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135:在這住不大方便
葉傾心跟着古嬌上樓,樓下的對話她們倒是沒聽到。
上了樓,葉傾心不着痕跡抽回自己的手,古嬌沒在意,憑着記憶走向書房,拉家常般隨口道:“我還是好久以前跟着爺爺奶奶來過這兒,對這兒並不熟,這裡房間又多,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書房……”
葉傾心沒說話,默默跟在後面。
往過道里又走了一會兒,古嬌停在一扇酒紅色實木門前,“應該就是這間。”
自言自語着,她擡手輕敲了敲。
片刻,裡面傳來一聲男嗓音,“進來。”
聽着,像是景博淵的。
古嬌脣角往上勾了勾,回頭朝葉傾心說了句:“進去吧。”然後推門進去,看起來她更像主,而葉傾心是客。
書房靠窗的榻榻米上,擺着兩張棋桌,景老爺子和盛老爺子一組,顏老爺子和景綜一組,景博淵坐在書桌後,長腿交疊,手裡捧着一本法國名著,又是那種通篇沒有一個漢字的書。
書房佈局充滿文化氣息,很安靜,幾個下棋的人都很專注地盯着棋盤。
古嬌跟景博淵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走到顏老爺子身邊坐下。
葉傾心走向書桌。
酒紅色實木書桌,很有厚重感,沉穩大氣,跟景博淵的氣質倒是相得益彰。
“在看什麼?”葉傾心問。
景博淵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
女孩穿着簡單的白T恤,牛仔褲,腳下踩着夏天的室內拖,粉紅色的,滾圓瑩白的腳趾頭露在外面,隨着她走路一動一動的,俏皮可愛。
她走過來,挨近他身邊,一隻手兩指輕捏着椅背側邊沿,一隻手插在褲兜裡,微彎着腰,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他手裡的書,高馬尾辮子從右耳側滑下來,舉手投足充滿年輕小女孩的嬌態。
“巴黎聖母院。”景博淵合上書放在桌面上,身軀往椅背上一靠,微轉了下椅子,和葉傾心面對着面,雙手交握在腿上,長腿交疊,兩隻胳膊肘搭着扶手,老神在在,一副等着下屬彙報工作的老闆派頭。
而葉傾心,就是那個侷促着不知道該怎麼彙報的下屬。
景博淵說的書,她看過,只是她看的是中文版的,不像景博淵手裡的那本生澀難懂。
也許,那本書只是對她來說生澀難懂,對景博淵來說,就像讀中文一樣簡單。
景博淵湛黑的眸子看向她,再次開腔:“你都看過哪些書?”
那模樣,又變成了拷問學生學問的古板老夫子。
葉傾心不知怎麼,忽而想起紅樓夢裡,林黛玉初進賈府,賈母問林黛玉念何書的場景。
她低頭一笑,旋即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經地回道:“只剛唸了《四書》。”
景博淵眸色微微一怔,旋即反應過來,再看向眼前的女孩,她正兒八經的眉眼之間分明藏着惡作劇的興味,他不覺一笑,伸手握着她的手往跟前拉了拉,在她手上重重捏了兩下,笑道:“頑皮。”
那語氣,帶着幾分無奈,幾分縱容和幾分寵溺,似乎葉傾心是個不聽話卻又讓他無可奈何的孩子。
兩人的互動,被古嬌看在眼裡。
她目光似乎專注着面前的棋盤,可渾身所有的感覺和眼角的餘光,都在不遠處那個成熟的男人和年輕的小女孩身上。
書房寂靜,男人和女孩的說話聲清晰地傳進她的耳朵裡。
即便男人內斂又持重,即便兩人之間的談話寥寥無幾又無關痛癢,但古嬌就是從他們的相處模式中察覺到了濃濃的寵愛。
她伸手去拎茶壺,起身給幾位長輩的杯子裡添茶。
只剛添了景老爺子和盛老爺子的,茶壺空了,古嬌笑道:“爺爺和景叔叔等一會兒,我下去幫你們再泡一壺上來。”
顏老爺子正絞盡腦汁下一步怎麼走,估計是壓根沒聽見她的話,倒是景綜接了話:“麻煩你。”
“景叔叔客氣,這是我應該的。”
古嬌拎着茶壺往外走。
景博淵看了古嬌一眼,拍了拍葉傾心的手,漫不經心道:“怎麼能讓客人泡茶,心心,你去。”
