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125:景老夫人壽宴(6)
聽了景博淵的話,葉傾心低頭一笑,心頭微暖。
此時已經陸續有賓客到場,兩人在門口站了一小會兒功夫,就有好幾位中青年男士跟景博淵握手寒暄。
葉傾心主動往旁邊讓了讓,給他們騰出空間。
景博淵在與人寒暄時嘴角帶笑,但那笑和之前面對葉傾心的淡笑不同,其中客套成分居多,隱約透着疏離,面對葉傾心時,他的笑容裡流露着發自內心的輕鬆與愉悅。
偶有人將目光投向安靜站在一旁的葉傾心,眼睛裡雖有探究,也只是短短一瞬,注意力很快又放到景博淵身上。
很顯然,與景博淵攀談,比關注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孩更重要。
圈子裡雖然很多人知道景博淵有了女朋友,但是見過葉傾心的人並不多。
每當有目光投過來,葉傾心總會回以淺笑,這是禮貌。
宴會廳裡。
景綜和景彥(景索索父親)在門口迎客。
葉傾心挽着景博淵的胳膊走進宴會廳,雖然此時賓客來得不多,但是那一雙雙帶着探究的目光,還是讓她心底生出一絲緊張,她擡頭挺胸,努力讓自己的目光顯得平靜從容一些,笑容自然一點。
只是,手心還是抑制不住滲出溼汗。
景博淵似有所查,擡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低頭看過來,“有我在,別害怕。”
他的目光輕柔,輕易就撫平葉傾心心底的緊張感,她衝他一笑,“嗯。”
“爸,三叔。”景博淵向景綜和景彥問候。
景綜點點頭,景彥指了指休息間的門,說:“你奶奶在那邊,過去吧。”
ωωω ¸тт kΛn ¸C〇 景博淵朝景彥點點頭,領着葉傾心朝休息間走過去,一路上不少人男士與他握手,走走停停,倒耽擱了一陣。
景博淵與人握手時腰部微彎,以示尊敬,但通身那老總的氣派倒是絲毫未減。
休息間很大,擺着幾組沙發,坐了不少或老或少的女士,個個身着華服珠寶,配着酒店奢華的裝潢,整個休息間都顯得格外煜煜生輝、珠光寶氣。
葉傾心暗道:難怪方纔在外面瞧着大都是男士,原來女士都在休息室陪着景老夫人。
而景老夫人像一輪明月般被衆人簇擁在主位。
葉傾心一進休息間,景老夫人就看見了,聽見旁邊有人詢問,便笑呵呵直言不諱道:“那是我孫媳婦,怎麼樣?長得漂亮吧?我們阿淵眼光就是好!將來我的大胖重孫子一定長得白白胖胖又好看!”
景老夫人時刻不忘自己還沒影的重孫子。
“那肯定的,阿淵做生意的眼光就很好,短短十多年就能把博威集團的名兒打到國外去,挑媳婦的眼光必然也是一流。”有人跟着附和。
“不過這女孩是哪家的千金?以前好像沒在圈子裡見過,國外留學剛回來麼?”有人又問。
“什麼千金不千金的,只要我們阿淵中意,只要是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女孩,其他的都不重要。”景老夫人倒不是非要講究門當戶對的老古板。
只是她這話一說,那些不知道葉傾心來歷的人,心裡都明白了,那小姑娘只怕是出身不好。
景家是軍政世家,景博淵在商界又是一手遮天的狠角色,想攀上景家這根高枝的,在場大有人在,她們削尖了腦袋都沒能擠進景家的門,今兒倒是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撿了漏。
看向葉傾心的目光,多少帶着點審度,這小丫頭看着也不過二十,手段倒是不小。
葉傾心儘量忽視那些讓她不舒服的視線,端着得體的笑容,挽着景博淵的胳膊走到景老夫人面前,遞上手中的首飾盒,“奶奶,祝您萬壽無疆,這是送您的,希望您喜歡。”
她說沒有直接了當地點明,這禮物是她送的。
她什麼身份什麼財力,景老夫人一清二楚,這麼貴重的珠寶,她根本買不起,相信景老夫人也知道她這是借花獻佛,如果她這時直言是自己送的,只怕要讓老人家覺得她這孩子不誠實。
