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什麼姐啊,都等你一個人呢!”海素言十分彪悍,語氣有點衝。
“喂,你誰呀,幹嘛拉着我老婆?”男人不同意了,揮手擋住海素言伸過來的雙手,把蘇魅拽入自己的懷中,盛氣凌人地說道。
“你老婆?”海素言怒極反笑,“我還沒說你呢!我妹妹什麼時候成你老婆了?大庭廣衆之下就強搶婦女,你膽子不小啊!”
“你說你是她姐姐,你怎麼證明?”男人依然不放手。
海素言被這話逗樂了,“我還能認錯自己的妹妹嗎?倒是你,說我妹妹是你老婆,你證據呢?結婚拿來我看看?”
“就是,你拿出證據證明她是你老婆……”旁邊的人紛紛起鬨。
男人一時詞窮,強詞奪理道:“誰沒事還帶着結婚證出門啊!想看的話,等回了家,我拿給你看。”
“姐,救我,我不認識他!”蘇魅無疑也很聰明,聽了海素言的話,當即明白這是她唯一獲救的機會,連忙抓住。“我還沒來得及買喝的,就被這個男人生拉硬拽到這邊,還滿嘴的胡言亂語,說我是他的老婆……”
“妹妹別怕,有姐姐在,不會讓別人欺負你!”海素言溫柔地說道。她最擅長察言觀色,從兩人的動作以及微表情上,她就已經看出了真相。
“老婆,妹妹和妹夫吵架,你不勸着點,還火上澆油……”人羣中跑過來一個健壯魁梧的男人,到了海素言的面前,低聲責怪道。
路人本以爲看到了真相,誰想,情節又再次來了一個大逆轉!
究竟誰說的是真話?誰又在說謊呢?路人都被弄迷糊了。
蘇妲己扶額,一臉的不忍直視。
海素言感到好笑,這……好嘛,看着她和蘇妲己長得漂亮,又把壞主意打到了她們身上。前段時間,還看新聞,說是有單身漂亮的女人在路上走着,被陌生男人硬拽走,從此便失了蹤,再也找不到。官方呼籲,女人晚上最好不要單獨一個人出門!遇到緊急情況,要想辦法自救。
海素言指着自己的鼻子,也不辯解,“我是你老婆?”
魁梧男人用力地點頭,“當然了,你不是我老婆,誰還會是我老婆?老婆,不是我說你,妹妹家裡的事情,咱們還是少摻和爲好……”
那一本正經的樣子,說得還真像那回事。海素言不禁笑彎了腰,掏出了手機,撥打了個電話,“喂,徐隊嗎?這路上有個男人莫名其妙的跑過來,說我是他的老婆……”
海素言剛說出第一個字,魁梧男人與剛纔的男子面色就變得難看起來,心中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他們……好像……撞到了槍口上了!頓時在心中萌生了退意。
“對不起,對不起,認錯人了!”魁梧男人悻悻的笑道,腳步便朝着人羣中退去。
剛走了兩步,便發現自己竟然走不動了!魁梧男人驚恐的看向海素言。
海素言揚了揚手,五根修長的手指微微動着。每根手指上都纏繞着一根透明的絲線,而絲線的另外一頭,就在魁梧男人身上!海素言輕笑,說道:“現在才說要走,不覺得晚了嗎?”
另一名男子用力地推開蘇魅,想要藉助蘇魅的分神逃離。
蘇妲己伸出雙臂,抱住了被推了出來的蘇魅,低聲安慰着:“別怕,別怕,有我們在,你會沒事的。”
“你逃得了嗎?”海素言另一隻手上,不知何時也纏繞了幾根透明的絲線,把男子的雙腿緊緊地纏繞,讓他無法賣出一步。
圍觀的羣衆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兩個男人竟是拐賣婦女的罪犯!或許是有人出頭了,其他人膽子就大了起來,在外面圍了一圈,堵住了兩個男人的所有退路,讓他們無路可逃。
“大姐,我們錯了,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給您賠罪還不成嗎?”見識不好,兩個男人軟了下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被抓了,他們怎麼辦?求求您,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海素言走到他們兩人面前,緊緊地拽住他們的衣領,很輕鬆地便把他們兩個成年男子給提了起來。“我放過你們?你們可曾放過那些無辜的婦女?她們何曾沒有苦苦哀求你們?”