這話在旁人聽來,沒什麼問題,甚至覺得很合常理,本來嘛,哪有客人來做客,卻讓客人端茶倒水的道理。
只是聽在古嬌的耳朵裡,分明聽出了景博淵在暗指她喧賓奪主。
也分明聽出了,他在告訴她,葉傾心纔是這幢房子的主人,而她,只是一個客人。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感覺……景博淵像是在警告她什麼。
古嬌怔在原地,握着壺把的手指收緊。
葉傾心剛剛就覺得古嬌給爲長輩倒茶的活兒,應該是她來做,只是古嬌已經做了,她再過去,難免有些突兀,而且有爭功之嫌。
現在景博淵發話,她忙不迭走過來接走古嬌手裡的茶壺,端着主人待客的姿態道:“嬌嬌姐,你坐着吧,這茶我下去泡就行。”
古嬌空了的那隻手搓了下另一隻手的手背,笑容依舊自然乾淨,看着很舒服,“那好吧。”
大約十分鐘。
葉傾心端着托盤回來,托盤上除了茶壺,還有一隻配套的陶瓷茶杯。
她挨個給四位長輩添滿茶水,然後給古嬌倒了一杯,最後走到書桌跟前,給景博淵面前的茶杯添滿茶水。
景博淵對她的上道很滿意,看向她的眼神,嚴肅中透着幾分‘孺子可教’的欣慰。
沒多久。
盛、顏兩位老夫人上來喊各自的老頭子回家。
盛、顏兩位老爺子賴着又下了一盤,才意猶未盡地起身離開。
葉傾心和景博淵隨着長輩們出去送客。
此時夜色正濃,滿天繁星,夜風中帶着悶熱,蟲鳴四面八方傳來。
古嬌開車緩緩離開,外後視鏡裡,恰好映出站靠在一處的一雙男女,在車子轉彎的一瞬,那雙男女從鏡子裡消失。
她認識景博淵,在十多年前,那時候她是害怕這個看着不好相處的男人的,可是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心底漸漸生出對他的愛慕來。
她不是沒想過去靠近他,只是她愛慕他的同時,更害怕着他。
他似乎總能輕易就洞察她的意圖。
就像今晚,她本想借着添茶的機會,去靠近他一點,可誰知,她剛付諸行動,他就三言兩語擊破了她的打算,還暗諷她的行爲喧賓奪主。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就像個跳樑小醜。
“嬌嬌!”顏老夫人忽然急促喊了聲。
古嬌猛然回神,看見前方近在咫尺的車尾,趕緊急剎車。
‘叱——!’一聲刺耳的摩擦聲,車子堪堪在即將追尾的剎那停下。
顏老夫人和顏老爺子撞到前排座位上,腦袋都懵了。
緩了會兒,顏老夫人責怪地道:“嬌嬌,你在想什麼呢?多危險啊剛剛?”說着語氣又變成了關心,“你沒事吧?”
古嬌轉頭,眼睛裡閃爍着淚光,“我沒事,奶奶。”
只是這淚光,不知道因何而生。
送走客人,景老夫人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葉傾心身上,“心心啊,我聽小張說你搬出去住啦?”
她嘴裡的小張,是張嬸。
“好端端的怎麼搬出去住了?小兩口怎麼能分居呢?不妥不妥,回頭趕緊搬回去。”
葉傾心:“……”
景博淵開腔:“不要緊,我跟着搬過去就是了,不過是換了個地方。”
葉傾心:“……”
景老夫人聽了立馬陰轉晴,樂呵呵道:“那也行,我還是那句話,阿淵老大不小了,該生孩子了,要是有了,奶奶馬上就給你們辦婚禮,保證辦得風風光光的,哦呵呵……我昨晚做了個夢,夢到我的寶貝重孫子已經住進我們心心的肚子裡了……”
說着她伸手摸了摸葉傾心平坦緊緻的小腹,煞有介事地說:“我的乖乖重孫孫,我是太奶奶……”
葉傾心:“……”
最後還是景博淵將葉傾心救出景老夫人的‘魔爪’,他把她往身後拉了拉,對景老夫人道:“我們先回去了。”
景老夫人不同意,“今晚就在這住唄,就住你的房間,牀我都給你們換了新牀單。”
景博淵淡然道:“不了,在這住不大方便。”
這話挺引人遐想的,景老夫人立馬明白了什麼似的呵呵一笑,說:“行行行,那你們回去吧。”
葉傾心:“……”
回去的路上,葉傾心想起來景博淵說的要搬過來跟她同住,雖然他之前登堂入室的行爲,她多少猜出來他有這個意思,但是聽他這麼直白說出來,心底還是有些抗拒。
醞釀了一下,她說:“南山墅不是住得好好的麼?你幹嘛要搬到……我那裡去?”
