得想家,s市許多街道的兩邊也都遍種鳳凰花,夏日的夜晚如果無風,從那些街道里緩緩走過,會被鳳凰花濃郁的香氣迷到薰醉。
鳳凰花下,銀灰色西裝的男子長身玉立,內裡襯着的粉紅色襯衫倒是像極了他頭頂盛放的鳳凰花。
簡桐一笑,“梅軒?你怎麼過來?”
梅軒溫潤微笑,“一直以爲你在孔子學院中心校區那邊授課,結果我奔過去才知道你外派到早大這邊來。我一路闖紅燈開車而來,就擔心會錯過你——真好,這次沒有錯過。”
簡桐心裡一疼。卻也只能淡然微笑,“梅軒,如果你來事先打個電話聯絡更好。”
“笨蛋小桐!”司蔻笑着慢悠悠走過來,“人家譚公子是想給你個驚喜唄!要是事先打了電話,你哪有此時這樣的笑容!”
司蔻說着衝梅軒打招呼,豎起大拇指來,“譚公子,夠man!”
梅軒愉快笑起來,“小司,上次吃了你那麼多好菜,我今晚有沒有機會回請你?”
司蔻興奮地張大嘴巴,“真的好想去啊!”司蔻說着轉頭望簡桐,“小桐,你說我怎麼回答纔好呢?”
司蔻一直唸叨着秋葉原的魚生,可惜她們薪資有限,始終沒捨得去吃。簡桐含笑望梅軒,“梅軒,我可否借花獻佛,厚臉皮地藉着你的邀請,帶小司去吃秋葉原的魚生?”
自從來j國,時時處處受到司蔻那樣多照顧,簡桐只是遺憾自己沒財力邀請司蔻去大快朵頤。今晚藉着梅軒來,索性放肆一次,好在這點錢對於梅軒來說不會成爲負擔,又可以不捲了梅軒的面子。一舉多得。
“噢——”司蔻歡呼起來,跳起來抱住簡桐,“小桐我愛死你了!”
司蔻說着又跑過去抱住梅軒的脖子,“譚公子,我也愛死你了!”
梅軒的臉騰地就紅了,不好意思地擡頭望簡桐。司蔻笑着趕緊鬆開手,跟梅軒說,“譚公子,我說的是哥們兒之愛哦!”
簡桐笑起來,轉身先走,“聽說秋葉原的魚生每晚限量供應。如果再不去的話,遲到了就會吃不到,或者吃到了也是不新鮮的。”
司蔻一聽趕緊撲上來,“小桐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簡桐紅了臉。梅軒走上來笑着幫簡桐回答,“小司,定是你在小桐面前嚐嚐提起那裡的美食,所以小桐用心留意過那裡的信息。如果今天不是我恰好要請你好好吃一頓的話,相信過不了多久小桐也會請你去吃。”
梅軒說着心下一疼——他有一句潛臺詞沒說,那就是小桐一定會爲了那一天的快點到來而用力省吃儉用,以攢夠那筆不小的花費。
小桐從來都是這樣,珍惜的朋友都會重重放在心上,然後想盡一切辦法,去完成朋友的一個最重要的心願。
梅軒心下酸澀又甜蜜地慶幸:慶幸他今天有機會替小桐完成這個心願,也可以讓小桐結束了自己的吃苦。
簡桐回眸望梅軒,無聲點了下頭。那裡面是感激與感動。
秋葉原的夜晚,來品嚐魚生的客人真的很多。好在梅軒有辦法,打電話託朋友訂好了靠窗的最好的座位。
司蔻一坐下就不淡定了,抻着脖子盼着魚生趕緊送上來。簡桐卻望着窗外的夜色街景有一點走神。
爲了今晚讓司蔻大快朵頤,司蔻推辭了今晚的家教工作,簡桐也只好跟酒廊老闆娘慧子電話請假。雖然能坐在這優雅的店堂裡品嚐京都最負盛名的魚生,可是簡桐還是有點分心——今晚若蘭泉發現她沒去酒廊上班,是不是又要跟可憐的千代發脾氣?
“小桐,在想什麼?”梅軒給簡桐倒茶,壓低聲音問,“你從前吃不慣魚生的,今晚行不行?如果還是不適應,我待會兒再帶你去吃點別的。”
簡桐笑着搖頭,“已經適應多了。以前心裡總覺得那是生肉,吃起來像嘴裡蠕動着一條活魚,極有罪惡感。來j國之後學會了入鄉隨俗,總不能被j國人笑話。”早大的教職員工食堂裡就三不五時出現點生魚片之類,簡桐命令自己必須面不改色吃下去,不能讓那幫傢伙看不起。
“今晚心情不好?”梅軒小心翼翼在乎着簡桐的感受。
簡桐笑着搖搖頭,當然不能說是牽掛着蘭泉,“是被這個餐館的名字影響了吧——秋葉原,總讓我想起秋風蕭瑟裡,黃葉遍地的景象。”
梅軒垂下頭去,“小桐,秋天也是豐收的季節。就連魚肉也都是最鮮美的時候。”
司蔻也湊過來加入話題,“就是!大地在春夏欣欣然了大半年,正好在秋天奉獻盡所有的果實,然後好好地休息一下!”
