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欺負我女人!?”板寸頭斜着眼不屑的瞟着方言言,隨即突然湊近她的臉,重重吐出一口煙霧,“長得倒是不錯。”
本想調戲,不想連奕坤眼疾手快,在那之前就一把將方言言拉到了身後,一個勾拳隨着揮向板寸頭的下顎,冷着臉嘴裡低咒一聲,“孫子!”
那女人見狀,登時一聲尖叫,然後捂着嘴目瞪口呆,板寸頭猝不及防,被打的雪茄落地,肥胖的身體連連往後退去,雙腳失去重心砰的一聲倒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安慕希有些驚呆了。
顧卓揚隱隱泛着寒意的目光瞥了眼地上連站起來都困難的男人,脣角挑起意味深長的弧度,“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
他低頭湊近安慕希的耳邊低聲道,“他可不是你以往認識的連奕坤了。”
安慕希看着那張冷峻的側臉,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的確,她和連奕坤從大學之後就沒聯繫過,除了知道他對言言做過那些事情,別的一無所知,印象當中,他雖然帶點痞氣,也帶點三腳貓的功夫,但從不會主動犯事兒。
可從他剛剛那一拳來看,他手法精準,至少也用了八分以上的力道,否則怎麼可能把那般肥胖的板寸頭給揮倒?
所以,在她所沒有參與的他的人生裡,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反觀言言的表情,顯然也是不可置信。
“給勞資看清楚!”連奕坤揪起板寸頭的衣領,將他提起來,捏着他的下巴讓他直視方言言,字句夾着憤怒,臉色陰沉,“看清楚這張臉是不是你能招惹的,敢調戲她,簡直活膩了!”
聲落,揪着他又往他肚子裡揮了一拳。
板寸頭疼的嗷嗷直叫,捂着肚子嘴裡粗口聊天,全是威脅報復的話。
連奕坤不以爲然,甩開他,嫌惡的拍了拍手。
機場大廳忽然有一羣保安衝出來,安慕希眼利第一時間看到,暗叫一聲不好,趕緊衝上去拉過方言言,話卻是對連奕坤說,“保安來了,快走。”
四人麻溜的上了車,奢華的賓利如一頭雄獅般呼嘯而去,就在人人都在感嘆那將車與其車牌號的時候,板寸頭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撥打出了一個號碼……
整個y市誰不知道他龍爺,居然敢打他,讓他當衆顏面掃地,那個孫子,不弄死不足以解他心頭之恨!
果不其然,車子在城市公路平穩的行駛了大約五分鐘之後,看着後面尾隨的麪包車,顧卓揚英氣的眉宇微微擰起,“他們追上來了。”
剩餘三人立馬兒默契的回頭看去,安慕希心一驚,平放在腿上的雙手攸地收緊,下意識的望向身邊的男人,純淨的水眸泛起一股不安。
有了他第一次的車禍,她對這類似的情形都異常恐慌。
“跟了還不止一輛。”方言言冷聲道,“看來那不是一般的豬。”
連奕坤斂住神色,冷哼一聲,“再不一般也是頭豬!”
方言言探究的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算了,現在也不是談論那些問題的時候。
“顧帥哥,你能甩了他們嗎?”方言言詢問道,頓了頓,接着說,“如果不能就把我們放下來,你們趕緊走。”
“言言!”安慕希皺了皺眉,“你說什麼呢?”
“現在下雪,他們的車暫時追上不我。”顧卓揚神色淡淡的說道,隨即帶上藍牙耳機,撥出了遲延的電話,“馬上定位我的位置,把跟在我面的車處理掉。”
方言言一聽,不由得鬆了口氣,她怎麼會一下子給忘了,後面那些豬追的可是顧大總裁的車!
然而,不等她慶幸,一輛大卡車忽然迎面極速駛來,顧卓揚神色一凜猛地一打方向盤,冰雪地面導致車輪瞬間失控,眼見着就要有側翻的風險,臨危不懼的男人立馬急轉向盤,兩腳鉤住踏板,以驚人的技巧及速度終於把車給穩了回來。
可不等車上的人鬆一口氣,前後追隨的車輛便陸續衝下一羣人,手持木棍將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遲延從追蹤信號裡發現異常,立馬帶着人馬不停蹄的趕向現場,同時連線了蕭衍,迫在眉睫的口吻,“蕭哥,總裁出事了。”
“砰!”一個爲首的光頭舉着木棍狠狠的砸在車窗上,奈何那玻璃居然連條裂縫都沒有!
衆人一驚,“光哥,這是防彈玻璃啊!”
“還是難得一見的豪車,瞧這車牌號,五個8,看來敵人非富即貴,光哥,咋們指不定還能順便敲一筆?”
被稱光哥的冷冷一笑,“我他媽最看不慣的就是有錢人!”
