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公子的事情,公子不說,別人不敢問,不能私下談論。
韋寶的大軍艦,纔是軍艦灣中最大的秘密,猶如恐龍般的存在。
事實上,鄭二狗、錢學科、付繼光、鄧大梁和鄧二鮮等人,已經基本能回答這個問題了。
他們在韋寶連日的授課之後,學習進度比其他軍工署的人快一些。
已經基本掌握了密度,質量,浮力,一些基礎的物理概念了。
同樣是鋼鐵,密度不會改變,同一地點不會改變。
當鋼鐵做成船後,排開的液體的體積要比其自身所受重力大時,浮力大於重力時,船就會上浮.
所以,同樣質量的鋼鐵,展開成船型,排水量增大後,就能浮起來;而揉成一團則會沉下去。
現代的大輪船都是用鋼造成的,鋼比水重7倍多;船裡所載的貨物如糧食、機器、建築器材等也都比水重得多,爲什麼船載了這麼重的東西還能漂浮在水上?
事實上,韋寶之前在昨晚上給衆人上課的時候,已經做過解釋。
韋寶將一張薄鐵皮放在水裡,立刻沉下去。
把這張鐵皮做成一個盒子,重量沒有改變,它卻能漂浮在水上。
不僅如此,在盒子裡再裝一些東西,盒子也僅僅下沉一些,仍能漂浮在水面上。
這是因爲盒子的底面上要受到水的壓力,這種壓力就是豎直向上的浮力,只要浮力大於鐵皮的重量,就托住了鐵盒使它不會下沉沉。
當然鐵盒的四周同時也受到水的壓力,不過它前後兩面所受的壓力大小相等,方向相反,相互抵消了。
左右兩面的壓力也同樣相互抵消了,浮力是隨着水的深度而增加,隨着物體浸沒在水裡部分的體積增大而增大的。
因爲鐵盒子的體積比鐵皮大得多,排開水的重量也大得多,所得的浮力也大多了,所以盒子裡裝了東西還能浮在水面上。
韋寶的大軍艦能浮在水上的道理也一樣。
軍艦灣內軍工署的五六十人學東西快,跟韋寶的大軍艦也有點關係,這個時代的人對於接觸理化知識的牴觸,能被韋寶的大軍艦掃蕩的一乾二淨!
紮紮實實的實物擺在眼前,足夠打破他們的認知,讓他們知道,學習的重要性,科技的威力。
韋寶這一覺睡的很踏實,足足到了次日半下午才起牀。
“公子,以後做事還是悠着點吧?他們都有固定的上班時間,一天六個時辰,您做事也不能超過六個時辰,活兒可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完的。”王秋雅一邊幫韋寶穿衣,一邊嬌嗔。
韋寶笑道:“我知道要固定上班時間,有時候沉下心來做一件事情,很容易就忘記了時間,不知歲月。”
“不知歲月。”王秋雅噗嗤一笑:“這詞好聽,真的能不知歲月的話,也許也挺好的。我覺得軍艦灣裡面的日子,比韋家莊外面強多了。”
韋寶也笑着點點頭,“是不錯,總裁府的規劃圖紙不是出來了嗎?就在港灣中尋一處建造,等明年總裁府造好了,我就在軍艦灣生活,搞搞研發,坐等收錢,美滋滋。”
王秋雅被韋寶惹得哈哈一笑,“公子,您不是秋天還得去順天府鄉試?若是鄉試過了,明年春天還得再次上京會試嗎?說不準,會試過了還得殿試,到時候就是朝廷命官了呀,當官之後就是吃朝廷俸祿的人了,哪裡還有時間跑到軍艦灣來住?”
“總有放假的時間吧?不放假,我就請假。”韋寶笑道:“你說的好像考科舉很簡單一樣,沒看我這回考秀才都難成這樣了?真會瞎想。”
“公子這麼聰明,一定可以的。”王秋雅笑道:“公子下午吃了飯,還去軍工署嗎?”
