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啥劉春石、範曉琳和王秋雅能被嚇着?
因爲金啓倧一身的官服呢。
老百姓最怕的就是官,又見這位大人握着韋寶的手腕出來,三人身後還跟着大人的隨扈兩人,還有吳世恩店中的倆夥計跟着出門,場面不小。
他們三人還以爲韋寶犯了啥事呢。
韋寶笑眯眯的對金啓倧和吳世恩道:“這幾位是我的僕從。”又對劉春石、範曉琳和王秋雅道:“這兩位是我的兄長,金大人和吳老闆。”
噗!
劉春石、範曉琳和王秋雅三人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會功夫,一個當官的大人,一個老闆,都成了你的兄長了?這是怎麼回事?你一個農家子弟,你憑啥呀?
不過三人不敢造次,總不能在這個時候將韋寶拉到一旁去問個明白呀,都急忙一起低頭問候:“金大人好!吳老闆好!”
金啓倧大咧咧笑道:“不用多禮!”拉着韋寶,帶着吳世恩繼續前行。
金啓倧的倆扈從和吳世恩店內的倆夥計跟上。
劉春石、範曉琳和王秋雅三人急忙也跟上。
“啓倧兄,小寶,坐車去吧?”吳世恩問道,“要不我讓夥計回去把我馬車牽過來?”
“坐啥車?這麼點兒路!走着去。”金啓倧笑道,“小寶,你住哪兒?這板車是拉貨的吧?”
“哦,我住金山裡。”韋寶並不隱瞞,這也是吳世恩一直關心的問題。
“小寶,你住金山裡呀?我知道哪兒,去過幾次,挺荒僻的地兒。那你每次到山海關來,都是走着來的?”吳世恩這才清楚韋寶家的住址,起先一直想問,又不太方便直接問,總感覺韋寶要隱瞞些什麼,此時韋寶自己說出來,他急於更清楚的知道韋寶家的情況。
“我每次到山海關都走着來,我覺得還是多運動比較好,不過,我最近也正準備買個車來着。”韋寶不卑不亢的給自己裝面子,明明沒有車,還要說爲了多運動,誰在這種時節,在冰天雪地裡面運動?至於家中的情況,他是不會說的,他身後哪裡有人?韋寶現在忽然感覺強化自己‘身後’那並不存在的‘力量’,似乎是最大,也最可靠的靠山,因爲不存在,所以永遠不存在背叛。
金啓倧覺得韋寶用詞有趣,‘運動’?倒也能聽懂,哈哈一笑:“沒有馬車好辦,這個包在哥哥身上了!等會吃過飯,帶你到關外馬市去轉悠一圈就有了!”
“對,小寶,這你算是找對人了,山海關周邊就馬市最多,若不是有金大人陪着,你自己買馬,至少要多出兩倍到三倍的價錢!”吳世恩附和道。
韋寶聞言大喜,虛僞道:“這點小事情,怎麼好意思麻煩大哥?”
“小寶,你要是認我這大哥,以後莫說這樣的話!兄弟嘛,莫說是買馬,我買來的女子,也可以一起玩。”金啓倧說着,大力在韋寶的肩頭拍了一下。
噗!
韋寶差點沒有被大明朝的男人給嗆着,共用女子?不太合適吧?這也能一起玩?你還是當官的人呢,注意點影響好不好?
韋寶心思電轉下,又想到金啓倧是不是看中我的範曉琳,還是王秋雅了?先讓我共你的?然後你再來共我的?辣塊媽媽的,不可不可!
吳世恩見韋寶沒有說話,呵呵一笑,問道:“小寶,你成親了嗎?”
