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滿意的笑了笑,韋寶告辭出了魏忠賢的秘密宅邸,沒有再多囉嗦什麼。
大家都是聰明人,說多了,沒意思!
下面要做的就是放手幹,把答應給魏忠賢的100萬兩紋銀補足。
最好還能賺錢,另外,把都察院和大理寺安揷上自己的人,至少數量過半,完成對都察院和大理寺的掌控。
回到府邸,已經是深夜。
但吳雪霞、王秋雅和貞明公主仍然在等着韋寶,都沒有休息。
“不是說過了嗎?你們不必等我,有值守的秘書就可以。”韋寶道:“而且還有值守的勤務員呢。”
韋寶不準大家稱呼一羣朝鮮侍女爲侍女,一律改成了勤務員的說法,而且這些朝鮮侍女與女秘書一樣,並不是他的個人財產,他們屬於軍隊編制,也是有退伍的。
但這些曾經在總裁身邊生活過的人,肯定不能與普通的士兵退伍一樣,他們退下來,也會到軍隊的特別單位做事,並且要嚴格執行保密條例,不準談論有關於總裁和最高機密的任何事情。
總裁身邊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是最高機密,能保到總裁這裡的事情,也都屬於最高機密。
“習慣了,你不回來,我們哪裡能安心啊?”吳雪霞撒嬌道。
韋寶微微一笑。沒再說什麼。
“對了,還沒有恭喜總裁升官呢,現在是朝廷正五品官員,還是京官,要是外放的話,弄個正四品都不是難事。”吳雪霞道。
王秋雅和貞明公主齊聲道:“恭喜總裁榮升。”
韋寶笑道:“這沒有太值得恭喜的,我在天地會已經是總裁,天地會的總裁,不輸給大明皇帝!”
韋寶說話的聲音很低,但王秋雅和貞明公主,還有吳雪霞仍然被韋寶震撼了一下,這是韋寶第一次說出天地會的總裁不低於大明皇帝這樣的話,這是反意昭然若揭嗎?
韋寶並無反意,他的前景規劃一直很確定,從來沒有更改過,走一步看一步,以攝取權力,拯救華夏蒼生爲念,至於他個人是否擁有天下,是否獲取天下之主的名號,他並不在意。
“不過,在入仕才一個多月的情況下,能獲得正五品官階,算是開了一個好頭,只要謹慎行事,對今後的發展大有好處。”韋寶道:“明天便開始對都察院和大理寺展開清理。”
“總裁決定明日就對都察院和大理寺展開清理了嗎?”吳雪霞驚訝了一下,“會不會太急了一點?等總裁再弄清楚誰是什麼派系再說吧?”
“不必弄清楚,因爲我打算全部清除出去,除了幾個我權限清理不動的高官!”韋寶淡然道。他說的很輕鬆,彷彿在說一件很小的事情。
“全部清理出去?”這一回,不單單是吳雪霞,還有王秋雅和貞明公主都很驚訝,覺得韋總裁有點莽撞了,但是她們的印象中,總裁絕不是一個莽撞的人。
“斷人財路就是斷人生路,一次性把這麼多官員趕出衙門,他們將成爲沒有實缺的官員,俸祿停了,會聯手找你拼命的。”難得說話的貞明公主提醒道。
“拼命就拼命,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怎麼拼命,這些人的底細,我已經大致掌握了。現在不從派系的角度考慮,只從財富的角度看,他們當中,一種是貪官,不管是東林黨還是閹黨,都有貪官,他們貪的飽飽的,生活不成問題,這種人佔到了總數量的八成以上。還有就是清流,佔了總數的不到兩成,他們大部分是東林黨,他們只會動嘴,不幹實事,這些人倘若沒有了俸祿,的確是會日子過不下去的,但那又怎麼樣?通過僥倖得來的科舉功名,吃着俸祿,不做實事,成天只顧忙着勾心鬥角,這些人對朝局,對老百姓有什麼裨益?是時候優勝劣汰了。至於他們聯手鬧事,我已經控制了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差役,不怕他們!”
