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紗很快就被遺棄在了地板上,那麼珍貴的禮服,談婧言在那麼火熱的攻勢下,還不忘拋過去兩眼表示憐惜。
服務生摁了好幾遍門鈴都沒有人理,撥入內線的時候,電話線乾脆被顧奕宸拔掉,他們很忙,沒時間開門更別說吃東西了。
等到談婧言一覺醒來,除了覺得全身痠痛之外,就是飢腸轆轆。旁邊早就沒有顧奕宸的身影,身側的位置也是冰冰涼涼,攏着被子坐起身來,隨手撿起一旁的襯衫穿好,這纔敢下*。
小看了幾次“大戰”,腳剛接觸到地板,整個人就跌坐下去,屁股墩重重地頓了一下,疼得談婧言齜牙咧嘴。
扶着那半殘的腰,撐着*站起來,心裡面想的卻是,面前如果有一個秤,一定要站上去好好感覺一下,看看是不是幾個小時後瘦了好幾斤。
無意間瞥見放在椅子上的婚紗,婚擺在地上拖着,談婧言連忙走上前拿起來左看右看,對上面的褶皺心疼得不得了,手指摸了一遍又一遍。都怪某個*不如的傢伙,不分青紅皁白就下手,結果……
“顧奕宸!”
喊了一聲,沒有人迴應。
談婧言走出房間,望了一眼浴室又看了一眼外屋,還是沒有顧奕宸的身影。餐車放在外屋的沙發旁,手觸摸到蓋子的時候還是溫熱的。掀開來一看,都是自己愛吃的菜色,肚子又咕嚕嚕地唱起歌來。
不管三七二十一,填飽自己的肚子先。
與此同時,顧奕宸正在酒店樓下的大廳裡,同團隊討論着接下來三天的婚紗拍攝進程,舒小白也在,睡了一覺的她精神頭十足,發表了不少的意見,也給了許多靈感。
這一次的婚紗拍攝主打浪漫跟奢華,雖然是寰亞的團隊,但比起國內外頂尖的婚慶團隊來說,一點都不遜色,單從他們拿出來的方案看就已經知道了。
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最完美的效果,這是顧奕宸的宗旨。
“顧總,最後一天的婚紗拍攝,就定在埃菲爾鐵塔了,您覺得呢?”
顧奕宸看了一眼上面寫着的拍攝結束時間,有點晚,若是沒在晚上七點前拍完,就趕不上回國的飛機,也無法參加慈善晚宴。
所以……
長指落在那最後的方案上,輕輕點了點:“這一部分,去掉。”
旁邊的舒小白頗爲驚訝,不顧在場所有人,直接質問顧奕宸爲什麼。
“埃菲爾鐵塔耶,法國最浪漫的地方之一,怎麼能夠說去掉就去掉呢。”
顧奕宸斂眸,神色淡淡:“拍攝必須在七點前結束,持續三天的進程,不能太晚。”
話說到這裡,聽者有意,許多人把顧奕宸的意思理解爲心疼總裁夫人,但舒小白不是,她很敏感,也很聰明,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換算出時間差來,沒有理由不懷疑,顧奕宸推掉埃菲爾鐵塔的婚紗拍攝,不是爲了去參加g市的慈善晚宴。
可就在她還想要接下去質問的時候,被喬紹謙一把拽走。
“你幹什麼啊!你拉着我幹什麼!”
舒小白很氣憤地拽開喬紹謙的手,後者皺着眉頭看她,果不其然,是個小麻煩。
“行程安排都是奕宸做主的,你在那裡指手畫腳幹什麼。”
“把埃菲爾鐵塔那麼美的風景掐掉不拍,是爲了慈善晚宴,不是嗎?”舒小白冷笑,“我不是傻子,前因後果聯繫起來就知道是什麼事情了,你又何必故意把我拉走,我就是要問他到底是不是。”
“不是。”
喬紹謙很果斷地否決了舒小白的猜測。
“那一天的時間,他有意騰出來放慢拍攝速度,是想要留給你。”
“這話是什麼意思?”
