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公子,你是不是想侵佔我們的聚集地和黃海道?”李倧瞪視韋寶。
韋寶一汗,這不明擺着的事情嗎?你是真傻,還是天真?
“我剛纔已經說過,這是你和李適之間的事情,我們天地會是不揷手的,我頂多從中幫你溝通一下罷了,我也希望朝鮮老百姓能過上安居樂業的太平日子。而事實上,京畿道和黃海道的老百姓現在已經過上了這樣的日子。”韋寶笑道。
李倧心中一緊,他在京畿道和黃海道是有細作的,自然知道京畿道和黃海道早已經恢復了穩定,甚至還在韋寶軍與朝鮮王室軍隊處於戰爭狀態,而不是像現在這種對峙狀態的時候,京畿道和黃海道的老百姓就早已經過上了穩定的生活,社會秩序比他在漢城的時候好的多。
“韋公子,不要說這些沒有關係的事情,我就想要你一句實話,你覺得我剛纔的提議怎麼樣?你能將所有的軍隊都收攏在仁川和江華島,甚至都撤出朝鮮嗎?可以立刻交出漢城嗎?請你真誠的回答我。”李倧道。
“我直接叫你名字吧!雖然我們的年紀相差了一倍有餘,但不妨礙我們做朋友。李倧,我現在就是在很真誠的對你說這些,完全沒有隱瞞!李適殺那些兩班大臣的家人和在京畿道和黃海道的世家大戶的家眷僕人,並奪取了所有財富,或者送給我天地會,或者分給中小地主和平民,這些都已經是事實,無法更改。天地會只是幫助李適在管理黃海道和京畿道,事實上,我絕沒有要將這兩處佔爲己有的企圖。因爲京畿道是朝鮮王城所在地,黃海道是朝鮮的陪都,佔了這兩處,朝鮮等於已經不再是一個獨立的王國!所以,收攏軍隊不是問題,甚至,只留下少量軍隊駐守在仁川和江華島,其餘人馬都撤離朝鮮,也都不是問題!我同樣不希望在發生流血事件!你可以隨時帶着軍隊和兩班大臣,帶着王室回到漢城,我可以保證你絕對安全!”韋寶道。
韋寶的話,讓朝鮮王李倧和幾名兩班大臣中的重臣徹底震驚了,都不知道韋寶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你肯讓我回到漢城?不派兵與我們王室的官軍打仗了嗎?”李倧疑惑的看着韋寶。
“當然,我要漢城有什麼用?你都說了會保護我天地會的產業,會支持我天地會在黃海道和京畿道兩地的絕對商權,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我們與你們的管理法度是不一樣的,我們根本不會向農民收稅,我們的財富全部來自於商業,所以,我並沒有想要控制多少人口。至於土地,朝鮮的土地貧瘠極弱,還隨時要面臨建奴的征伐,我要來幹什麼?要來之後,不但要不斷往裡投銀子,用於生產建設,還得投入大量的軍費,用來防禦建奴有可能的進攻,你覺得我來朝鮮是來投銀子的嗎?”韋寶說的很不客氣,卻很真誠。
至少在朝鮮王李倧和幾名重要的兩班大臣眼中,韋寶這段話,是無比真誠的。
人們會相信花言巧語,卻有防備心理,但是對於私心很重的真話,卻往往更能接受。
“那麼,我回到漢城之後,向奪走了世家大戶土地的中小地主和平民拿回田產,天地會會干涉嗎?”李倧接着問道。
這也是幾名重要的兩班大臣都很關心的問題,大家都豎着耳朵看着韋寶。
“不會干涉,那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也會幫你們和李倧溝通,儘量讓他也不干涉,我相信,他很有可能會聽我的。”韋寶淡然答道:“不過,我給你們的兩點建議,也希望你們能謹記於心,一是不要再追究李適和他底下人反對朝鮮王室和兩班大臣的事情,二是最好不要破壞京畿道和黃海道的現狀,否則,不單單是這兩個地區的老百姓會不斷反抗,你的王位將無法坐穩,在朝鮮朝廷內部,也會進一步分裂!”