“那,都察院和大理寺不是還有好些閹黨高官嗎?你若清除閹黨大臣,他們那些高官會出面保全與他們有交情的人吧?到時候你怎麼辦?”吳雪霞問道。
“不理!魏忠賢已經答應過讓我全權處置。”韋寶道。
“魏忠賢的話,能作準嗎?那是你還沒有發動,等那些閹黨高官去找魏忠賢的時候,魏忠賢難保態度不會發生改變。”吳雪霞道。
“我想過了,所以,行動要迅速,我一日之內就全部完成,不給他們反應時間!”韋寶道:‘好了,這麼晚了,都去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
吳雪霞還想再與韋寶談一談,她心裡很是沒底,卻也不敢打擾總裁休息,只得閉嘴。
不過,吳雪霞、王秋雅和貞明公主都感到憂心。
似乎來京城之後,這種憂心就沒有斷過。
貞明公主還好一點,她自幼生活在朝鮮都城,生活在朝鮮王宮,已經習慣了壓抑的,爾虞我詐的環境。
吳雪霞和王秋雅則覺得很不舒服,尤其是王秋雅,她自幼出身農家,鄉里的壓迫雖然不低於城裡,不低於官場,但畢竟鄉里民風淳樸,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事情少的多。里長甲長壓迫貧民,也都是一些很直白的法子。
吳雪霞雖然是官家小姐,從小見多聽多了官場的事情,卻還是有些不適應一件接一件,甚至一下子很多件的這些官場黑暗鬥法,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若是能選擇,她情願韋寶在遼西,遼南,去朝鮮也好,反正別來京城。
次日韋寶起個大早,提前了半個時辰到衙門。
都察院衙門與大理寺衙門是緊挨着的,韋寶在都察院有一處官廳,在大理寺也有一處官廳,但是韋寶仍然坐在都察院的官廳辦公。
習慣了都察院的官廳是一個方面,更主要的還是都察院比大理寺人多,事情也多。
韋寶一到都察院便叫人將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差役集中起來,兩邊的差役編制是一百多人,已經全部完成了整合,都換上了韋寶的人,還留了一部分原先的世襲老人。
衙門的崗位,通常是實際做事的人,比登記在冊拿薪俸的少的多,古往今來都一樣,所以,韋寶補充了人員之後,實際人數仍然沒有超標,只是將很多吃空額的名單刪除了。
“你們要嚴格聽從我的命令,只能聽從我一個人的命令。”韋寶對都察院和大理寺的衙役訓話:“聽話的,能做事的,纔會有前途,否則,也將被淘汰出去。大家也不用過於緊張,在我手下做事,主要看德行,其次看能力!不是要求每件事都做到完美無缺,但要看你的心,向着誰,都明白了嗎?”
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差役齊聲整齊的大聲道:“明白了!”
之後,韋寶又逐一的與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差役握手,他們當中絕大多數都是統計署的特工,韋寶大部分認識,不認識的,也不必自我介紹,韋寶主要是看看被林文彪留下來的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世襲差役。
其實世襲這件事,也不是大明朝的專利,每個朝代都差不多,只是朱八八將其明文化,法律化了。
世襲是明朝特有的一種制度。
中國歷史上各個朝代中只有明朝有世襲軍官制度。
明朝軍民分籍,是把老百姓分爲兩種。
一種是“軍”:每家世世代代要有一個人當兵或軍官。另一種是“民”,世世代代均免除兵役,除非是志願投軍的。
政府的戶籍,因此也有兩套,一套是軍戶,一套是民戶。
這是來元璋所手創的奇特製度,綜合了漢的屯田,唐的府兵,與宋的尺籍。
朱八八同志很以此種軍民分籍自豪。說:“朕養兵百萬,不費國家一錢。”
洪武元年,天下事已經大定,朱八八考慮到如何於勝利以後,安頓龐大數量的軍官與兵士。裁減,編遣,復員,都不是好辦法。裁誰?不裁誰?編誰?遣誰?復員,復到哪裡去?