舒小白有些疑惑,什麼叫做留給自己,拍攝婚紗這樣的事情跟自己扯得上什麼關係。
喬紹謙把之前跟顧奕宸說好的計劃,措詞上稍加修改之後,說給舒小白聽:“你是談婧言最好的朋友,是她的閨蜜,那麼她拍婚紗照之後,跟你在這麼美的地方拍一套閨蜜照,這樣的安排,你覺得如何?”
怕消息走漏最安全的方式就是一次性困住兩個人的步伐,把這麼重的任務交給自己,喬紹謙覺得十分沉重,但一想到是能夠換來半年休假的,還是咬着牙答應了。
一聽說是要拍閨蜜照,舒小白第一個表情並不是欣喜,她狐疑地看着喬紹謙,慈善晚宴的名單雖說沒有對外公佈,但圈子裡誰會去誰不會去大家都是心裡有數的。顧奕宸不可能不知道,舒家在被邀請的行列中。
如果留下來拍閨蜜照,那必將錯過慈善晚宴。
“這樣的安排,婧言知道嗎?”
喬紹謙挑眉:“這個問題,奕宸會自己親口跟她說,犯不着我們來擔心什麼。”
若是談婧言知道,那麼一定會覺得特別開心的,舒小白扭頭看着落地窗外美麗的夜色,來法國拍照片的確是一件浪漫而又奢侈的事情,人生中可能不會有太多次機會。至於慈善晚宴……
一大羣富得流油的人在那裡各種虛情假意的宴會,不去也罷。
“那麼,到時候你們也會留下來?不會提前離開?”
喬紹謙點頭,反正他是一定會留下來的,至於顧奕宸,到時候隨便找一個理由搪塞過去也就夠了。
顧奕宸看着喬紹謙跟舒小白走過來,一臉平靜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已經談妥了。方纔跟團隊也已經商量好,時間不早,大家也紛紛起身回去休息,明天一大早的拍攝任務很重,每一個神經都是繃緊的。
“時間不早了,你們也早點休息,明天的拍攝,若是不想看,可以睡晚一點。”
說完就轉身想要離開的顧奕宸被舒小白叫住,微側頭,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是那尖.挺的鼻子奪去了不少的目光。
上帝總是偏心的,他在顧奕宸身上下了濃墨重筆,每一處無不是刻畫得十分細緻,英俊得令你挑不出半點不和諧來。
“聽說你把拍攝埃菲爾鐵塔婚紗的時間騰出來給我跟婧言拍閨蜜照?”
顧奕宸下意識看向喬紹謙,後者移開目光,當作什麼都沒看見沒聽見一樣。
“嗯。”
“那拍攝地點,我來定。”
“好。”
很爽快地答應,便大步離開了前廳。
顧奕宸回到房間的時候,談婧言已經吃完晚飯讓人收拾好,正坐在沙發上玩着手機。因爲歡愛的緣故,顛倒了時間,已近深夜卻一點睡意都沒有,聽見滴滴的聲音,扭過頭便看見了推門而進的顧奕宸。
“你去哪裡了?”
“去樓下聊了一下明天拍婚紗的事情,你喜歡普羅旺斯薰衣草嗎?”
談婧言很正經地看着顧奕宸:“都要冬天了好嗎?七八月份來才最合適。”
顧奕宸坐在談婧言身邊抿脣笑,他哪裡不知道,不過是試探性地問一下,這一次的婚紗拍攝,他壓根就沒有安排普羅旺斯的行程。
談婧言靠在顧奕宸的懷中,舉着手裡面的手機,一張一張圖片點給他看:“你覺得這些地方怎麼樣?來法國好突然,都沒有做足攻略,難得來一次,拍婚紗後的剩餘時間,我想把這些特別漂亮的地方都走一遍。”
伸手挑起談婧言的下巴,印上她的紅脣,舌尖撬開,肆意品嚐屬於她的甜膩。談婧言瞪大了眼睛,這個姿勢,*得不得了,她身上還穿着那件襯衫,裡面甚至連*都沒有。顧奕宸的掌心很快就探進了衣內。
對於他這個說來就來的傢伙,談婧言快要崩潰了,要知道她現在雙腿都還是軟的,漫漫長夜忽然覺得危機四伏。
與談婧言想象中的不一樣,顧奕宸並沒有把這個吻加深,而是一直都那麼溫柔地吻着,直到舌尖都染上彼此的味道,才滿意地鬆開脣瓣。
談婧言渾身虛軟,癱在顧奕宸的懷中,小手攥着他的襯衫,胸口上下起伏。
顧奕宸的眸光帶着勾魂攝魄的味道,笑着看自己懷中無力的小東西,伸手捋了捋她凌亂的髮絲。
“我們的婚紗照拍三天,第三天早上十點左右,我給你跟舒小白安排了拍閨蜜照的時間,那時候,一天兩天都好,可以選你們想要去的地方去拍。團隊是寰亞自己的,所以不用擔心使喚。”
果然,談婧言水眸染上了驚喜,看着顧奕宸,“真的嗎?小白知道了嗎?”