現在這麼說,旁觀者都會下意識以爲這禮物是她送的,而,就算景老夫人要吹毛求疵,也挑不出什麼錯來。
這是語言藝術,葉傾心只是略懂一二。
季儀(景索索母親)站在景老夫人身旁幫忙收禮物,她正要上前接葉傾心手裡的首飾盒,景老夫人先一步伸手接過來,笑道:“我來看看我們心心送了我什麼。”
旁邊有人打趣:“老夫人真是偏心,我們剛剛送您禮物,也不見您這麼心急地打開來看,果然是親孫媳婦,待遇跟我們就是不一樣。”
“就是啊,老夫人,您老人家這心可偏得厲害。”
景老夫人笑眯眯的,打開盒子的瞬間,渾濁的兩眼一亮。
她鍾愛一切翡翠製品,祖母綠更是翡翠中的極品,不過她也沒表現出什麼來,看了眼就合起來遞給身旁的季儀,“謝謝心心,奶奶很喜歡。”
畢竟是大家族的當家主母,言行舉止自然不能有失身份。
葉傾心笑:“奶奶喜歡就好。”說完又衝季儀喊了聲:“三嬸。”
景老夫人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好孩子,來,坐奶奶身邊。”
葉傾心看了眼景博淵,景博淵朝她微點了點頭。
等葉傾心在景老夫人身邊坐下,景博淵對景老夫人和季儀道說了聲:“奶奶,三嬸,我先出去。”又朝一衆女賓客道了聲:“失陪。”
一言一行都是良好的涵養和風度。
說完,景博淵轉身就走,很放心地把葉傾心留在景老夫人身邊。
葉傾心:“……”
陸續有人進來賀壽。
葉傾心端着微笑,因爲長相出挑,又坐在景老夫人身邊,每個前來賀壽的人都有意無意問她的身份。
景老夫人每次都樂呵呵地回:“我孫媳婦。”
終於休息室門口進來兩個熟人,古嬌和聞人喜。
古嬌看見景老夫人旁邊的葉傾心,怔忪了一瞬,聞人喜倒是沒有任何意外,兩人分別遞上了禮物,說了祝壽詞。
聞人喜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葉傾心的不自在,喊了聲:“心心。”又對景老夫人道:“老夫人,昨晚博淵帶心心去我餐廳吃飯,我一見心心就打心眼裡喜歡,能不能把您的寶貝孫媳婦借我一會兒?讓我跟她聊聊天兒?”
聞人喜身上的禮服顏色很素,款式簡潔大方,穿在她身上讓人覺得很舒服很放鬆,不由自主就想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很有吸引力,不是外表有多好看,而是那種能使人心安寧的樸素氣質,格外動人。
景老夫人笑笑,“借你可以,但你可不要欺負我孫媳婦。”
聞人喜:“老夫人還不瞭解我?我是那樣刁蠻的人?”
葉傾心求之不得,朝聞人喜投去一記感激的目光。
說實話,休息間的人她就認識景老夫人和季儀,而且還不怎麼熟悉,其餘那些女賓客總似有若無地朝她投來審視的目光,讓她不太舒坦。
葉傾心和聞人喜還有古嬌走到靠窗的那組沙發上坐下,這裡離景老夫人比較遠,衆人都想着討景老夫人歡心,所以這個位置被漠視了。
“來了很久了?”聞人喜剛坐下,喜飯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咻’地跳上她的腿。
葉傾心莞爾,“沒多久。”
“這種場合你要適應,以後跟博淵結了婚,比這更大的場合還有,那時候你要受更多人的審度。”聞人喜聲音跟她的人一樣樸素,讓人聽了由衷覺得心裡舒坦。
葉傾心點頭受教,“我會努力,謝謝喜姐。”
聞人喜似是想到什麼,對葉傾心道:“這位你還不認識吧,她叫古嬌。”
古嬌笑道:“喜姐,我認識心心可比你早,是吧心心?”
葉傾心看向古嬌,笑着喚了一聲:“嬌嬌姐。”
正要收回目光,葉傾心看着古嬌的胸口一愣。
剛剛沒注意到,古嬌脖子裡的項鍊,竟跟母親送她的那根一樣,眼型設計,睫毛纖長,以一顆圓而大的藍寶石做眼珠,眼角處墜了顆水滴形藍寶石,宛如一滴藍色眼淚。
唯有一點不同,淚珠和睫毛的方位對調,好像……一個是左眼,一個是右眼。
古嬌脖子裡的是右眼,她的那個是左眼。
葉傾心若有所思,古嬌察覺到她的目光,摸了摸胸口的項鍊,笑問:“這藍寶石項鍊是不是很特別?”