到農村,農村吃不消。“退伍軍人”無田,無牛,無農具,無種子。
於是,朱元璋想出了這個軍民分籍的辦法,不僅安頓了兵士,酬庸了軍官,而且替他自己與他的子孫保存了龐大的軍事力量,也就是替大明帝國維持了長治久安的國防軍。
兵士,每人賞官田五十畝。條件是當兵到老。
老了或死了以後,由兒子孫子一代一代地繼承下去。每代只須有長子一人服役,次子以下作爲“餘丁”,也就是補缺的兵。
這五十畝田,也要納稅,每畝二斗四升,不運到中央政府或地方政府,而集中儲藏起來,作爲軍糧軍餉。
各省最高的軍事負責人是“都指揮使”。都指揮使的衙門及其轄區,均稱爲“都指揮使司”。
這都指揮使司與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並稱爲“三司”,分別主管一省的軍政、民政與監察。
“都指揮使”的地位,不是世襲的。但是,只有屬於“指揮使”一級的世襲的“世官”,或考中武科舉的人,纔有資格被任命爲“都指揮使”。
世官共有九等:指揮使、指揮同知、指揮僉事、衛鎮撫、正千戶、副千戶、百戶、試百戶、所鎮撫。
這些世官,依照明朝的“軍民分籍”的制度,是一種沒有封地而有祿田,沒有人民而有部隊的貴族。
明朝所有文官都要求是科舉出身,考中進士纔有大官做,考中舉人才有中等文官做,如果考不上就算是首輔,閣臣,總督,巡撫的兒子也不能當文官。
但軍官反而會有世襲軍官制度。一個人因爲他父親是個參將,就不管多不適合當軍官都可以十七八歲當參將管一千多兵。這種制度下明朝居然能維持近300年。
每人封一個“世官”,最高的是指揮使,管一個衛,其次有“千戶”、“百戶”,管千戶所與百戶所,最小的是鎮撫,有資格管一個總旗或小旗。
千戶有正有副,百戶之下有所謂“試百戶”。指揮使與正千戶之間,有所謂指揮同知、指揮僉事、衛鎮撫,九等。
大軍官有功勞的,封爲指揮使不夠,便封公、封侯、封伯、封子、封男。
這五等封爵,不屬於“衛所體系”以內。
都察院和大理寺的世襲差役,也屬於這種軍戶,和錦衣衛,和各地駐軍是一樣的性質。
韋寶是覺得朱八八太祖想問題挺全面的,只是有些理想化,靠嚴苛的律法想讓官員不貪污,又發放難以謀生的俸祿。
對功臣勳貴,對子孫後代,都考慮到萬世之後了,真是操不完的心。
在韋寶清除掉的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差役當中,不少人是世襲的職位,“你把那些世襲差役趕走,他們沒有鬧?”
“鬧了,都不肯走。”林文彪答道:“我說是韋大人的命令,過幾日重新安排。”
韋寶嗯了一聲,原來是暫時騙走的。
林文彪不安的提醒道:“大人,他們肯定還會一起找過來的,這些差役靠這份薪俸吃飯,一家老小指着這個生活的,都察院和大理寺又不是什麼油水很厚的衙門。”
“都察院和大理寺既然到了我手裡,咱們的制度實際上就是天地會的制度,天地會不養閒人。”韋寶淡然道:“趕走了想再回來是不可能的了,除非用銀子買!一個差役100兩紋銀!”
呃!
林文彪震驚了,萬萬想不到韋總裁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個差役100兩紋銀?差役的薪俸和衛所兵丁差不多,稍微好一些,但是他們一年的薪俸合起來,也不過七八十兩紋銀啊,京城開銷這麼大,年景又這麼難,吃飯都成問題,哪裡有銀子買?
“總裁,若是把這個話放出去,怕有人會去告發吧?而且,據我所知,沒幾個世襲的差役拿的出這筆銀子。”林文彪道。
“拿不出來就另謀生路啊!既不做事,也不老實,還拿不出銀子,要來何用?”韋寶冷淡道:“敢鬧事就關入司獄!鬧的兇的就當場宰殺!”
當場宰殺?
林文彪徹底沒話說了,咱們是都察院和大理寺,並不是東廠和錦衣衛啊?而且,就算是東廠和錦衣衛,也不敢隨意殺人吧?人家殺人之前還要羅列個罪名呢!
“這樣做,怕會出大事。”林文彪低聲道:“是否……是否……”
林文彪本來想說是否要先將總裁府的人都遷走?先移出京城去,先轉移到京城之外的安全的地方去?可是一想,總裁府,總裁秘書處的人雖然重要,可是到底沒有總裁重要啊!是不是總裁也該走?但是總裁一走,誰來做官?
林文彪內心不贊成這樣做,但不知道如何勸說,也不敢阻撓總裁的命令。
韋寶看出了林文彪的心思,平靜道:“不必擔心!我怎麼說,就怎麼做,這一百多人在你手裡,怕什麼?人人都配發了短弩嗎?”
“配發了!除了幾名世襲差役只是用刀。”林文彪道。
“嗯!”韋寶道:“這兩日,夜裡就留下十來個守門的就成,其他人都在白天待命!還有,以後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差役合兵一處。”
“是,大人。”林文彪答應着,解散了差役。
韋寶見差役還算像樣,九成以上又是從天地會統計署和自己的總裁衛隊當中挑選的人,武裝力量絕對可靠,等閒千吧人搗亂都不怕,安心了不少。
返回官廳,親自書寫公文。
韋寶現在兼着都察院經歷司經歷,還有大理寺左寺丞,兩枚官印都擺在書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