警察向來是事情都結束後,才趕過來。可這一次,海素言的電話掛斷沒多久,便遠遠地聽到了警報聲。
很快,十多名警察穿過人羣,來到了現場,當即把那兩人銬上手銬,給按在一旁。
“海小姐!”爲首的那名警察正是徐隊,他看到海素言後,便跑了過來,衝着她恭敬地敬了一個禮,說道:“非常感謝您提供的線索,讓我們抓住了這兩個拐賣婦女、行爲及其惡劣的在逃通緝犯。”
這句話,徐隊說的真情並茂、情真意切,他說得話絕對發自內心,不摻半分虛假。這兩人十分狡猾,隸屬一個龐大的犯罪集團。短短几年,被他們兩人拐賣的婦女兒童不計其數,給社會帶來極爲嚴重的負面影響。他們多省聯合,共同部署,每次都撲空,被他們逃走。
抓住他們,徐隊很清楚,他立了大功,級別肯定能夠更上一層。多虧了海氏的小公主,讓這天大的功績砸到了他的頭上。徐隊不由慶幸,幸好他與海氏一直較好,纔能有今日的回報。
“剛巧遇上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好好的姑娘被他們給糟蹋了。”海素言笑着說道,沒有拒絕徐隊遞來的善意。
“請您放心,我們一定秉公執法,讓罪犯得到應有的懲罰,爲人民除害!”徐隊大聲說道。
四周響起了羣衆激烈的鼓掌聲及大聲叫好的喝彩聲。
魁梧大漢垂下了頭,眼底滿滿的懊悔。從警察領隊對海素言的態度上,他就看得出,剛纔他想要強擄的女人身份非同小可,絕非普通人。他真想甩給自己一個耳光,混了這麼多年,竟還不能看衣識人!把自己給弄到了絕處。
“海小姐,我會爲您申請見義勇爲稱號……”
“徐隊,不必了,這只是舉手之勞。”海素言婉轉拒絕。
徐隊也是聰明人,便不再強求。再次敬了一個禮,才吩咐自己的人把那兩個犯罪嫌疑人給押上警車。“多謝海小姐。”說完,徐隊纔跟着大部隊一起離開。
海素言眼底金色流光閃過,這兩個人身上揹負着人命,不知糟蹋了多少人,真是罪該萬死!
“他們活不過今夜!”或許是從海素言的神色中看出什麼,蘇妲己開口說道:“他們印堂發黑,生機泯滅,短命之相。”
海素言不再糾結這兩人的生死,蘇妲己既然這麼說了,這兩人便肯定活不到天亮。對於蘇妲己的實力,她還是相信的。
剛纔事情發生的太快,她根本來不及細看。待事情結束,她纔有機會仔細打量自己所救的人。看着看着,海素言的眸光不由深沉起來。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搞了半天,人家自身實力就很強大,根本不用她多管閒事!
沒了熱鬧可看,四周圍觀的羣衆紛紛散去。從剛纔警察的態度來看,這幾個女人不是好惹的。他們都只是普通人,不想給自己惹麻煩,還是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爲妙。
蘇妲己伸出右手,抓住了海素言的手腕,讓她無法離開。開口解釋道:“蘇魅秉性善良,從未沾染過血腥。她還是個孩子,又是第一次來人間,不太懂人間的事情,若是沒有你剛纔的幫助,她雖不至於有性命危險,但是苦頭肯定會吃,怕是會被騙的渣都不剩。”
“她……”海素言聲音略有些大,注意到行人怪異的眼神,她也清楚,這裡不知說話的地方。“跟我來。”說完,便帶着蘇妲己和蘇魅兩人到了不遠處的一間酒吧內,直接讓老闆帶她們去VIP包房。
待無關的人都離開後,海素言坐在沙發上,看向蘇妲己,把玩着手中的透明絲線,“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是劉新宇送給她防身用的武器,還是第一次拿出來用,有點不太熟練。
蘇妲己示意蘇魅莫要害怕,讓她在自己身旁坐下,這纔看向海素言,說道:“我來自青丘,蘇魅也來自青丘,她是爲了找我回去,纔會來到凡塵。”蘇妲己輕輕地拍着蘇魅的肩膀,讓她別害怕。“做了那麼多錯事,我早已無顏回去。蘇魅爲了能夠留在我身邊,斬斷了與青丘聯繫,斷了自己的後路。”
海素言不發一言,安靜地聽着。
“我讓她在萬盛廣場等候,”蘇妲己也無意隱瞞,坦然相告。“我不想讓你心中有隔閡,纔會拉了你一起出來。卻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海素言頭大了,家裡有一隻不知道活了多少歲的九尾狐不說,又來了一隻!都快成了妖怪收容所了。
“蘇魅很聽話,不會給你惹麻煩的。”蘇妲己說道。
從剛纔發生的事情,海素言也能看出蘇魅的大致性格。要是換成其他的妖怪,那兩個男人怕是早就沒命了,哪還有機會說那麼多廢話?看着蘇魅懵懂、乾淨的眼眸,海素言說不出趕人的話來。“過兩天,我會給她弄一一個合理的身份,讓她在人間能夠自由行走。”
