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個時候讓我去遼東,輕則把我一擼到底,所有官職盡數丟了。
重則可能性命都有危險啊!
不過,韋寶心思轉動的飛快,只是猶豫了幾秒鐘,當即道:“全憑九千歲安排!九千歲讓我上哪兒去,我就上哪兒去!”
“這是你的真心話,你真的捨得離開京城?”魏忠賢問道。
“捨不得,我既捨不得京城的榮華富貴,也捨不得離開九千歲身邊,但九千歲如果覺得這樣能使得您老舒服,韋寶甘願離京。”韋寶一副情深緣淺的慷慨模樣。
魏忠賢沒有料到韋寶居然會答應的如此痛快,有點被韋寶感動到了。
“咱家也沒有想好,只是對你透個風,事情還不一定呢,你也不必太往心裡去,你的忠心,咱家還是相信的。”魏忠賢爲了表示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他還很看重韋寶,特地在韋寶的肩頭撫了撫。
韋寶展顏一笑:“九千歲,其實我也早就想離京,京城雖然好,也能留在九千歲身邊聽候教誨,但是是非非實在太多,煩不勝煩,我更願意到江南富庶之地弄個地方大員做做,賺的盆滿鉢滿,還能爲九千歲聚斂財富。不過,九千歲若是覺得我去遼東對九千歲有好處,我也毫無怨言。”
魏忠賢聽後,笑了笑,對於韋寶能這麼坦誠的,這麼開誠佈公的對自己說這番話,還是挺欣慰的,“容咱家再想一想吧。不過,你也不要以爲上遼東去不好,戰亂之地,最易積累戰功!而且,以你現在的年紀,把你放到富庶地方爲官,你這正五品也不容易再往上提拔了,而把你放到遼東,咱家可以給你弄個正四品指揮僉事,相信沒人會說什麼,去遼東都是用命在拼啊,誰敢說什麼?而事實上呢?你一個正四品文官,有是督師府的文官,用不着上戰場,打輸了,與你不相干,打贏了仗呢,你還能一起分功勞,是再好不過的所在。”
韋寶聞言大喜:“多謝乾爹如此替孩兒着想!”
魏忠賢又在韋寶肩頭拍了拍,“好了,什麼事情說開了就好了,看見你如此忠心,咱家很安慰,總算沒有白疼你個小猴崽子。”
韋寶聽魏忠賢又願意叫自己爲小猴崽子了,知道老魏心裡舒暢了一些,也很高興。
“乾爹,我知道你想找人替代我恩師孫承宗大人。您放心,我已經小半年沒有與我恩師聯絡過了,因爲我知道乾爹當初很想與我恩師交好,而我恩師有些不識擡舉。”韋寶道。
魏忠賢微微有些詫異,沒有想到韋寶居然會主動提孫承宗這一茬。
這不禁讓魏忠賢老臉一紅,知道韋寶已經全然想明白了徐大化等人的用意了,知道將韋寶放到孫承宗身邊,是想借着這次將孫承宗擠走,清洗孫承宗提拔的官員。
韋寶之所以這麼說,一來是因爲知道孫承宗下臺已經無可挽回,別讓孫承宗耽誤了自己的前途,二來,韋寶也不覺得孫承宗下臺對大明要啥影響。
孫承宗是很厲害,但韋寶自問,讓自己做孫承宗的位置,絕對不會比孫承宗差,就算不用自己的錢,和孫承宗一樣的條件,也不會比孫承宗差。
孫承宗的主要策略就是防守,拖延,避敵鋒芒,很容易概括。
大明的主要問題是沒銀子,欠了遼東幾百萬兩軍費是主要原因。
要是什麼時候給遼東扔個幾百萬兩過去,士兵們立刻人人像是打了雞血一樣,不用動員,戰鬥力都會很強大,不說碾壓建奴,防守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你接着說下去。”魏忠賢道。
“乾爹,我師傅不識好歹,我想,不如讓他走人吧?乾爹最好不要參劾我師傅,我設法讓我師傅自己走人,這樣一來,也免得乾爹被人詬病,二來,我師傅也能保存個體面,三來,陛下到底還是對我師傅很有感情的,也免得陛下覺得乾爹在攻訐師傅。您說呢?”韋寶道。
“如果能這樣,自然是最好!若孫督師真的肯自己告老還鄉,咱家一定保他榮寵無比,並讓陛下賞賜他良田豪宅!”魏忠賢大喜道,沒有想到韋寶這麼懂自己的心思。
韋寶的算盤打的很精,知道魏忠賢現在已經扶持了高第重新復出替代孫承宗,只要孫承宗走人之後,自己再去遼東上任,那就不是陷阱,而是蜜罐了。
等自己在遼東撈取了一定的政治資本,撈取了一定的軍功,即便是平級調動,跑到哪個富庶的地方當個四品大員,都不得了,正四品,至少是知府,或者是布政使司的參政。
而且,自己對魏忠賢表現的越恭順,魏忠賢未來稍微提拔一下自己,就能飛黃騰達。
獲得魏忠賢的提拔,在韋寶看來,甚至比獲得皇帝的提拔更加重要,畢竟天啓皇帝朱由校是個糊塗蛋,不太管事。
和皇帝成天泡在一起做木工是能增加彼此感情,但做木工做不出封疆大吏來啊,想升遷,還是要拿的出手的政績。
“你真的想好了,願意去遼東?”魏忠賢問道。
“想好了!不過,我有一點條件,能不能等我再過一個月,把文字清查搞的有成色之後,再走?而且,我想在上任之前,幫乾爹將我師傅弄回老家養老,解除乾爹心中憂愁。”韋寶道。
“可以!”魏忠賢很爽快的答應了,“咱家還可以爲你保留你在京的四個官銜!”