韋寶並不是虛言恫嚇,有很多的朝鮮大臣反對李倧與韋寶達成和解,但也有一小部分大臣已經開始心向韋寶和天地會了。
不單單是大明多漢奸,朝鮮也一樣,韋寶勢力集團作爲外來的政治勢力,已經在朝鮮紮根。
韋寶勢力集團既然已經在朝鮮政壇紮根,就會有大臣和讀書人興起走捷徑的想法,想依附於韋寶勢力集團,圖謀政治上的發展,這類人多數是在原本的朝鮮王朝鬱郁不得志的一幫人。
“韋公子,可若是不收回田產和財富的話,其他的朝鮮六道會不會效仿?一定會,難道要將所有世家大戶的土地都奪走,那朝鮮的賦稅從哪裡來?我們絕大部分的賦稅是從農田中來的。還有,黃海道和京畿道的經濟佔了整個朝鮮的一半以上,要是這兩個地區的田產不收回,偌大的朝鮮朝廷,將如何運行?還請韋公子教我,若是韋公子能幫助朝鮮富強,國泰民安,我願意將太傅的名銜給韋公子,我相信朝臣和百姓也願意。”李倧乾脆拋出了他心中難解的難題:‘若是維持現狀,你天地會等於拿走了朝鮮一半以上的收入!這會在根本上摧毀朝鮮朝廷。’
封建社會,沒有了土地的統治集團,還能稱之爲統治集團嗎?
“很簡單,還是那句話,要麼維持現狀,要麼尋求改變,可以全部改的像天地會的政策一樣!我們天地會在黃海道和京畿道享有經濟上的特權,並不代表能奪走一半以上的朝鮮收入!朝鮮的商團也同樣可以經商嘛。”韋寶淡然答道。
李倧很茫然,看向領議政李元翼和其他幾名兩班重臣。
李元翼道:“韋公子能撤走黃海道和京畿道的所有兵馬,同意我們主上回到漢城,可以看出誠意。主上,不如先回到漢城再說吧?”
朝鮮王李倧聽李元翼這麼一說,頓時恍然大悟,對!先把韋寶許諾的好處拿到手再說!
“韋公子,我現在就可以派人回漢城嗎?你現在就可以讓人從黃海道和京畿道各地撤回軍隊嗎?”李倧問韋寶。
韋寶淡然道:“可以!但我的朝鮮太傅頭銜,以及你許諾給我天地會的特權,要以王旨的形式頒佈,昭告各地。”
李倧又看向李元翼,李元翼不動聲色的點頭,在李元翼看來,太傅是虛名,可以送出去,也可以隨時奪回來,無關緊要!至於許諾給韋寶的天地會的特殊商權,同樣也可以奪回來!眼下的當務之急,是主上儘快回到漢城,恢復對黃海道和京畿道的統治!
“可以!我現在就可以頒發王旨!”李倧見李元翼與自己的想法一致了,當即對韋寶道。
“那就多謝了,我會立刻讓所有軍隊撤出黃海道和京畿道,甚至只在江華島和仁川駐留一萬軍隊,以保護我天地會的利益不受侵犯。我還是那句話,我從來沒有想過掠奪朝鮮的利益,只想靠努力發展,使得朝鮮的老百姓都能過上安居樂業的好日子。”韋寶大義凜然道。
朝鮮王李倧和幾名兩班重臣聽了韋寶的話,差點沒有吐出來,你沒有掠奪朝鮮的利益?九成的被李適劫掠的世家大戶的財富都到了你們天地會手裡,過半的黃海道和京畿道的田產房產都到了你天地會的名下,這還不算掠奪,什麼纔算掠奪、
天地會在朝鮮,已經是巨無霸一般的存在,所有朝鮮商團合在一起,也難以與天地會抗衡!
這還不算掠奪嗎?
但是讓朝鮮王李倧和幾名兩班重臣有點安心的是,他們通過與韋寶接觸,以及韋寶的承諾,可以看出來,韋寶似乎真的無心佔據京畿道和黃海道,這讓他們很安心,他們就怕韋寶也像建奴一樣,要控制整個朝鮮。
像韋寶這麼強大的人,來朝鮮佔點便宜就佔點便宜吧,他們還是能夠消化這份滔天委屈的。
李倧不再廢話,按照韋寶的意思,很快擬好了王旨,並蓋上了大印,讓宦官拿給韋寶,之後道:“我今天就頒佈各地!韋公子今天能安排所有在黃海道和京畿道的軍隊撤離嗎?”
“可以!”韋寶看了看王旨,看不懂,拿給身邊的金內官。
金內官原本是光海君李琿身邊的近臣,現在侍奉韋寶。
金內官看過王旨,向韋寶點頭,意思是沒有問題。
韋寶遂將這張類似於大明朝廷聖旨的王旨交到了吳雪霞手裡,然後對李倧道:“這樣很好,從此以後,我就是你的太傅!是你的老師,我不但會促成大明朝廷承認你朝鮮王的地位,還會盡力讓朝鮮各地保持穩定,免除你們隨時有可能被建奴侵犯的危險!如果沒有我,你們朝鮮隨時有可能成爲建奴的囊中之物!建奴以後再想攻打朝鮮,有我遼南牽制,情況就將大爲不同!毛文龍不會幫你抵擋建奴,但我會!是不是?”