海素言想到就做,拿起了電話,就打給了徐隊。“徐隊,剛剛的那個女人身份證丟了,你能不能儘快幫她補辦一個。嗯,知道,她叫蘇魅,十六歲,家裡已經沒人了,就落在我的戶口下吧……照片我待會發給你……好的,麻煩了。”
“兩天後,徐隊會把蘇魅的身份證送來。”說着,海素言打開了手機的相機功能,給蘇魅拍了一張照片後,發給了徐隊。
“謝謝。”蘇妲己誠心感謝,以她的實力,想要幻化出一張身份證來輕而易舉。靠法術維持,終究是假的。反倒不如以人間手段來解決,弄出真的身份證來,會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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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一抹黑影在高樓大廈間穿梭、疾馳,幾個起落,便停在了拘留所的房頂上。
黑影的動作快若輕煙,避開了四周的監控,很快便到達了目的地。
凌晨,也是人最容易疲倦的時候,精神也最鬆懈。而拘留所內也從未發生過任何意外,讓他們沒有一點警戒心。在他們心裡,不認爲有人會吃飽了撐着沒事跑到拘留所來玩。除了必須有一個人值班外,其他人都睡着了,睡得還很沉。
監控室內,值班人員不停地打着哈欠,視線根本就沒有在監控上。別說沒有異常,就是有異常,估計他這睏乏的樣子也根本看不到。
黑暗中,傳來了兩人的對話聲。
“真特麼倒黴,好容易看到個好貨,眼看着就要到手,賣個好價錢,誰想到,竟被兩個多事的女人給破壞了。”
“說句實話,那兩個女人長得真水靈,比那大明星還要漂亮許多,”另一人垂涎的說道,“只可惜,她們的身份,註定了不是咱們所能覬覦的。”能讓刑警隊的隊長畢恭畢敬,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別說,還真邪乎了,那女人對咱們做了什麼,竟讓咱們無法動彈,只能被那些無能的臭警察給抓回來。”
“好像是一種透明的線,”陽光照射下,他曾看到有銀光閃過。
“山貓,我怎麼覺得這拘留室裡除了咱們倆外,還有第三個人呢?”
“少嚇唬人了?警察早就睡覺了,除了咱們倆外,怎麼可能還會有第三個人?總不會是見鬼吧?”
“山貓,你別嚇我,我怕鬼……”
山貓嗤笑,“怕鬼?這世上哪有鬼啊!就這你這慫樣,也敢出來混?”他的話剛說
完,便感覺到有一雙冰涼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瞬間,他渾身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他顫抖着聲音,說道:“……誰?”
“什麼誰?”
一抹冷氣吹拂在他的脖子上,猶如一盆冰水澆了過來,讓他從頭涼到腳。他的同伴坐在對面,根本不可能到他的身後。那他身後究竟是什麼東西?越想,山貓就越覺得恐怖,心中的恐懼也就越重。冷汗,很快就浸溼了他的衣服。
“送你們下地獄的人!”一個甜美的聲音響起,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慄。
“什麼?啊!”山貓還沒有反應過來,心口便覺得一痛,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倒在了地上。
另一人也感覺到明顯的不對勁,只是黑暗中,他看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山貓,山貓?你別嚇我,我膽小……”喊了半天都沒有人應答,“山貓求你了,別玩了,我以後都聽你的,行了不?”
寂靜的監牢裡響起了咀嚼吞嚥的聲音,好似有人在吃東西。
空氣中逐漸瀰漫起淡淡的血腥味,讓那人頓覺不秒。
那人拼命地跑到門口,用力地要搖晃着鐵柵欄,喊道:“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我這不來了嗎?”一個女人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冰涼的脣含着他的耳垂,讓他渾身發抖,雙腿發軟,站都站不起來。
“你……”那人留下最後一個字,身子緩緩地順着欄杆滑落了下來。
很快的,拘留室內便安靜了下來,連微弱的呼吸聲都聽不到了,留下的只有兩具屍體和滿地的血腥。
第二天一早,當有人第一個打開大門,不禁後退了好幾步,連滾帶爬地大喊了道,“哎呀,我的媽啊!不好了,出事了!”
