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間,身體突然被抱住,然後,噗通的一聲……
脣瓣相貼,軟軟的,涼涼的感覺,如同一股電流在安慕希的體內迅速竄起,安
她猛地睜開眼睛,可又因爲眼睛太過酸澀,只能睜開又閉上,如此反覆,眨巴眨巴的跟放電一樣。
顧卓揚的黑眸一點點加深。
安慕希整個人都扒在了他的身上,氣息,有些近,有些急,有些熟悉……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後,得出了一個結論,她吻了他。
她竟然……吻上了他?!
顧不得眼前一片模糊,安慕希迅速的從他身上爬了起來,一張小臉煞是通紅,“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顧卓揚不疾不徐的站起來,揉了揉被女人撞疼的胸口,真疼,可嘴裡卻始終揚着一絲壞笑。
這女人大概不知道,她閉着眼睛一個勁道歉的樣子有多窘迫可愛吧?
哦,他當然也不會告訴她,是他趁機吃了她的豆腐,沒辦法,誰讓她摔的姿勢剛好那麼適合接吻。
某男惡人先告狀,“你這麼主動投懷送抱,我如果不迴應點什麼,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安慕希自是看不到他此刻邪魅的特別痞氣的表情,但是她脫口而出的一句話瞬間澆滅了顧卓揚的熱情,“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的眼睛好像進到狗毛了,你能不能幫我看看?”
顧卓揚,“……!”
這女人……
身體突然一個騰空,安慕希驚叫一聲,人已經被抱了起來。
然後,下意識的,安慕希以爲他真是要回應她剛剛的行爲,頓時慌了,胡亂的掙扎,“顧卓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冷靜啊,有話咱們可以好好說嘛,其實這些都是用語言可以解決的是吧。”何必要動手動腳呢……
安慕希急迫的說着,語氣帶着些許的請求。
顧卓揚怎麼會聽不出她的恐慌,心下苦澀,口吻卻淡淡,“用不着時刻防着我,我說過,沒你的允許我不會對你做那種事。”
“所以你最好也注意一點。”
“別撩撥我。”
“更別招惹我。”
顧卓揚低冷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縈繞,他將她放在沙發上坐好,俊逸的臉在燈光下顯得有些落寞。
“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招惹你的,我會離你越遠越好。”安慕希急忙應道,心裡暗暗鬆下一口氣。
也許,真的是她想多了。
顧卓揚雖然霸道強勢,偶爾還無情,不過,他真的也沒有那麼壞。
聽着她迫切,又決絕的話語,顧卓揚的表情變得更加複雜。
他嚥下所有難以割捨的情感說出那些話,換來的,卻是她迫不及待的遠離。
狹長的鳳眸,閉上。
酸澀感如暗沉的黑夜,籠罩下來。
僅片刻,他又收起所有苦澀的情緒,淡定的蹲在了安慕希的跟前,“你別動,我看看你眼睛。”
他的聲音沒有半絲的波動,讓人怎麼也無法想象,就在上一秒,他經過了何種殘酷心理掙扎。
安慕希乖乖的坐好。
顧卓揚溫柔的掀開她的眼皮,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她的右眼裡面的確是有一根很細的毛,看的出來,那根毛應該是有點硬,否則她也不會感覺到痛。
“你等下,我去把藥箱拿來。”
“好。”
大約幾分鐘之後,經過顧卓揚專注又專業的處理,安慕希的眼前終於恢復了光明,而且,沒有半點的不舒服。
這一刻她才深刻的感受到,能看見,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好了耶,謝謝你。”
顧卓揚面無表情的收拾好藥箱,放回了櫃子裡,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安慕希有點尷尬的繞了繞後腦勺,“咳,那個……剛剛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顧卓揚看着她,冷冷的。
他本來已經不準備去糾結她對自己的疏離了,可她爲什麼偏要一個勁的跟他說對不起?
難道她不知道,這些她覺得抱歉的事,恰恰是他最爲期盼的嗎?
“怎……怎麼了?”安慕希看着男人漸漸冷卻的俊臉,有些心慌。
顧卓揚淡淡的勾脣,聲音華麗,又夾着落寞,“早點睡吧。”
聲落,離開了房間。
安慕希待在原地凌亂了幾秒,下意識的看了眼牀頭的鬧鐘。
她眼沒花吧?現在是早上的八點而已啊,她纔剛醒好麼,他居然讓她睡覺?
是他時差出了問題麼?
神遊了片刻,安慕希突然想起不見了蹤影的酸奶,便開始滿大屋的找了起來。
“酸奶,狗狗?”