“還沒有,想先建立功名。”韋寶答道。
“對,想建立功名是好的,但是玩樂也別耽擱呀!等會吃罷了酒飯,啓倧兄帶你買馬,我帶你去樂戶所找找樂子!”吳世恩笑的叫一個蕩。
韋寶知道樂戶是啥,就是以音樂歌舞專業活動爲業的賤民。他們來源於罪犯的家屬,也有部分原爲良人。樂戶制度作爲歷代統治者懲罰罪犯和政敵的一項手段,從北魏一直延續至清朝中期。到了大明這時候,樂戶和青樓,已經沒有什麼分別了,只是青樓給的銀子多些,更受當地官府保護一些,就這點區別。像是金啓倧這種當官的人看中了哪家樂戶女子,分分鐘就能拿來享用。那可是比現代的‘高級會所還要浪蕩的存在’啊。
反正就是想怎麼浪就怎麼浪,就怕子彈不夠,不怕沒處發射。
韋寶想到那些香豔畫面,腦門掠過三道黑線,輕聲吱唔道:“多謝吳大哥的美意啊,我……我……”
金啓倧和吳世恩見韋寶不好意思的扭捏模樣,兩個人同聲大笑,似乎遇到了天下最好玩的事情。
“嘿嘿,多去兩回你就捨不得走了,做生意的時候可是感覺你一副老江湖的做派呢,這就露陷了,這麼大個小官人,還害臊呢。”吳世恩笑道。
“小寶,你別告訴我,你還是童男吧?”金啓倧的聲音是一點不知道收斂,老大個嗓門,惹得路上不少行人聞言,向韋寶看去,均想這麼俊俏的小後生,居然還是童男呀?
別人聽見之後看韋寶,韋寶倒也無所謂,關鍵身後不遠就是範曉琳和王秋雅呀,你們談論這麼私密的話題,就不能小點聲麼?
韋寶大汗,頓時覺得還是童男是一件很沒有面子的事情,急忙裝面子道:“怎麼會啊?我是想當童男來着,漂亮姐姐妹妹們不答應啊!我早不是了。”
韋寶的話,又惹得金啓倧和吳世恩一陣哈哈大笑,愈發認定韋寶還是童男。
金啓倧和吳世恩不自覺的都扭頭看了看範曉琳和王秋雅。
範曉琳和王秋雅也沒有聽清楚韋寶說了什麼話,二女都猜測是說到自己身上了,粉臉同時一紅,不自覺的都低下了頭。
尼瑪,韋寶暗忖:不管到了啥年代,不管到了啥社會,男人們似乎永遠說不厭倦的話題,便是這點破事!
讓韋寶跟人共用女滴,韋寶是萬萬做不出來這種事情的,這不符合他從小受過的教育呀,連一夫二妻,韋寶有時候想來都覺得有點心虛哩,嘿嘿嘿。
不過,韋寶忽然感覺好爽,因爲對劉春石和羅三愣子都起了招攬爲‘小弟’的心思,所以得適當端這點兒,對吳世恩和金啓倧這樣的人,就不存在招小弟的問題了,這是男人們之間,朋友們之間的浪話,說起來,挺帶勁兒的。
三人說說笑笑,好不愉快。身後跟着金啓倧的倆扈從和吳世恩的倆夥計,再後面跟着拉着板車的劉春石,和一邊一個的範曉琳、王秋雅,到了山海關關門口處了。
“兩位兄長,你們先去山海樓點菜,我去看看底下人賣魚賣的咋樣了,馬上過來。”韋寶對金啓倧和吳世恩二人道。
“好,那你快些啊。”金啓倧笑道:“今天我必須和新認下的小兄弟喝個九大碗不可。”
“金大哥,你把我灌醉了,等會你還怎麼陪我去買馬?”韋寶笑道。
“醉了怕啥?睡一覺就醒了,中午過足了癮,咱們晚上再接着喝!”金啓倧哈哈大笑,似乎飲酒是這世上最美妙的一種活動。
古代富人真是浪蕩,韋寶點點頭,笑眯眯的暗忖,既有些擔心自己從此沉迷,也有些嚮往這種左擁右抱,醉生夢死的浪蕩生活。
金啓倧和吳世恩先去了山海樓,他倆人帶着幾個僕役一走,劉春石急忙上前問道:“小寶,你跟吳老闆這麼快就成兄弟了?這吳老闆,比你爹還大一些吧?”
“豈止是比小寶的爹,比我爹可能都還大上一些呢,他們這些有錢有勢的人都顯得年輕。”範曉琳跟着道,“小寶,你還真是有本事!”