朝鮮王李倧和幾名兩班重臣並不否認韋寶這段話,都懵裡懵懂的,頭昏腦漲。
“以後還請太傅大人多照應朝鮮。”李倧道:“不過,我擔心我回到漢城之後,很難駕馭朝鮮朝廷內部的各種紛爭,以及與黃海道和京畿道兩地百姓的關係。”
李倧叫這聲太傅,以及說出這番請求韋寶幫助的話,幾乎是出於本能,幾乎是發自內心的。
他真的已經心力交瘁了,真的感覺韋寶是一個很強大,可以依靠的強者。
弱者在強者面前,本能的希冀得到保護,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會在乎雙方的年紀差距。
幾名兩班重臣則很痛心,因爲他們主上這聲太傅喊出去,已經代表朝鮮的政權不是很完整了,代表朝鮮王室正式承認了韋寶政治勢力集團在朝鮮的地位。
“摩擦在哪兒都會有,走一步看一步吧。只要心存百姓的利益,一切就都將有方向!記住,不管是一個人,還是一個朝廷,都要學會光明正大!”韋寶說話之時,彷彿周身涌動着一股浩然正氣,彷彿他是一個光明正大的人一般。
韋總裁對於目前的局面很滿意,用主動撤出京畿道和黃海道的軍隊,換取了朝鮮太傅的名銜和天地會在黃海道和京畿道的重要特權,他已經滿意了。
李倧看着十來歲的少年,不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畢竟他是一個三十的中年人了,卻還是道:“謝太傅大人。”
“不必客氣,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以後有疑難,儘管來找我就是了。不過,我可能在朝鮮待不了多長時間,馬上就要離開,有事情,你們到漢城和仁川的總裁府找我的人,也是一樣的。”韋寶笑道:“我能幫助你們的,我都會盡力幫助!”韋寶很滿意李倧的轉變,覺得對方很有做一個傀儡的潛質。
李倧對內部鎮壓很厲害,但韋寶遍觀歷史,似乎對於內部鎮壓越厲害的人,面對外來勢力進犯的時候,就會越軟弱。
事實也是這樣的,李倧在兩次原本歷史中,建奴入侵,而在朝鮮歷史上被稱爲胡亂的時期,都向建奴選擇了妥協。
相比於建奴,寶軍是純正的漢人,是屬於朝鮮宗主國的人,這樣更容易讓朝鮮人接受。
所以,對於很快與李倧談成了重大合作意向,取得重大突破,韋寶並沒有感到意外。
手攜朝鮮王的王旨出了位於公州城的朝鮮王室行宮,韋總裁的心情很好。
聽到了韋寶來到公州城的消息的貞明公主與駙馬洪柱元也來到了朝鮮行宮外面,他們在等幾個兩班重臣出來。
韋寶與貞明公主在行宮大門口碰面了。
15歲的韋寶看着20歲的貞明公主,貞明公主的美貌與王秋雅相當,雖然不如吳雪霞的傾國傾城,卻有着一張清純的鵝蛋臉,一雙水汪汪的總是顯得很無辜的大眼睛。
貞明公主與韋寶對視了一眼,慌亂的想要避開,卻已經來不及了。
她恨韋寶,沒有見到韋寶的時候,對於破壞韋寶在朝鮮的圖謀是很有信心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見到韋寶之後,她的這種信心動搖了。
貞明公主也看到了傾國傾城的吳雪霞,剛纔在朝鮮行宮裡面,朝鮮王李倧和一幫兩班大臣就被吳雪霞的美貌震了一下。
可男人看女人更多的是欣賞,而女人看女人,更多的纔是比較。
驕傲的貞明公主一下子就自認自己輸了,不知道爲什麼,她忽然很妒忌素不相識,素未謀面,才第一次見到的這個女人,當初她對於韋寶身邊的王秋雅則沒有這種感覺。
“貞明公主,駙馬。”韋寶率先打招呼。依然是一片雲淡風輕,笑的很溫熙,一片陽光燦爛,如同今天冬日的大中午的太陽。
剛纔李倧執意請韋總裁吃飯,韋總裁表示雙方都很忙,辦正事要緊,到漢城再吃,所以推掉了。
若是貞明公主知道李倧不但已經與韋寶達成了重大合作,還要請韋寶一起用膳,估計得氣死。
洪柱元看到韋寶,本能的心生愜意,腹股溝和脊柱骨的疼痛本能的傳來,這是刻骨銘心的痛,他恨韋寶,勝於這世上的任何一人,但他也同樣懼怕韋寶,所以洪柱元什麼都沒有說,無法察覺的哼了一聲,依然站在貞明公主身後。
對於貞明公主和洪柱元不迴應自己,韋寶並無所謂,“公主看起來很忙啊?”
