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顧念琛送簡璃回去,見已經十一點了,便留下來沒走。
兩個年輕的身體緊緊抱成一團,是從未有過的激情和熱烈。或許是身邊的悲情讓他們有了感悟,便對這段感情看得更爲珍惜。
顧念琛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低吼:“璃,你是我的,誰都分不開我們……”
簡璃回抱着他,淚水橫流,不知道是因爲那種極致**的感覺,還是因爲男人溫情霸道的宣言,抑或是因爲愛在當下的悲涼……
不大的雙人牀上,兩個累極的人相親相愛地側躺着,心靠着心,感受着彼此的悸動,靜謐的室內,月光灑落,安好的歲月靜靜流淌。
第二天,兩人還相擁而眠,沉浸夢鄉時,顧念琛的手機卻突然急切地響了起來——
簡璃驚醒,伸手摸索着拿到手機,遞到他的耳邊,而後繼續鑽進被子,躲進他的懷裡,享受難得的週末。
顧念琛拿過電話,看一眼來電顯示,接起時並沒有什麼異樣,一隻胳膊還是緊緊的地摟着她,將她按在自己的胸前。
可是,聽着聽着他的臉色就變了,那隻胳膊慢慢地鬆開懷中的小女人坐起身來。
簡璃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乖乖地也起身,靜靜地穿好衣服。
雖然已經是春末,但清晨還是帶着點微涼,簡璃見他拿着手機走下牀,趕緊拿起睡衣給他披上,顧念琛回頭朝着她笑了笑,走到一邊繼續接聽電話。
等到她穿好衣服,顧念琛已經轉身回來,複雜糾結的眼神看了簡璃一眼,帶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簡璃心裡一驚,急忙問道:“怎麼了?一大早的,出什麼事了?”
顧念琛點點頭,放下電話,開始穿衣服,不疾不徐地娓娓道來:“我姐跟家裡鬧翻了,被我奶奶關了起來,我哥的事情剛剛結束,他這段時間是不會回家了,所以我必須得趕緊回去。”他語帶保留地說完,趕緊穿好了衣服。
簡璃跟在他身後,看着他匆忙的動作,沒來由地一陣心慌:“啊?那問題大不大啊?”
“唔,不好說,這件事要看我姐的態度了。”顧念琛已經穿好衣服鞋子,拿了車鑰匙就要走。
簡璃心裡恐懼,彷彿他一回去就再也回不來了,居然在他開門的一瞬間,從背後抱住了他,。
顧念琛身子一震,回身抱着她,忽略掉心裡的擔憂,溫柔地低低詢問:“傻丫頭,怎麼了?還沒走就開始想念我了?”
簡璃不肯擡頭,悶在他的懷裡,故作兇狠:“是的啊!你現在知道了吧,其實我是一個黏人精!”
顧念琛心裡的愁緒被她的小女兒情態攪的消散一些,淡淡一笑,擡起她的下顎輕吻一下,“粘吧粘吧,粘着我一輩子都不要放手!”
說完,又緊緊地抱着她,一一交代着:“週末,你要是一個人無聊的話,就去找程小姐逛街聊天,正好也幫她開導一下。我先回去,家裡的事忙完了,就去找你,嗯?”
簡璃終於點點頭,目送着他下樓離開。
顧念琛回到家裡時,整個軍區大院似乎都帶着一種嚴肅和緊張的氣氛。
推開門,就見母親季蘭坐在沙發上抽泣,保養得意的臉上滿是淚痕。看見兒子回來,季蘭眼神一亮,拉着兒子坐過來,緊張地道:“琛,你總算是回來了,你去勸勸你姐姐吧!”
顧念琛看着奶奶和父親的凝重神色,心裡也是沉甸甸的,安慰的摟摟母親的肩,目光看向客廳另一角倔強昂頭的姐姐,露出不贊成的神色。
顧念涼似乎也哭過,嗓音有些嘶啞:“我說過了,我這輩子認定他了,你們誰勸也沒用。”
顧念辭見女兒還是冥頑不靈,頓時一聲怒吼:“不知廉恥的東西!你聽聽你說的話!哪像是一個女兒家該說的?!”
“爸,這都什麼年代了?只有你們還在講究什麼門當戶對,講究什麼年齡身高胖瘦!有沒有感情跟這些有關嗎?”
“姐,你少說兩句!”顧念琛見一旁的奶奶的臉色越來越差,忍不住上前拉了一下顧念涼。
“小涼,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倔!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父母的安排難道會害了你嗎?你陳阿姨給你介紹的人怎麼了?你連見人家一面都不願意!”顧母季蘭站起身,又走過去勸女兒。
“媽——”一向強悍的顧念涼忍不住拖長了語調,帶着點哀求的味道,“我現在心裡有愛的人了,別人再好跟我有什麼關係!”
“愛、愛、愛,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成天愛得死去活來的,最後又有幾個在一塊兒的?哪對不是碰到點挫折困難就勞燕分飛的?你這孩子,怎麼從來都不體諒父母的好意?!等你結了婚生了孩子,你就會知道從前的那些山盟海誓其實什麼都不是!”顧念辭一向溫和,今日也氣得重話說了一通又一通。
“爸,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們如果不同意,我也沒必要爭取你們的意見了。我還有事,先走了。”顧念涼見與父母談不攏,簡單地說完,匆匆上樓收拾東西,衝下來就要離開。
顧老夫人一直氣鼓鼓地坐着,這會兒看着孫女越來越不像話,手裡的柺杖重重地一敲地面,不由得冷下聲道:“真是反了!來人,把她給我關回房裡去!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放她出來,我就不信她還能出去做些亂七八糟的事!”
顧老夫人一聲令下,院子裡的警衛員都衝進來,攔住了正要衝出門的顧念涼。
顧念涼一聲尖叫,被警衛架住,回過頭來,哭着看向顧老夫人:“奶奶,您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顧老夫人氣得渾身顫抖,對着孫女道:“念涼,家裡從小對你縱容太多,你現在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當初安排好好的公務員考試你不去,一個人跑去學做什麼生意,因爲這樣還三年不回家!你說你一個女孩子,成天在外面跟一羣男人周旋在酒席宴會之中,像什麼樣子!蘇家的臉面全都被你給丟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