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做什麼?”
和她相處的這幾天下來,我發現姜小魚比起我小姨還要難伺候。
而且鬼主意很多,嘴巴很甜,哄得奶奶一愣一愣的,還偏要我和她學學。
她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細小的說,“你奶奶這幾天不在家。”
“對。”
我艱難的點了點頭,奶奶前天被人找去看祖墳,因爲有些路遠,起碼也要四五天才會回來。
所以家裡現在只有我和她。
雖然她做的了一手好廚藝,但每次給你一塊糖,就要還她一罐蜜。
我左思右想,這買賣不划算。
“我剛想起來,爸爸說今晚要和我視頻,檢查我的功課,所以我哪裡也不去,我要去做作業了,你早去早回哈,拜拜——”
我睜開她的手,轉身就走。
結果才轉身,就被她用符紙給定住了。
“我一個人去多無聊呀,你就當陪陪我唄,好妹妹,我知道小熒最好了,是姐姐的貼心小棉襖。”
我嘔。
她到底是怎麼不要臉,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啊!
“我不去。奶奶出門前囑咐過,要我好好的待在家裡,哪裡也不準去。”
“若你不去,我遇到危險,沒人知會怎麼辦?萬一就因爲沒人,我死了怎麼辦?這樣的話,我師父會很傷心的,他老人家年紀大了,要一傷心,一命嗚呼了怎麼辦?就因爲你的一個不去,導致了兩條生命的隕落,你於心何忍?”
她委屈巴巴的衝我眨着眼睛,含情脈脈的盯着我不放。
我閉了閉眼,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泄了氣。
“好吧!我去。”
“太棒了,我就知道小熒是個善良的孩子。”
她歡呼的抱住我,然後拿下了我身上的符紙。
以火速拿了必須的物品後,就拽着我的手,上路了。
那速度簡直快的讓我連呼叫燭照,想反悔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不過,雖然燭照從頭到尾都沒出現,也一聲不吭,但我知道,他無時不刻的跟在我的身邊。
也就感覺不到害怕了。
我們緊趕慢趕,好在半路上姜小魚發揮嘴皮子功夫,讓一位大叔用牛車拉着我們去鄰村,也免得在這大太陽下。浪費力氣。
“等下。”
牛車行至鄰村的那塊老墓地的時候,姜小魚就叫大叔停下,然後從牛車上跳了下來。
“大叔,到這裡就可以了,謝謝啦!”
“不客氣,有啥需要再叫大叔,大叔就住在前面的村子裡東側豆腐攤後。”
“謝謝大叔。”
我倆送走大叔後,姜小魚就朝着墓地走去,我忙一把拉住了她。
我中過那裡的幻境,而且還是在燭照還在身邊的時候。
因此深知那處的危險,“別去。那裡很危險。”
“放心,我只是看一眼,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
我也有些好奇。跟在姜小魚身後,慢慢的朝那邊走近。
姜小魚拿着羅盤,沒有靠近墓地,只是在周圍來回走了走,平坦的眉峰緊皺而起。
“出什麼事了?”
那裡可是封印着殭屍王旱魃,我想想都覺得恐怖。
“張月下葬的那天下午,我還來過這裡,雖然加持了封印。但到底有所破壞,所以我一心想要解開鎮魔石上的封印,徹底將殭屍王封死。可是今天,這裡的氣息卻微弱的很,甚至可以說,不見了。”
“難道是殭屍王死了?”我猜測的撓撓頭。說着又搖了搖頭,“不對,他不會那麼容易死。”
“但他的氣息的確變得很微弱,幾乎要探查不到。而且,我剛纔看了看,這四周的封印,被人加固了。可以說,幾年之內,他根本無法出來害人。”
“誰這麼厲害?”我一拍她的肩膀,“難道是你們景門的其他人?”
“八門這幾年削弱的厲害,各門都在修身養性,幾乎不管外界之事。我們景門,要不是這次察覺到封印鬆動,也不會出現,師父只派我一人前來,沒有第二人。”
“那會是誰呢?”
我託着下巴,根本想不出來。
雖然從小就跟着奶奶看盡這類的事,但除了奶奶外,我知道的也就楚辭會這些罷了。
難道會是他?