韋寶笑眯眯的看了眼範曉琳,又看了眼王秋雅,笑道:“才知道我有本事?他們有錢有勢,我有的是潛力,懂嗎?人家看好咱們將來也會有錢有勢,所以願意跟咱們當朋友,當兄弟。”
劉春石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小寶說的對,他們這種人才叫有眼光!我就說咱們小寶是文曲星轉世,我這輩子,還是頭一回跟大人說話呢,剛纔緊張死我了。”
“喂,小寶,你們剛纔是不是說我秋雅來着?那吳老闆和金大人,爲什麼一起轉頭看我倆?”範曉琳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
“沒有,看你們幹什麼?他們說你們長得漂亮而已。”韋寶微微一笑,擡步往羅三愣子和範大腦袋擺攤賣魚的地方帶頭走去。
“哥,賣的怎麼樣了?”範曉琳是健忘的性子,本來還要再追問韋寶,看見範大腦袋,又蹦蹦跳跳的朝着範大腦袋跑過去。
“賣出去了兩條魚,還剩三條魚,生意不錯!”範大腦袋笑呵呵的答道,“咦?曉琳,你這一身新衣?裡面都穿上棉襖了?下面還有棉鞋?哪裡來的?”
“怎麼樣?好不好看?”範曉琳笑眯眯的轉了一圈,“小寶買給我的。”
範大腦袋又高興又羨慕,砸吧了一下嘴巴,“好看,真好看,爹孃看見一定樂瘋了。新鞋暖和嗎?哪兒買的啊?”
羅三愣子也注意到了範曉琳身上的變化,隨即發現過來的韋寶,劉春石和王秋雅三人中,韋寶和劉春石也換了衣服。
“小寶,春石,你們這是?”羅三愣子問道,“都是哪兒買的衣服?一看就很貴!”
“申家衣鋪買的,山海關最好的成衣鋪!小寶賺錢了,給他爹孃每人買兩身新衣和棉衣棉褲,還有棉鞋呢,三愣子哥,你也有一身!”範曉琳像是一隻快樂的小鳥,嘰嘰喳喳個不停,“哥,這棉鞋是小寶買給你的。”
“還有我的?”範大腦袋一聽,黑臉頓時漲的通紅,同時後悔的要死,直愣愣的看着範曉琳手中的棉鞋。誰知道韋寶這麼能捕魚呀,居然又這麼能賣魚!?眼看着劉春石拉走的板車,回來都空了,顯然一百多斤的魚都賣出去了。
範大腦袋想到此前在韋家和鄭忠飛鄭金髮家發生衝突的時候,自己和自己的爹所表現出來的態度,恨不得此時找個地縫鑽進去。
“小寶。”範大腦袋感激的對着韋寶道,“這我怎麼好意思?我也沒做啥。”
韋寶微微一笑,“沒什麼,棉鞋是曉琳選的,她的功勞大!三愣子哥,趕緊換上吧,這大冷天的。”
“對,三愣子,換上吧。”劉春石笑呵呵的拿出一套買給羅三愣子的衣服,棉衣和棉褲,還有棉鞋。
羅三愣子的眼圈一紅,居然流淚了,“我都多少年沒有換過衣服了,冬天夏天都是這麼一身!小寶,你……你,我羅三愣子立誓,以後誰敢動我們小寶一下,我羅三愣子一條命跟他拼了!”
韋寶聽羅三愣子語無倫次的‘表白’,並不意外,他的殘留記憶就很瞭解羅三愣子了,跟自己的親哥差不多,笑道:“三愣子哥,你個大老爺們,哭啥呀?咱們還用得着說那麼多幹啥?趕緊都穿上,我又不是大姑娘,你還要向我表白哈?”
衆人聽韋寶說‘表白’,都覺得好笑,雖然這時候沒有這樣的詞語,但是意思淺顯易懂,頓時將衆人都逗得哈哈大笑,範曉琳忍不住白了韋寶一眼,做個羞羞的手勢,此間氣氛一下子溫暖如春。
這裡面最尷尬的只有王秋雅了,她什麼都沒有,而且覺得自己跟衆人已經分離了,衆人一片歡聲笑語,她就好似多餘的人一般,完全無法融入,遂對韋寶輕聲道:“韋寶,我先回金山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