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詩語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謝淮隱是個如此不要顏面的人,這爬牆的事情在在他眼中看來倒半點也不覺得丟人,反而還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樣。
謝淮安和謝瑾英對於謝淮隱這姿態早就已經可算是習以爲常了,這人從來都是這樣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也完全半點也都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和顏面的,所以就算是他現在如此狼狽地出現在衆人眼前也沒有什麼可值得驚訝的,甚至就算是他比現在還要狼狽地出現,那也算是十分正常的一件事情,畢竟這人的行爲方式從來都沒正常過。
謝淮隱並非是半點也沒有覺得羞愧的,這樣出現在衆人面前,他也是會覺得丟臉的好麼,但看到剛剛雲姝露出了笑來,謝淮隱覺得有幾分氣憤,想他這麼出現還不是怕她在王府上下會吃了什麼虧,可她倒好,一點也沒有感激自己也就算了,竟然還笑得那樣的歡。
謝淮安看着謝淮隱那神情,倒也實在是猜不出自己這個十三弟如今又是在做些什麼了,他上前了幾步道:“十三弟你怎的搞得這般的狼狽?”
我從牆上滑下來沒踩準順帶在地上滾了一圈好麼!
謝淮隱那眼神之中充分表現出了自己的哀怨之色,但那神情無辜之中又帶了點可憐巴巴的神色,就像是一隻受了欺負的小狗一樣,那眼神溼潤潤的,別提是有多麼的可憐了。
“王丞相家的圍牆太高了一些。”謝淮隱道。
謝淮安本想訓斥兩句,他這身爲堂堂一位皇子去攀爬大臣家的圍牆,這說出去不知道是有多麼的丟人,可這小子卻是半點也不這樣覺得,甚至還怨怪起了別人家的圍牆太高,他這是覺得自己同王丞相之間的矛盾還不夠深是不是?
但看到謝淮隱此時此刻那狼狽不堪的模樣,又見他那樣委委屈屈的樣子,反而是讓他沒什麼再說下去的意思了,他道:“你這樣還不趕緊回去換一身衣衫,還不覺得丟臉?”
“十三皇兄,我原本還以爲這大半年不見,你應該會長進一些,但現在看來,皇兄你還是沒什麼長進。”謝瑾英對着謝淮隱道,她那胞兄一貫都是十分溫和的一個人,自然地也就說不出什麼嚴苛的話,但她不同,對於這個年長自己一歲的人,謝瑾英對於他從來也沒有什麼好感,而且再加上謝淮隱一貫都是同謝瑾嫿在一處,她對於謝瑾嫿一向是沒什麼好感的,自然地也就不會對謝淮隱有什麼好氣了。
“原本我還以爲十三皇兄在戶部已經可算是歷練了那麼久,多少也學會了一些規矩,但怎麼也沒有想到皇兄還是以前沒什麼兩樣。”謝瑾英笑了一聲,“看來七皇姐實在是太忙了,也便是由着皇兄你在雍都之中胡鬧了。”
謝淮隱怎麼不知道自己這個皇妹對自己一貫是不怎麼待見的,所以現在聽到這種暗貶的話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要是她什麼時候不這樣對着自己說話,這纔是最奇怪的。
“皇妹昨日纔剛回到雍都,果真是和王小姐情深,今日就到了王家這裡來了,果真是情意深厚。”謝淮隱對着謝瑾英道。
謝瑾英聽着這話,她這面色上的笑容也凝滯了幾分,這個十三皇兄這些年果真也是長進了不少,但剛剛他到底是在暗指着自己是同王家關係好還是別有所圖,這就說不準了。
“對了,剛剛王小姐說什麼來着,這風雅,這賺錢對於王小姐來說的確不是一件十分風雅的事情,但也便是有這樣不風雅的事情這才使得王小姐有綾羅綢緞可穿,有胭脂水粉可用不是?若是每個人都只想着風雅二字,只怕到時候就沒有那麼多可供着王小姐你風雅的事情了。”謝淮隱道,那神情之中帶了着幾分笑,雖可算是狼狽不堪但在說出那一番話來的時候倒也顯得十分的精神奕奕。
王詩語聽着謝淮隱這話,她這面上也便是十分的掛不住,這晉王一貫都是柳雲姝關係不錯,剛剛所說的那一番話可想而知也是爲了雲姝在出頭。
“晉王這話是什麼意思?”王詩語道,“我知道晉王殿下你一貫是同柳小姐交好,所以晉王會爲柳小姐說話倒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晉王同我王家一貫是有些衝突,這平日裡頭的時候也不怎麼上了門來,今日竟然做出這等又爬牆的舉動來,莫不是爲了柳小姐吧?!”