我想了想,覺得不會是他,否則他一定會讓我知道。
“不管是誰。”肩膀上突然一重,姜小魚用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笑眼眯眯的說,“給我解決了這麼大一個麻煩,還不出面要功勞的,絕對是好漢。接下來,只要處理了趙施施,老孃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玩耍啦,哈哈……”
面對她這種心太大的人,我還是無法適應。
“那鎮魔石呢?你不找了?”
“師父說過,那東西不是一年兩年就可以找到的,來日方長嘛!”
我抽了抽嘴角,決定不再理她,朝着村子走去。
“喂,小熒,你等等我呀。”
姜小魚不明所以,快跑的跟了上來。
我一路都不搭理她,總覺得和她在一起,會跟不上她的思維,還不如我自己一個人安靜。
畢竟我習慣安靜多過於喧鬧。
進村後,我們走的很低調,一路打探着這村子裡這幾天有沒有怪事發生。
誰料,還真的有。
據說這三天,已經連續失蹤了三個孩子,都是未成年的,最小的還在襁褓裡。
家人報了警,卻未果。
“會不會是趙施施做的?她怎麼會對小孩子下手?奶奶說過,孩子的精魂其實是很強大的,一旦觸動了嬰靈,就麻煩了。”
“的確是這樣,這事,我也覺得奇怪。不管,先去趙家看看再說。”
“好。”
沒一會兒,我們就到了。
姜小魚看了眼趙家大門,拿出羅盤在附近瞧了瞧,然後咦了一聲。
“怎麼了?”
“她的氣息也和殭屍王一樣變得十分的微弱,難道有人提早來了一步?幫我們解決了?”
“要解決的話,就不該有氣息了。”我盯着緊閉的趙家大門,輕微的皺起了眉,“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說着又轉頭看她,問,“你確定趙施施回到了自己家?”
“羅盤的指引是在這裡。不管如何,咱們進去看看,探探口風也好。”
我點點頭,她突然用手肘撞了我一下。低聲說,“等下你裝虛弱,我去要水喝,趁機進去。”
我明白她的意思,不動聲響的點了點頭。
“等下,我給你打扮打扮。”
她說着從包裡拿了一樣東西就往我臉上塗去,我只聞到一股香香的粉味。
“好了。”她收起東西,囑咐道,“一會兒別說話,有我在。”
“好。”
“有沒有人在?有沒有人在?”
擬定計劃,姜小魚上前敲門,沒一會兒就有個婦人出來開門。
一見我們兩個嫩娃子,疑惑了一下,才問,“你們有事嗎?”
我立刻虛弱的抱着姜小魚的手,半低着頭不說話。
姜小魚面露擔憂,一手摟着我,模樣十分的可憐。
“阿姨,我們是要去前面的村子找親戚,可是半路上我們被小偷偷走了錢和手機,沒辦法聯繫到家人,只能走過去。因爲天氣太熱,我妹妹有些中暑了,恰好經過這裡,想來討碗水喝,休息一下,等妹妹稍微緩過神,我們就走。阿姨,您就可憐可憐我們吧?麻煩您了。”
我真的覺得姜小魚應該去演戲,那豐富情感的故事角色分分鐘是手到擒來呀!
我膜拜非常!
只是,她說了一大通,那婦人卻一點都沒有讓我們進去的意思。
“阿姨,您看我們都這樣了,就讓我們進去吧?我們絕對不會打擾您的,就喝碗水,馬上就走。”
她估計也是心軟的人,經不住姜小魚的軟磨硬泡。
“真的喝完水就走?”
“對,對。”
“那好吧,進來吧!”
她轉身過去,讓姜小魚扶着我進去。
шшш¸ ttκǎ n¸ ¢ Ο
我倆一對視,就知道這裡有問題。
一般人,是經不住姜小魚這樣辦可憐的。
她纔來我們村子幾天,就將那些阿姨大媽奶奶們哄得一愣一愣的。
這個大媽,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心硬的人,除非有隱瞞,否則不會不讓我們進去。
“等下你就趴着不說話,我來套她的話。她身上沾着死氣,定然有貓膩。”
“好。”
我們一拍即合,我進去後就趴在桌子上裝虛弱。
姜小魚則轉了一圈,笑眯眯的說,“阿姨,您就一個人住嗎?這麼大的宅子,比我家寬敞多了。”
“都去了,這裡就我一個人了。”
我一驚,前幾天還看到他家男人指着我和奶奶說是挖墳賊呢,現在就去了?