韋寶聞言大喜,大明之所以官位冗雜,很多位置本來只要一個人,結果,你保留,他保留,不少位置都是四五個人不做事的佔據。
而韋寶的四個位置都很好,韋寶自然樂得保留。
“乾爹,若如此,爲免有人詬病,孩兒情願不要薪俸,能保有位置就很好了。”韋寶要的是權力,並不稀罕那點俸祿銀子。
“好,都依你!”魏忠賢微微一笑,覺得韋寶這孩子做事的確漂亮,大氣,也許韋寶不是大明最有銀子的人,但韋寶比很多更加有銀子的人都要大氣,越是不看重銀子,銀子越是會自己往兜裡跑。
魏忠賢甚至覺得,韋寶發財都是應當的。
從魏忠賢府邸出來,韋寶越想越氣。
雖然魏忠賢答應他保留在京的四個官銜,他又可以再搞一個月的文字清查,有一個月的時間,趁着現在東林黨和閹黨爲了楊漣左光斗和熊廷弼等人的案子鬧的如火如荼、不可開交的時候,自己可以將能換的官員統統換一批,賣官能賺個盆滿鉢滿的!
但他畢竟是被人趕出的京城!
如果人家不趕他走,他以後同樣能找到奉旨出京辦差的機會撈取政績啊。
被人趕走和奉旨出京,那差距就大的不止十萬八千里了。
韋寶越想越氣,立刻對林文彪道:“今天晚上安排給魏忠賢加把火,設法通知所有東林黨,明日一起到宮門口鬧事,讓皇帝正視楊漣彈劾魏忠賢的二十四條大罪!另外,讓都察院的人加緊撬開咱們今天抓到的漕幫的人和上了花船的官員,就連他們底下人也不要放過,能拿到多少罪證就拿到多少罪證,咬出來的人越多越好!”
“是,總裁!”林文彪當即答應。
這麼安排完,韋寶的氣稍微順了一點點,暗忖你魏忠賢讓我不舒服,我也不能讓你好過!
只要東林黨與閹黨鬧的不可開交,沒有功夫顧及京城不斷有官員和富戶因爲文字清查被抓入大獄,他就能弄到大量的官位和銀子。
韋寶之所以毫不猶豫的選擇當魏忠賢的爪牙,是因爲韋寶知道歷史走向,知道天啓皇帝朱由校死之前,魏忠賢和客巴巴幾乎是無敵的存在,胳膊拗不過大腿。
更因爲,韋寶起身有點認同魏忠賢對大明朝廷的控制,覺得比皇帝親自管理,可能是更加好一些,至少比東林黨掌權要好一些。
魏忠賢得勢僅三年,他掌權時,明朝政府抵禦遼東後金的入侵還是比較給力的,可以說一掃萬曆末年遼東戰場的頹勢,大有光復遼東之勢。
魏忠賢掌權前期能夠認識到遼東與京師脣齒相依的關係,否定龜縮山海關的決議,積極支持孫承宗的推進戰略,後期任由袁崇煥督師遼東,不敢說他多器重袁崇煥,但從來往信件看,魏忠賢與袁崇煥的關係至少是和諧的。
袁崇煥爲數不多的幾次戰功全在魏忠賢掌權時誕生。
當時明軍的情況是關寧鐵騎不用裁員,軍餉雖然也拖欠了不少,但不至於餓肚子,至少是能勉強完成戍邊任務,不像到了崇禎皇帝時期,三天兩頭的鬧兵變。
皮島軍隊不用精簡,收入來源也是穩定的。
寄居海島的毛文龍進行黑市貿易、搶掠朝鮮邊民商旅,本着中庸之道,魏忠賢對此基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毛文龍也算幹吏,積極進取,開拓了旅順、義州一線的東江軍鎮,不斷騷擾後金盛京以東的城池,魏忠賢授毛文龍“欽差平遼便宜行事總兵官徵虜前將軍左軍都督”和尚方寶劍,人心籠絡絕對到位,搞得毛文龍熱血沸騰,誓死鞏衛皮島、朝鮮本土。
盛京的西面,從寧遠至錦州,本來荒涼破敗了十年的城池一座座重新修葺一新、再次拔地而起。