以天地會統計署的情報水平,現在在朝鮮的情報網絡已經全面鋪開,韋寶在和統計署朝鮮站站長朱震簡短的會面之後,對於朝鮮局勢已經有一個大概的掌握,自然清楚貞明公主是主要反對他的勢力,貞明公主有李倧姑姑的身份,身份尊貴,更是使她成爲反對自己勢力的領導者。
貞明公主依然面無表情,保持與韋寶正面對立,卻沒有看韋寶,也沒有迴應韋寶。
“貞明公主是要求見李倧嗎?雖然你是公主,但我現在是朝鮮的太傅,是李倧的老師,你見到了我是不是也應該行禮?”韋寶笑道:“不過,不行禮也沒有關係,我不會和女人計較。但我不得不提醒你,女人的本分是在於溫柔,而不是玩弄權謀,整天想方設法凌駕於君王之上,甚至想架空君王。”
“我沒有!是你!是你這個強盜跑到朝鮮來,你纔是想架空朝鮮君王!”貞明公主再也忍不住反擊道。
“閉嘴!你長的很漂亮,也很尊貴,但是再敢破壞天地會與朝鮮朝廷之間的合作,我會當着他的面睡了你!”韋寶說着,手指着洪柱元的鼻子。
這一刻,韋寶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出這種話,感覺自己黑化的好嚴重,黑化的比木炭還黑。
不過,這樣說,給他以一種很爽的感覺。
當着一個男人的面說要睡他的老婆,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嚴重的侮辱嗎?
吳雪霞和王秋雅都吃驚的看了眼韋總裁,能聽懂朝鮮話的附近的宮女、太監和朝鮮衛兵沒有也都忍不住看了眼韋寶。
韋寶現在已經是朝鮮太傅,身份並不輸給貞明公主的身份,自然沒有人敢說什麼。
“你!你無恥。”貞明公主不善於這麼粗俗的罵人,又氣又怕,沒有料到韋寶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如此無禮,憋了半天,面紅耳赤的,也只罵出個無恥。
“我無恥?你在考驗我的耐性!考驗我的忍耐力!藐視我的權勢!你知不知道,我只要正式向李倧提出來,你輕則被拘禁,重則被砍頭!”韋寶冷冷的瞪視貞明公主的眼睛。
韋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別說對一個弱女子,就是對李倧,他也不曾這麼刻薄。
但韋寶很清楚,自己若是不挑破貞明公主和洪柱元在背後做的一系列小動作,反對他的勢力將會越來越猖獗,就像是膿包,不把膿擠出來,永遠好不了。
“韋寶!這裡是朝鮮,由不得你胡來!”貞明公主嚇得輕微發抖,卻仍然勇敢的直視着韋寶的明亮雙目。
韋寶上前一步,鼻子與貞明公主的鼻子靠的很近,似乎隨時能親吻上去的距離,“你知道什麼纔是力量嗎?力量就是這世上沒有人敢在我面前這樣說話,這樣說話的後果,要麼是臣服於我的身下,要麼被千刀萬剮,死無葬身之地!任憑我如何踐踏,對手連一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你看到了我的力量嗎?我勸你及早回頭,否則,我的愛有可能會變成恨,像你恨我一般的恨你!到時候,你可能連跪地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貞明公主被韋寶的氣勢逼迫的後退了一步,什麼也沒說。
“你自己對我有仇恨,不要牽扯無辜的百姓,我在朝鮮所做的一切,爲的是朝鮮的老百姓好!爲的是朝鮮的王室!要是沒有我,建奴隨時打過來,你們朝鮮就將不復存在!”韋寶踏前一步。
“哼,不要把自己說的這麼偉大,你不就是爲了利益,想從朝鮮獲得糧食和人口,還有大量的財富嗎?”這一回,貞明公主沒有後退,而是將粉臉偏向了一邊,不敢再看韋寶的眼睛。
“哼,我現在是朝鮮真真正正的太傅!是李倧的老師,我能不爲了朝鮮王室和百姓着想嗎、反倒是你,爲了一己私憤,置千千萬萬的百姓的利益於不顧!你有沒有看見京畿道和黃海道的老百姓現在過的有多好,你敢說,沒有我的話,這一切能夠辦到嗎?”韋寶笑道。
“那隻能說明你才能出衆,僅此而已,與你的品行無關,你若真的想幫助朝鮮人,就不會派大軍過來!”貞明公主咬了咬嘴脣,“我不想再和你說什麼,總之,有我在,我們是絕不會屈服的,我一定能說服主上和兩班大臣,與天地會鬥到底。”
“鬥到底?”韋寶呵呵一笑:“你可能還不知道,李倧不單單是給了我朝鮮太傅的名銜,我們還說好了,我讓出漢城,他同意我天地會在黃海道和京畿道有商業特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