景博淵沒出聲,右手一伸,搭在葉傾心的大腿上,隔着牛仔褲布料,她能感覺到從男人手掌傳來的乾燥溫熱的觸感。
他的小指,有意無意地摩挲着她的大腿,癢癢的,曖昧又不正經,葉傾心只覺渾身一緊,腦子裡什麼問題都散了,渾身的感覺全都集中在男人的手上。
她去推男人的手。
景博淵反手握住女孩的柔荑,放在掌心揉捏,帶着某種旖旎的暗示。
葉傾心掙了掙,沒掙動,便紅着臉不再掙扎。
氣氛沉默且曖昧。
車內光線昏暗,藉着一陣陣閃逝的光亮,葉傾心瞧見景博淵臉上的表情一絲不苟,與手底下的動作給人的感覺截然相反。
抿了抿脣,她轉頭看向窗外。
許久,她開口想打破這份詭異得令人渾身不自在的沉默,“今晚好像沒看見三叔……”
景博淵道:“三叔出公差。”
葉傾心點點頭,“爺爺很喜歡下棋啊?”
景博淵拿眼尾斜了她一眼,“你不是看見了。”
葉傾心:“……”
到四合上院已經晚上十點,一路上幾乎見不着什麼人。
乘電梯上樓,電梯門打開,外面意外地站着賀際帆,右臉上明顯五道抓痕,還有喉結的地方也有。
葉傾心一愣。
賀際帆看見兩人,也是一愣,臉上閃過尷尬。
景博淵倒是神色如常,用居高臨下的眼神掃了賀際帆一眼,淡淡開腔:“回去了?”
賀際帆點點頭,往旁邊讓了讓,等他們出來,他擡腳就往裡走,一秒也不想多待的樣子。
進門前,葉傾心忍不住往竇薇兒那屋的門看了兩眼,猶豫着要不要過去問問竇薇兒有沒有事。
景博淵似是明白她想什麼似的,摟着她的腰肢將她往入戶門內帶,“別人的事少管。”
葉傾心猶疑,“他們會不會打架了?我擔心薇兒吃虧。”
景博淵右手解開左腕手錶的摺疊扣,取下手錶放在茶几上,拉着葉傾心坐在自己腿上,雙手扶着她的腰笑道:“你看賀際帆臉上的傷,誰吃虧還不一定。”
葉傾心想了想,也對,竇薇兒可不是個肯吃虧的主兒。
她在這想着事,景博淵卻用手指挑起她的T恤下襬,乾燥溫熱的手掌與嬌嫩的肌膚緊密相貼,女孩腰身曲線好,又緊緻,背溝深邃且緊實,有種讓人愛不釋手的誘惑力。
葉傾心臉一熱,想要推開讓她渾身緊繃的大手,只是她還沒付諸行動,男人輕飄飄幾個動作後,吻直接落在她身上。
那一瞬,葉傾心所有想反抗的念頭,頃刻間土崩瓦解。
親吻了一陣,景博淵準備進一步。
葉傾心按住他的手,小聲呢喃:“還沒洗澡……”
景博淵眸色很深,沒說什麼,直接將她抱起來,大步走進衛生間。
洗完澡,葉傾心直接累得睡過去。
昨晚她睡得晚,白天又沒有睡午覺,晚上被折騰一番,睡得格外深沉。
景博淵怕她頂着一頭溼發睡覺會受涼,拿乾毛巾細心地幫她擦乾頭髮,才關了燈擁着她睡去。
後半夜,葉傾心被手機震動聲吵醒。
迷迷糊糊,她感覺到抱着自己的男人伸手去開燈,旋即就是刺眼的光線在她眼前鋪開,再然後,是男人低沉沙啞的“喂。”
帶着睡眠被擾的睏意。
葉傾心背對着男人,男人坐起身,帶走蓋在她身上的空調被,一陣冷意襲來。
夜晚安寂,她隱約能聽見景博淵手機裡傳出女聲。
葉傾心不由得豎起了耳朵,奈何聲音斷斷續續,又很微弱,她根本聽不清裡面說了什麼。
片刻,景博淵出聲,聲音已經沒有一開始的朦朧睡意,沉穩且清醒:“嗯,準備結婚。”
那邊不知道又說了什麼,景博淵回:“謝謝。”
等他收了線,葉傾心假裝剛被吵醒,翻了個身,一隻手肘半支着身子,一手揉着眼睛迷迷楞楞地問:“誰呀?這麼晚打電話。”
景博淵深邃的視線盯着女孩看。
女孩自己大約是沒有注意到,她的睡衣滑到肩下,空調被堪堪遮住重點的位置,蓬鬆柔順的長髮在身後垂直,又在枕頭上呈扇形鋪開,粉嫩的脣瓣微微撅着,在燈光下越發生動誘人。
景博淵放下手機,翻身壓下來。
葉傾心有瞬間的懵,直到結束,她都沒反應過來,自己不過是問了句話,怎麼就演變成後來這樣?
