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坐的筆直,一頭青絲如墨,用一根暗紅色的髮帶綁住。
鬆鬆垮垮的讓那抹被黑暗渲染的氣質,得到了絲絲的緩和。
“燭照!”
我看到那個背影激動地不了,連鞋子也沒脫,扔了書包,就朝他跑了過去。
“你可終於出來了。”
我張開手要撲倒在他的懷中,卻在最後關頭,及時剎住了車。
停在原地,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怎麼了?”他擡頭微笑,脣角的弧度不淺不淡,恰到好處,“剛剛不是很激動?”
“你不是燭照。你是誰?”
雖然眼前這個人,不管從哪一個方面來看,都和燭照長得一模一樣,就連那淺淡的微笑,也勾勒的很像。
但直覺告訴我,這個人不是燭照。
“一段時間不見到我,都傻了?我,還有誰敢假扮?”
“不就是你敢假扮了?”我笑笑,指着他的右手腕說,“下次麻煩你,要僞裝,就先將手上的系魂烙印一併僞裝了,這樣的話,我還可能會相信你是他。”
“還只是可能嗎?”他笑了,用燭照的那張臉,笑得很邪氣,“爲什麼不是絕對?”
“感覺。”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身體和大腦都告訴我,你不是他。說,你到底是誰!”
我和燭照在一起這麼多年,深知他的所有習慣。
即便有時候我正在看書,他悄然現身,我也可以感覺到他的出現。
說不上是爲什麼,但我就是肯定他不是真的燭照。
“我嘛!”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朝前跨出一步,我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卻發現背後空曠的地方。突然多了一樣阻攔,擋住了我的去路。
“別過來。”
“若我要過來,那該怎麼辦?”
“當然是跑咯!你跑你當我是傻子嗎?”
我趁着他上前的動作,身子一矮,就從邊上鑽了出去,準備逃命。
可他的速度太快了,我才跑了幾步,就被他拎住了衣服,一個大力,給拽了過去。
我踉蹌的後退,身子不穩,往後一倒,直接就摔在了沙發上。
還沒起身再跑。就感覺到一個黑物壓了下來,將我結結實實的給堵在了沙發上。
“這下還跑嗎?”
“楚辭,你放開我!”
我雙手抵在他的胸口,這一聲叫喚,不是隨隨便便的。
“你怎麼知道是我?”
他挑着眉,用那種帶着邪氣的神態盯着我,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一種誘人的魅惑。
讓人即便知道,前面是無盡地獄,也會因爲那張容顏,變得心甘情願。
我眼睛斜睨了一下茶几邊上的地面,說,“符紙掉了。你對我的遮掩術,已經失敗了。”
那是一張黑色的符紙,符紙上有被鞋子踩的痕跡,應該是他放在大門的位置,我進門的時候,就踩在了腳底上。
要不是剛纔逃跑的時候,雙腳在地上亂踩着,我也不會發現。
遮掩術就和鬼遮掩的道理是一樣的,在符紙上,用對方身上的某個物件和血,以及要變化的那一方的,然後用自己血混合在一起畫符。
在短時間內,是可以祈禱以假亂真的作用的。
只是這遮掩術需要消耗畫符者很大的靈力。
是以。一般人都不會用。
我之前也只是在姜小魚的手札看到過,沒想到楚辭竟然會這個。
但想起上次他通過一張符紙就控制錢楓行動,就曉得他這幾年的功力應該精湛了很多。
“沒想到小熒這麼聰明,也不怪我喜歡你這麼多年。”
他笑得很賊,雋秀的臉上,有着奶油小生的羞澀感。
我翻了個白眼,也不曉得他用這張臉騙了多少女生的芳心。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給我起來。還有,你來我家,到底要做什麼!”
“小熒,你終於長大了,那扇緊閉依舊的大門已經打開了,以後的路不會走的和現在一樣輕鬆。”
“你什麼意思?”他無端端的一句話讓我心裡沒來由的一滲,“你該不會還想傷害燭照吧?我告訴你,想都別想!”