直覺告訴我,應該是出事了。
趙阿姨給我們倒了杯水,眉頭緊蹙的催促道,“我不太與外面的人來往,你們喝了水就走吧!免得晚上路上遇到危險。你們的家人會擔心的。”
“嗯,謝謝大媽啦!”
姜小魚嘴上說着知道了,卻一直在磨蹭着,看着牆上的全家福說,“大媽,我看您長得這麼漂亮。您女兒也隨了您的模樣,漂亮的很哦!”
不得不說,姜小魚那嘴皮子功夫我當真是望塵莫及。
心癢癢的也想學,所以我聽得十分認真。
“學她?”哪隻耳邊傳來燭照的冷哼聲,“你倒是有眼光。”
我知道他討厭姜小魚的聒噪,所以這些天才一直隱身不見,圖個清靜。
我要裝虛弱,不能光明正大的說話,所以就扯了扯嘴角,算是一笑。
燭照沒理我,我看着那邊兩人說話不注意我這邊,於是小聲的問燭照。
“你感覺到趙施施的下落了嗎?”
“就在樓上。”燭照回答的很快,但尾音上揚,帶了一層疑惑,“可她身上我感受不到那晚的屍氣。”
“怎麼會?”
我很震驚,但爲了不讓趙阿姨起疑心,只能用手捂着嘴巴,趴在桌子上,假裝休息。
“我也不清楚。要麼那就不是趙施施,要麼就有其他的原因。你待着,我去——”
他話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往東側一瞧,提醒我說,“不用去了,她馬上就來了。”
不用他提醒,我也聽到了腳步聲的靠近。
姜小魚也聽到了,往大門口看去。
沒一會兒,伴隨着腳步聲走進來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
和我看到的墳前的照片是一模一樣的。
是趙施施本人。
我驚異的不是她的本人,而是她隆起的肚子。
要我沒看錯的話,在幾天前,趙施施的屍身當中,還沒有懷孕的。
怎麼會突然間就凸起肚子,有了身孕?
並且,她不僅有了身孕,走動之間的那一顰一笑都和正常一樣,絲毫看不出是木訥兇狠的飛屍。
奶奶說過,屍體就是屍體,除非變成殭屍,否則是不會有情感的。
可現在的趙施施要如何解釋?
死而復生?還懷孕了?
我和姜小魚都很震驚,兩人相對一眼,然後默默地藏起了眼底的驚愕。
她一笑,對趙阿姨說,“阿姨,這位就是您的女兒了吧?長得真漂亮。還懷孕啦!恭喜恭喜。”
趙阿姨尷尬的笑笑,站在原地,也不去扶着大肚子的女兒,似是害怕的往邊上縮了縮。
但顧及我和姜小魚的存在,還是說,“不是讓你別下來的嗎?萬一磕到碰到了該怎麼辦?”
“媽,我是懷孕,沒那麼嬌貴。而且懷孕後不是說要多走動走動嗎?這樣纔有利於生。您就別擔心啦!”
趙施施舉止得體。落落大方,雖然不是大戶人家的閨女,卻很有那種優雅的氣質。
“這兩位是——”
“她們是一對姐妹,去鄰村探親,路過這裡,過來討杯水喝,馬上就走。”
“可我看這小妹妹臉色蒼白,應該是病了吧?”
她不顧趙阿姨的說辭,朝我走來,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和我預想的一樣,她的手冰寒刺骨,根本不是人該有的溫度。
但她身上那夜的屍臭味卻絲毫沒有,看上去就真的和活人一樣。
“小妹妹,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姐姐幫你看看?我雖然不在醫院工作,但以前是醫科大學畢業的,不如我給你看看吧?不行,我就讓媽媽送你去醫院,可好?”