“算了,今天干脆歇一天。”韋寶道:“咱們去海邊散散步,晚上弄只羊來燒烤吧?”
王秋雅大喜,她其實一點不喜歡陪韋寶去搞研發,看見那些‘新品’,一點興趣也沒有,十五六歲的小女孩,正是最喜歡玩樂的時候。
範曉琳和徐蕊也一樣,不過範曉琳的權力慾望稍微強烈一些,比較樂意做管人管事的工作,而徐蕊的心態稍微成熟一些,雖然十五歲的年紀,卻跟二十多歲的大姑娘一般了,懂得能幫韋寶分擔工作,等於獲取寵愛,所以樂意做管理方面的事務。
王秋雅沒有啥大追求,文文靜靜的,屬於悶騒類型,只想與韋寶每天在一起就可以了。
所以王秋雅反倒是三女當中最貪玩的。
韋寶看人也還是挺準的,所以挑選了王秋雅跟在自己身邊,主要負責自己的飲食起居。
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各司其職,有效管理,這纔是韋寶該做的,否則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能做的事情太少。
韋寶才走了幾步,便覺得腿痠,大腿和小腿肌肉,還有手臂,胳膊,肌肉都發酸。
“公子,要不然還是算了吧?”王秋雅一見韋寶皺眉的模樣,便知道他肌肉痠痛了。
韋寶咬着牙,勉強笑道:“不礙事,已經比之前好多了,昨天始終站着,倒是不疼,一走路就會痛,估計,再有兩天,就能全好了。”
“嗯,這就是脫力後的後遺症,下回再別跟人生死相拼了。”王秋雅心疼道:“我給您按摩一下吧?”
“不用,走。”韋寶自己在大腿上錘了幾下,然後慢悠悠的往海邊走。
軍艦灣有幾十平方公里,四面環山,是後世秦皇島海港區的其中一部分,外圍海岸線還有大片的天然海港區。
旁邊就是後世中外馳名的避暑勝地北戴河,風光景色美不勝收。
韋寶走過一片平地,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統計署,護衛隊在這裡設立了訓練用的營房,大家也要注意體育鍛煉啊,不能光軍事訓練,體育也很重要。不僅僅是軍隊,我覺得,體育對於開化老百姓的民智,增長大家的競爭心理,有很大好處。”
“公子,啥叫體育運動?我跟曉琳常玩的踢毽子,算不算?”王秋雅好奇的問道。
“當然算,你們那就是一種體育運動,弄成比賽都可以。”韋寶笑道:“競技體育爲了戰勝對手,取得優異運動成績,最大限度地發揮和提高個人、集體在體格、體能、心理及運動能力等方面的潛力所進行的科學的、系統的訓練和競賽。充分調動和發揮運動員的體力、智力、心理等方面的潛力;激烈的對抗性和競賽性;參加者有充沛的體力和高超的技藝;按照統一的規則競賽,具有國際性,成績具有公認性;還有很強的娛樂性。先在軍隊中推廣,然後整個韋家莊普及!”
王秋雅暗忖,軍隊要訓練,要幫着建設,幹活,老百姓們每天工作十幾個時辰之後,更是一個個累的只知道吃飯睡覺,大家哪裡還需要運動啊?只有你每天不做啥重活,才需要運動吧?
不過王秋雅沒有說出來,捧場的笑問:“那,公子打算讓大家沒事都踢毽子?”
噗。
光知道踢毽子,沒有別的項目了?
韋寶笑道:“踢足球啊,蹴鞠,知不知道?”韋寶興致勃勃道。
蹴鞠又名“蹋鞠”、“蹴球”、“蹴圓”、“築球”、“踢圓”等,“蹴”有用腳蹴、蹋、踢的含義,“鞠”最早系外包皮革、內實米糠的球。因而“蹴鞠”就是指古人以腳蹴、蹋、踢皮球的活動,類似今日的足球。據史料記載,早在戰國時期中國民間就流行娛樂性的蹴鞠遊戲,而從漢代開始又成爲兵家練兵之法,宋代又出現了蹴鞠組織與蹴鞠藝人。
“好像聽說過。”王秋雅疑惑的點了點頭:“公子打算讓大家都玩蹴鞠麼?”