謝淮隱聽着王詩語是這話,王詩語這丫頭他一貫是不怎麼喜歡的,剛剛那話說的也十分的曖昧,好像他和雲姝那丫頭之間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曖昧一般,他即便是有這個心思,但云姝的年紀擺在那兒,也的確是太小了一點,他原本還覺得在耐心等個兩三年再說,但今天由着王詩語這話說出口的時候,謝淮隱面上那有些人畜無害的微笑也比尋常的時候笑得更上揚了一些,他也不介意現在就把事情說個明白的,也順帶地讓雲姝上個心,原本他還想再晚些時候再點破的。
“難不成還爲了你不成?”謝淮隱朝着王詩語道,那不假思索的語氣也讓旁人一驚。
晉王並沒有反駁王詩語的話,也就是說他今天這般出現在這裡的確是爲了柳雲姝而來的,而且也可算是親口承認了。
這柳雲姝到底是有什麼樣的魅力竟使得晉王這般如此?!那些個貴女看向雲姝,不過就是個小丫頭片子而已,也沒什麼像是魅惑衆生一般的姿態,雖說晉王的名聲不算太好聽,可到底也還是陛下的親生子,堂堂的一個皇子和王爺,如今這儲君之位也還沒有定下,只要是皇子都可能有機會繼承皇位,而晉王現在這算是對着雲姝表白心意了?!
雲姝也沒有想到謝淮隱會這樣回答,她覺得在這種問題面前,謝淮隱應該會回答的更加滴水不漏一些,又或者是乾脆就不回答,這樣都可以,反正她和謝淮隱之間的年歲相差也挺大的,也就只有王詩語剛剛在哪兒說上一說而已,旁的也沒什麼,自然也不會有人朝着這個方向上想,但他現在這話一說出口之後,怎麼想就怎麼覺得怪異。
混蛋,你在胡說什麼!雲姝朝着謝淮隱方向看過去,甚至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這說的還不如什麼都不說來的好吧!如果不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雲姝真心想上前踹這傢伙一腳,省得他整日每個正行地在那邊渾說。
謝淮隱也看到了雲姝朝着自己這裡瞪過來,那眼神之中充滿着不滿,謝淮隱也覺得有幾分委屈,想他堂堂一個英俊瀟灑的皇子當着這麼多人面承認他爲了她千辛萬苦地爬牆過來,她還朝着自己瞪過來,這也太傷他的感情了吧?!
王詩語被謝淮隱剛剛那話噎了一噎,她原本說出那些話來的只是想詆譭謝淮隱和柳雲姝的關係而已,卻怎麼也沒有想到謝淮隱竟會這樣反問她,甚至還承認了他對於雲姝是有感情的,這簡直比剛剛雲姝甩了她的臉色還要來得讓她覺得丟臉的,晉王竟然承認了!他竟然承認了!
謝瑾英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的發展下來,這樣看來,謝淮隱是真的對這個柳家的小丫頭動了心思了,也就是說這丫頭還真的是有幾分利用價值,誠然就如同母妃所說的那樣,那她又怎麼能夠讓謝淮隱將這些個好處全都獨佔了?
“十三皇兄,”謝瑾英開口,她的聲音之中帶了幾分笑意,“皇兄還是這般的喜歡玩笑,一直都聽說皇兄同柳家小姐的關係十分的不錯,只是這玩笑開的多少也有些大了,女子的閨譽又怎能夠隨意開了玩笑呢。”
誰開了玩笑?!
謝淮隱看向謝瑾英,這丫頭一貫都不同他交好的,剛剛還本着看熱鬧的心思,現在怎的就會開了這樣的口。
“雲姝,過來,讓本宮好好地瞧一瞧。”謝瑾英對着雲姝招了招手。
這般詭異的走向讓雲姝也多少有些摸不着頭腦,這完全就像是兄妹兩人之間的鬥法,而她卻成了這其中最無辜的犧牲者,而且還是最不容拒絕的犧牲者。
蔡妙萍見雲姝不動,她也知道覺得如今這情況的確是有些詭異,但九公主都已經開了口,哪裡是由得人耍了性子。
她靠近了雲姝一些,循着旁人看不到的角落推了雲姝一下,笑道:“柳小姐,公主喚你呢。”
她這是在提醒着雲姝,她可以給了王詩語臉色甚至是不理會王詩語之前所說的是個什麼話,但現在是公主在喚她,不管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也都應該要上前一番。
雲姝自是明白蔡妙萍對她的維護之意,也只好頂着那些個人那詭異的眼神上了前到了謝瑾英的面前。
謝瑾英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雲姝一番,到底是個十二歲的孩子而已,即便是再怎麼沉穩,這年歲上也到底還是小了一些。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母妃是在急個什麼,雖說謝淮隱同雲姝相差頗多,但自己那哥哥同雲姝這丫頭差得更多,而且皇兄到了這般年紀也是到了該讓父皇指了一個王妃的時候了,總不能夠空着王妃之位吧?這孩子再好,這身世名聲上到底也還是差了一節,能有個側妃之位也就算是不錯了,不過按着謝淮隱那姿態,這事還得儘早提了纔好,否則這遲則生變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應當早早地同父皇提個醒纔是了。
“倒是個漂亮孩子,就是還小了一些,再過兩年張開了說不定還是個美人胚子呢,”謝瑾英笑着誇耀着,那神情說的時候要多真誠就有多真誠,“是吧,皇兄?”