楚辭沒那麼容易被激惹,他眸色深濃,表情很淡,紅潤的薄脣輕微的抿起,帶着一絲絲的哀怨。
“那個鬼就那麼好?”
“當然。”提起燭照,我就自得的很,“他對我好,不騙我,不傷害我,照顧我,教我很多事,就算他是鬼,但不會本着對我好的心,去傷害我身邊的人。”
“小熒,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他問的很慢,帶着一種漫不經心的味道。
我卻一愣,喜歡燭照嗎?
腦中回想着關於他的點點滴滴,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歡,只是習慣了他的左右和陪伴。
“你越是這麼覺得他好,我就越要你看清他的真面目。”
楚辭突然用手伸進了我的後背,修長有力的手指直接摸上了我背後的疤痕。
那是在十四歲那年,面對陰屍婆的時候,留下的。
原本血肉模糊的傷是好了,但卻在中央,沿着背脊的地方,留下了一條手掌長短的疤痕。
去不掉。
連燭照都沒有辦法。
因爲他說,這是一道封印。
至於封印的是什麼,爲什麼會落在我的身上,他卻沒告訴我。
好在我這幾年來,身體上並沒有任何的變故。
也沒有任何的不舒服,要不是刻意去注意背後,我根本不記得上面還有一條疤痕。
但被他這麼隔着衣服一碰,那裡有些發疼。
我輕微的皺起了眉,楚辭就在這個時候放開我,站了起來。
我也立刻從沙發上起身,警惕的盯着他。
“不管你怎麼做,我都不會相信你的,我只信燭照。”
“是嗎?”
他單手摸着光潔的下巴,脣角的笑,十分的肆意,令我心頭微微一驚。
“小熒,他至今爲止,還沒碰過你吧?”
“你,什麼意思?”
“雖然我比他出現的晚,但有些東西,我還是要先得到的。比如——”
“比如?”
我有些好奇,又害怕他的出其不意,所以往後退了好多距離。
“比如這個——”
他身形一閃,眨眼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一手摟住我的腰,一手快速的扣住我的後腦。用力的推向他。
幾乎須臾中,我就知道他要做什麼。
“不——”
“要”字直接被堵在了喉間。
就在他靠近我的時候,一隻冰涼的手及時伸到了我們當中,我的脣落在他的手背上。
涼意瞬間貫穿了全身。
下一秒,身上的禁錮就一鬆,那手的主人反手露出鋒芒的利器,朝着楚辭攻了過去。
楚辭似乎早就有所準備,利索的後退,堪堪避開了那一擊。
“燭照!”
我一喜,黑色金絲雲繡袍,紫金玉冠當頭帶,這纔是我的燭照嘛!
我拉住他寬大的袖子,委屈的指着那邊的楚辭,告狀說,“他欺負我。”
“欺負你哪了?”
“我欺負的可多了去了,該壓的壓,該摸的摸,該親的也親了,要不是你出現,估計生米都煮成熟飯了。你說對不對,小熒熒。”
我被他一聲小熒熒叫的全身顫抖,惡寒的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警告道,“別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和你煮熟飯!”
“嘿嘿,你剛纔可不是這麼說的。”
他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看得我心裡毛毛的。
“嘀嘀——”
突然,樓下傳來車子按喇叭的聲音,楚辭的臉色變了變,很快就恢復了常態。
衝我揮揮手說,“我今天還有事,過幾天再來找你。”
他身形一閃,人已經到了大門口,一手握住門把手,笑着繼續說,“到時候你答應我的事,我絕對會辦到的,你就放心好了。”
說完就很禮貌的關上門,離開了。
“混蛋,亂說八道什麼!”
我氣煞,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
“他答應你什麼事了?”
燭照從頭到尾都沒有動,只是在楚辭離開後,目光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你別聽他胡說,我怎麼可能拜託他!我巴不得他一直都不要出現呢!”
“這幾年裡,你奶奶一直在查他的蹤跡,卻始終查不到,他怎麼會來這裡的?”
“啊?奶奶在查他嗎?就因爲他是蘇摩一族的人?”
燭照點點頭,但仍舊反問道,“他怎麼來這裡的?”