幾分鐘後,幾乎都把整個公寓給翻過來了還是沒看到酸奶,不免有些急了,便敲響了書房的門,“顧卓揚,你看到酸奶了嗎?它不見了。”
顧卓揚,身爲整個顧氏的掌舵人,只要他願意,就可以忙到24小時都停不下來。
比如,現在他也在忙。
聽到外面的聲音,他連頭都沒擡。
可外面的女人顯然是他不開門絕不死心的氣勢,敲門的聲音一下比一下重。
顧卓揚刷的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了出去,冷着一張臉,猛地拉開了門。
“媽呀!”
安慕希被他開門的氣勢給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部,拍了拍胸脯。
“這個……我,是真的找不到酸奶了纔來打擾你的。”
“找不到關我什麼事?”顧卓揚神色淡淡的看着滿臉着急的女人,冷冷的聲音充斥着不悅。
聲落,反手就要關門。
安慕希立馬雙手擋在門上,微眯着眼請求,“你可以幫我一起找它嗎?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過了。”
“有什麼好找的,不見了就重新買一隻。”
“不行!我只對那一隻有感覺,拜託了!”
顧卓揚眉眼一片冰涼,看不任何異樣。
說實話,他真不想把那隻土狗找回來,免得控制不住跟個瘋子一樣跟一隻狗吃醋!安慕希看出顧卓揚的不耐,生怕他會突然把自己甩在門外,於是雙手雙腳一併用上,幾乎是整個人都貼在了門上,一雙彷彿能勾人的星眸可憐巴巴看着他,“顧卓揚,拜託了!”
“如果沒有酸奶的話,我每天一個人待在這麼大的公寓裡會很無聊的。”
“我幫你找到的話,你怎麼感謝我?”
“安慕希,我也沒有義務一味的幫你而不求回報吧?”他又不是佛主!
安慕希咬了咬下脣,心裡腹徘着男人小氣吧啦,一邊又擔心着酸奶會出事,只能硬着頭皮點頭,“好吧,你想怎麼樣?”
顧卓揚的脣角,邪魅的一挑。
五分鐘後,他們終於在公寓後面的一片草地上找到了酸奶。
看着眼前正追着蝴蝶跑的小肥狗,安慕希終於大大鬆了一口氣。
因爲天氣的原因,酸奶的毛都已經幹了,但因爲沐浴露沒洗乾淨,所以那狗毛一點也不柔順,一坨一坨的,還沾滿泥土,怎麼看怎麼醜。
“你看。”顧卓揚突然開口。
“看什麼?”
“卸了妝的土狗。”
安慕希,“……”
……
經過一夜的奔波,安長禹終於回到了厲時御的別墅裡。
回來的路上,他就已經想好了要怎麼跟厲時御交代,可是這會兒看着他,他卻突然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因爲,厲時御看着他的目光,太過冷冽。
是那種能夠凍穿一切的冷冽。
盯得安長禹莫名有些發虛。
風塵正在厲時御的身邊彙報着工作,看到安長禹進來,立馬停止了彙報,識相的退在了一邊。
“捨得回來了?”厲時御勾脣,聲音清冽。
安長禹走了過去,一時沒答話。
確切的說,是他不知道怎麼接他的這句話。
“我還以爲你會和你女兒從此定居r國呢。”
厲時御淡漠如霜,可輕佻的眼尾透露了他的諷刺。
安長禹定了定神,緩緩答道,“厲總,我知道你在生氣,可是,也希望你能先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解釋你爲何獨自去找顧卓揚來壞我好事麼?”厲時御深邃的眸劃過一抹殘忍的光。
“厲總誤會了。我去找顧卓揚,並不是要壞你什麼事,而是,只是單純的想救我女兒。”
“你是認爲我沒有能力救她。”
“不是的,是小希本意不讓你救。”
一股戾氣,從厲時御的身上迅速蔓延,然後瀰漫在這偌大的空間裡,與空氣融爲一體。
溫度,瞬間下滑!
安長禹鎮定的接着道,“我的意思是,小希不想你去冒那個險。”
“當時,我們受到一封信,信裡裝的,是你爺爺被綁架的照片,我猜應該還有一張紙條,但是小希沒給我看,但我覺得,那張紙條應該寫的是用你爺爺威脅小希活或者你之類的話。”
“小希很擔心你爺爺,同時也擔心你,所以她才決定先一個人去找黑蛇。”
厲時御冷冷的揚脣,不爲所動,“你這些話於我而言只歸結於一點,她根本就不信任我。”
“不是的!”安長禹忙辯駁,“厲時御,你和小希好歹也做過三年的夫妻,你難道就真的一點也不瞭解她嗎?”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她知道黑蛇綁架你爺爺除了是威脅她之外就是要逼你自投羅網,她明知道這是個陷阱,知道這是黑蛇的陰謀,但還是選擇不顧危險的隻身前往c國,還哀求我不讓你知道。”
“我告訴你,你不明白就算了,爲什麼還要責怪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