“一大早的,瞎咋呼什麼?能出什麼事情?”徐隊一手端着豆漿,一手拿着油條,邊吃便說道。
“徐……徐……徐……隊……”那人上下牙直打顫,半天蹦不出一個字來。
“有事就說,你什麼時候結巴了?”徐隊掃了他一眼,說道。
那人猛嚥了下口水,積攢了些力氣,才終於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犯罪嫌疑人死了!”
“什麼?”徐隊手中的豆漿直接掉落在地上,砸到了他的腳。他一把拽住那人,問道:“你給老子說清楚,什麼叫犯罪嫌疑人死了?”這兩個人隸屬一個龐大的犯罪集團,他還想從這兩人口中撬出犯罪團伙的頭目,釣出一條大魚呢!就一夜的功夫,人怎麼就死了呢?
那人指着自己剛剛跑來方向,說道:“心……沒了……”
徐隊看着他連話都說不好,一副受到極大驚嚇的模樣,把他推到了一旁,快步朝着案發現場走去。邊走邊拿出白色的手套戴上,避免留下指紋,破壞到證據,“通知法醫部的人過來。”
“是,頭兒。”立刻有人去打電話。
到了案發現場,徐隊才明白,爲什麼剛纔那人一副見鬼的模樣!
“嘔!”雖然是刑警隊,但是一年到頭也沒見過什麼兇殺案。第一次見,就是這麼血淋淋的場景,有兩個新人直接扶着門邊,吐了起來。
徐隊示意拿出鑰匙,打開大門。他面色如常,看不到任何不適的表情,讓其他人不禁暗暗稱讚,頭兒不愧是頭兒,光是這膽識就不適他們能夠相比的。
徐隊蹲下身子,仔細查看着。他雖然不是法醫,但好歹做刑事案件這麼多年,一般的知識他還是知道的。
看着兩人心臟處空洞洞的血窟窿,徐隊眼底流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快、狠、準,一下子就把兩人的心臟給挖了出來,兇手是怎麼做到的?他伸出自己的雙手,在傷口附近比劃着。傷口不平滑,不是利器造成的。傷口旁邊沒有物質殘留,說明,也不是鈍器。
手?徐隊被自己的猜測給嚇到,人手怎麼可能直接把心臟給抓住出來?混到他這個級別,多少還是知道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收隊。”
“啊?收隊?爲什麼要收隊?頭兒,法醫還沒有來啊?難道這案子咱們不管了嗎?”其中一人說道。
徐隊輕拍了下那人的後腦勺,說道:“讓你收隊就收隊,問這麼廢話做什麼?”
“哦,知道,”那人不敢再問,招呼其他人收工。
待其他人都離開,徐隊撥打了自己上司的電話,把這裡的情況說了一遍。當即,上面就給了他指令,讓他不用再過問這個案子,很快會有人接手。
“是,”徐隊恭敬地聽從上司的命令,把案發現場動作的痕跡全部還原,以免影響到他人的判斷。這拘留室估計要有段時間不能關人了,看來要跟其他地方的協調一下工作。
話說軒轅慕楓正打算好好地籌謀一番,想要抱得美人歸,自然要花費心思。不能美人拒絕,就放棄了。
誰想,他還沒有付諸於行動,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一看手機上顯示的名字——大魔王,他的表情頓時垮了下來,又不敢不接電話。“大哥,你怎麼會打電話給我?”軒轅慕楓的聲音有點獻媚,帶着討好的意味。
“你是不是在東省?”手機裡傳來了軒轅慕雲的聲音。
“是啊,怎麼了?大哥,”軒轅慕楓問道。
“去東省警局的拘留所,處理一件案子。”軒轅慕雲簡單明瞭的說出了今日打電話的目的。
“什麼案子?”軒轅慕楓來了興致,眉目間的漫不經心逐漸被正經神色所取代。
“食心案。”從底下彙報上來的資料來看,軒轅慕雲就有了大致的推斷。
“食心案?誰這麼噁心?”軒轅慕楓露出噁心的表情,驚呼道。
“不知道才讓你去處理的。”軒轅慕雲說道。
“好了,知道了,我馬上過去。”說完,軒轅慕楓不敢主動掛斷電話,靜待自家大哥掛了電話後,才把手機放回了衣兜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