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愛卿,就這麼定了吧,朕相信你可以!”朱由校拍板道:“幾位閣老,你們對這事也多上點心,同心協力,還大明朝廷一片安寧。朕倒要看看韋愛卿的法子是否管用。擡高錦衣衛的地位,是否真的不如搞這個什麼文字獄,至於這個度,就由韋愛卿去把控吧。馮愛卿啊,這事雖然是你負責,但你每件事與韋愛卿商量着辦。”
馮銓差點沒有氣的暈過去,哦,老子負責,老子掛個領頭的名聲,但是事事要與他韋寶商量着辦?那到底是他帶頭,還是我帶頭?
合着罵名都由我一個人背,好處都被韋寶在背後撈光了?
馮銓實在是覺得皇帝真是糊塗,真是偏心!可偏偏不敢頂嘴,悶聲道:“是,陛下。”
朱由校聽出馮銓不太樂意,皺了皺眉頭,冷冷道:“怎麼?馮愛卿有什麼要說的嗎?”
馮銓一驚,聽出皇帝有些不耐煩了,急忙道:“臣都聽聖上的!”
朱由校點點頭,對韋寶道:“韋愛卿,現在就看你的了!朕不擔心愛卿的聰明才智,擔心你太年輕,控制不好太大的場面。”
“陛下請放心,咱們先從京師開始,看一看事態發展情況,京城要是搞的好,便急速擴張到京師附近,一個月內整治整個北直隸!北直隸是皇家長久居住之地,比別處老百姓對皇家的感情深一些,以後入仕的條件,應當適當向北直隸傾斜,邊撫慰邊打,把心向皇家心向朝廷的忠良篩選出來,把暗藏禍心之人全部剷除!北直隸將穩若泰山!北直隸搞定之後,咱們再向遼西遼東,向河南、山西、山東擴張,讓附近數省穩若泰山!屆時,進可攻退可守,進退有據,逐步擴展到整個大明,教天下知道大明的天下是陛下的天下,陛下是萬聖之尊,陛下是千古一帝,大明和陛下容不得半點輕侮。”韋寶越說越高興。
朱由校聞言,頻頻點頭,“好,愛卿說的好啊!”
魏忠賢、顧秉謙等人都無語了,暗忖,看樣子想攔也攔不住了,韋寶這小子的確有兩把刷子,只和陛下接觸一次,就徹底虜獲了陛下的心。
本來今天是懲治韋寶的,卻沒有想到給了韋寶一個天賜良機。
不過,他們也很佩服,韋寶一個十五歲的人,卻能想出控制輿論這法子,甚至胸有成竹,若是不知道,還以爲他韋寶經歷過一場浩大的控制輿論的事件一般。
韋寶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是韋寶在現代的時候愛看看歷史,從明末到以後,太多了。
朱由校又對顧秉謙等人道:“幾位愛卿先回去吧,你們也準備準備,雖然不用你們挑頭,但是你們要全力支持馮愛卿和韋愛卿。韋愛卿,馮愛卿,你們陪朕到花園走一走,朕還想聽韋愛卿說說。”
“是,陛下。”顧秉謙等人躬身答應之後,然後跪下告退:“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臣等告退。”
韋寶與馮銓也答應了皇帝的陪同到花園走一走的要求。
朱由校對韋寶這麼信任,也有個原因,因爲韋寶年輕。
韋寶與朱由檢同歲,比朱由檢大幾個月。
朱由校比韋寶大幾歲而已。
人都需要朋友,皇帝也同樣。
朱由校是不正規軌道上來的皇帝,小時候沒有受過什麼教育,自然不會有同齡的同窗這些。
唯一感情好的也就是弟弟,韋寶與朱由檢同年,在朱由校看來,自然能將韋寶當成弟弟的替代。
朱由校是一個缺少父愛和母愛的人,小時候他父母一直都不怎麼管他,也不教他讀書識字,陪伴他的只是他的乳母客氏,導致他對客氏非常依賴,乃至於變態。
客氏貌美,皮膚細嫩,身體曲線誘人,身上該瘦的地方瘦,該肥的地方肥,十八歲的時候被選入宮當朱由校的乳母。
朱由校心理上非常依賴客氏,長很大了還不願意斷奶。
宮裡的皇子,一般到六七歲斷奶,然後乳母會送出宮,可朱由校到十幾歲時,宮裡把客氏送走,他就直呼不能送走,一天到晚尋死覓活。
後來沒辦法,宮裡只能把客氏留下。
即便是朱由校登上皇位後,客氏還經常去伺候,每日清晨入乾清暖閣侍帝,甲夜後回鹹安宮。
客氏還經常煮增陽的補品給朱由校食用。