“我——”
我剛想拒絕,可那邊姜小魚卻衝我眨眼睛無奈下,我只能點點頭,“麻煩姐姐了。”
“不客氣。你們來到我家,也是緣分一場。”
她笑着,轉身對趙阿姨說,“媽,麻煩你幫我把藥箱拿過來。”
“好。”
趙阿姨神情有些不自然,但還是轉身過去拿了一個皮質的藥箱過來。
趙施施在我身邊坐下,拿出聽診器給我聽了聽,然後又讓我張開嘴巴看了看,最後還給我側了血壓。
結果顯示一切正常。
“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我——”我支吾了一下,才說,“我就覺得整個人沒力,昏昏沉沉的,頭重腳輕,還?塞,但不流涕。”
“那多半是感冒了。”她拿出一根體溫計,用棉球擦了擦,遞到我面前,“放在嘴巴里,量個體溫。感冒若不發燒,吃點藥就好,若發燒嚴重的話就要掛水了。”
她說的頭頭是道,我卻看着那體溫表,實在不敢接受。
我不知道,在她們眼中,那根體溫表是什麼樣子的。
但在我面前,它外表是體溫表,但因爲被那棉球擦了擦,上面呈現出一抹綠色的熒光來。
那絕對不會是酒精。
我嚥了咽口水,說,“我可不可以放在腋下?”
“可以。”
她倒是大方,這下我是毫無辦法推辭了。
還因是夏天。穿了就這麼一層t恤,若是冬天還可以夾在衣服和衣服之間。
來回緊抿着脣,我硬着頭皮上了。
將體溫表放在腋下,只覺得一股陰寒之意瀕臨來襲,凍得我一個哆嗦。
但很快就有一雙冰涼的手,代替我的腋下,夾住了體溫表。
我一驚,雖然沒看到燭照,卻知道是他在幫我。
等了五分鐘,就將體溫表拿了出來。
“怎麼樣了?”
“沒發熱,吃點感冒藥就好了。”趙施施收起箱子,對姜小魚說,“你妹妹病了。要你們不着急趕路的話,就在這裡住一天吧!等她好一些,不然路上指不定又要出幺蛾子了。”
“好的,謝謝你了。真是個大善人。”
趙施施嫣然一笑,起身對趙阿姨說,“媽,去那邊把感冒藥拿給着孩子,然後給她們準備一切清淡的食物。我有些不舒服,先上樓休息了。”
趙阿姨眼神一愣,好一會兒才點頭答應。
“阿姨,您女兒真好,還給我妹妹看病,真的是大善人。這年代在,這麼好心的人已經不多啦,謝謝。”
姜小魚一口一個感謝,說的趙阿姨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看着我們,欲言又止。
“阿姨,您怎麼了?”
“兩位小姑娘,我看你們還是走吧!這裡不能——”
“媽,還不快去拿藥給小姑娘,她年紀小,有病可不能耽擱。”
趙施施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雖然沒看到人,但咬字清晰,音色極近,似乎就在外面。
讓趙阿姨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走到那邊櫃子前,放藥箱的地方,拿了一盒藥給我。
“吃吧,吃了睡一覺,明天就有力氣趕路了。”
我和姜小魚將她的眼色全都看在眼底,知道她一定清楚趙施施的古怪,卻無法說出口。
我覺得必須要和姜小魚單獨談一談,所以揉着眼睛,對趙阿姨說,“阿姨,我有些困。可不可以給我們個房間睡一覺?”
她似乎這才愣着回了神,連忙點頭。
“我帶你們上去。”
她帶着我們去了二樓,上面一共只有三間房間,最裡面兩間是她和趙施施的,所以我們被安排在最外側的房間裡。
“你們好好休息,晚上別出來,我做些吃的給你們。”她關門前囑咐我們,似是不放心的補充道,“記住,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別出來。”
“謝謝阿姨,我們知道啦。”
姜小魚起身走到趙阿姨身邊,不動聲色的將一張三角形的符紙塞進了她的口袋,笑吟吟的送走了她。
她一走,我就從牀上跳了下來,捂着?子說,“這房間怎麼一股酸黴的臭味?”
“因爲死過人。”
燭照雖然沒現身,但還是出聲告訴了我答案。
他這麼一說,我就覺得更加奇怪了。
“這趙施施怎麼會突然間就像活人一樣了?還懷了身孕?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真的死而復活了。你們遇到過這種情況沒?”
