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也就這點有用。”
莫沉旭,“……”
的勒,他今天就不該感動,暴君永遠都是暴君,偶爾溫柔絕對是因爲腦子進了水。
莫沉旭被打擊的灰溜溜的走了,安長禹原本想多陪陪女兒,可厲時御顯然不願意給他機會。
“平常把她置身事外,不聞不問,待她生命垂危的時候纔想起還有一個女兒,安先生該不會覺得,這樣的你還有資格做她的父親?”
安長禹聞言,老臉一紅,心底生起一絲愧疚。
他垂下臉,對厲時御冷峻逼人的眼神有些避之不及。
“你生病的時候,她不惜拉下面子去爲你藉手術費,還給了你最好的治療,你可曾對她說過一句謝謝?我可是聽說你當時還連病房都不讓她進,你就是這麼回報她的?”
“我沒有啊……”安長禹擡頭急忙解釋,“我怎會不知道我這條命是小希幫忙撿回來的,厲總,雖然我們父女之間存在許多化不開的矛盾,可她終究是我安長禹的女兒,我怎麼會把事情做得那麼絕?”
而且在這裡住院的時候,他在心裡還埋怨過安慕希不來看他的。
厲時御望着他無辜的表情,冷酷且不屑的揚脣,“我不在乎你過去怎麼對她,但我想你必須記住,從今以後,別妄想在動她一根汗毛,你若敢讓她不高興了,我就讓你全家遭殃!”
安長禹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出去,我允許你在這裡已經對你足夠仁慈,別得寸進尺!”
“你……”安長禹道貌岸然的站起來,老臉憋的通紅,不悅道,“厲時御,我怎麼說也是你的岳父,你對我就不能有一點點的尊重?你如果真的愛小希,那就該明白什麼叫愛屋及烏!”
“抱歉,我娶的是安慕希一個人,不是整個安家,在我眼裡,除了她,你們任何人的生死都與我無關。”
安長禹被氣的臉色鐵青,額角青筋暴起,他本想利用知道的事情來懟厲時御,可想想,在他面前爭強好勝撈不到什麼高出,加上現在又是在病房,他便愣是把怒火給壓了下去。
“還不走?等我親自攆你出去?”
厲時御凜然的催促。
安長禹不捨的看了安慕希一眼,怒瞪了他一眼,大步離開。
沒幾分鐘後,風塵便左手一袋右手一袋的走了進來。
當夜,安家。
安長禹臉色鐵青的坐在沙發上,凝重的臉上掛着一層薄怒。
“老公,你怎麼了?從外面回來就一直不高興的樣子,誰惹你了?”蘇慧故作茫然的問道。
可她怎麼會不知道,安長禹說有朋友約着出去散步,其實是偷偷去醫院看那個小賤人。
他回來就沉着臉,莫不是莫沉旭真的對他說了什麼?
思及此,蘇慧的臉色不禁變了變,又暗暗給安洛琪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淡定。
安洛琪從小就是溫室裡花朵,沒經過大風大浪,所以一遇到棘手的情況,她就會緊張到不知所措。
安洛琪坐在沙發上,正在不安的把弄着手指,接到蘇慧的眼神後,挺了挺背脊。
“我問你們,我住院的時候,安慕希是不是來看過我?”安長禹厲色掃過安洛琪和蘇慧的臉。
安洛琪眼神的閃躲,讓他微微皺了皺眉。
從上次疾病入院,安慕希跟他說了那些話後,他就一直暗暗留意這對母女,平時因爲信任,所以極少去管她們,但最近看來,她們兩個的確有些不太正常。
好像揹着他做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但他一時也找不到證據,只能暫時裝傻。
蘇慧怔了下,似乎沒想到他居然是問這個,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你住院的時候,小希是來過,可你又不是知道,你們兩個見面就掐,你剛做完手術,我怕你會激動,所以暫時沒讓她進去。”
蘇慧解釋的理所當然。
“對啊爸。”安洛琪接到眼神暗示忙坐到了了安長禹的另一邊,挽着他的手臂附和道,“您不是一直不想看到姐姐嗎,我們是怕進去了會刺激到您,所以纔沒讓她進去的,爸,要怪的話就怪我吧,是我不讓姐姐進的。”
蘇慧泫然欲泣,“老公,你是不是生氣了?對不起,是我自作主張了,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你別我的氣,好不好?”
“爸,我知道姐姐出事了您心裡肯定不好受,如果您想找出氣筒,那就找我吧,別怪媽媽,她一心只爲你着想的。”安洛琪也故作難受的姿態,一副嬌弱可憐的模樣。
若是以前,安長禹看着她們這樣,早就愧疚的抱着她們安慰道歉了,可是現在,他居然覺得煩躁。
這種厭煩她們的情愫,還是第一次出現。
難道,真的是因爲安慕希現在生死攸關嗎?