歷史上的皇帝皇子,跟自己乳母有說不清的關係的人並不少,但能做到像朱由校這樣的沒幾個,由於朱由校的寵愛,客氏在後宮權利極大,甚至皇后都不放眼裡。
宮裡要是有稍微得寵的妃子都難逃她毒手,後來魏忠賢搭上了客氏,兩人把持朝政,擾亂朝綱。
朱由校的生母王氏,在萬曆朝是皇太子朱常洛的選侍,萬曆三十二年,進位才人。
萬曆三十三年,朱由校出生。
萬曆四十七年,其母王氏逝世。念及皇孫朱由校幼小,萬曆帝讓皇太子朱常洛的選侍李氏撫育朱由校。
當時有兩位姓李的選侍,爲了區分,時稱東李、西李。照顧朱由校的起先是西李。
後來西李生了女兒,忙不過來,改由東李照顧朱由校和朱由檢兄弟倆。
萬曆四十八年七月,明神宗駕崩。八月,皇太子朱常洛即位,便是明光宗。
當時西李得寵,光宗朱常洛想要封她爲皇貴妃。
西李不滿足,唆使光宗立自己爲皇后。
禮部侍郎孫如遊說兩宮太后以及衆位妃嬪的諡號都沒議定,且待大行皇帝的葬禮都舉辦完畢之後,再行立後不遲。
朱常洛患病後,鄭貴妃指使崔文升以掌御藥房太監的身份向皇帝進“通利藥”,即大黃。
大黃相當於瀉藥,所以,接下來的一晝夜,朱常洛連瀉三四十次,身體極度虛弱,處於衰竭狀態。
八月二十八日,光宗朱常洛召英國公張惟賢、內閣首輔方從哲等十三人進宮,讓皇長子朱由校出來見他們,頗有託孤之意,並下令將司禮監秉筆太監崔文升逐出皇宮。
八月二十九日,鴻臚寺丞李可灼說有仙丹要呈獻給朱常洛,結果九月二十六日五更,光宗朱常洛駕崩,享年三十八歲。
光宗駕崩時,西李就居住在乾清宮,大臣懷疑她想要藉機垂簾聽政,於是劉一燝、周嘉謨、楊漣、左光斗等大臣上疏,要求她移居別宮,因此爆發移宮案。
一場權力爭奪展開,太監王安迎皇長子朱由校即位。
西李派李進忠阻攔,數次讓人叫朱由校回來,不准他去文華殿。
最終朱由校還是登上了皇位,當年的年號爲泰昌,次年爲天啓。
並且逮捕了遼東總兵官李如柏。
命遼東巡撫兵部侍郎袁應泰代替熊廷弼經略遼東。
明熹宗即位之初,就封乳母客氏爲奉聖夫人,頗爲優容。
東林黨人擔心客氏干政,建議按例趕客氏出宮。
客氏與魏忠賢狼狽爲奸,反擊東林黨人,一時之間,擅權弄政,廠衛橫行。
魏忠賢原名李進忠,因爲好賭成性,輸了錢,憤然自宮。萬曆年間選入宮中。
他雖然目不識丁,卻善於諂媚。不但攀附上宦官魏朝,還通過魏朝,拜入大太監王安的門下。
王安因爲擁立天啓帝有功,一時間在宮中權柄極大。
同時,魏忠賢結交客氏,二人對食。
客氏喜愛魏忠賢,厭倦舊相好魏朝。
魏忠賢趁機打敗魏朝,進而陰謀害死王安,成爲宮中權力最大的太監。
朱由校即位後,令東林黨人主掌內閣、都察院及六部,東林黨勢力較大,衆正盈朝。
楊漣、左光斗、趙南星、高攀龍、孫承宗、袁可立等許多正直之士在朝中擔任重要職務,方從哲等奸臣已逐漸被排擠出去,吏制稍顯清明。
天啓元年三月,努爾哈赤率軍攻陷了瀋陽,明總兵尤世功、賀世賢都戰死。
總兵官陳策、童仲揆、戚金、張名世前去援助遼東戰事,和後金軍在渾河大戰,但全軍覆沒。
之後,努爾哈赤攻取了明朝遼東重鎮遼陽,經略袁應泰自殺。
努爾哈赤攻取遼陽之後,明熹宗再次啓用熊廷弼,任兵部尚書兼右副都御史,經略遼東。八月,升任參將毛文龍爲副總兵,命他排派兵守鎮江。
天啓二年正月,後金軍攻取西平堡,明副將羅一貴戰死。鎮武營總兵官劉渠、祁秉忠在平陽橋與後金軍大戰但是最後戰死。王化貞與熊廷弼撤入關內。
四月,上謂彈壓登萊非公不可,以袁可立爲右僉都御史巡撫登萊贊理軍務。
八月,熹宗封皇五弟朱由檢爲信王。
同時朱由校還下詔爲張居正平反,錄方孝孺遺嗣,優恤元勳,給予祭葬及諡號。
天啓三年,魏忠賢執掌東廠,用閹黨的勢力制衡風頭正盛的東林黨。
朱由校還喜歡自己動手做些木工,終年不倦。
每每當皇帝做木工活的時候,魏忠賢就奏事。
天啓帝厭煩,不肯聽下去,推說自己已經都清楚了,你們看着辦就行。
於是魏忠賢藉機多次矯詔擅權,排擠東林黨人,東廠番子橫行不法,奸佞當道。