簡桐被梅軒和司蔻兩人的樂觀給影響,鄭重點頭,笑顏展開。
可惜,簡桐的笑容還沒有進行到一半,忽然左方彷彿有巨大的黑色霧靄氤氳而來,團團籠罩了簡桐的周身。簡桐皺眉應着那霧靄來處去望——那邊是大門,穿着和服的溫婉女招待躬身施禮。一羣黑衣人魚貫而入,爲首的那個傢伙更是燒包地在白色的西裝外套裡配了黑色的絲綢襯衫,更惹眼的是左邊胸袋裡不用手帕裝飾,而是別了一朵大紅花!
這裝束換了任何一人都會將看客雷倒,可是眼前那人卻絲毫不讓人覺得唐突——他的俊美彌補了一切。他面白如玉,氣質卻是黑色的,偏偏一角紅脣嫣紅惑人,恰好一一對應了衣服上的三種顏色。不覺得唐突,反倒覺得絕美。
那男子眯着眼睛朝着簡桐的桌子走過來,絲毫不顧侍者殷勤的躬身引領——他要去的雅間的方向根本不必走到簡桐她們桌邊來的,所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那樣霸道到了骨子裡,偏偏卻又俊美到讓所有人都原諒他霸氣的男子,除了靳蘭泉,還哪裡能做第二人想!
簡桐皺眉。今晚她哪兒能想到冤家路窄,就在這裡碰上了蘭泉!
其實她自己怎麼都沒事兒,要命的是梅軒在這裡……
司蔻保護地衝過來抱住簡桐,擡了下頜望靳蘭泉,“你,你想幹什麼!別太過分,別忘了你的身份畢竟還是早大的學生!”
蘭泉站在簡桐桌邊,慵懶地笑起來。也不急着說話,只是轉了轉自己的手腕,順道將鑽石袖釦打開,將衣袖挽起來,露出緊緻有力的手臂。
通俗點來說,這叫擼胳膊挽袖子——拉開架勢要乾的意思啊!
司蔻的衝上來越發激怒了蘭泉。不過蘭泉是越氣越笑,他紅脣薄挑,嗓音甚至帶着絲兒輾轉的溫柔和甜蜜,卻是對身後跟上來的西村說話,“西村,強.暴一個女人需要多久?”
“啊?啊??”西村也驚住。卻不敢不答,“看那女人的配合程度,快則三五分鐘,慢的話可能要半個小時……”
司蔻滿眼怒火瞪着西村——他果然就不是好人,對不對!她怎麼跟簡桐說來的,那傢伙就是個猥瑣的大叔!看他回答得多溜、多順嘴啊,看來他真是“經驗豐富”啊,一定強.暴過老多女人了!
西村被司蔻盯得毛毛的。卻又無從解釋,更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涌起一種想要跟那小老鼠解釋的想法——他跟她很熟麼?幹嘛這麼在乎她那幾乎要跳起來咬死他的表情?
再說,那小老鼠跟他很熟麼?她幹嘛要這樣憤恨地望着他?他強.暴沒強.暴過女人,跟那小老鼠什麼關係!
可惜蘭泉的目光都只凝注在簡桐和梅軒的面上,沒工夫去看西村與司蔻之間眼神中的暗潮洶涌。蘭泉甚至帶了點優雅地殘酷一笑,“好,西村那你負責把這個礙眼的女人給我拖出去!她要是敢反抗,或者再想衝回來,就——強.暴她!而且,要強.暴夠半個小時!”
“靳、蘭、泉!”司蔻真是要瘋了,跳起來就要撓蘭泉,可惜小胳膊卻被蘭泉輕易捉住,動彈不得。
“靳蘭泉你不要太過分!你剛剛說的那還是人話麼?”
蘭泉依舊笑得俊美,“一般人是不能說這樣的話。可是司老師啊,忘了我是黑.社會麼?”蘭泉說完猛地朝西村一抖手臂,將小老鼠一樣嬌小的司蔻整個給震了出去,“西村,把她給我拖出去!”
梅軒實在看不下去,蹭地起身,“蘭泉,你不滿的是我,你直接衝我來,不要傷害司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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