說實話,死人復活的事,我長這麼大都沒有遇到過。
所以更覺得這件事匪夷所思。
更何況,她趙施施還只是飛屍,比起楊嬸的綠江南差的遠了。
可楊嬸當初都無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她趙施施爲什麼就可以?
“這件事我也覺得很蹊蹺。先是那片墓地的封印被加固,阻止殭屍王的破土而出。再來就是趙施施復活還懷孕。那肚子怎麼看都有六七個月了吧?就算你懷了鬼胎,最快也要三四個月纔可以生下來。”
似乎是爲了讓我明白趙施施懷孕的速度有多快。她指着我就用作比喻。
我一摸肚子,反駁的說,“懷什麼鬼胎,我怎麼可能懷鬼胎!”
奶奶說,人類懷鬼胎,最中會被鬼胎反噬母體而死。
所以,那麼結締冥婚的人,不是因爲陽壽被洗乾淨死掉的,就是懷孕生子後死的。
“嘿嘿,你倒是可以不想,但某人哪裡會放過你?”她微眯着眼睛,鬼魅的靠近我的耳邊,輕聲說。“等你成年,某人就不會這麼光聞肉味而不吃了。到時候你還以爲你跑得了——”
她懷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快速的朝後退去。
我只覺得眼前黑色一閃,下一秒,燭照就出現在我身邊,面色緊繃,眸色不善。
“再多說一個字,別怪我手不留情。”
“小氣鬼。”
燭照抄着手,眉頭一挑,音色驟沉,朝下的五指上,生氣了黃綠色的陰火。
“你說什麼?”
“沒、什麼都沒有。”姜小魚眼珠子一轉,立刻正色起來。輕咳一聲說,“我覺得趙阿姨應該知道趙施施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她阻止我們進來,幾次三番趕我們走,怕是知道趙施施的目的。因此,我覺得,不如我們今晚來個守株待兔?”
我沒有發表意見,但我想的和她一樣。
要弄清楚趙施施爲何會這樣,今晚肯定要大幹一場的。
“那你準備怎麼辦?”
“我呀!”
姜小魚託着下巴,看了燭照一眼,被燭照惡狠狠地一瞪,立刻轉向我。
“她今晚一定會對我們下手的,所以我可以用符紙做假人,化成你我的樣子。而你則讓燭照帶你隱身,到時候跟着她。”
“那你呢?”
“我?”她神秘一笑,“我當然有我的打算。不過這假人,礙於我功力不夠,還需要你的帥鬼夫幫個忙,嘻嘻……”
姜小魚一臉欠揍的表情看向燭照,燭照冷着臉,就是不理她。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猶豫着到底要不要幫姜小魚的忙……
**
月亮從東邊爬起,一步步登上中天,已經接近全圓的月光周圍沒有幾顆星星,一切都顯得寂寥的很。
偶有微弱的月光傾瀉入房間,灑在地板上。獨自散發着它銀色的輝煌。
藉着月光,可以看到牀上的兩個人穿着一樣的睡衣,披散着黑色的頭髮,遠遠地看上去,就像是一對孿生姐妹一樣。
在黑暗中很難分清楚。
兩人極爲安靜的睡着,睡得很香,連房門被打開,都完全不知道。
“來了嗎?”
我和燭照隱身躲在暗處,看着房門那邊。
很快就有一個微胖的身影從外面進來,與白天不同,在月色的照耀下,她身形木訥,眼神呆滯。
我微微一驚,怎麼會是趙阿姨?
看她此時的模樣,就像是個夢遊的人,搖搖晃晃的走到牀邊。
看了看我和姜小魚,眼中似有疑惑,伸手對對這個,又對對那個,似乎在猶豫着。
因爲一模一樣,所以在兩側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次。
最終,在黑暗中,有一抹綠色的光亮閃了閃,她似是接收到了信號一樣,走到了我那一側站定。
然後二話不說的將我扛起,朝着外面走去。
她一走,我就和燭照出來了。
看着趙阿姨離開的地方,我眼神篤定的說,“她果然選擇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