“不,我這裡叫足球!”韋寶笑道:“等鄧二鮮將橡皮擦和密封圈弄出來,也等於掌握了製造足球的技術!讓人去把護衛隊的譚瘋子叫來。”
王秋雅急忙讓身後不遠處跟着的隨扈去喊譚瘋子。
韋寶和王秋雅牽着手,慢慢走着。
譚瘋子一會就過來了,護衛隊因爲是韋寶的衛隊,比陸衛隊的等級高,所以可以進入軍艦灣。
護衛隊的人員都是挑選過的,全部死忠於韋總裁,另外大部分人都是天地會會員。
韋寶對軍隊方面的政治工作,向來放在首位。
譚瘋子正帶人訓練當中,聽聞韋公子召喚,急急忙忙就過來了。
“總裁。”譚瘋子一個標準的軍禮。
韋寶笑着對譚瘋子說了想造個訓練場的想法。
足球的賽場地必須是長方形,邊線的長度必須長於球門線的長度。
長度最短90米,最長120米。
寬度最短45米,最長90米。
“平整土地之後,你找農業局的人問一下,要鋪設細細的長不高的那種草皮,派人維護好。另外要在足球場地周邊建成環形的跑道,可以踢球,也可以跑步訓練。”韋寶吩咐道:“還要注意排水。靠兩方面排水、一是地表排水後的餘水,經鬆散的基層土壤滲到地下,同時經過基層內的盲溝,排出場外的排水溝中。另一方面也能將地下水隔離,保持地表的自然含水量,對於天然草坪足球場,這是非常重要的。基層滲排法,雖然好,但對工程材料規格要求很嚴,施工操作技術也排常嚴,否則將起不到滲排的作用,甚至成了滯水層。”
韋寶說着,從王秋雅那裡拿來筆記本,撕下一張紙,仔細的畫着施工圖:“四周再弄上木製座位,一排一排的,像臺階一樣便可,供人休息,弄個三排吧。”
韋寶想着這是試驗性質的,再說只是給護衛隊和統計署的人平時體育鍛煉用,不必弄多大規模。
譚瘋子一頭霧水的將公子的吩咐一一記下,暗忖他的人每天要訓練,還要幫助軍艦灣內部各個瞭望塔的修築,工事的修築,還得幫着挖引水渠和排水渠,修建水庫,修築道路,還要修建海港碼頭,現在您又給我安排個造啥足球場,我這幾百號人,都快成了民夫了。
不過譚瘋子嘴上答應的倒是很痛快。
韋寶道:“你們業餘時間弄就可以,這個事情不着急,我是覺得,你們訓練,也不能光是步操和對抗,也得玩點體育競技方面的東西,能增強戰士們的體能,也能增加趣味性。”
“是,總裁真關心大家,總想着幫大家訓練的事。”譚瘋子笑眯眯的討好道。
韋寶笑了笑:“去吧,別淨說好聽的,你們護衛隊是王牌中的王牌,本來就要做的比別人多,真的遇到事,要比陸衛隊更頂事!”
