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惕的回過頭時,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
在我們身後的那些永道入口內,走出來許多粉紅色的骷髏,數量之大,看上去不下幾百具!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真菌與骷髏,我的脊背已經有些發涼。
可是,這種時候即便毫無勝算,也根本無法退縮!
我驀地伸出右手來,意念的作用下,我的掌中慢慢出現了一把利劍,當看到這把劍的時候,連我自己都愣了一下。
這是和司辰所用的那柄相同模樣的劍。
我自嘲的扯動了下嘴角,覺得自己定然是中了司辰的毒,不然,在這種緊要的關頭,我怎麼還能聯想到與司辰有關的東西?
來不及思考太多,我已經先北冥一步,朝着那具即將接近我們的骷髏揮出了一劍。
只一劍,我便將它攔腰截斷,骷髏頓時被我分成了兩截,爾後搖搖欲墜的倒了下去。
我見自己輕易將它擊倒,心底一陣放鬆,手上的劍又向其他的骷髏揮舞過去。
接連十幾具骷髏就這麼被我輕易斬碎,我愈戰愈勇,頓時跳入了骷髏羣裡,揮舞起長劍來。
可是我正打的起勁時,只見一抹黑影瞬間竄到我的跟前。
下一秒,我的腰身被緊緊的圈住,那條手臂一個用力,我的身體便飛了起來,爾後被放在一片骷髏還沒來得及到達的空地上。
我不悅的看着身旁將我拉出骷髏羣裡的北冥,惱怒的說道:“你攔着我做什麼?”
北冥並未迴應我的話,而是擡眼示意了下,讓我看向骷髏羣。
我狐疑的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驚得瞠大了眼睛!
那些方纔被我斬碎的骷髏,竟然一點點的挪動着殘肢斷臂,最終再一次的拼湊成了一具完整的骷髏。
我以前曾見識過這樣的事情,最早的時候,被全亦輝用手中扳指操控的骷髏就可以做到這樣。
我想到全亦輝是爲北冥辦事的,心下一緊,立刻轉眸看向了北冥!
我不由分說便拉起了北冥的手,見左手上沒有扳指,便又下意識的拉起了右手。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輕笑,伴着一句戲謔的話傳入我的耳中:“你在做什麼?何時變得這麼主動了?”
我滿頭黑線,卻還不忘警惕的看着北冥,我說:“你把扳指藏在哪了?”
“扳指?”
北冥狐疑的看着我。
我覺得這傢伙真是夠虛僞的了,搞不好就是他故意把我騙來這裡,不然,這些骷髏怎麼還會再次拼湊起來?
“你別想騙我了,如果不是你,這些骷髏怎麼可能會這樣?”我不滿的質疑道。
北冥恍惚的看着我,眼中有着一抹受傷閃過,很快,他斂去那抹與他人設極不相符的眼神,定定的看着我,說:“它們根本不是什麼扳指操控的,而是這些粉色的真菌。”
我對北冥的話將信將疑,再一次轉眸看向那些還沒能完全拼湊完整的骷髏。
那些被我斬斷的切面上,原本並沒有真菌覆蓋的地方,很快被真菌覆蓋住,它們就像是骨骼之間的粘合劑一般,將那些破碎的骨骼重新連接在了一起。
我凝了下眉頭,難道真的是我冤枉北冥了嗎?
“現在你該相信我了?”
北冥說着,我頓感自己忘記鬆開的手,已經被他反客爲主的握住,頓時觸電般的把手快速從他掌中抽離!
北冥依舊含笑的看着我。
我不願看他,須臾,用左手握住鋒利的劍刃猛地一滑,鮮血頃刻沾染了劍身。
我的動作讓身旁的北冥驚了一下。
他立刻握住我受傷的手,欲用法術爲我療傷,我直接將受傷的手從北冥的手中再次抽離了出來,急切的說:“不用管我,當務之急是要把這些噁心的傢伙趕走!”
話音落,我便將沾了血的劍揮了出去。
又一具骷髏被我斬斷,那些觸碰到鮮血的真菌像是見到了致命的病毒般,盡數從骷髏上消失不見,那具骷髏也因着沒有了真菌的黏合,七零八落的碎了一地。
我又接連用沾了血的劍刺入了幾具骷髏的身體。
真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幾乎兩秒就撤離了骷髏,原本站立着的骷髏轟然破碎。
我的血液雖能輕易逼退真菌,可這麼多滿身覆蓋着真菌的傢伙要是一起攻上來,我根本招架不了。
在一旁也擊退了十幾具骷髏的北冥頃刻躍至我跟前,拉着我進到了其中一個甬道內。
這正是他所感應到的真菌本體所在的方向。
進了甬道時,我仍是不放心,便掙開北冥的手。 Wωω▲тт kan▲C O
他詫異着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問我爲什麼要鬆開他似得。
我沒有理他,徑自來到甬道入口處,將受了傷的手掌心向下,讓血液自然的在甬道入口處滴了幾滴血。
那些覆蓋在甬道入口的真菌頃刻退出很遠,北冥也後知後覺的明白了我的用意。
這座山似乎就是一座用骸骨堆砌而成的山峰。
山洞中所有的洞穴及甬道的內壁都是骸骨,上面均覆蓋着一層粉紅色的真菌。
許是我血液的關係,這些真菌已經散去,上下左右的內壁上露出來森森的骸骨,許是年代久遠,骸骨的顏色已經略微發暗。
走在一米多寬,勉強可以容納兩人並肩前行的甬道中時,我都在擔心身旁會有骷髏衝出來。
好在它們都十分的安靜,彷彿失去了那些真菌的控制,便和一堆普通的骨骼沒什麼兩樣。
在甬道中走了片刻,我發覺融入鼻息的血腥味道更加的濃郁起來,不禁狐疑的蹙起了眉頭。
我下意識的輕咦道:“這座山至少也該形成上萬年了,怎麼可能還會有血腥味?”
走在前面的北冥回眸看了我一眼,勾勾嘴角說:“這就要問問那個人了。”
北冥雖是沒有說出名字,可我還是知道他到底說的是誰,我擰眉,不悅的白了他一眼:“不許你污衊他!”
北冥嘴角下沉,撇了撇嘴,輕嗤着說:“真沒想到,一個對你那麼絕情的人,還能讓你這麼袒護着,我不知是該羨慕他,還是該可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