等她再次得以睡覺,窗外已經由黑變成了灰色。
至於之前那通電話是誰打來的,她沒有再問,或許是忘了,又或許是覺得已經不再重要。
翌日醒來,景博淵不在牀上,窗外陽光普照,葉傾心睜着眼睛把腦袋放了會兒空,起牀穿衣。
從臥室出來,飯香撲鼻。
葉傾心下意識走向廚房,看見圍着圍裙的張嬸,她驚訝:“張嬸?”
張嬸正在鍋裡煎培根,聞言回頭衝葉傾心一笑,“葉小姐早啊。”
葉傾心:“您怎麼在這兒?”
張嬸:“先生讓我來給你做飯,以後你的一日三餐都交給我了,快去洗洗吧,就快好了。”
葉傾心垂了垂睫毛,“他吃早餐了嗎?”
張嬸:“吃了,我給先生熱了牛奶,簡單做了份三明治,先生一忙就是半天,有時候午飯也吃不好,早上最不能空腹了。”
葉傾心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去衛生間洗漱。
洗完漱出來,張嬸已經把早飯全都端上桌。
葉傾心看了眼豐盛的早餐,想着自己也吃不完,給竇薇兒打了電話。
不多會兒,竇薇兒夾着拖鞋過來敲門,葉傾心開了門,竇薇兒邊打着哈欠邊往室內走,“你真有興致,一大早起來做早餐……”
目光觸及餐廳裡的另一道人影,竇薇兒也驚訝:“張嬸?您怎麼……”
她上次去南山墅住了一晚,見過張嬸。
葉傾心笑笑,沒解釋。
只是見她眉眼帶着幾分赧然與幸福,竇薇兒心裡立馬明白了,拿胳膊肘懟了懟葉傾心肋骨的位置,小聲揶揄道:“你們家景大老闆對你真是好,怕你在這兒餓死。”
葉傾心笑眯眯反擊道:“你們家賀先生也不錯,昨個大半夜跑來讓你磨指甲。”
提到賀際帆,竇薇兒臉色一變,“還是不是好朋友?是好朋友就別在我跟前提那個人,否則跟你絕交!”
葉傾心笑:“看你這樣子是沒吃虧,我昨晚還擔心你吃虧,想去看看,幸好沒去,不然也得碰一鼻子灰。”
說罷,她轉頭招呼張嬸,“張嬸吃了嗎?沒吃的話一塊吃吧。”
張嬸不知道在廚房裡忙什麼,聞言扭頭道:“你們吃,不用管我,餓不着我,放心。”
吃了早飯,竇薇兒就回去了,臨走前將張嬸的廚藝好一頓誇讚,直哄得張嬸眉開眼笑,招呼她中午再來吃。
葉傾心似乎看見以前爽朗樂觀的竇薇兒又回來了,會心一笑。
下午四點多,她接到景博淵的電話,他說晚上有飯局,要晚點回來。
葉傾心正忙着自己的事,心不在焉地應了聲。
大約八點多的時候,她還在製衣間裡,隔壁忽然傳來‘嘭!’一聲關門聲,宛如一道悶雷炸響在頭頂,嚇得她手一抖,險些被別針扎到。
她放下手裡的活兒想開門去看看,剛探出個腦袋,就看見賀際帆雙手抄兜站在竇薇兒門前,他穿着印花襯衫和休閒長褲,一副花花公子的派頭,個頭比景博淵略矮,但在男人堆裡也是鶴立雞羣的人物。
片刻,他從兜裡掏出煙盒,抽出根捲菸塞進嘴裡,然後從另一個兜裡掏出打火機點菸。
不知道是不是葉傾心的錯覺,他的背影,似乎透着幾分落寞和無措。
大概是葉傾心打量的目光太過直接,賀際帆轉頭看過來,看見葉傾心,他愣了片刻,然後朝她走過來。
將煙從嘴裡拿出來,他說:“有空聊聊?”
說這話的時候,賀際帆表情莊重,倒跟以往與美女搭訕時的輕佻大有不同。
葉傾心見過他的次數不多,對他的瞭解也僅僅停留在‘花花公子’這個層面上,聽他這麼說,鑑於他以前的斑斑劣跡,她心裡本能地生出警惕,但轉念一想,自己跟景博淵的關係,他作爲景博淵的好兄弟,肯定也做不出什麼不好的事來。
賀際帆大約是捕捉到了她眼中轉瞬而逝的防備,有些煩躁地吸了口煙,說:“放心,朋友妻不可欺,而且我現在沒那個心思。”說着朝室內看了眼,再次問:“能聊聊嗎?”
某瑤笑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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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心說:瑤啊,能不能讓那個男人消停一晚?這一天天的,累死人。
某瑤說:不能。
某大叔:算你幹了件人事。
某瑤問:那有啥獎勵不?比如房子、車子、票子?
某大叔:鞋底子要不?
某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