“他用遮掩術假扮你,想要騙我,不過被我識破了,後來你就出現了。”
“就這麼簡單?”
“難道不是?”
我雖然回答的很坦然,很淡定。
但燭照的目光怎麼看都有些不對勁呀!黑黑的眼睛裡,有種山雨欲來襲的寧靜。
我脆弱的小心肝,冷不防的一顫,有些心虛的移開了視線,低頭整了整剛纔被弄亂的衣服。
“你在心虛。”
燭照一下子就揭穿了我,朝我步步靠近。
礙於他此刻全身上下的氣壓太強,我嚥了咽口水,擡腳往後退去。
“我、我沒有呀。我真的沒有。”
“你一緊張,第一個字就會重複。”
他腳步不停,上前一步,我就被迫後退一步。
一直退到椅子前,椅面撞到了我的膝窩。我雙腳一彎,坐在了椅子上。
人瞬間矮了下去,燭照也配合着棲身朝我靠近。
“你衣服怎麼這麼亂,你們剛纔在做什麼?他說壓了你,怎麼壓的?摸你哪兒了?要不是我及時出現,你是不是就讓他直接親了?”
燭照每說一個字,聲音就沉下一分,那全身的氣壓就更重了一成,距離也更靠近了一寸。
近到,呼吸交錯在彼此的臉上,染着他身上那種獨特的氣息。
酥酥麻麻,又涼涼的,猶如羽毛輕觸皮膚,心微微的一跳,顫了顫。
不知爲何,我覺得嘴巴乾澀,不自覺的舔了舔脣瓣。
燭照的眸色就猛地一沉,雙手搭在了椅背上,將我圈在了臂彎中。
“你喜歡他,對不對?”
“胡說,我怎麼可能喜歡他!”
我說的很大聲,說完噘着嘴,很委屈的盯着他。
他怎麼可以認爲我喜歡楚辭!
我心中很是埋怨。
卻誰知,脣瓣上突然被一個軟軟的涼涼的東西碰觸。
我猛地擡眼,瞳孔在極度縮小,眼底的震驚錯愕到無法正確反映。
轟隆一聲,我腦袋炸了,心跳如雷,耳根發燙。
“介於你最後一句話,今天就先要了這一個。”他滿意的看着我的反映,脣角的弧度輕微上揚,“下不爲例。”
我傻愣愣的看着他,久久沒有反應。
他不怒反笑,冰涼的拇指撫上我的脣瓣,聲音黯啞,“還不夠?”
“我——”
我還沒說話,他就雙手捧住我的臉頰,再度封住了我的脣瓣。
脣瓣上他烙印下的氣息與溫度,柔柔的,軟軟的,像已經開始融化的冰激凌,入口絲滑,爽口。
感覺好的過分!
我覺得我快要無法呼吸了!
好在手機鈴聲響起,讓我腦門瞬間一個清醒。
猛將他猛地推開,快速的拎起書包就衝進了自己的房間。
同時大聲喊道,“我要做作業,別打擾我!”
“砰”的關門聲傳來,燭照站在原地,脣邊的弧度越發的不遮掩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脣,笑得很邪魅。
鈴聲在包裡響個不停,我卻沒有心情接,手捂着心口的地方。心跳快的就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我小時候雖然也親過燭照,但那只是孩子的撒嬌。
對我來說,那時候的他就像是一個大哥哥的角色。
跟着我,保護我,在沒有爸爸和奶奶的時候,他就成了我最強固的後盾。
我習慣他的存在,即便這麼大了,也會在他懷中撒嬌求抱。
卻從沒有這一次,心跳加速,臉色發紅,整個人都無法控制的顫抖。
“我該不會真的是喜歡上他了吧?”