說罷,又一棍砸下去,接着第二棍,第三棍……
殊不知此刻,車廂裡的暖氣都已經掩蓋不住顧卓揚身上強勢散發的寒氣,刀刻般的五官籠罩着一層駭人的戾氣,一雙深邃漆黑的眸更是如同碎着冰,僅一眼便能將人凍穿。
感受着如此強大且逼人的氣勢,後座的方言言和連奕坤不自覺的嚥了口口水,短暫的一刻裡竟覺得這氣息比外面凶神惡煞的歹徒危險多了。
安慕希坐在副駕駛座,耳邊玻璃被砸的聲音沒一道都好像砸在她的胸口,震耳欲聾,驚心動魄,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顧卓揚把她攬過來,捂住她的耳朵,低柔的嗓音與身上冷酷的氣息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別怕,有我在。”
安慕希抓住他的手臂,不安的嚥了口口水。
只是他不知道,她此刻恐慌不是怕別的,是怕他又會受傷。
想起這種可能性,她心裡就控制不住的泛起恐懼,擡頭,水靈靈的眼睛直視他,“顧卓揚……”
“木頭希你別怕。”連奕坤忽地開口,“據我瞭解,顧總的這輛車不止裝的是防彈玻璃,還有反恐裝甲,低壓安全輪胎,自動防爆燃油箱,總之幾乎整部車都是全球安全性能最高的裝置,應付這一般襲擊完全沒問題,是吧,顧總?”否則外面那羣傻逼正瘋了一樣的一邊砸車一邊放狠話,他還能這麼淡定?說不過去!
顧卓揚冷魅的微挑起脣畔,“沒錯,只要不開門,他們便暫時沒辦法,遲延很快就會帶人過來,我們先忍忍。”
忍不是他的作風,但他必須顧及安慕希的安危,丁點兒都不能疏忽。
不出所料,外面的歹徒在無可奈何的胡敲亂砸了五分鐘,準備換種方式襲擊時,很不巧,遲延帶人上殺了上來。
車窗搖下,車裡的人幾乎是以閒暇的姿態看完了一場血淋淋的打鬥戲。
大概是危機場面經歷多了,又或者是再經歷過一次次的生死之後心變得涼薄了,面對這樣的場景,安慕希竟成了一個淡定的觀衆。
“哈,沒想到遲延那小子打起架來這麼帥!”方言言看的更是刺激。
連奕坤酸溜溜的切了一聲,“那也叫帥,你就是沒見過你老公打架!”
“你別扯這個,回去你給我好好的老老實實的交代你瞞着我的那些事情,否則……哼哼!”方言言半眯着眼看她,一手慢慢爬上他的耳朵,然後一擰,“你就死定了!”
連奕坤被擰的嗷嗷叫,“快鬆手,說好不在外面擰耳朵的呢!”
安慕希回頭從後視鏡看着那對歡喜冤家,不由得好笑。
“顧總,解決完畢!”遲延突然站在副駕駛座的窗邊,頷首彙報。
安慕希瞅着他,然後看了眼外面在地上打滾哀嚎的約莫二十幾個人,遲延卻是連發型都沒亂。
由此可見,顧卓揚到底是培養了一堆何其牛比的手下。
顧卓揚推開車門下車,蕭衍立馬上前護在他身邊。
男人身着黑色的大衣,釦子敞開,雙手抄着西褲的口袋,銳利如鷹的雙眸掃了眼車身,雖然完好無損,但不代表他不會計較。
好整以暇的倚靠在副駕座旁,男人雙手抱胸,交疊着長腿,漠視了一圈地上狼狽不堪的歹徒,鷹隼般的視線最後落在那個光頭身上。
他正抱着被打斷的腿,試圖爬起來逃跑。
顧卓揚兩步上前,目光睥睨,帶着極度不屑,呈亮的皮鞋踩住光頭的手腕……
“啊……!”光頭疼的臉色慘白,無力求饒。
“說吧,你們老大的背景。”顧卓揚不爲所動,反倒神色更冷。
“我們……”光頭疼的齜牙咧嘴,語無倫次,“我們是……是……龍哥的手下。”
“哪個龍哥?說清楚,不說立馬廢了你!”蕭衍狠狠道。
光頭困難的擡起頭想看清楚顧卓揚的長相,奈何踩住他手腕的腳卻越發用力,彷彿是要擰碎他的骨頭。
“我說……我說……我們實際都是爲……周先生辦事的,可我不知道周先生實際的名字,只知道……他……他和顧氏集團的總裁,顧卓揚是……是親戚。”
話一出,聞言的人都愕然了。
蕭衍看相臉色陰鷙的主子,莫名有些心顫,“顧總,他說的……莫不是周鎬文?”
顧卓揚漆黑的眸深不可測,腳下的力道未收半分,陰沉的面色雖平靜,身上的氣息卻越來越來森冷,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遲延。”
“到!”遲延上前,軍姿一站。
“把這些垃圾打包,當見面禮送上週家。”
聲落,轉向蕭衍,“開車!”
周鎬文,他的舅舅?
他倒是好奇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纔會有膽兒打他注意,還養這麼一羣廢物出來禍害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