明軍的火銃、戰車、地雷、炸彈配備齊全,紅衣大炮這種奢侈品也都搬上了寧遠、錦州的城頭。
魏當九千歲的幾年幾乎與關外捷報頻傳的時間同步。
寧錦大捷明軍多次重創皇太極。丁卯之役,毛文龍在朝鮮拼盡血本擊退阿敏數萬八旗軍,阻止了阿敏當朝鮮王的夢想。
皇太極東奔西突累到吐血沒撈着什麼好處,只能龜縮在盛京。
關外的戰爭形勢一片大好的背後其實還是錢在起作用。
魏忠賢掌權時期,肯定比崇禎時期好不少,這是肯定的。
當然,隨着韋總裁的重生穿越,現在情況有所改變,毛文龍對海域基本上放棄了,被韋寶的天地會承包了。
另外,毛文龍在陸地上的地盤也大幅度縮小,只有朝鮮外圍一點,遼南全部歸天地會所有。
明末,天下金銀、盡聚三吳,魏忠賢針對工商業、對外貿易發達的江南地區,重新設立了萬曆末年被東林黨廢除的工商稅、海稅。
但魏忠賢時期並沒有給農民加賦,出身社會底層的魏忠賢在河南遭災時,還能免除賦稅,從內庫撥款賑災。
閹黨在放火燒了東林書院後,幾十年未曾修過的黃河水道,開始維修。
浙江巡撫感覺海內鹹平,農民不用被折騰都安心勞作,提議修魏忠賢的生祠,於是全國掀起修生祠的高潮,遼東的官兵將士修的又好又用心。
袁崇煥稱魏忠賢“從古內臣誰有出其右者,通侯之世賞宜也!”
因爲魏給了關寧軍豐厚穩定的收入。
在魏忠賢登場的前後,明末的朝堂上有這樣一羣官員,他們大多出身於南京江南貢院,他們相互視爲“校友”,漸漸形成黨派,以無錫東林書院爲精神聖地,他們清高,他們理想主義。
表面上看,他們似乎是正義的化身,閃爍着人性的光輝。
但從根本上考究一下的話,沒接觸過底層社會的他們大都是江南鄉紳巨賈子弟,花成千上萬的銀子買個科舉名次,甚至不乏中舉後繼續買官者。
盤根錯節的黨同伐異,漸漸成爲朝堂上掌握話語權的中堅力量,排擠的齊浙楚、閩等小黨派勢力時,所用手段不比閹黨遜色多少,這就是明末歷史上的東林黨。
掌權的東林黨生活在明末內憂外患的時刻,恰恰成了帝國衰落的催化劑。
魏忠賢死後,重新掌權的東林黨立刻再次廢除切身利益相關的工商稅、海稅。
對中西部的旱災置之不理,富庶東南的稅收廢除,卻派軍隊到貧亂交加的西北旱災區加賦、徵稅。
對後金理想化的主和,不理解關外將士的疾苦,打勝了說浪費國家錢,打敗了要殺人。對農民起義得過且過,無限招安,導致農民軍不能徹底剿滅。
由於明朝官員俸祿很低,除了極個別清官,貪腐幾乎是必然的。
史書上寫魏忠賢犯的十大罪,然而仔細看,大多罪狀都是基本沒實際行動和證據,修祠堂也算大罪。
修堵牆掛張畫而已,民間自古就有爲好官修祠堂的傳統。
魏真正做成了的壞事,其實主要就是利用東廠殺死楊漣等辱罵彈劾閹黨的東林“名士”,以禁言無聊御史們的彈劾。
魏忠賢殺楊漣等人的行爲本身是不對,但結果是禁言,禁言後,專心爲自己爲大明朝廷撈錢,不搞錢,大明朝廷隨時要崩盤了。
韋寶現在弄的文字清查,實際上也很契合魏忠賢的手法,韋寶的文字清查是魏忠賢讓東林黨閉嘴的一種延伸罷了。
只是韋寶的文字清查打擊的範圍太廣,幾乎是針對天下文人,並不單單針對東林黨,也有不少閹黨被抓了。
今天韋寶在花船抓的二三百貪官污吏,幾乎都是閹黨。
魏忠賢只是知道韋寶殺了漕運總督李思啓,還不太清楚韋寶抓了那麼多人!