朱由校的確是個非常傑出的木工,可惜錯生帝王家。
朱由校一生醉心於木工活,成天在宮裡面製造木器,樂此不疲。
他的手工還出奇的好,做出來的傢俱一點都不比一流的木匠差。
據傳,當時宮裡的牀十分笨重,好多人都擡不動,後來朱由校一琢磨,花了一年多的時間,設計出可摺疊的、輕便的、還非常漂亮的牀。
朱由校設計出來的傢俱,一部分留下來自己用,另一部分叫人拿出宮外賣。
因爲醉心於木工活,不理朝政,把朝廷事交給魏忠賢打理,魏忠賢的專權也就順理成章了。
朱由校提拔韋寶,看似偶然,其實當韋寶被金榜題名之前,朱由校就已經有了這個心思,否則一個十五歲的人想進入金榜,必須要經過皇帝首肯。
朱由校瞭解過韋寶的出身,韋寶是赤貧貧農子弟的身份,很是對朱由校的胃口。
朱由校需要韋寶這麼一個人,不光是分魏忠賢的權力,關鍵還是幫他處理一些政務,並且說給他聽。
皇帝也需要參與感啊。
朱由校是明神宗朱翊鈞的孫子,因神宗在位時只顧自己尋歡作樂,無暇顧及皇太孫的讀書問題,自己也不喜歡朱常洛這個兒子,明光宗又是一個短命的皇帝,因此,16歲的朱由校繼位時,文化程度很低,堪稱“文盲皇帝”。
由於沒有文化,朱由校發佈命令指示,只能靠聽讀別人的擬稿來決斷。
朱由校又不願意全聽別人擺佈,往往不懂裝懂,一紙草詔、半張上諭,經多次塗改,往往弄得文理不通,頒發出去,朝野人士看了啼笑皆非。
有一次,江西撫軍剿平寇亂後上章報捷,奏章中有“追奔逐北”一句,原意是說他們爲平息叛亂,四處奔走,很是辛苦。皇帝身邊的一個叫何費的太監胸中也沒有多少墨水,念奏章時,把“追奔逐北”讀成“逐奔追比”。解釋時,把“逐奔”說成是“追趕逃走”,把“追比”說成是“追求贓物”。天啓帝聽了大發雷霆。江西撫軍不但未得到獎賞,反而受到“貶俸”的處罰。
有一年,扶余、琉球、暹羅三國派使臣來進貢。扶余進貢的是紫金芙蓉冠、翡翠金絲裙,琉球進貢的是溫玉椅、海馬、多羅木醒酒鬆,暹羅進貢的是五色水晶圍屏、三眼鎏金烏槍等。在金殿上,儘管使臣遞上的是用漢文寫的奏章,宦官魏忠賢接了,由於也是目不識丁,忙轉手遞給天啓帝。
朱由校裝模作樣地看了半晌,把進貢的奏章當成是交涉什麼問題的奏疏,不由大怒起來,將奏章往地下一擲,說:“外邦小國好沒道理!”說罷拂袖退朝。
要是有了韋寶這樣的年紀小的心腹,他便可以減輕許多壓力,太監雖然能信任,但大太監都太奸猾,小太監又沒有那麼高的學識。
皇帝的御花園,景色優美,此時又正是夏秋相交之際,正是御花園一年當中最美的時節,各種植物,花卉,爭奇鬥豔。
“陛下,您慢點。”魏忠賢討好的攙扶着朱由校。
朱由校笑着扶着魏忠賢的胳膊,“魏公公,韋愛卿剛纔說的事情,你要鼎力支持啊?韋愛卿是你推薦給朕的人,你這一次的眼光不錯。”
韋寶和馮銓聞言,同時看向魏忠賢。
韋寶自然早已經知道自己是受魏忠賢提拔之恩,但這次親自從皇帝口中聽來,更加確信罷了。
馮銓也差不多,他們這些閹黨重臣早就猜想出韋寶是魏忠賢親自提拔的,但一直沒有得到驗證,現在聽皇帝這麼說了,那更是不假。
至此,馮銓也徹底收了要與韋寶敵對的心思,雖然對韋寶這個人千萬個看着不順眼,但是他知道,韋寶既然是魏忠賢提拔的,現在又的皇帝青睞有加,他是無論如何動不了韋寶的。
不過,動不了歸動不了,想辦法拆韋寶的臺,做些挑撥離間的勾當,應該還是可以的。
魏忠賢也暗暗吃驚,他雖然在皇帝面前說過韋寶一些好話,但數量極其有限。
魏忠賢對韋寶一直是猜忌多於信任,時刻提防的狀態!
韋寶被重用,多半還是韋寶沾了閹黨與東林黨斗的兇,皇帝又看中了韋寶,東林黨和閹黨兩邊都給韋寶擡了轎子,才讓韋寶從一個正七品,一躍成爲了正五品,連升了四級。
“是,陛下,老奴一定盡心盡力。”魏忠賢嘴上答應着,心裡卻是暗暗叫苦,暗忖以後韋寶可能更難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