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消息的沈如意登時有些失落。
去國外?莊子孝要去國外嗎?
不得不承認,她還是放不下莊子孝。時不時的想起他、牽掛他,似乎早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一種和呼吸差不多的習慣。她嘗試着給阿何發了些信息,試圖打聽莊子孝去了哪裡,可是阿何並沒有理會她。
沈如意嘆了口氣,也許這就是天意。
也好,在這段時間內,她就安安心心的留在季世身邊賺錢吧!
接下來的幾天,沈如意每天都過得十分有規律,清早起來去上班,下午經過菜市場,準點回家給季世做晚飯。
不曉得是不是她的錯覺,沈如意總覺得自從那一次聚會之後,她的附近總是有一雙眼睛在偷偷的監視着她。可是連着幾天都沒發生什麼事情,沈如意便沒有太在意。
這一日,又是看似普通的一天。
在畫室裡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沈如意待在畫室裡整整一個下午,出來時已是日落西山。
這段時間陳老在教她畫國畫,沈如意花了一張夏荷和一張山水畫,遞交給了陳老。
陳老接過來,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蒼老的眼鏡裡滿是欣喜:“如意,你真的很有造詣。才短短几天,就能畫出這樣的作品,我相信只要你肯下功夫,將來你一定能有大出息。”
“陳老師誇獎了。”被自己所敬佩的老師誇讚,沈如意頗是羞澀,十分謙虛的說,“都是老師教導的好。我還需要跟着老師繼續學習。”
陳老笑得合不攏嘴,季世把她送到這裡,他覺得連帶着自己也撿到了一塊寶。自打如意來了之後,畫室裡的生意一天比一天興隆,沈如意除了畫功了得之外,更時常幫着打掃衛生,給客人端茶倒水,解說畫作,光是這幾日,回頭客便有五六個了。
“對了如意,”陳老突然把兩張畫收好之後,對她招了招手。
沈如意乖巧的走過去。
“前幾天我不小心把你畫的這幅《海平線》放在了桌子上,結果有一位客人見了,執意要買。這是你
的作品,所以我想徵求你的意見,這畫你是賣還是不賣,倘若要賣,價格是多少?”陳老看着她,慈眉善目的問。
沈如意微微一驚,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這幅畫她的確是下了心思,但是遠遠還沒達到她自己的要求,沒想到竟然有人願意出錢買。有人要買,她自然是會賣的。珍貴的並不是賣了畫所得的錢,而是那一份惺惺相惜的欣賞。
沈如意有些激動:“客人喜歡,那是我的榮幸。我當然願意賣,至於價格,全由客人自己定。”
陳老點頭:“我知道了。我會替你轉達給那位客人。”
“謝謝陳老師。”沈如意恭恭敬敬的行禮,心情瞬間明朗了起來。她現在恨不得飛到季世的身邊,把這個消息第一個告訴給季世。沈如意心情愉悅的走出畫室,頓時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住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現在下意識都會聯想到季世。
沈如意搖了搖頭,便上了保時捷911,打算去菜市場置辦一些新鮮的蔬菜。
纔剛坐進車內,沈如意便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剛纔她走得匆忙,並沒有發現,而現在沈如意清清楚楚的看到車子的擋風玻璃被人用油彩塗成了好幾個顏色,那油彩橫七豎八的寫成了幾個字——“臭小三”,完全擋住了她的視野。
沈如意抿了抿脣,心底無名的升起一團怒火。
細想起來,她得罪過的人搬起手指頭數來數去也就只有盛朵伊一個人,除了盛朵伊還會有誰?這麼想來,沈如意甚至懷疑上一次那兩個來鬧事的大漢連同在慶城醫院裡刺殺她的男人,都是盛朵伊做的好事!
沈如意越想越生氣,乾脆下了車,取出清潔液,默默的用雨刷衝刮掉。這幾個字千萬不能讓季世看見,否則她不敢想象季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沈如意約莫花了半個小時,才把車窗上的油彩全部都清理乾淨。
整理完一切,她虛脫的靠在了座墊上,打算閉目養神。
可是剛閉上眼,沈如意便覺得後
頸傳來了一陣涼颼颼的冷風,乾淨整潔的車廂裡,隱約還能聞到一股腥味。沈如意不舒服的張開眼,還沒來得及查看,一條足有一米多長的蛇便猛地飛向了她。
饒是平時清冷且獨立的她,也被嚇了一跳。
沈如意手忙腳亂的搖動着車門,整個人都慌亂了,冰冷溼滑的觸感讓她心底生涼,沈如意愣了一秒多種,眼淚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
她驚慌到甚至不曉得自己正在做些什麼,頭昏腦漲間,沈如意條件反射的就掏出手機,顫抖着打給了季世。
季氏集團。
足有一百多平方米的大會議室裡,季世端坐在首席,認認真真的看着手頭上的報表數據。
他性感的脣線抿得很緊,劍眉微蹙,明亮的眼眸中投射着凜凜寒光。
季世盯着上頭的黑字看了一分多鐘,終於,把它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整個人倏地起身:“一個月的報表,六個部門,沒有一個部門的數據是對的上的。告訴我,這30天裡你們都在做些什麼?”
會議室裡的氣氛冷得叫人發顫。
所有人都因爲季世的那個動作縮住了脖子,沒有人敢擡頭看他一眼。
季世解開西裝,捲起了衣袖,清俊的臉因爲生氣而憋得通紅。Charles站在他的身邊,頭埋得很低。身爲季世的左臂右膀,他清楚的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一些什麼事。
總之,後面的半年裡,大家都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Charles,把各部門的報表交換着給他們自己看!”季世背對着所有人,走回首席前,摸過桌子上的煙,用打火機點燃,猛吸了一口。
寂靜的會議室裡只能聽見打火機啪的聲音以及Charles發放報表的聲音。
雖然這會兒已經是五點半,早就超過了下班時間半個多小時,可是沒有一個人敢在這個時候抗議。
寂寥的煙味讓季世冷靜了不少,他很少抽菸,但一旦抽菸,就會停不下來。這是他的惡習,即便沈如意勸說了他很多回,他也改正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