謝瑾英在說那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看着也是謝淮安的方向是,王詩語本來這臉色就因爲謝淮隱的出現攪合了之後就不怎麼好看,尤其是現在聽到一貫從她可算是交好的九公主謝瑾安問出那一句話來的時候,她的面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幾乎可算是青黑一片,整個人身上都散發着一股子閒人莫近的姿態。
試想想一個一貫同自己交好的人在自己的宴會上去誇讚另外一個人,這樣的心情王詩語這覺得比活活打了她巴掌還要讓她來得難受,而且她也不清楚九公主剛剛那意思是如何?她明知道自己那姿態就已經是不喜歡雲姝的了,怎麼還當着她的面誇耀着雲姝,這不是讓她難堪又是什麼?而且還問着七皇子,這是打算做什麼?
謝淮安也沒有想到自己妹子會突然之間把話題扯到他的身上來問着他話,他被這麼突然之間問到,當下楞了一下,條件反射地朝着雲姝看了過去,這視線落到雲姝身上的時候,他的神情之中也幾分郝然,很快移開了臉,腦海之中卻還是忍不住想起他母妃所交代的那些個事情,他直覺便是覺得有些怪異,這眼前的還是一個孩子呢,母妃她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麼。
“皇兄?”謝瑾英見謝淮安沒什麼反應,忍不住又喚了一聲。
“啊?”
“皇兄覺得也如是吧?”謝瑾英道,“之前皇兄不是還誇耀過雲姝這孩子聰慧,想到了那水磨印刷術,讓更多的人看書也方便了,而且雍都如今博學書局之中所販賣的改良之後的紙張那是又好用又便宜,聽說也是雲姝你的鋪子呢,你這孩子怎的就有那麼多的心思呢,小小年紀的,也真是了不起。”
雲姝被謝瑾英這突然之間的誇獎搞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剛剛她還對自己沒個什麼好臉色,這突然之間就像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似的,好話一句一句地來也完全是不顧旁人受得了受不了的,而且雲姝稍稍扯了扯自己被謝瑾英握在手中的手,她這也不過稍稍有一個動作而已,謝瑾英瞬間握得是更加的用了力氣,那連山的笑容也變得更加的燦爛起來。
“而且,本宮入宮的時候可是瞧見了不少的好東西,那瓷器那景泰藍那琉璃,真真是好看的很,駙馬也便是在誇着呢,想着等到消了暑氣回川南的時候定是要帶上一車回去送給家中的人,畢竟在川南之中還沒得賣這些個好東西。一會本宮回去之後便是要同駙馬說上一說今日可是見到了這蕙質蘭心的人,皇兄是說是吧?”