腦中回想的是楚辭的話,我沒有談過戀愛,沒體驗過喜歡的感覺。
但我看過很多小說,裡面有描述過,和我現在的感覺有些相似。
“但我之所以和他關係這麼好,是因爲我想從他口中得知媽媽的事。”
我坐在牀上,蜷縮雙腿,喃喃自語,給自己找着藉口。
“對,一定是這樣,所以我纔沒抗拒他。他是鬼,我是人,我怎麼可能喜歡上他,絕對不會的,不會的。”
但越是這麼說,腦海裡卻總是回想起那個吻。
那種感覺,甜蜜,激動,還有一種小小的心慌,明明想靠近又害怕,帶着矛盾。
“不管了,我去寫作業,寫作業可以靜心。”
我坐到書桌邊上,拿起習題集出來學習。
但睜眼盯着那上面的字一個小時,我愣是一道題都沒做出來。
倒是包裡的手機鈴聲再度響起,我嘆了口氣,索性放下了筆,接聽電話。
“小熒,我打了你那麼多個電話。你怎麼都不接。”樑思思的聲音充滿了委屈,“晚上的事到底怎麼說?”
她要不打電話提醒我,我估計真的會把這件事給忘記。
一想到那笑面屍的事,我的腦袋總算是清晰了很多。
“現在才五點,我最遲七點給你回覆。關於那事,我要先問個清楚。”
“好。我等你電話。”
斷了通訊,我盯着房門。
笑面屍的事,我本想打電話問奶奶。但即便奶奶知道,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緊了緊手裡的手機,我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倒是肯出來了。”
燭照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上,配合着那一身的黑色,儼然有一種王者的威嚴,令人懼意。
我一看到他。就想起那個吻,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才保持了清醒。
“我有事跟你說。”
“過來。”
他不問什麼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要我過去坐下。
我現在見到他都心跳加速,哪能心平氣和的坐在他身邊?
看了眼牆上的時鐘,我說,“爸爸六點就會回家,我要做晚飯了。不如我說,你聽?”
他眉梢微動,笑道,“你該不會還在心跳加速?”
“誰、誰說的!”
“承認有這麼困難?”
他仍舊在笑,笑得很生動。宛若畫中嫡仙,柔和了五官,變得無比的妖豔。
我默默地轉過身,走向廚房,心在吶喊。
燭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妖孽了?他該不會閉關閉出什麼毛病了?
爲什麼今天笑得那麼多!
平常他幾乎是很難得才一笑的。
“心情好,就多笑笑。”
冷不防的,他的聲音出現在我耳邊,我嚇了一跳,腳下一滑,就摔進了他的懷抱。
“嗯,這算是欲擒故縱嗎?”
“欲擒故縱你的頭呀!”
我不客氣的推開他,腦袋一個比兩個大,他能不能別笑得那麼邪魅。痞痞的,我已經快承受不住了!
儘管心裡在吶喊,我還是保持着鎮定,走進廚房,拿出放在冰箱裡的菜。
“你閉關的這段時間裡,我遇到了笑面屍。”
“笑面屍?”燭照一聽這三個字,臉上的不正經表情就全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清冷,“你確定?”
“確定。”我將菜放在水池裡開始清洗,邊說,“第一次見是上週六我去學校補課時,路上遇到的。死者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性,畫着死人妝,臉上露出這詭異的笑。第二次是今天上午,死者是我班主任,她明明是在戀愛中,卻突然死在教室裡,沒有畫死人妝,但那笑和那個男人的一模一樣。”
“然後呢?”
“那個男人的鬼魂我沒有看到。但我看到了王老師的魂魄。她說話的語氣很疑惑,不像笑面屍那麼陰冷。但臉上的笑卻一直都存在。後來她發現自己已經死了,就消失了。”
“若是真的笑面屍,就不會輕易消失。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你今晚陪我一起去?”我轉頭看他,“思思被耿蕊兒激了,所以今晚十一半答應去教室玩招魂遊戲,她把我也給搭上了。”
“笑面屍從成屍開始戾氣就很濃,但你說的和一般的笑面屍有些出入。既然今晚有這個機會,去看看也無妨。” WWW¸т tκa n¸C〇
“那我就和思思確定了。”
燭照點了點頭,我就去打電話給樑思思。
晚上十一點,我趁着爸爸睡着之後,就出門了。
和樑思思、蘇霽煜會合後到校門口,就看到了耿蕊兒,除了她和王姝外,還有一個男人。
面相陌生,長得很高大,看上去凶神惡煞的。
“這人是誰?”