他沉着臉站起來,“行了行了,都別哭了,我又沒說你們什麼,只是問問,都哭個什麼勁?時間不找了,都早點休息吧。”
說罷,大步往樓上走去。
“對了。”安長禹驀然頓住腳步,回頭看着那對母女,正色的說,“安慕希現在生命垂危,她沒醒的時候你們可以去看看她,但她醒來後就別去了,她對你們一直有成見,別刺激到了她。”
蘇慧一聽,立馬不滿的站了起來,“安長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怕我們氣死她是不是?”
安長禹皺眉,看着她,不說話。
蘇慧並不是完全不把安長禹放在眼裡,至少她不敢和他發生正面衝突。
此時,他冷肅的表情,使她立馬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失控,於是態度軟了下來,“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我……算了,沒什麼,我們不去看她就是了,你放心吧,雖然你平時對她惡語相加,可是我知道,骨子裡你也還認她這個女兒,都是爲人父母,我怎麼會不明白。”
蘇慧聽似無奈的話,令安長禹一時有些後悔剛剛的態度。
的確,不管蘇慧在背後有多少小東西,但正面上,她一直都是最能理解他的那個人。
這也是爲什麼他那麼信任她的原因。
最後還爲了她,傷害了小希的媽媽……突然想起前妻,思緒忽然一頓,安長禹猛地覺得,有些胸悶的透不過氣。
貝娜的死,一直都是他心底的一跟刺。
拔不出來,偶爾還會痛一下。
他真的不知道,他出軌會給貝娜帶來那麼的打擊,竟然會選擇那般極端的方式來懲罰他。
若不是小希命大……
安長禹閉了下眼睛,思緒萬千,他愣是給打斷了,沒再說什麼,轉身上樓。
而他一走,蘇慧和安洛琪立馬就變了表情。
蘇慧緊緊的攥着拳頭,指甲都快扣入肉裡,該死的安長禹,竟然敢給甩臉了!
以前,他就算再怎麼不高興也不會對她們母女這個態度!
“媽,爸爸對我們的態度好像不對,他是不是知道什麼?”安洛琪擔憂的問。
“管他知道什麼!”蘇慧咬牙說道,總之,他若想和安慕希和解,門兒都沒有!
她好不容易纔把那個小賤人趕出去,怎麼甘心再讓她回來?
但如果他要固執己見,她也不介意,讓他下去陪她前妻!
漆黑的夜晚,除了時鐘的滴答聲和樹枝的搖擺聲,周圍一片寂靜。
蘇慧擰着眉,眼底劃過一抹狠戾!
厲時御半躺在牀.上,腿上放着超薄筆跡本,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着。
梳洗沐浴過後的他,看起來神清氣爽,在暖燈的映襯下顯得溫柔如斯。
魅惑衆生的臉上淤青淡化了許多,只是嘴角還有些撕裂的痕跡,倒也一點也不影響他的盛世美顏。
有人說,厲時御最令人驚豔之處在於,他將美麗與帥氣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一副堪稱妖冶的美人相,精緻到不可方物,卻毫無女子態,眉宇間英氣勃勃,舉手投足又皆是錚錚男兒之態。
看似目不斜視的盯着屏幕,其實餘光一直落在身邊正安靜躺着的女人臉上,哪怕她只是顫動了下睫毛,厲時御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時不時的,他會放下筆記本,然後側身躺下,一手撐起腦袋,一手溫柔的撫摸女人絲綢般柔順的烏髮。
再時不時的,又會在她清秀的額頭上落下柔情的一吻。
再時不時的,還會厚臉皮的說幾句情話。
“女人,你打算睡多久?”沙啞的聲音,難得充滿了柔情。
他拉起女人的手十指相握,放在自己的胸前,菲薄的紅脣一張一合,配合着他半露的胸膛,性感誘.惑極了,“你感受到了嗎?這裡,在等你睜開眼睛,等你手裡的溫度,它正在思念你的一眸一笑,你聽,它在喊你的名字。”
“安慕希,快點醒過來,我向你保證,你第一眼看到的我,絕對會很溫柔,很溫柔。”
安慕希安靜的閉着眼睛,溫熱的氣息如數噴灑在氧氣罩上,朦朧了她精緻了臉龐。
“小希……”
“卡嚓!”
溫柔的呼喚伴隨着開門聲一同響起,厲時御皺眉,姿勢不變,只是眸色一下子就冷入了冰窖。
莫沉旭進來,看到眼前的畫風,有些尷尬。
好吧,他貌似打斷某人默默的施展柔情了。
“深更半夜的,莫醫生是來查房?”厲時御口吻透着濃濃的不悅。
他最討厭的就是在做什麼的時候被打斷!
何況他現在正在學撩妹?
“不是,老大,有情況我纔來啊,沒看到我俊臉上印着疑惑兩個字?”莫沉旭指了指自己引以爲傲的顏。
“我只看到白癡兩個字。”
莫沉旭,“……”
“到底什麼事,限你兩秒,不說滾!”
“葉菲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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