謝淮安木然地聽着謝瑾英的那些個話,在他問到自己的時候這才露出一種恍然的神色像是剛剛睡醒似的,有些驚訝地應了一聲,那姿態還有些呆呆的。
雲姝聽着謝瑾英那不要錢的誇讚方式,只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個耍猴的那一隻猴子,背後的那些個視線可謂是怨毒無比,幾乎都能夠把她給射出了篩子。
瑪麗隔壁的,她這是來賞花還是來拉仇恨值的,公主你要是對我像是剛剛那樣眼神之中流露出嫌棄的模樣來這也還算是靠譜,這突然之間對她一副十分欣賞的樣子實在是太不靠常理出牌了,這對於她來說多少也是有些擔憂,擔憂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陰謀了。
雲姝忍不住朝着謝淮隱看去,那眼神之中流露出幾分求救的意味。
謝淮隱看着謝瑾英那姿態也就明白自己這個皇妹是打算在做什麼了,這好好的公主不當如今倒是改行當起冰人來了,而且那姿態也已經可算是十分的明顯,她這是打算把雲姝同謝淮安扯在一起。
謝淮隱當然不能說謝淮安不好,大概在所有的兄長之中,這個七哥是脾氣最好的那一個了,從小到大也沒見過他有壞脾氣的時候,他的性子也算是溫順,唯一中意的事情也就是看書和作畫,在朝堂之中也便是翰林之中的一個閒職,做的也是編撰的事情,倒也可算是對了這個皇兄的胃口。七皇兄什麼都好,最好的也便是十分地孝順。剛從川南迴到雍都的瑾英自是不會對第一次見的雲姝有多少好感的,她這做出這般的姿態來,想來應該是得了劉貴妃的意思了。
原來劉貴妃也已經對雲姝打上了這樣的心思了啊,謝淮隱還以爲自己的動作已經是夠快了,卻沒有想到這好東西還沒有成熟,身邊早就已經有了虎視眈眈的人物出現了。
“九皇妹,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荷花的麼,如今王丞相府上這荷花早開,這應當是你最喜愛的纔對,我這尋雲姝還有些事情要談,所以還得先行一步了。”謝淮隱道。
“這荷花要什麼時候看沒有,不過就是早開幾日而已,誠然就像是雲姝所說的那樣,這早開的荷花也未必都是好的,倒不如是在夏日的時候,這宮中的蓮汀洲的荷花可是載種的比王府還多,我還想帶着雲姝進宮看看那蓮汀洲的荷花,倒時候這泛舟蓮中這纔可算是有一番趣味,而今這用溫泉水催發出來的荷花也委實是沒什麼意思,到底還是有些勞民傷財。詩語,而今大慶之中百姓也並非是那般的富碩,作爲丞相嫡女,往後這等事情還不如是直接捐助給那些個窮困的百姓,這樣才能夠更加彰顯王丞相的品德,而不是滿足一己之私。”
謝瑾英這話一出,王詩語這眼睛都有幾分微微的潤紅了,這沒有什麼比她現在更丟臉的時候了,王詩語幾乎是連話都要說不出來了,整個人微微地顫抖着,卻還是隻能應了一聲是。
謝淮隱見謝瑾英寧可是將王詩語給訓斥一句壞了王詩語的顏面也不願意放人的姿態,他這也算是認識了,原本他還以爲劉貴妃心目中最想要的人選就是這王家千金纔對。
謝瑾英看着謝淮隱的眼神之中滿滿都是挑釁的意味,事實上她也的確是看不上雲姝,但也知道王詩語是左丞相心尖上的女兒,就算是她看中了,到時候還得過了王丞相那一關,那老頭的心思,自家女兒都已經及笄了也沒有定下婚事也沒有許下人家多半也是在觀望着誰最有可能會成爲皇儲,想將自己女兒捧上高位,挑三揀四的很。倒不如是先將能夠拿捏住的人先拿捏住了,到時候也可以爲積累一些個政績也好。
謝淮隱手一撈,謝瑾英只覺得自己手一麻,這攥着雲姝的手也已經鬆開了,如今也便是換成了他握着雲姝的手謝瑾英在一旁看着了。
“走了姝兒。”謝淮隱那神情之中還有幾分得意,扯着雲姝便是要走。
雲姝倒也不掙扎,隨着謝淮隱就走,只是謝淮隱那擡頭挺胸大步往前走的也沒有看到跟在他這身後的人已經面色十分不善了。
依蘭和錦瑟兩個丫鬟早就已經被如今這種陣仗給嚇到了,也完全不知道是應該如何反應纔好,但在看到自己小姐跟着人離開的時候那面色委實難看,也便是知道小姐現在應該窩了一肚子的火氣,大概要不了多久就會發作起來了。
兩人不緊不慢地跟了上去,卻又不敢跟的太近,打算着等看到這情況到底是會如何發展之後這才決定要如何是好。
直到離開了衆人的視線,雲姝這才從謝淮隱的手掌心之中掙脫開來,謝淮隱見雲姝從自己的手掌心之中掙脫開來,他這一回頭對上的就是雲姝那臭得不能再臭的臉色。
“呵呵……”謝淮隱自覺不妙,當下便是朝着雲姝傻笑起來,企圖矇混過關。
呵呵你妹!
