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意外的是,聶凌峰比她醒得更早。
聽着衛生間傳來的漱口聲,蘇念微躺在牀上愣怔了好一會兒。
直到聶凌峰洗漱好從衛生間出來站在牀邊看着她,她纔回過神來。
“醒了就起來,我們先出去跑步,然後回來吃完早餐我送你過去。”
蘇念微擡眼看着他,想着他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忙,就說:“不用你送。”
聶凌峰皺起眉頭,突然傾身撐在她兩側,趁她不備,直接低下頭在她脣上咬了一口。
然後還帶着不滿的語氣說:“不許說不。”
脣上傳來微微的刺痛,蘇念微顰起眉頭,不悅的擡起手推了他的胸膛一下。
聶凌峰直接握住她的一隻手把她帶了起來,然後拉進懷中,接着就給了她一記深吻。
直到把她吻得氣喘吁吁後,才抱起她坐在牀沿,蹲下身給她穿襪子。
蘇念微垂眼看着專心給她穿襪子的他,心裡本來涌起的怒氣莫名就消了。
不過她還是有點不甘心就這麼讓他佔了便宜,就在他給她穿襪子的時候把腳朝裡面縮。
立即傳來聶凌微啞的低喝:“別動。”
“我自己來穿。”蘇念微說着就去搶他手裡的襪子。
聶凌峰拿着襪子那隻手朝後面躲,蘇念微一時沒坐穩,不但撲了空,還直接朝他撲了過去。
“呀……”
聶凌峰直接張開手把她接住,軟玉溫香在懷,讓他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愉悅的弧度,然後還故意在她耳邊用微啞的聲音說:“微微,你這麼熱情,真讓我招架不住。”
蘇念微窘了,忙推開他從他身上爬起來,快速的走進了衛生間。
聶凌峰被推得一手拿着她的襪子,一手撐在地上,嘴角的弧度卻擴大。
然後他站起來跟着走到了衛生間門邊,看着她直接赤着腳踩在地板上擠牙膏,眉頭就皺了起來。
“先把襪子穿上。”
“不。”
蘇念微頭也不回,眼角餘光見聶凌峰走出去了,就把牙膏擠好,再用杯子接了水,正準備刷牙。
聶凌峰這時又返了回來,手裡還提着她的拖鞋。
他把她的拖鞋放在她腳邊,依舊皺着眉頭,“把拖鞋先穿上。”
蘇念微感覺地板上的確有點涼了,就邊刷牙邊穿上拖鞋。
聶凌峰這才滿意的走了出去。
蘇念微洗漱的時候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走出去就對站在那裡等他的聶凌峰說:“今天我不去晨跑了。”
沒想到聶凌峰竟然點點頭,“不去也行,不然等一下你還要回來換衣服化妝會耽擱時間。”
蘇念微沒想到他竟然猜到了她不去的原因。
聶凌峰繼續說:“走吧,去客廳,我教你幾招適合室內的運動。”
蘇念微:“……”
——
當慕容悅被生理問題憋醒,艱難的從被窩裡面爬起來打開臥室準備衝向客廳裡面廁所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在客廳裡面蹦跳着的蘇念微。
她正要笑話她,突然就看見了躺在地板上快速坐着仰臥起坐的聶凌峰。
她忙把到嘴的笑收回來,快速朝洗手間跑去。
等她出來準備悄悄的回臥室睡回籠覺的時候,蘇念微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了過來,“既然醒了,就過來和我們一起晨練。”
“我不……”
“呵!”
“好的,我馬上回房間換衣服。”
蘇念微滿意的看着慕容悅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朝臥室走,一個人在這裡蹦跳而憋了一口氣的她終於好受了。
然後她看了一眼很輕鬆在那裡坐仰臥起坐的聶凌峰,停下來問:“你做了多少個?”
“七百八十二。”
蘇念微震驚的睜大眼睛,他們才晨練這麼一會兒他竟然就做了這麼多了。
然後她突然想到了上一次他醉酒後做的俯臥撐,嘴角一翹,說:“那你可以換一種運動做了。”
聶凌峰掃了她一眼,一個彈跳就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單手撐地,做出俯臥撐的動作,纔對她說:“你可以坐在我背上。”
看着姿勢標準的他,蘇念微眸光一閃,想象着她坐在他背上,他會不會起不來?