所以韋寶要快刀斬亂麻,讓林文彪派都察院的人,今天就將那幾百號人審訊出一個眉目,明日就定罪,來個快刀斬亂麻。
明末兩極分化,土地兼併嚴重,銀子都在江南鄉紳富戶的手裡,怎麼讓他們把銀子交到國庫?
東林黨出身江南富家,不願也不能做。
但是,而權傾一時的魏公公可以做到。
有了錢才能給軍隊發工資;才能造各種軍備武器,除了紅衣大炮,還有地雷、火銃、火棘莉、炸彈等等火器,才能築城修牆養馬。
軍隊裝備好了才能內平賊寇,外御強敵。
魏忠賢的功業在於保證了帝國財政的穩健運行,增強帝國凝聚力、控制力,南到廣西、北至錦州盡爲掌握。
能夠用正確的人並給予支持,扳回遼東戰場的頹勢,撫平北方農民因災造反的危機。
跟前輩王振之流比起來,不得不說魏公公的才幹確實高出了一大截,即使跟一般的內閣大臣比起來其實也有卓越之處。
拋開黨同伐異這些朝堂政治不可避免的“錯誤”不講,魏至少是個效率極高的注重實用主義的幹練能人。
東林黨回憶錄裡說魏本人很愚鈍,大多數點子都是他周圍的人出的。
崇禎上臺後,與魏忠賢比,疑心重也就算了,關鍵收不到稅,滿朝東林士官大多富的流油,科舉的排名都是比銀子多少的。
此時一個衣服打補丁的皇帝空降下來,突然要搞一場無人配合的反貪運動,滿朝官員從剛開始的不寒而慄變成後期的笑而不語,一個個都成了影帝。
下面的百官冬天炭敬、夏天冰敬、各種紅白喜事都是搜刮漫天,可是在皇帝面前愛裝清廉。
朱由檢像個孤獨的觀衆一樣,深深蒙在東林黨上演活劇的一面爛鼓裡。
更別提東林黨的大本營,江南的稅收了。
可惜他們不知收斂,戲演過頭了,正劇變成悲劇。
魏死後,遼東的形勢再次退化到了萬曆末年的水平並持續惡化,財政困難的同時,崇禎皇帝疑心重,且在議和主站的意見中間搖擺不定,先是拋棄孫承宗,然後將袁崇煥凌遲。
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沒了將軍,下屬官兵們只能乾瞪眼,遼東的關寧防線由強轉弱、節節敗退的局面再難挽回。
袁崇煥督師遼東時,積極研究關外地勢民情、八旗軍作戰技倆,提拔趙率教、祖大壽、何可綱、滿桂等勇將。勤於操練,多次整治軍紀,與士兵同甘共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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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爾哈赤兵敗寧遠,爲袁崇煥大炮所傷,旋即不愈而死;寧錦之戰,爲父報仇的皇太極小伎倆用盡,卻一點便宜沒撈着。
可惜的是,這位屢次擊敗後金軍隊的功臣良將,在成功保衛北京後居然立即被崇禎羅織罪名下獄,一生從無敗績的大明薊遼督師被凌遲處死。
袁崇煥的功過,歷史上評論好壞參半,疑點重重,特別是誅殺毛文龍事件詬病甚多,是個複雜人物。
袁崇煥剛剛提出的“五年復遼”計劃成了泡影。
袁崇煥死後,他提拔的人中除祖大壽無奈投降後金外,餘者皆相繼戰死。
精心培育的關寧鐵騎死的死,降的降,最後只剩了少部分兵力保存在山海關的吳三桂手中。
袁崇煥死後,皇太極認識到人數劣勢和裝備劣勢,於是廣幕各族勇士,創立蒙古八旗與漢軍八旗,並任用毛文龍的得力手下孔有德製作大炮。
天下第一勁旅的名號最終歸屬於善於吸納各族精英的八旗軍了。
反過來看北京城的金鑾殿上,沒有了閹黨的制衡,東林黨忙着剷除閹黨,也提不出保增長、搞基礎建設拉動經濟的辦法,整日提些看似有理,實際荒唐的建議。