“我今天還是頭一次這樣萬衆矚目啊……”雲姝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之中蹦出來似的,“我怎麼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已經卷入了和宮廷之中的爭鬥相關裡面去了。”
她不是傻子,剛剛謝瑾英的姿態,還有謝淮隱的姿態,很明顯,她已經是在不知不覺之中捲入到了宮廷派鬥之中去了,而且謝淮隱那姿態很顯然是已經將她安置在了他的陣營之中了。
“其實,從一開始你同皇姐合作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這早晚是會如此的。”謝淮隱這話裡頭說着有點讓雲姝認命的意思,看到雲姝那樣看着自己的時候,他輕咳了一聲道,“雖說你一開始便是同皇姐合,皇姐雖是同我親近,但到底也還是中立的存在。總是這木秀於林,要麼就是風必摧之,要不就是圈定在自己的範圍之內,姝兒,你信不信,這朝堂之上除了劉母妃選中了你之外,有多少人也正在等着。政績對於一個皇子來說,這可算是頭等大事了。所以今日九皇妹這麼做的之外也沒什麼可值得意外的,他日也必定是會出現同樣的場景,你總不可能永遠的獨善其身。”
所以說同皇家合作就是沒什麼多大的好處,反而是會被拉進泥沼之中,她雖然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泥沼出現的是會這麼早。
“我今日來原本是怕你在王家被那些個小心眼的人欺壓上一回,但怎麼也沒有想到……”謝淮隱的耳朵微微有些紅,甚至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了眼,“我等你到及笄的時候。”
他這聲音可算是細若蚊喃,幾乎是要泯滅了,卻又十分清晰地傳入到雲姝的耳中。
及笄,這標着一個姑娘成年了,可以出嫁了。
這其中的意思就可以算是十分的明顯了。
雲姝聽到謝淮隱這麼說的時候,她倒沒有什麼驚訝,又或者是來不及驚訝,剛剛在那麼多人面前的時候,其實謝淮隱已經表現出來的他的意思來了。
“爲了政績?”雲姝看着謝淮隱,像是在打量着謝淮隱剛剛那一句話的可信程度似的,“唔,近來國庫的確是充盈了一些,上一季度你這手上也有不少盈餘,所以你打算以身相許?”近來謝淮隱的確可算是風頭挺健的,這樁樁件件也不算是雲姝自誇,的確都是和她有關係的,所以現在謝淮隱是覺得她能夠幫着他創造政績,所以……
謝淮隱聽到雲姝這麼說的時候,他那一雙眼睛瞪得溜圓道:“渾說!我又不是會因爲這些個原因而看上人,你這般說我還不如看上小白,他那政績可算是滿當當的。”
他從初見她開始就一直看着她,之前不是不清楚,但在看到謝瑾英這般積極地向七皇兄舉薦雲姝的時候,他覺得要是放過雲姝,大概這一輩子就錯過了,只要一想到那種情況,謝淮隱便覺得自己絕對不能夠錯過,現在這話都已經說出口了,他這心一橫,也覺得沒什麼可躁的了,“左右我看上的是你,同那些其他的事情不相關,我怎麼可能會因爲恩惠而以身相許。”
他也沒指望能爬得多高,當個閒散王爺就很不錯,而且雲姝又視那些個繁文縟節爲無物,她愛做生意,這個也挺好的,真的!
“也是,我覺得你要是真以身相許,那你也太恩將仇報了。”雲姝微微頷首,算是認同謝淮隱的話。
謝淮隱聽到雲姝這般說的時候,他那一雙眼睛不敢置信地等着雲姝,這一般的姑娘家不是應該嬌羞一片的麼,嬌羞呢?!
“那你怎麼說?”謝淮隱看着雲姝,那眼神之中帶了幾分期待。
“我之前同我舅媽說的,你應該是聽到的吧?”雲姝看着謝淮隱道。
謝淮隱點了點頭,他當然是聽的,那驚世駭俗的言論,他想要不記得都難。
“三年之內,你要是沒有改變心意,也沒有做出那些個我厭惡的事情來,我也沒有遇上更喜歡的人,三年之後你自認爲你能夠做到我所要求的,那麼答應你又何妨。”
雲姝坦然道,她也不矯情,如果三年之中,他謝淮隱要是真的身邊沒有一個女人,也能夠保證答應她之前的那些個條件,她也不厭惡他的話,那麼三年之後一定要及笄嫁人的話,嫁他也不是那麼的讓人難受,唔,或許她應該先定好一份婚前協議,那上面的條約也的確要好好地想一想。
謝淮隱的嘴角上的笑意一揚,正要去牽雲姝的手,卻是見她後退一步。
幹嘛,這不都已經說好了?!
謝淮隱一臉不解。
雲姝道:“王丞相府上不是宣稱——晉王和狗不得入內,你還是接着爬牆,我自己會走大門,免得到時候王丞相府上又要軒敞——晉王和柳雲姝和狗不得入內了。”
------題外話------
(*^__^*)小十三你別得意的太早,三年什麼的好久遠啊……
略有幾分卡文卡卡更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