嘴角一翹,直接不客氣的走過去坐在了他的背上。
沒想到聶凌峰連身體都沒有晃一下,就開始做起俯臥撐來。
蘇念微沒有成就感,就在慕容悅出來後,開始現學現教她。
蘇念微和慕容悅運動了半個小時就停了下來,聶凌峰則繼續又運動了半個小時。
在七點鐘的時候,韓夏送過來早餐。
吃完早餐,蘇念微回臥室換了衣服化好妝,和慕容悅交代了幾句,就和聶凌峰一起去了位於南城富豪別墅區的梅先生家。
帝都市有好幾處富豪別墅區。
每個別墅區的別墅都是天價,所以能在這些地方買上別墅的,不是有錢人,就是有權人。
梅先生是一個房地產開發商,今年四十歲。
一般做房地產生意的人或多或少都比較偏信迷信,所以當他在接到他母親電話,說三個月前買的那蹲玉佛開裂以後,他就快速結束了外地的工作趕了回來。
昨晚他因爲飛機晚點回來晚了,就沒有去老人家屋裡打擾她。
今天一大早,他就被他母親叫了去。
老太太一臉菜色,好像天都要塌下來一樣。
還不停雙手合十作揖,同時唸叨着:“不管我們梅家的事,玉仙要怪就怪那天殺的玉器商,是他們把您的佛身毀壞的。”
然後氣急敗壞的對梅先生說:“今天那個玉器商來的時候,我們一定和她沒完,天殺的黑心眼的,要是我們梅家因爲買了裂開的玉佛出了什麼事,我一定要和她同歸於盡。”
“母親,你別衝動。”梅先生看着氣得胸口痛的梅老太太,忙給她順氣,邊順氣邊說:“這件事情我肯定會讓蘇老闆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怎麼才能滿意!”梅老太太提高聲音。
“就是因爲她賣了那蹲裂開的玉佛,你最近這段時間的生意才越來越不好做,這種阻了我們財路的人,我要讓她不得好死。”
梅先生見她的母親正在氣頭上,就沒有再勸,只說:“母親,等一下蘇老闆來的時候你別衝動,理在我們這邊,到時候我知道怎麼做。”
“你知道什麼!”
梅老太太不依不饒:“你就是在有的事情上太心軟了,纔會讓其他人佔了便宜,我告訴你,等一會兒那個黑心商人來的時候,我來和她談判,一個小丫頭片子,我就不信我拔不了她一層皮!”
梅先生肯定不會忤逆他母親的話,就點頭同意了。
所以,當蘇念微和聶凌峰被梅家傭人帶到別墅大廳的時候,面對的就是梅老太太陰沉的臉色和梅先生冷淡的表情。
不過兩人在看見蘇念微和走在她身邊的聶凌峰以後都愣了一下。
他們沒想到蘇念微會這麼年輕漂亮,也沒想到她身後跟着的那個人氣勢那麼強悍恐怖。
“梅先生,梅老太太。”
蘇念微一開口,梅先生和梅老太太就同時回過了神。
梅先生快速收起眼裡的驚豔,從沙發上站起來,目光轉向聶凌峰,問了一句:“這位是……聶將軍嗎?”
“不是。”聶凌峰直接站在蘇念微身後。
蘇念微在進來的時候就和聶凌峰說過,讓他不要暴露身份。
現在聽梅先生這麼問,就說:“這是我的保鏢,他只是和聶將軍長得有點像。”
梅老闆有點不相信,還要說話,這時從他身後傳來梅老太太陰陽怪氣的聲音:“來道歉還帶這麼一蹲煞神過來,我看蘇老闆不是來道歉,而是來給我們梅家下馬威的吧。”
蘇念微看向一副要吃了她的梅老太太,臉色平靜語氣平和:“梅老太太這話嚴重,作爲珠寶商,沒有不帶保鏢出門的。”
說完在梅老太太不悅的目光下,對梅老闆說:“梅老闆,能把那蹲玉佛拿出來我看看嗎?”
雖然蘇念微說聶凌峰是她的保鏢,聶凌峰本人也沒承認,但是梅老闆還是多了個心眼的沒有和他母親一樣太過爲難她,他朝她點點頭,轉頭對站在旁邊的保姆說:“去把那蹲玉佛拿出來。”
保姆去拿玉佛的時候,梅老闆看在蘇念微好看的份上,還算和氣的對兩人說:“兩位先坐一會兒吧,保姆很快就把玉佛拿過來。”
蘇念微剛要點頭,梅老太太不悅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強生,你對這種黑心肝的人客氣什麼?”
接着,就見梅老太太怒氣衝衝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杵着柺杖腳步如飛的走到蘇念微面前,用吃人的眼神看着她,一副深仇大恨的樣子:
“都是你這個黑心肝的賣給我們梅家裂開的玉佛,才讓我家強生這幾個月生意不順,今天你不給我們一個滿意的說法,我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和你沒完。”
蘇念微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不講道理的老太太,心裡也竄起了一把火,不過她還是努力壓下了心裡的火氣,打算好聲好氣和她說話。
這時,站在她身後的聶凌峰身上突然爆發出強大的氣勢,瞬間震得梅先生和梅老太太的身體顫抖了一下。
本來以爲梅老太太在聶凌峰的氣勢下會收斂,沒想到她突然抖着脣捂住心口,“哎喲、哎喲”的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