葉傾心收回目光,點點頭。
是……很特別。
古嬌道:“聽奶奶說這是我姑父當年設計送給我姑姑的,我姑姑你可能不知道,是我奶奶的親閨女,只可惜紅顏薄命,早就不在了……”
似是想到什麼傷心事,古嬌聲音低落了幾分,“聽奶奶說,當年姑姑和姑父的感情特別好,青梅竹馬長大,在一起之後從來沒吵過架,大概是上天嫉妒,降了場禍事,累了他們一家三口的性命。”
葉傾心目光不由自主瞥向古嬌的脖子,“這樣特別的項鍊,世間應該不多吧。”
“那是自然,這是姑父親自設計、親自制作的,世間僅此一根。”古嬌篤定,又帶着點小驕傲。
葉傾心抿了下脣,不動聲色問:“那,要是有跟你這一樣的呢?”
“仿的唄。”古嬌笑道:“奶奶說姑父當初設計出這款項鍊,一度轟動當時的珠寶設計圈,有好些珠寶商想要買姑父的設計版權,姑父沒賣,私底下不免有些品行卑劣的人竊取姑父的設計,做一些仿品出來。”
葉傾心點點頭,沒在這件事上做過多糾結。
國人的造假能力不容小覷,她手裡的那根,大約是個山寨貨。
想想也對,以她的家庭條件,母親不可能買貴重的珠寶首飾。
幸好她前段時間覺得戴着那項鍊洗澡礙事,就取下來收進了箱子的小夾層,否則要是戴過來,只怕要鬧出笑話。
聞人喜見兩人如此熟稔地聊天兒,笑道:“你們認識啊,那倒省我介紹了。”說完低頭摸了摸喜飯的貓頭,“喜飯,怎麼都沒跟漂亮姐姐們打招呼?”
喜飯擡頭慵懶地衝葉傾心和古嬌‘喵喵’叫喚了兩聲。
葉傾心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貓臉,那雙淺棕色貓眼閃爍着靈性。
古嬌:“喜姐,喜飯又是藏在你裙子底下偷溜進來的?”
聞人喜笑:“你猜錯了,這次它是爬窗進來的。”
古嬌驚訝:“這是十層,它怎麼爬進來?”
聞人喜笑,親了親貓頭,“我們家喜飯自有辦法,是不是,喜飯?”
喜飯擡頭‘喵’叫了一聲,表情帶着小得意。
葉傾心深覺這狸貓成精了。
過了會兒,景索索進來,季儀把她喊到跟前不知道說了什麼,她很不高興地噘着嘴,目光四處亂竄,看見葉傾心,她直接朝葉傾心這邊跑過來,季儀在她身後搖頭嘆氣。
景索索先跟古嬌和聞人喜問了好,然後一屁股坐到也葉傾心旁邊,“心心,你什麼時候來的?”
葉傾心笑:“也就一會兒。”
景索索屁股還沒捂熱,盛家人進來,盛老爺子和盛老夫人走在前面,餘更新和餘清幽走在最後。
景老夫人起身相迎。
景索索眼睛一亮,等那邊寒暄完了,餘更新和盛老爺子出去,趕忙理了理頭髮,招呼都來不及打,起身就跑了出去。
葉傾心奇怪地看了景索索一眼。
收回目光時,不經意與餘清幽的目光相接,隔空,葉傾心衝餘清幽緩緩一笑,從容得體,餘清幽臉上的笑滯了下,隨後轉頭跟身邊的那羣千金名媛寒暄。
越到壽宴開始的時間,進來賀壽的賓客越是密集。
等賓客到得差不多了,基本不再有人進來賀壽,葉傾心發現顏老夫人竟然沒到。
“嬌嬌姐,顏奶奶怎麼沒來?”
古嬌笑回:“放心,剛我發短信問了,到酒店樓下了,馬上上來。”
果然,不過五分鐘,顏家老夫婦和古興德夫婦進來,古嬌立刻起身走過去。
沒一會兒,又隨着顏老夫人一塊過來。
“心心。”顏老夫人看見葉傾心,顯得很高興,兩隻老眼放着光。
葉傾心起身往前迎了幾步,“奶奶,好久不見,最近還好?”