“是,總裁放心,我們絕對比陸衛隊的人要頂事,真的打起來,至少一個頂倆。”譚瘋子挺着胸脯保證。
韋寶安排了修建足球場和跑道的事情之後,心情更好。
偶然的跑到古代來,他並不想讓自己太累,想着怎麼玩好,吃好,享受好,纔是人生的重點,沒必要給自己太大壓力,至於國家,民族啥的,看情況吧,自己又沒有三頭六臂。
再說整個歷史的走向,有自己的定數,他不覺得憑着自己的力量,能改變多少,在這當中好好享受。
自保的同時,爭取讓大明別給人滅了,這對於韋寶來說,已經很可以了。
韋寶走了半個時辰才和王秋雅走到沙灘,細細的柔軟的沙子,坐在鋪着攤子的沙地,看着浩瀚的海洋。
今天的天氣也很好,碧空萬里,朵朵白雲。
韋寶慵懶的側躺在沙灘上,啥也不想,只是這麼看着大海潮起潮落,靜靜的享受海風。
“公子,每天都這樣還差不多。”王秋雅舒服的輕輕靠着韋寶的腿。
韋寶呵呵一笑:“我也覺得每天這樣很好,但是不努力的話,怎麼有這種享受的時光?別忘了,前陣子,我家差點被鄭忠飛家逼的出外討飯去了。”
王秋雅聽聞總裁提起鄭忠飛,粉臉一紅,她不是害羞,而是想到了當時並沒有同意爹爹向韋家提出的婚事,而且沒有明確表示要跟韋家一起出去討飯,她很愧疚,也知道這一點,是她無法改變的事情,不管韋寶以後會不會記得,反正她是忘不了了。
“公子,當初的事……”王秋雅的身子與韋寶的腿隔開了一點點距離,嚅囁道。
“別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都過去的事情了。”韋寶笑道:“成功和失敗,本來就是一線之隔!過去不重要,現在和將來纔是最重要的!怎麼?你還想着鄭忠飛啊?”
“公子。”王秋雅嬌嗔的,粉臉羞紅看着韋寶,眼圈立時蒙上了霧氣,暗忖我都和你那啥了,你還說這種話,不是埋汰人嗎?
“呵呵,別生氣,開個玩笑而已。”韋寶笑道:“做我的女人,舒服嗎?”
韋寶說着將王秋雅拉到自己懷裡,讓她跟自己躺在一起。
王秋雅害羞的掙扎了一下,也只是女孩子的天性嬌羞罷了,便縮在韋寶懷中老實了,“舒服,每天都這樣就好了。”
韋寶笑了笑,摟緊了王秋雅,在她粉臉上輕輕地吻了一口,好香。
此情此景,美不勝收,至於科技研發啥的,他都扔腦後去了。
有足夠的金銀庫存,有足夠的糧食,有一個自動運轉的商號雛形,還有這麼多工人,農民,管事,他的家業已經不錯了。
就算從現在開始不發展了,就這麼過一輩子,也至少是遼西當地一個超級大地主了。
至於吳家祖家,還有一幫遼西遼東大戶肯定會不甘心,以後會報復的事情,韋寶覺得,等積累的再雄厚一點,主動低頭示弱,把錢返還給那幫傢伙,事情就能徹底過去。
他並不想處處與人針鋒相對,針尖對麥芒,成天你死我活。
韋寶在海邊慵懶舒服的時候,卻不知道他派往朝鮮經商的兩艘大船出事了,纔剛剛走到旅順口,便被攔截扣留了。
旅順口,金州,雙島,金州半島這一片是歸屬毛文龍管轄的。
守將叫張盤,張盤的歸屬很模糊,既不屬於遼西遼東本地將門勢力,也不是很屬於毛文龍,只是現在聽令於毛文龍一方。
遼西遼東將門自成一個體系,毛文龍一方屬於登萊巡撫勢力的衍生物,只是長期孤處海外,有些不受控制,尾大不掉,往地方軍閥性質轉型。
金州正在打仗,按道理是沒有功夫管海上來往船隻的。
偏巧兩艘船走到旅順口的時候,那邊下雨,他們想暫避一下,正好被幾隻金州到皮島去運糧的船隻碰到了。
金州的人馬多,加上韋寶的人在出去之前,得到的指示是不要隨便和毛文龍的人馬起衝突。
否則以一幫海盜轉化來的海衛隊海軍的能力和脾氣,不會服這口氣,不會乖乖被控制。
這時代交通惡劣,通訊不暢。
兩艘大船纔剛走三天,韋寶這邊還沒有收到風聲。
整整一個下午,韋寶和王秋雅都在海灘,就這麼坐着。
有時候,韋寶甚至覺得啥也不做,就是最大的享受。