我低聲問樑思思號稱八卦高手,什麼都知道,低聲回覆道,“是王姝的男朋友,貌似已經上大學了,之前見過一次。”
“既然都到?了,走吧!”
門衛不在,王姝從口袋裡掏出鑰匙,利索的開了小門,就叫我們快點進去。
我們一夥人和做賊一樣,快速的溜了進去。
避開學校的監控,一路走到教學樓前。
爲了方便警方調查,學校封鎖了一邊的樓梯,樓梯前還放着一塊木板,提醒大家別靠近。
我們無視那些東西,越過警戒線,就朝二樓的教室走去。
我上去的時候。突然覺察到背後冷風一吹,下意識的回頭望去。
廣場上黑壓壓的一片,除了幽黃的路燈外,什麼也沒有。
“難道是我看錯了?”
我揉了揉眼睛,剛纔明明是察覺到什麼的,可是燭照沒有吭聲,因此我也沒多停留,轉身上了樓。
教室的桌椅都被搬到了最後面,露出了一片空地。
講臺上的東西都被拿掉了,只有白筆勾勒的一圈人形。
“我們班主任就死在講臺上。”樑思思輕聲對蘇霽煜說着,“當時可恐怖了,死了還面帶微笑。”
蘇霽煜看不到鬼,卻深知鬼的存在。這麼一聽,更是皺起了眉。
“我聽夏熒說是笑面屍,笑面屍爲大凶,這樣你們還敢招魂?”
或許是他的聲音大了一些,那邊耿蕊兒就聽到了,笑得很諷刺。
“不就是笑面屍嘛!任何牛鬼神怪也奈何不了我。我纔不怕呢!”
她說着,炫耀似的摸了摸脖子上的一塊玉,那塊玉通體發紅,看上去就像是染了血一樣,色澤暗沉,且形狀似是人形。
奶奶說過,玉這種東西是最具有靈性的,尤其是古玉。
但越是有靈性的東西。越不能雕刻做人形。
若是人形之玉,則莫碰。
“哼,有什麼大不了的,我還有護身符呢!”
樑思思獻寶一樣的拿出了我奶奶給她的護身符,三角形的黃符紙,上面用硃砂畫着符紋。
效果是有的,但看上去卻不似樑思思那般高大上,因此被嘲笑了。
“不就是個破符紙?現在還有誰在用這個?鄉巴佬果然是鄉巴佬。”
“對呀,現在的鬼一般東西纔不會害怕,要用厲害些的才能保命辟邪。”
“辟邪保命?”我冷笑一聲,拉住要爆發的樑思思說,“既然今晚是來招魂的,這些護身用的。戴那麼多幹嘛?萬一招魂不出,算誰的?何不都放在一邊,免得鬼神懼怕。”
“拿掉就拿掉,誰怕誰。”
耿蕊兒性子不懼輸,拿下紅玉就放在了隨身的包裡,把包放在了一邊。
王姝則有些猶豫,最後只是把東西放在了褲袋裡。
樑思思也將護身符拿了出來,硬是放在了耿蕊兒包的上面,說,“和你的放在一起,別到時候說我作弊。”
“隨你。”
耿蕊兒回頭對那個男人點了點頭,他就過去後面搬了兩張凳子,正對講臺下方。
然後拉着蘇霽煜坐在了凳子上。看上去就像是聽課的學生。
“這是做什麼?”
樑思思不明白的問。
“我們玩的遊戲是從碟仙上分離出來的一個新的召喚遊戲。遊戲中,需要兩個人作爲活人祭,方可施行。”
“活人祭?”
樑思思大吃一驚,伸手攔在了蘇霽煜的面前,衝着耿蕊兒兇巴巴的說,“八婆,你要人死,可別搭上我的蘇大帥哥。”
耿蕊兒和王姝一聽都笑了,我尷尬的抽了抽嘴角,扯了扯她的衣服,搖了下頭。
這章甜蜜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