顏老夫人拉着葉傾心的手坐下,連道:“好好好,有你想着,我就好得不得了,沒想到你跟老景家的那小子好上了,也好,阿淵是我看着長大的,是個有責任有擔當的好孩子,配得上我們心心。”
古嬌適時挽着顏老夫人撒嬌,“奶奶,那您看看,您的幹孫女應該請誰來配呢?”
顏老夫人伸手戳了戳古嬌的腦門,“你呀,都二十六了,給你說這個也不同意,說那個也不同意,還配什麼?把你送尼姑庵拉倒!”
頓了下,又道:“你呀,也抓緊着點,這女孩子年紀到了,就得趕緊結婚生子。”
大概不分階層地位,所有家長都盼着自家孩子早點結婚生子。
古嬌笑:“奶奶剛不還說要送我去尼姑庵?那樣正好,省得您老是在我耳根催我結婚。”
“你呀!”顏老夫人無奈,“你看看人家心心,才二十這婚事就定了,你都二十六了,什麼時候能讓我省點心?”
“奶奶!”古嬌晃了晃顏老夫人的胳膊,“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心心那樣幸運,早早就遇到自己喜歡的另一半,就算遇到自己喜歡的,要是對方不喜歡你,也白搭,這種事,看緣分,急不來。”
顏老夫人笑:“你倒是想得通。”
古嬌垂下睫毛,嘴角的笑略帶苦澀,“想不通又能怎麼辦?總不能明知是南牆,還要硬往上撞吧。”
顏老夫人驚奇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中意什麼人了?”
“沒——”後面的‘有’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古嬌的視線一下子觸上休息室門口進來的高大男人,頓時剩下的話卡在喉嚨裡,緩了緩,才重又低下頭,把話說完,“沒有,奶奶。”
聞人喜若有所思看了古嬌一眼,又看了眼走過來的景博淵,隨後垂頭摸着貓頭,沒說什麼。
景博淵走過來先跟顏老夫人打了招呼,然後纔對葉傾心說:“跟我出去見個人。”
葉傾心順從地起身,跟顏老夫人和聞人喜、古嬌說了一聲,準備跟景博淵出去。
景博淵正要轉身,目光忽地落在喜飯身上,他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它怎麼進來了?”
聞人喜繼續摸着貓頭,“爬窗。”
頓了一頓,接着道:“放心,不會在你酒店拉屎撒尿,不會咬傷你的貴客,嗯……就是會掉點毛,我們這麼多年老朋友了,你應該不會介意,對吧?”
景博淵:“下次別帶它來。”
聞人喜:“那你下次可別邀請我。”
景博淵:“二叔來了,要一塊去見見?”
聞人喜端起服務員之前送上來的香檳,輕抿了一口,語氣忽然變得強硬又斬釘截鐵:“不去。”
景博淵態度無所謂,好像剛剛只是隨口一問,“那好吧,不過二叔說只待一會兒,他明天有任務,下午必須趕回去。”
聞人喜摸貓頭的動作滯了一瞬,旋即恢復原本不疾不徐的速度,垂着眼皮一言不再發。
葉傾心跟着景博淵出了休息室,雖然挺好奇聞人喜和景博淵的二叔什麼關係,但她並不想去窺探別人的秘密,什麼也沒問。
宴會廳的人三五成羣聚在一起聊天,景博淵直接領着葉傾心走向一個被不少人圍住的高大魁梧的男人。
那個男人遠遠的就給人一種鐵血剛正的感覺,看過來的目光,極具威懾力。
只是那威懾力與景博淵給人的威懾力不同。
景博淵是領導者的威懾力,讓人不敢違背景博淵的意願和命令,而那個男人是執法者的威懾力,讓人在他面前生不出一點幹壞事的心思,甚至忍不住反思,自己過去的時光裡有沒有做過什麼違法的事,生怕一不小心暴露在那男人如炬的目光裡。
到了跟前,景博淵介紹:“心心,這位是我二叔。”
葉傾心彎着眉眼,嫣然一笑,“二叔您好,我叫葉傾心。”
景逸膚色黑黃,但五官俊朗,個子跟景博淵一般高,身板強壯,胳膊上的西裝緊繃,肌肉似要撐破西裝布料一般。
他低頭俯視向葉傾心,點點頭,沒出聲。
葉傾心也不覺得尷尬,他的不苟言笑,大約跟他的職責有關,保家衛國的人,值得尊重。
景博淵問:“什麼時候走?”
景逸看了眼腕錶,“還有十分鐘。”
景博淵:“見過奶奶了?”