顧奕宸點了點頭。
“謝謝你。”
垂眸掃過放在自己胸前白希柔軟的小手,拿起來攤開放在自己的掌心中,手指摩挲着上面的鑽戒,動作特別慢。
“怎麼了?”
顧奕宸沒擡頭,目光像是凝在了那枚戒指上一樣:“你知不知道,我們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哪裡?”
突如其來的問題,談婧言愣了愣纔回答:“不是酒店吧?那時候你跟一個明星被人傳緋聞,拉着我就當擋箭牌。”
明明語氣上還有些憤憤不平的,但出來的效果卻有種嬌羞的感覺,因爲如果不是那一次烏龍,他們也就不會有爲了瞞住記者們而硬扯出來的婚約,兩個人也不會被牽絆在一起。
就在談婧言沉浸在關於過去的回憶中時,顧奕宸淡淡開口。
“不是在酒店,而是在你們大學的禮堂,那時候,你在舞臺上表演,而我是臺下的嘉賓。”
“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談婧言很是意外,對於從前的事情,她很多已經記憶模糊,演出太多場,甚至都記不太清去過什麼地方表演,次數有多少。很多是跟陳止牽扯在一起的,那時候她每一次參加演出,舞臺上,燈光的原因很少能夠看清楚臺下人的臉龐,所以陳止便答應她,會站在某一個固定的位置,這樣,她眼光掃過時,便能如約對上那雙溫暖的眸。
表演結束,掌聲轟動鮮花繁多,別人會在後臺逗留許久,可她披着一件外套便迫不及待地跑到陳止身邊去,擁抱在一起,慶祝着又一場演出的成功。
所以,如今要讓談婧言想起過去的表演時有沒有遇見顧奕宸,她想不起,所有記憶都跟陳止捆綁在一起,不願意再回憶。
抱着顧奕宸的勁腰,談婧言聲音糯糯:“太久遠的事情,已經記不清了。可你那時候,就已經是寰亞的總裁嗎?想一想也是,你比我大九歲呢,我還是大學生,你都已經步入社會工作很多年了。”
大叔。
老來得子。
這樣的字眼在腦海裡飄來飄去,談婧言沒敢說出來,怕被顧奕宸摁在沙發上就地懲罰。
“我留學歸國26歲,那時候接管寰亞的。”
也是在那個時候,他年少輕狂跟樑妍晨談戀愛,也是在那一年的年末,上演了他人生中驚心動魄的一場情殤。
談婧言攀着顧奕宸的肩膀,坐直了身來看他。
“如今我們已經在準備拍婚紗照了,是不是意味着有些問題我們可以開誠佈公來說,譬如,告訴我你跟樑妍晨的關係。”
顧奕宸眸色一黯,拿下談婧言的手,與之十指相扣,薄脣輕聲吐字:“問這個煞風景的事情幹什麼?”
“怎麼就不能問了,你們傳緋聞,眼神中也看得出來兩個人的感情非同一般。周圍人都知道並且避之如諱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未免也有些太不公平了。”
談婧言雙目炯炯看着顧奕宸,絲毫不放過他臉上的表情,心中對這個問題已經有了模模糊糊也算是確切的答案,如今想要聽的原因,就是想看到底跟自己猜的、聽到的,還有什麼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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