有人居然提議裁掉佔用開支很小的驛站,陝西米脂的李自成作爲驛站職員的鐵飯碗工作瞬間丟了,沒飯吃咋辦?造反。
李自成入關中後,取長安,北上輕易擊破太原、大同等軍事重鎮,直到百萬民軍圍困北京時,李自成仍然承諾要三百萬銀子,封個王就退兵,並答應幫崇禎剿滅滿清。
可此時滿朝官員仍然沒一個願意出錢的,崇禎終於明白了,他怒了,國家居然毀在這羣“吝嗇”官員之手。
1644年三月十九日,城破,崇禎吊死煤山。
臨死前崇禎哀嘆“朕非亡國之君,臣皆亡國之臣”,噴出了“雖朕薄德藐躬,上幹天咎,然皆諸臣誤朕也!”之類的話。
崇禎無非找個託辭洗刷自己的過失與無能,想想此前的幾年裡,爲了找墊背的,平寇無力時,殺了多少兵部尚書?稅收捉襟見肘,換了多少內閣首輔。
在李自成攻克北京近郊時,崇禎先是聽太監曹化淳評價:“忠賢若在,時事必不至此”。
然後,又想到十七年前兄長天啓的臨終囑託:“魏忠賢恪謹忠貞,可計大事”,已經有所悔悟,於是秘密收葬魏忠賢遺骸,專門祭奠之。只可惜大廈將傾,悔過已晚。
京師淪陷後,滑稽而意想不到的一幕上演了:在京的東林黨衆人本來翹首期盼着伺候新主子,結果卻幾乎統統被李自成、劉宗敏抄家、拷掠、暴屍於街頭,少則幾萬兩、多則幾十萬兩的銀子從各大臣的家中抄出。
崇禎爲了籌集軍餉剿匪,他自己節衣縮食,節衣縮食,乃至把宮裡的金銀器皿、大殿裡的銅壺都當掉了,充作軍餉,宮裡儲存的人蔘等物品也變賣了。
1644年3月,李自成攻陷北京前,崇禎曾放下皇帝之尊的架子,去請求大臣和親屬們捐款,給防衛北京城的兵士發軍餉。
結果文武百官、皇親國戚個個都裝窮,最後零零碎碎募捐了20萬兩。
然後李自成軍進京後嚴刑拷打,從那些“一窮二白、清廉如水”的高官和皇親國戚們身上,收刮出7000多萬兩白銀。
因此,比起與東林黨合作,韋寶私底下爲魏公公效勞,沒啥心理負擔,並不覺得自己在坑害誰,反而覺得這麼做,對大明的老百姓也好,對大明的朝廷也好,都是不錯的。
韋大人一直是個比較理性的人,就連答應幫助楊雪和熊欣兒救出楊漣和熊廷弼,韋大人也是有保留的,他能出力會出力,但他不會硬來,不會明着求魏忠賢放過楊漣和熊廷弼,更不會用武力要挾魏忠賢。
因爲韋寶發現歷史其實是很難改變的,硬改變一些人物的命運,接着會產生一大堆不好的影響。
倒是順應歷史潮流的發展,從中牟利,對於他來說是最佳選擇,甚至會不期然的產生許多希望得到的好的影響。
就像之前若不是韋寶發動東林黨力保熊廷弼的話,熊廷弼其實這個時候已經被殺了。
回到府邸的時候,已經是子時,可是吳雪霞、王秋雅、貞明公主、楊雪、熊欣兒依然在等韋寶回來。
“累壞了吧?”吳雪霞心疼道。
她們已經知道了韋寶今天親自帶人去通州殺了漕運總督李思啓的事情了。
王秋雅、貞明公主、楊雪、熊欣兒則與韋總裁的貼身侍女們一道服侍韋寶吃飯,洗漱更衣。
韋寶笑道:“能看見你們,再累也沒有什麼,而且,也就累這一個月了,再過一個月,我就要被人趕出京城去遼東了。”
“要去遼東了嗎、”吳雪霞詫異問道。不過,想到要回家,又有點小驚喜。
韋寶點了點頭,將今晚上與魏忠賢密談的內容告訴了五女,一般韋寶是不說與魏忠賢密談了啥內容的,這也是爲了讓楊雪和熊欣兒覺得他將她們都當成自己人,什麼機密的事情都不瞞着她們。
“那這麼短的時間,想救出我爹爹和熊伯父就更加渺茫了。”楊雪很很失落。
熊欣兒沒有說什麼,也同樣的失落之情滿臉。
韋寶微微一笑:“我說過能救出來就一定能救出來,你們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