景逸:“我來了就行,見不見有什麼關係。”
景博淵語氣帶着勸誡的意思,“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
景逸打斷他,“在我看來,就如發生在昨日,行了,我去跟你爸和你三叔打個招呼,走了。”
說着他當真走向門口,跟正在迎客的景綜和景彥招呼了一聲,徑直離開。
葉傾心看着景逸離開的方向,感覺他跟景博淵說話的狀態,不像叔侄,更像老友。
轉而想到之前景索索告訴她的那些事,隱約明白景博淵所說的‘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指的是什麼事。
只怕,跟景索索嘴裡的那個妓女有關。
葉傾心收回目光時,不經意掃過休息室門口。
那裡,聞人喜抱着喜飯靜靜佇立,目光追隨着景逸離開的方向,帶着哀怨和癡纏。
葉傾心有些明白聞人喜和景博淵二叔的關係了,大概又是一段癡男怨女的故事。
宴會即將開始,衆人在負責人的安排下各自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葉傾心隨着景博淵坐到主桌。
無聲,對外昭示了她的身份,未來景家的女主人。
景綜上臺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場面話,然後對着衆人舉杯,壽宴正式開始。
景老夫人不能喝酒,景綜和景彥代她給每桌都敬了酒,然後底下的人陸續到主桌來向敬酒。
景博淵都已經用行動對外宣告了葉傾心的身份,來敬酒的人自然不會漏了葉傾心這個未來的景家女主人,雖然將來的事誰都說不準,但最起碼,現在討好了她,也就討好了景博淵。
景博淵早就偷樑換柱,把葉傾心的葡萄酒換成了葡萄汁。
葉傾心已經記不得自己喝了多少杯葡萄汁,只感覺漸漸的,膀胱發漲,越發有控制不住的趨勢。
趁着衆人敬酒的間隙,葉傾心小聲問景博淵:“廁所在哪兒?”
景博淵:“出門右轉,走到頭。”
葉傾心起身,對衆人道了聲‘失陪’,走出宴會廳。
到了衛生間,幾乎是衝進了格子間,釋放後她舒暢得忍不住輕嘆。
外面忽而傳來幾道細高跟踩在地板上的聲音,緊隨着一道響亮的女音響起,“你們看到她那土樣沒?小門小戶出來的就是上不得檯面,穿的那是什麼?灰不拉幾的,來之前是不是在灰堆裡打過滾?”
另一道聲音說:“小門戶也有小門戶的好處,最起碼沒什麼教養,不知道羞恥是個什麼東西,伺候起男人來放得開,什麼招兒都會,能讓男人死在她身上都甘願,要不然怎麼就打敗那麼些名媛淑女,成功上位了呢。”
又一道聲音:“可不是,長得一臉狐媚樣,往那一坐,那個騷勁,隔着十米遠都能聞到那股子騷味。”
“現在的小姑娘,真是了不得,爲了榮華富貴和那點虛榮心,什麼事都敢做,她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吧,跟個能做她爹的男人在一起,也不知道在牀上的時候會不會想起自己家裡的爹。”
葉傾心解決完三急,若無其事站起身,酒店衛生間的沖水系統是感應的,她一站起來,水槽立刻沖水。
嘩啦一聲響,外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沉默只是一瞬,談話又繼續,“清幽姐,我們真替你叫屈,那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麼好?你吃虧就吃虧在教養太好,做不出那些不要臉的狐媚手段。”
二更來遲,小劇場賠罪:
某瑤:景大叔,你家小心心在衛生間被人語言攻擊了。
某大叔淡定看報紙。
某瑤:景大叔,你到底愛不愛心心啊?你家小心心在衛生間被人語言攻擊了!
某大叔喝了口茶。
某瑤:景大叔!你家小心心在衛生間被人語言攻擊了!
某大叔斜一眼過來:你想我如何?
某瑤:當然是僱羣保鏢,把那些說壞話的打得滿地找牙!
某大叔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半小時後,一羣黑衣墨鏡粗壯大漢把某瑤打得滿地找牙。
某瑤伸叫屈:景大叔,你在哪兒找的保鏢?投訴!投訴!打錯認了。
某大叔淡定:沒打錯。
某瑤大叫:打錯了!我讓你打那些說壞話的,不是打我!
某大叔繼續淡定:那些壞話,哪句不是你寫的?不打你打誰?
某瑤:……有月票嗎?有評價票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